麼好,應該知道四舍五入吧?”
鄭晚都被他逗笑,在母女倆的笑聲中,嚴煜挫敗地回:“一米七八也算一米八。”
“那一米八二、一米八也算一米八嗎?”鄭思韻好奇而真誠地發出詢問。
嚴煜正經地回:“那算一米八五。”
鄭思韻鼓掌,“好彈性的四舍五入。”
車內氣氛熱鬨,連嚴均成都麵露一絲笑意。嚴煜的心情也很放鬆,逐漸地也慢慢放開,跟鄭思韻鬥嘴,鄭晚偶爾會說幾句話,在某個瞬間,嚴均成甚至有一種錯覺。
他跟她帶著他們的孩子,他們是幸福的一家四口。
鄭思韻也滿臉笑意,印象中,總是隻有她跟媽媽兩個人,雖然她們母女倆也足夠開心溫馨,但終究還是少了一絲熱鬨,而現在,也被叔叔跟嚴煜填補。
嚴均成帶著他們來了盛觀。
嚴煜都隻來過一次,下車後跟鄭思韻一樣,忍不住四處打量,他小聲跟鄭思韻說:
“這是我叔叔的私人會所,幾乎不對外開放,也就隻有成源集團的員工可以來,不過我聽說員工也會把晚餐券對外售賣。”
鄭思韻若有所思地點頭。
來到頂樓,電梯口經理已經等候著了,嚴均成想起什麼,對經理說:“還有沒有空著的包廂?”
經理忙不迭點頭。
嚴均成看向了挽著鄭晚手臂正好奇四處觀察的鄭思韻,說,“思韻,在這裡給你留個包廂,你想跟同學過來吃飯就跟他提前打個電話。”
鄭思韻「啊」了一聲,反應過來,“叔叔,不用不用!”
經理卻很會來事,已經將自己的名片雙手遞了出去,交給鄭思韻,“包廂隨時留著,過來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就好。”
鄭思韻隻好接過名片,心還怦怦直跳。
鄭晚拍了拍她的手背,抬眸,跟嚴均成對視——她就算不讚同他這樣奢侈的做法,但在他的下屬,在他的晚輩麵前,也不會出口否定他,他要麵子,自尊心又強,有的話還是他們兩個私底下說。
嚴煜羨慕得眼都紅了,他在盛觀還沒有包廂呢,不過沒關係,他可以跟鄭思韻說說好話,蹭她這個大小姐的包廂。
嚴均成輕描淡寫地掃他一眼,“你少帶那些狐朋狗友過來。”
嚴煜懵了一下。
直到經理又給了他一張名片,他才回過神來,暈乎乎地跟在他們後麵往專屬通道走去——等等,這個意思是,他也有了包廂?
嚴煜攥緊了名片,極力控製自己上揚的唇角,耶!
……
嚴均成在盛觀的包廂陽台觀景最好,可以俯瞰這片的景色,遠遠地還能看到那圍著城區外的城河。
四人落座,很快地送來餐湯、前菜跟主菜。
鄭思韻跟嚴煜都處於長身體的時候,現在學習任務又重,哪怕是在課堂上渾水摸魚的嚴煜也常常感到饑腸轆轆,兩人埋頭,專心用著晚餐,吃相很香。
鄭晚跟嚴均成麵對麵坐著,出於習慣,當牛排上來時,嚴均成伸手端過她麵前的盤子,又拿過她的刀叉。
這一舉動也吸引了鄭思韻跟嚴煜的注意。
兩個孩子齊刷刷地看向嚴均成的手。
嚴均成正在給她切牛排。
鄭思韻吃了一驚。
嚴煜也吃了一驚。不過兩位都是表情管理的能手,很快地屈服於嚴均成威嚴的氣勢,兩人都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作鵪鶉狀低頭專心切麵前的牛排,就當做什麼都沒看到。
當事人鄭晚卻感到些微窘迫。
他有這樣的習慣,但也不應該在孩子麵前表現出來。
私底下怎麼樣都行,當著孩子的麵還是應該端莊正經一些。
她也不好直截了當地說出口,再看看思韻跟嚴煜如出一轍的行為舉動,她微惱,抬腳就去踢坐在她對麵的嚴均成。
被踢中小腿的嚴均成麵不改色,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卻長腿一伸,勾住她的腿不放。
桌麵下,曖昧湧動。
鄭晚掩飾般地拿起杯子,喝了口水,不去看端坐在對麵正慢條斯理地給她切牛排的始作俑者!
第48章
從首爾回來後,鄭晚也投入到了工作中。
一般周六周日她都忙得沒有時間約會,嚴均成也是從百忙之中抽出幾天時間飛去首爾,落下的會議跟應酬都要補上。
周六傍晚,鄭思韻放學後讓司機送她去了美容院。
鄭晚的同事們都很喜歡鄭思韻,給她拿來各種小零食。難得的時光,鄭晚本來準備帶女兒去附近好的餐廳吃飯,誰知女兒不願意,非撒嬌吵著要吃地鐵商城的美食街。
於是,母女倆進了地鐵,聽到了呼嘯而過的列車聲音。
這裡很方便,直走可以坐地鐵,左拐可以進入地下美食街。
母女倆站在小攤前,拿著小票等炸雞炸好,排隊的功夫,鄭晚見思韻臉上是怎麼也控製不住的喜上眉梢,打趣道:“有什麼開心的事發生嗎?”
鄭思韻唇角上揚,眼瞳明亮。
她忍住,又搖了搖頭,“現在還不能告訴您。”
在陳牧去世的這六七年裡,母女倆相依為命,鄭晚也竭儘所能地想給女兒一個溫馨安全的環境。
她雖是媽媽,可也把自己當成女兒的朋友跟閨蜜。
見女兒賣關子不肯說,她也不勉強,隻是手搭在她肩膀上,微笑道:“那我就等你分享好消息。”
鄭思韻驕傲而又矜持地點頭。
在致富的道路上,辦法總比困難多。功夫不負有心人,這些天她終於掏空了自己的小金庫買了數字貨幣,如果按照上輩子的走向,雖然不至於實現財富自由,但那也是一筆錢,而這筆錢她算過了,足夠媽媽養老。
隻可惜她的小金庫沒有那麼多,不然一夜暴富也不是夢。
她也一直在克製自己的想法:重生是為了延長媽媽的生命,人不能太過貪心,什麼都想要,最後隻會兩手空空。
母女倆在美食街晃悠了一圈,吃了些雜七雜八的小吃,這才乘坐地鐵回家。
在嚴均成還沒有出現的時候,她們過的就是這樣普通卻又寧靜的生活。
鄭思韻親密地挽著鄭晚的手臂,開心地講著今天在學校裡發生的事,“吳文君跟肖琪吵架,兩個人都好傷心,還哭了很久,她們都給我寫紙條,沒辦法,我就把她們倆叫上出去聊了好久,她們倆才和好。”
她開始一點一點地沉浸初中生這個角色。
她試著去跟其他同學建立起友情來,才恍然發現,之前是她太過傲慢,她憑什麼以為隻有同齡人才能產生友情呢?
鄭晚倒是很感興趣,母女倆就好像回到了好多年前——那時候她偶爾也要去幼兒園接女兒回家,思韻就會嘰嘰喳喳蹦蹦跳跳地跟她說在幼兒園都有什麼開心的事。
“嚴煜也好搞笑,他上課的時候看恐怖小說,我們趙老師在外麵看到了,就悄悄地從教室後門進來,站在他旁邊拍他……”
鄭思韻回想那個場景還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他嚇得大叫一聲,跟彈簧一樣跳了起來!把我們趙老師嚇了一大跳!”
想起嚴煜求爺爺告奶奶似的,她忙道:“媽,您千萬不能將這件事情說給叔叔聽,我都答應他了呢。”
鄭晚也被女兒描述的那個畫麵逗笑,“知道的。不過嚴煜他成績怎麼樣?”
“他其實很聰明,就是不願意學吧。”鄭思韻想了想,“不過到了高中肯定就不能這樣了。”
兩人正說說笑笑,走到樓下時,竟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思┆┆兔┆┆在┆┆線┆┆閱┆┆讀┆┆
母女倆皆是一愣——竟然是很久沒見的簡靜華。
簡靜華看起來蒼老了許多,見到鄭晚跟鄭思韻,也強打起精神來跟她們揮手。
十分鐘後。
鄭晚領著簡靜華上樓進了屋。
鄭思韻也去廚房給她泡了杯熱茶,她並非蠻不講理的人,她也理解簡姨撫養季方禮十幾年早就將他當成了親生兒子,正如她媽很喜歡季方禮,但如果真的遇到了什麼事,比如季方禮欺負了她,被她媽知道,她媽也會毫不猶豫地站在她這邊。
人都有親疏遠近,那麼,簡姨的選擇也實在無可厚非。
“靜華,你吃過飯了沒?”鄭晚溫聲問道。
簡靜華捧著杯子,笑著點頭,“吃過了。你彆忙活了,我也就是抽空過來看看你跟思韻,咱們姐倆再說說話。”
鄭晚嗯了聲,想了想,又起身,從一旁的抽屜裡拿了毛線,喚住女兒:“思韻,來,幫我順順毛線。”
“讓孩子寫作業去吧,我來。”簡靜華忙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不用……”鄭晚含笑看著女兒,又對……
簡靜華說,“她一天除了睡覺,就是在看書寫作業,我也想讓她休息休息。”
簡靜華的出現,突然讓她明白了一件事。
一味地躲避不是辦法,正所謂,堵不如疏。
思韻是她跟陳牧的孩子,自小聰明懂事、對什麼都一點就通,現在思韻也是十五歲的孩子了,她相信,這個年齡也有了明辨是非的能力。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思韻如果自己不將這件事考慮透徹,即便今日她幫孩子躲過了季方禮這一情劫,那來日呢?
來日她碰到的是趙方禮、顧方禮呢?
她總該,適當地教孩子該怎麼去看人,看感情了。
鄭思韻乖乖地坐在矮凳下,幫著媽媽纏毛線,聽著媽媽細聲細語地問:“方禮呢,怎麼沒跟著你一起過來?”
簡靜華低垂著眉眼,捧著杯子的手指收緊,“他現在特彆忙,那個畜……”
她想到思韻也在,隻好心不甘情不願地改口,“那個姓季的給他安排了很多課程,有馬術課,有高爾夫,他也沒有時間。”
鄭晚輕笑一聲,“他生父有這個條件,孩子多學點東西也沒錯,對方禮的未來也好。那你現在住哪裡呢?”
“我自己租了個單間,東城的房租太貴了,租不到什麼好的房子。要不是我那裡太窄,都要請你跟思韻過去吃頓飯。”
鄭晚眉頭輕蹙,“你跟方禮住那麼小的房子方便嗎?”
“沒有,沒有。”簡靜華擺手,“方禮被那個姓季的安排在了一個酒店,還蠻大氣的,房間特彆大,估計都有一兩百平,聽說那個姓季的準備過年之後帶他回老宅。”
“那你一個人住外麵,會不會不安全?”鄭晚問,“你好不容易來了東城,怎麼不跟方禮一起住?”
簡靜華沉默了幾秒,聲音低低地,卻難掩悲憤,“那個姓季的要給我一筆錢,還要給我一套房子,我怎麼能要呢?他是什麼意思,他是不是以為我要了他的錢,他就可以安心了?做夢!季家的錢我一分都不會要!”
鄭晚幽幽歎氣。
無論如何,她跟簡靜華認識這幾年來,彼此都付出過真心,見簡靜華隱有偏執之態,她斟酌幾秒,這才說道:“那方禮呢?他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