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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也覺得神白駒此舉似乎並無大錯,便看向清虛劍尊。

他又是為何而動手?

清虛劍尊手持古劍,將劍修的傲慢狂妄展現得淋漓儘致,傲然道:“本尊護著徒孫,又有何不對?若說不對,難道不是萬魁山的人先動手在前?你們且看此地是何處?”

這裡是何地?當然是極東之地。

在場的大乘期修士抬頭望去,首先看到極東之地最有名的雲海,以及雲海上的巫雲仙山……

“巫雲仙山?”他們俱是一愣,爾後臉色微變,“巫皇出世了?”

修煉到大乘期後,這修仙界已經很少有什麼辛秘是他們無法探知的。

他們聽說過巫雲仙山和巫皇,也知道這兩者在修仙界所代表的意義,目光往雲海人群中掃過,瞬間就確定了巫皇的存在。

巫皇很好辯認,除了他身上屬於巫皇的氣息外,還有額間的巫皇印。

看到巫皇時,在場的大乘期修士心情驀地一鬆。

神白駒能看出來的事,他們自然也能看出來,現在的巫皇還未成長,並不是上古時期的那位已經強悍到能和魔族大軍、幽冥修羅大戰的強者。

這樣的巫皇,確實很好對付。

他們好像有些明白清虛劍尊的話中之意,但又有些不太明白。

不過能確定的是,肯定是五域魁首的右護法先動的手,他都跑到巫雲仙山這裡搞事,巫皇若是再不反擊,那就不是巫皇了。

事實上,聽說這些巫皇都是睚眥必報的暴烈之人,又不失邪惡的本性,一旦被他盯上,後果絕對難以想像。

所以右護法被巫皇殺死了,真是一點也不奇怪。

撇開巫皇的身份不談,確實是右護法先動的手,被殺死也是活該。

隻是這些話他們不能當著神白駒的麵說,決定先了解一下情況。

“劍尊,你的徒孫是……”

清虛劍尊灑然一笑,手一指,“正是厲引危、姬透、燕同歸和龍焦,他們是本尊的親傳弟子閬吾所收的徒弟。”

龍焦沒想到連自己都被點名,先是有些懵,爾後驚喜不已。

哎喲,清虛劍尊可真好,竟然承認自己是徒孫……

雖然他不是啦,但如果清虛劍尊願意,他也是挺願意的,就厚著臉皮拜清虛劍尊為師祖吧。

隨著他的話落,數名大乘期修士的目光也看向厲引危等人,然後神色微變。

這清虛劍尊的徒孫,每個身份好像都有問題啊。

巫皇、祭者、帝子、蛟龍。

這四者到底是怎麼湊到一起的?湊到一起不說,還一起被收徒……雅道這就是劍修的狂傲,絲毫不懼這四者的反噬嗎?

更奇怪的是,這祭者竟然還不是人,居然是個半人半傀儡的存在。

大乘期修士目光何等之利,推演何等之精湛,不過一個眼神,就看出這四者的身份異常。

看明白後,他們震驚又不解。

再看清虛劍尊,他竟然真當這四個是徒孫,還為此動怒,與神無駒打起來。

眾人心裡都有一杆秤,孰是孰非十分清楚。

其實右護法的行為也並不算錯,修仙界弱肉強食,為利益趨之,右護法想要謀奪巫雲仙山,想要提前斬殺巫皇,這並沒什麼錯。

同理,巫皇斬殺右護法,同樣也沒錯。

偏偏不管巫皇還是右護法,身後都站著兩個大乘期,這兩個大乘期各自要護著自己的人,不就打起來了。

既然如此,那就要分出個對錯來。

自古以來規則都是強者定下的,一旦連大乘期都摻和進來,那就隻能定個公平的規則。

這是古今都不變的道理。

弄明白事情的前因經過,其他的先擺在一旁,這群大乘期修士要做的便是阻止這兩人繼續起衝突。

鳳羽尊者道:“如此看來,是右護法先來犯事,巫皇殺他是應有之理。倒是神尊,你竟然對一個小輩出手,這便是你的不對了。”

她不讚同地說。

因為大乘期的殺傷力太大,大乘期之間便有一一個約定俗成的規矩:在不涉及到亡族滅種的仇恨之時,大乘期修士不得插手小輩之間的恩怨,由他們自己解決,是生是死,都是由他們自己承擔。

不過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這樣的規矩,大多時候是約束不了大乘期的,那隻能由其他的大乘修士聯手裁判出個結果。

正如此時。

他們不知道便罷了,既然他們都被引過來,那麼神白駒這種冒然對小輩出手的行為,便是錯的。

神白駒也明白這點,臉皮微微一抽。

如果清虛劍尊沒有過來,他殺了個小輩也沒人說什麼,但偏偏清虛劍尊來了,還為此與自己動手,差點就毀掉極東之地,引來其他的大乘期修士。

如果這些大乘都是他的人,那還好說,偏偏還有清虛劍尊那邊的。

神白駒不甘心,冷聲道:“難不成右護法就這麼白白死了?”

“哪裡有白白死了?”清虛劍尊哼道,“本尊的徒兒不是受傷了嗎?”

他說的是姬透,可是被神白駒直接打傷了,所以殺一個右護法是應該的,他還沒有親自動手呢,若要講究一個公平,清虛劍尊覺得自己也去殺一個萬魁山的人才算公平。

神白駒氣得差點經脈倒逆,很想說那一樣嗎?右護法可是轉世真仙,是五域魁首不可或缺的存在。

如果他這麼說,想必清虛劍尊也會理直氣壯地反駁,右護法是轉世真仙,他的徒孫可是巫皇的祭者,被天地認可的存在。要拚身份,祭者可不比你的轉世真仙低,甚至轉世真仙可以有很多個,這天地間,祭者唯有一個。

怎麼看都是祭者更貴重。

這道理不僅兩人明白這點,其他人也明白這點。

是以神白駒和右護法都不站理,偏偏這種時候,就要以理服人,除非你能一個人打得過其他七個大乘修士。

神白駒知道今日自己是要吃這個啞巴虧了,他麵若寒冰,氣極反笑,“好好好,看來本尊今日是要吃定這個虧了。”

“你這算吃什麼虧?”清虛劍尊不屑一顧,“你這是無恥之極,竟然對小輩對手,本尊可沒有對右護法出手,要吃虧也是本尊吃虧。”

越說,清虛劍尊越不滿,一雙醞著劍意的眸子望向隨同右護法而來的修士。

這些修士中有萬魁山的人。

他要不要也殺個公平一下?

那群修士被他一看,嚇得差點就心臟爆裂,滿臉驚恐之色。

這位劍尊不會真的為了所謂的公平,將他們殺一殺吧?

此時這些人心裡無比的懊悔,如果知道巫皇、祭者身後還站著一個大乘期的劍修,他們絕對不會輕易出手。

那可是大乘期的劍修,要真不管不顧地打起來,神白駒絕對不是對手。

神白駒:“……此事本尊記住了!”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雲海的方向,目光在姬透、厲引危身上掠過。

在場的巫氏族人都有種被那目光刺穿身體的錯覺,便見他一言不發,撕開空間離去。

神白駒離開後,那群跟隨右護法而來的修士見狀,哪裡還敢留下。

他們顧不得身體受了重傷,匆匆忙忙地朝極東之地外飛去,生怕走得太慢,會被清虛劍尊一劍殺上來。

雖然巫皇當眾斬殺右護法的一幕,給他們留下極為深刻的印象,讓他們打從心底驚懼,但清虛劍尊嘴裡的“公平”,也讓他們害怕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眾人沒阻止神白駒和這些修士,在他們離開後,看向雲海的巫雲仙山,又看向清虛劍尊,欲言又止。

危機解除後,眾人不免想到巫皇出世、巫雲仙山出世,心裡難掩憂慮。

他們再看向被困在森羅塔中的泰古巨人,心情頗為複雜。

這泰古巨人,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

泰古巨人早就湮滅在荒古之中,這泰古巨人已經不算是泰古族,而是一種邪魔,以邪魔的身份被封印在某種邪惡之地,被右護法無意中發現,將之召喚到修仙界。

由此可見,右護法這轉世真仙的底牌之多,連這種東西都能被他找到,甚至讓人懷疑,他真的已經死了?

不過,能將泰古巨人攔在某個領域中的法寶,倒也不多見。

這些大乘修士仔細看了看,隱約看出是一座塔,至於是什麼塔,一時間無法辯認,唯一能確定的是,這座塔的等級非常高,否則無法困住這樣的泰古巨人。

大乘修士倒也不至於心生貪婪,以他們的級彆,誰手裡沒點好東西?

若是隻有自己一個人在,搶了就搶了,誰能說什麼?

但這裡還有其他的大乘修士,大乘修士之間彼此製約,這種當眾搶奪之事是做不出來的,他們還要臉。

眾人心知肚明,巫雲仙山經曆這麼多任巫皇經營,好東西肯定不少,這塔應該也是其中之一。

清虛劍尊朝他們拱手,“多謝諸位前來。”

他亦知好歹,雖然他不懼神白駒,但若不是這些人到來,會繼續打下去,隻怕極東之地會崩潰。

有什麼可謝的,你不就仗著我等定會來阻止嗎?其中一個脾氣最暴躁的魁梧修士怒道。

這是一名體修,他來自北荒域的五行宗的赤山尊者,亦是如今的修仙界中唯一的大乘體修,脾氣素來火爆。

這道理在場的大乘期都懂,不好像赤山尊者這麼直接嚷嚷出來。

再看清虛劍尊,神色從容:“正是如此,本尊才不會慣著那神白駒。”他正色道,“難道諸位願意讓五域魁首繼續坐大,將整個修仙界掌控在手裡?若是五域魁首還是上古之時的,本尊二話不說,但你們且看看,現在的五域魁首行的是什麼倒行逆施之事?”

眾人麵色都有些不好。

清虛劍尊見狀,繼續道:“若是萬魁山還敢派人過來,本尊便殺之!就算是東閭魁首本人,本尊亦是不懼的。”

這裡有巫皇和祭者,想必五域魁首絕對會趁著他們尚未成長之時動手,就算沒有右護法之死,也早已不死不休。

既然如此,還有何顧忌?

鳳羽尊者微微蹙眉,然後歎了口氣。

她轉頭朝雲海那邊看過去,看了與姬透、厲引危一眼,朝他們微微頷首,便撕開空間離開。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撕開空間離開。

最後隻剩下清虛劍尊和岑長老。

見岑長老也在,燕同歸一顆心提起來,不禁胡思想亂,不會是岑長老知道他們殺了岑上溪吧?

就在這種忐忑中,隻見清虛劍尊先是一劍斬殺被困在森羅塔領域中的泰古巨人,然後和岑長老一同降落到雲海。

守在邊緣的雲獸們有些躁動,驚得巫弦雅等人頭皮發麻,生怕它們又不管不顧攻擊,那可是大乘修士,不是它們能動手的。

幸好,在它們動爪子之前,那隻巨大的雲獸一尾巴甩過來,雲獸們像棉花團一樣,團團地滾開,頭暈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