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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查看她的情況,見她雙眼緊閉,不過體內的生機未絕,總算鬆了口氣。

他趕緊取出一顆守朱果,顫著手喂進她嘴裡。

這些年,空間裡的守朱樹又有好幾顆守朱果成熟了,姬透將它們收起來,一人發了一顆備著,以防萬一。

隻可惜二師姐不在,不然可以請她煉成生機丹。

對於其他的煉丹師,姬透等人並不信任,寧願將守朱果存起來。

守朱果亦是天材地寶,對姬透這樣的傀儡之軀也有效果,隻是這效果不像正常的修士那般大。

守朱果入口即化,姬透身上的外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複。

半晌,她睜開眼睛,虛弱地道:“小師弟,太浪費了。”

那可是守朱果,生機不絕的東西,給她實在浪費。

厲引危沒說話,隻是緊緊地摟住她,將臉埋在他的頸窩間,一顆心像是窒息般的難受。

差一點,他又失去她了。

他的情緒久久難以平靜,沙啞地說:“師姐,對不起……”

姬透不解,“有什麼對不起的?”

“我沒保護好你……”他難受地說,“他們是衝著巫皇和巫雲仙山來的,你被連累了。”

越說他越難受,還有對強大的力量的渴望。

如果他強到無人能敵,還有人敢對她出手嗎?他還是不夠強!

姬透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說什麼呢?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和你共進退,你也一樣,不是嗎?”

半晌,她終於恢複一些體力,姬透站了起來。

雲獸馱著他們朝雲海而去,降落在雲海之中。

此時極東一帶,因為兩名大乘修士的戰鬥,造成空間不穩,碧海浪濤洶湧,激起萬丈驚濤,海中的海獸早已經嚇得潛入更深的海域之中瑟瑟發抖,有不少山陵海島化作齏粉。

雲海中的雲霧同樣湧動,不斷地聚湧又散開。

不過雲海仍是十分穩定地佇立在那兒,仿佛亙古未變,縱使天地震動,亦無法震動他們。

看到那隻巨大的雲獸過來,巫氏族人雖然有些本能地懼怕,倒也沒有退開。

燕同歸和龍焦更是一無所覺,兩人一起奔向雲獸,他們焦急地叫道:“姬師姐,你沒事吧?”

厲引危扶著姬透從雲獸的背上躍下,就被兩人圍住。

雲獸看了他們一眼,然後站在雲海邊緣,抬首看著半空中的戰鬥。

“我沒事,你們放心。姬透朝關心地看過來的人笑了笑。”

燕同歸和龍焦都不相信,怎麼可能沒事,那可是大乘期出手,就算隻是輕飄飄的一掌,也能讓他們當場隕命。姬透能活下來,純粹是因為她是半人半傀儡,傀儡的身體隻要不是徹底地毀掉,都能活下來。

活下來,不代表就沒事。

正說著,突然聽到天空中響起神白駒的聲音,“清虛,你難道就不怕毀了極東之地?這裡可是有巫雲仙山。”

此時的極東之地出現不少空間裂縫,空間之力從中溢散出來,導致空間極度不穩。

如果他們繼續戰鬥下去,隻怕極東之域的空間會崩塌,整個極東之域都會被毀掉。

這也是為何大乘修士不輕易動手的原因,他們的力量接近修仙界的法則,一招一式都是大殺器,足以毀天滅地。

是以大乘修士若是要戰,皆會直接去到混沌虛空。

然而此時,不知這兩人是否是有所忌憚,他們都沒有前往混沌虛空,而是直接在大陸開戰。

清虛劍尊一雙蘊著劍意的眼睛淡淡地看著他,冷冷地說:“你若想去混沌虛空打,本尊奉陪。”

他的話雖不多,但表情卻仿佛在說,隻要你敢。

神白駒神色變化不定,教人一看,就知道他不想的。

至於為何不想……

“他絕對是想逼師祖離開,好進行什麼計劃。”燕同歸小聲叭叭,不啻以最大的惡意揣測神白駒。

反正在他心裡,五域魁首的修士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龍焦點頭,“會不會他剛將師祖引走,然後又來個大乘期,直接對厲師兄和巫雲仙山出手?”

“有可能!”

“真是太惡毒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不僅雲海的人聽到,連正在戰鬥中的兩個大乘期都能聽到。

神白駒看了一眼過來,這一眼雖然看著很平淡,卻讓人莫名地毛骨悚然。

清虛劍尊一劍斬下,冷冷地道:“你的對手是本尊。”

話中之意不言而喻,仿佛在說他看著那些小輩做什麼?堂堂大乘修士,竟然以大欺小,臉都丟儘了。

神白駒惱羞成怒,厲聲喝道:“清虛劍尊,你真要與本尊為敵?你難道不怕本尊派人去夷了觀雲宗?”

對於清虛劍尊的來曆,其他的大乘修士都是知道的,這種事隻要隨便推演便能算出來。前提是,清虛劍尊沒有刻意將自己與觀雲宗的聯係隱藏。

大乘修士一般都不會刻意遮掩自己的來曆,是為了庇護宗門或家族,讓其他人不敢輕易招惹。

推演的修士亦是為了避免麻煩,以免招惹到一個大乘修士。

清虛劍尊道:“你若是敢,本尊不介意夷了萬魁山。”

大乘修士出手,動輒毀天滅地,除非孤家寡人,否則誰也奈何不了誰。

果然,便見神白駒寒著臉,攻擊明顯變弱。

隻有清虛劍尊依然不為所動,持劍追著神白駒打,那一招一式,絲毫沒有放水,所過之處,一條條空間裂縫不斷地爆開。

其他人看得頭皮發麻,特彆是跟隨右護法而來的那些修士。

他們無法像巫氏族人那般躲到雲海,隻能不斷地撤退,然而依然沒什麼用,仍受到兩人戰鬥的波及,當空間裂縫在他們身邊爆開,從中迸射的空間之力擊中他們,不少人慘叫著被空間之力撕碎,或者直接空間之力入體,雖然撿回一條命,卻也受了重傷。

眼看著這兩人即將要毀掉極東之地時,又有人撕開空間而來。

眾人轉頭看去,見到從空間通道走出來的幾名大乘期修士。

隻有大乘期修士才能撕開空間,在各個大陸之間輕鬆往來。

看到這一幕,一名大乘修士喝道:“住手,你們做甚,要毀掉不化天不成?”

其他的大乘修士紛紛出手,將兩人分開,不讓他們再打下去,否則極東之地真的要被他們毀掉,一旦極東之地空間崩潰,也會影響到其他地方,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清虛劍尊和神白駒終於在幾個大乘修士的乾預下停戰,兩人各據一方,一個神色難看,一個麵容凜冽。

其他人仿佛連呼吸都靜止了。

平時連一名大乘期都難得一見,現在竟然出現數名大乘期,每一個大乘期的存在,宛若一座無法攀越的高山深淵,深不可測。

第419章

在場的大乘修士共有七位。

這七位大乘修士有男有女,無不是修仙界的頂級強者,且都與這兩人有所交情。

這也不奇怪,修煉到大乘期後,大乘期之間會有一種冥冥之中的感應,縱使不為友,亦不能為敵,或者彼此互不相乾、互不乾擾。

還是那句話,大乘修士的實力已經可以逼近修仙界的法則,動輒便能毀天滅地,不能輕易動手,彼此之間互相約束、監督。

大乘修士承受不起毀滅大陸的因果,除非他們不想飛升仙界。

同時他們也有負擔修仙界和平的重責,修為越高,責任越重,不能置身世外。°思°兔°網°

清虛劍尊和神白駒竟然直接在不化天動手,可不就引來這群大乘修士的阻止。

雖然兩人都有所收斂,但從周圍的空間布滿的空間裂縫便可知,兩人是真的打出了火氣。

若不阻止,隻怕極東之地都會被他們打到崩潰。

雲海那邊的眾人打量這七位大乘修士,很快就認出他們的身份。

姬透低聲道:“那位是神天宮的老祖鳳羽尊者。”

她指的是在場一名身穿天蠶羽法衣的女性大乘修士,她身上的天蠶羽法衣非常容易辯認。

燕同歸和龍焦一臉恍然。

他們聽說過神天宮的老祖,據說是遊明羽的太祖母,看她的五官,確實和遊明羽有幾分相似。

巫弦雅也道:“先前開口的那位,是掩天闕的太上長老岑長老。”

岑長老?那不是岑上溪的祖父?

瞬間,姬透幾人紛紛看向岑長老,發現這岑長老和岑上溪確實長得挺像的,讓人一看就知道他們有親緣關係。

怪不得岑長老如此看重岑上溪,一個和自己長得像的孫子,自然會偏愛。

許是發現他們的目光,岑長老隨意地瞥了一眼過來,當看到混在巫氏族人中的薑琢時,不禁愣了下。

不過很快的,他便冷漠地收回視線,連其他人也不看了。

這是屬於大乘期的傲慢,這天地之間,能讓他們真正入眼的並不多,縱使他們傲慢至此,也不懼什麼,除了同級的大乘期修士,以及那些險地,很少有什麼東西能傷到他們。

燕同歸等人見狀,紛紛看向薑琢,朝他擠眉弄眼。

薑琢無奈地笑了笑,讓他們彆做得太刻意,小心岑長老動怒。

他知道岑長老看不上自己,原因也很好理解,因為岑上溪曾經和他搶奪掩天闕的少主之位。岑長老是個護短的,想要滿足孫子的願望,讓孫子當掩天闕的少主又如何?

但架不住薑琢也有個大乘期的祖父,大家都可以拚祖父,便看個人的能力,岑上溪的能力略遜於薑琢,與少主之位失之交臂。

就算岑上溪因不甘心私底下做再多的小動作,也無濟於事。

因薑長老在,薑琢不懼岑長老,這少主之位坐得很穩固。

沒辦法滿足孫子的願望,岑長老心裡對薑琢這掩天闕的少主便十分不喜,這會兒見他和巫氏族人混在一起,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薑琢雖不受他待見,心裡卻絲毫不擔心。

岑長老這人是個護短的,但他祖父薑長老也同樣護短啊,岑長老可不敢對自己如何。

正說著,便見鳳羽尊者寒著臉,冷聲道:“劍尊、神尊,何事讓爾等如此大的火氣,竟然在不化天動手?”

鳳羽尊者和清虛劍尊皆是來自星級大陸的修士,兩人之間的交情同樣不錯。

在場的人心知肚明,在她開口時,他們便知道她雖是問責,實則心裡是偏向清虛劍尊的。

神白駒冷聲道:“我萬魁山的右護法被人所殺,本尊要為他報仇,有何不對?”

是沒什麼不對。

縱使是大乘修士,也不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從出生到邁入修行,特彆是漫長的修行之路上,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人,親人、朋友、師門之人等等,都在他們生命中占據有十分重要的位置。

修士未能摒棄七情六欲,總會有所偏好,為所在乎之人衝冠一怒,亦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