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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千歲 蘇幕幕 4346 字 6個月前

一邊下著棋,劉少陽一邊問:“公主為何深夜有了興致,要下棋?”

昭寧回道:“睡不著,想起你大概會棋,就叫你過來了。”

劉少陽心中暗自高興。

他想起來,駙馬是個武夫啊……不通詩書,不懂琴棋,當然入不了公主的眼。

他悄悄看著昭寧身上單薄的衣衫,以及垂著的烏黑長發,不由心猿意馬,輕聲道:“小人會些舒筋活絡的按摩手法,要小人給公主按一按麼?這樣公主興許就睡得著了。”

昭寧淡聲道:“不用,寶屏和趙興都會。”說著看著棋局道:“你確定要走這裡?”

劉少陽回神,發現自己走錯了一步,執棋的手立刻頓了下來。

昭寧道:“重新走吧,下次彆再分心了。”

“是。”劉少陽暗中凝神,極不容易才將心思拉回到棋盤上。

這個公主,誇他琴彈得好,還真隻聽他彈琴,現在又專心和他下棋,這不解風情的樣子,倒是和她那駙馬有得一拚。

劉少陽悻悻然想,也不知他什麼時候才能做這公主府的主人。

隔天一早,昭寧先去京兆府報案,然後進宮覲見蕭聖人,請求嚴懲徐鑄久。

東方陌則去往南衙禁衛府。

之前他讓禁軍查封玉樹樓,原本為徐鑄久的事,沒想到禁軍還真在玉樹樓查到了東西:之前那名逃走的突厥探子,竟在玉樹樓躲藏過,除此之外,玉樹樓也涉及其他奸|%e6%b7%ab擄掠、黑市買賣等罪行,南衙禁衛府一早將這事告訴他,他決定親自去看看。

走到半途,前方出現一輛金頂紅帷馬車,車簷上掛著“新城”二字。

他將馬避至路邊,誰知馬車卻在他麵前停了下來,馬車簾子被撩起,新城自馬車中看著他道:“衛國公,見了本公主,避那麼遠做什麼?”

東方陌回道:“見過新城公主,之前不知是公主,還望公主見諒。”

“是嗎?”新城反問,卻並不生氣,而是笑道:“不知衛國公要去哪裡,前方是樓外樓,隨我上去喝兩盞茶怎麼樣?”

東方陌回答:“臣還有公務在身,怕是無法奉陪。”

“你去南衙禁衛府?”新城問。

東方陌沒回話,新城繼續道:“其實我今日是特地去找你的,東方陌。你可知道,玉樹樓有我的份?如今,你卻將它查封了,還把店家給關押了,圖謀不軌的是徐鑄久,和玉樹樓沒有關係吧?”

東方陌隻知前世的新城賣官鬻爵,驕奢%e6%b7%ab逸,卻沒想到她竟是玉樹樓的靠山。

難怪……前世裡,玉樹樓也幫她收羅了不少男寵吧?

“玉樹樓和徐鑄久的案子有沒有關係,得查過才知,若無關,玉樹樓也沒有其他違法亂紀之事,南衙禁衛府自然不會將玉樹樓怎麼樣。”東方陌正色回道。

新城知道他是裝傻,玉樹樓這麼大的酒樓,要查當然能查出東西來,更何況他們也確實做了許多賺錢的勾當。

新城盯著他,語氣中帶著威脅道:“東方陌,你是打定了主意要和我作對?”

東方陌平靜回答:“公主誤會了,我自然沒有要和公主作對,查封玉樹樓隻為方便查徐鑄久,與玉樹樓並無關係。”

新城怒道:“那你就去抓徐鑄久,放了玉樹樓的人!”

“公主,徐鑄久的案件與玉樹樓有關係,若要嚴懲徐鑄久,玉樹樓暫時還不能放。”東方陌回答。

新城冷哼,不屑地反問:“徐鑄久……他隻是要睡昭寧,你這麼在意做什麼,昭寧的男人那麼多,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你要是個個都動這麼大肝火,不是要累死自己?”

東方陌目光平靜,看向馬車中的她。

大概是懷孕的緣故,她原本尖利的臉圓了許多,身上也胖了些,隱隱能看到腹部隆起,母親的形象讓她看起來溫和了許多,有了幾分善良人的模樣。

可惜,她與善良沒有任何關係。

“不是每個人都和公主一樣,臣還有事,先告退了。”東方陌說完,策馬離去。

新城在馬車內遲滯片刻,才意識到他竟在諷刺自己。

“東方陌,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等著瞧!”她不由捏緊了拳頭。

第31章

◎用心◎

自南衙禁衛府回來, 東方陌正好遇到從宮中回來的昭寧。

他下馬來,在門口等了一會兒,隻見她馬車漸漸靠近, 在門口停下, 她從馬車上下來。

東方陌上前問:“公主一切可都順利?”

昭寧點點頭,一邊往裡走, 一邊說道:“聖人下了手諭,嚴查徐鑄久, 依律重辦, 案子交給京兆府審理,所以宋箋和玉樹樓那邊的人也要一起移交過去。”

東方陌“嗯”了一聲, 進門後和她道:“玉樹樓有突厥勢力滲入, 之前窩藏過突厥探子,但玉樹樓背後的靠山, 卻是新城公主。”

“她?”昭寧一聲冷笑:“她還真是為了拿錢, 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說到這兒, 她停下來, 回頭問:“你怎麼知道,她是不是找過你?”

東方陌簡短回答:“是,但無礙。”

昭寧輕笑起來, 有意調侃道:“她之前要嫁你,你拒絕了, 現在她主動來找你, 你又拒絕了, 不怕她因愛生恨?”

東方陌頓了半晌, 不由抿唇, 隨後認真回道:“不太怕。”

昭寧笑意更濃, 心裡有些飄飄然的感覺,畢竟他一再拒絕更有前途的新城,卻選擇了自己,直到下一刻,她想起他雖然娶了自己,卻隻願和她做假夫妻,約摸也算拒絕了自己。

於是她笑不出來了,冷著臉,沉默著就往後院走去。

東方陌不知她心情怎麼突然就變了,在她身後看了好半天才轉身回自己院中。

有了蕭聖人的旨意,官府動作很快,馬上便捉拿徐鑄久、宋箋、玉樹樓相關之人,甚至還去徐家捉拿了徐鑄久身邊的仆人以及他在禁軍中的親信。

蕭聖人的動作如此大,昭寧本應高興,可等到下午,她才得知蕭聖人又從禦史台派了一位侍禦史前往京兆府一同審理徐鑄久,且那位侍禦史還是主審官。

那侍禦史名叫費衝,她之前從未聽說過,不知道蕭聖人為什麼臨時要派這人做主審。

對蕭聖人,她有種習慣性的防備心,於是在第二日,親自到了京兆府。

京兆府尹鄧植得知她來,立刻就來迎接,昭寧緩聲道:“我今日來,是想看看徐鑄久之案審理的進度,你們有在審他嗎?”

鄧植低頭回:“在。”隨後補充:“從昨日下午到今日,費禦史除了回家小睡,其餘時間都在監牢中審徐鑄久。”

“監牢?”昭寧有些意外。

不該在公堂嗎?就算此事關係到官員與皇室名譽,要秘密審理,也不必在監牢吧?莫非這費衝是要用刑罰逼徐鑄久認罪?可他犯的罪不計其數,又有確鑿證據,還用得著動刑?

想著這些,她問:“你們審案,怎麼都不用叫涉案之人?我還等著你們傳喚呢?”

鄧植彆有意味道:“費禦史說不用傳公主,就沒傳。”

昭寧聽了出來,鄧植的意思是,這案件全全由費衝作主,他根本參與不進去。

“那帶我去看看費衝是怎麼審的,徐鑄久的事罪不容誅,我不放心。”昭寧說。

鄧植似乎早等著她說這句話,十分乾脆道:“是,臣這便帶公主去獄中。”

昭寧隨鄧植一同進入地牢。

才進地牢,就聽到一陣低沉的慘叫聲。

聽那聲音,竟真有些像是徐鑄久的。

昭寧問身側的鄧植:“費衝在對徐鑄久用刑?”◎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鄧植回道:“此案是費禦史主審,臣也不知,公主到了就知道了。”

昭寧不再問,跟著他走過一段昏暗的、壓抑的走道,來到一個入口處,有明亮的燭火從那入口處傳出來,同時傳出來的,還有徐鑄久的聲音。

“老子的確想睡了昭寧公主,也弄過很多女人,但這事是我自己做的,和彆人沒關係!”

對方不知說了句什麼,徐鑄久怒道:“胡說八道,你這狗雜種想我攀咬岱王,門兒都沒有!”

聽到這句話,昭寧整個人一震,就在這時,一門守衛模樣的人上前攔住他們,正色道:“鄧大人來此處有何事?費大人正在審問重犯。”

鄧植回答:“昭寧公主查問徐鑄久一案的審理進度,我奉公主之命,帶公主過來看看。”

那人這才低頭道:“見過昭寧公主。”

昭寧問:“現在可以放我們進去了?”

那人猶豫一會兒,隨後道:“小人這就讓人去通報。”說著朝另一名守衛示意,讓他去通報,自己則依然攔在兩人前麵。

昭寧沒想到這人竟這麼大的膽子。

但這膽子顯然是裡麵的費衝給他的,而費衝的膽,則是蕭聖人給的。

所以蕭聖人要他們做什麼?

沒一會兒,一名綠服官員過來,朝昭寧道:“臣禦史台侍禦史費衝,見過昭寧公主。”

昭寧看他一眼,見他身形瘦高,眉眼閃爍,狡黠中透著不端,看著並不像讀書人。

昭寧問:“我過來看看,徐鑄久審得怎麼樣了。”

費衝立刻回答:“公主放心,臣一定會讓徐鑄久將一切罪行從實招來,哪怕偷過一根針,臣也不會放過。”

昭寧邁步往那入口處而去,費衝卻將她攔住道:“公主,獄中陰暗潮濕,黴氣重,難受得很,實在不適合公主這般金枝玉體,更何況徐鑄久汙言穢語不斷,恐怕汙了公主的耳朵。”

“這我倒不怕。”昭寧說著又欲往裡麵去,費衝再次將她攔住:“公主,裡麵實在不適合公主進去。”

昭寧看向他:“怎麼,你是因為要對徐鑄久動私刑,所以不敢讓我看見?”

費衝倒是淡然笑道:“臣是聖人親自任命的主審官,自然有權力用自己的方式審問犯人,日後臣也自會向聖人稟報審訊方式、結果,這就無須公主勞心了。隻是聖人已有口諭,命臣全全主理此案,為免影響到審案結果,案犯在受審期間,是不能見任何無關之人的。”

他拿蕭聖人來壓,昭寧確實沒辦法。

她一動不動盯著費衝,問:“我不是苦主麼,為何不讓我與他對簿公堂,我竟也是與此案無關的人?”

費衝不緊不慢道:“暫時的確不用,若有需要公主,臣自會讓人去府上請公主來。”

昭寧此時明白,自己竟與這案子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那麼,蕭聖人想做什麼?

費衝說了什麼,讓徐鑄久怒斥他狗雜種,指責他要自己攀咬岱王?

離開京兆府,昭寧就交待內監趙興:“去吏部走一趟,查查這費衝的底細,他到底是什麼人。”

趙興領命而去,等到傍晚回來,向她稟報,這費衝原本是個普通人,日前蕭聖人處置賢妃娘家人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