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闖入對保姆而言無疑是個打擊——好日子到頭了,必須得快些跑路了。

傅予淮還得繼續收拾傅家的爛攤子暫且不提,程知落卻直接住入了這幢彆墅。

所以保姆才會突然請假,將生著病的傅夏丟下,妄圖甩鍋給程知落,自己則拿著這一年順走的東西逃之夭夭。

畢竟京圈誰人不知程家被掃地出門的假少爺程知落。

原主確實也是個軟弱的性格,因為從小患有口吃的緣故自卑而又擰巴,全家人都對他沒什麼好感。

後來真少爺回到程家之後又一直打壓著他,設計將他嫁給了傅予淮那個大他八歲的老男人,原主性格軟弱不說,腦子也不是特彆靈光,輕而易舉便中了人家設下的陷阱。

而弱者總是會將氣撒到比自己更弱的人身上。

傅夏便成了原主的出氣筒。

原書中原主簽了一款娃綜的緣故,今天下午經紀人上門找人後順帶將生得格外精致的傅夏送去了醫院,也沒有出什麼大事。

在這之後原主便帶著傅夏報名了娃綜,傅予淮原本就打算在回國之後不再隱瞞傅夏的身份,便也沒有阻止。

保姆趁機逃之夭夭,逍遙快活。

程知落一邊捋著記憶劇情,一邊十分嫻熟地處理起了食材。

上輩子因為身體不好的緣故他沒辦法劇烈運動,唯一的愛好就是看些營養類的書籍、做些美食,雖然大多自己都吃不了,許多時候還需要彆人的幫助,但看著身邊的人品嘗自己做出來的美食露出開心的笑容,程知落就覺得特彆滿足。

沒有人不想給自己在意的人帶來快樂。

這就是他帶來快樂的方式。

這副身體十分健康,可以獨立完成許多道菜,他也樂意去嘗試。

這副身體昨晚喝了很多酒,崽子生病又還沒好,程知落打算煮點清淡的粥來養養身體。

就在他切肉沫的時候,兜裡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

來電人的備注是“羅哥”。

程知落快速在腦中搜索有關於這個人的記憶——羅飛,經紀人,三十來歲,恃強淩弱的性子,看中了原主的外貌,妄圖榨乾他的所有價值。

程知落猶豫片刻,還是接通了電話。

“你在乾什麼?”電話那頭傳來男人不善的聲音。

程知落愣了一下,下意識回答道:“做飯。”

那頭:“……”

那頭被氣笑了:“昨天你說今天上午要去領證,現在又說在做飯,合同已經簽了,你最好快點找個合適的孩子參加娃綜,違約金可不是你現在這種情況能賠得起的。”

程知落雖然上輩子身子不好,但也是全家人寵著長大的,多少有些少爺脾氣,也不是什麼好欺負的,當即不鹹不淡地懟了回去:“給我的……愛人…準備…愛心午飯,有什麼…問題嗎?”

雖然因為口吃的緣故這句話依舊說得斷斷續續,但效果還是達到了的,電話那頭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

而聽說傅夏生病特地抽空趕回來、恰巧聽見這句話的傅予淮:“……”

第4章

那邊似是被程知落這麼一句戀愛腦的話給哽到了,幾秒鐘後才再次開口,繼續說教道:“你領證的事可千萬彆被媒體知道,懂嗎?你本來就負麵新聞比較多,還剩下的粉絲也是因為你這張臉,再爆出緋聞,公司不直接雪藏你都算仁慈了。”

程知落心道這具身體的負麵新聞還不是拜那個真少爺所賜,與傅家那個老男人聯姻也是。

隻不過羅飛還不知道他的領證對象是誰罷了,媒體也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畢竟程家這件事做得並不光彩,將一個口吃不受寵的假少爺嫁過去像什麼話?隻不過是為了當初娃娃親上的那點股份罷了,便宜還是得偷偷占才好。

隻是沒想到傅予淮竟然沒有拒絕,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都覺得傅予淮是個蠢貨。

但隻有知道書中內容的程知落知道——書中男主傅霄長大之後之所以能帶著傅家振作起來,少不了他隱在幕後的小叔傅予淮的幫助,隻是他幾乎不出現在媒體麵前罷了。

這個傅予淮絕對不是什麼善茬。

見程知落沒有理會自己,羅飛不爽地又嘮叨了起來:“娃綜雖然是新起的一款綜藝,但是最近勢頭十分不錯,找個漂亮乖巧的孩子,這是你翻身的最後一次機會。”

如果是這副身體的原主聽了肯定會興致衝衝地積極配合,畢竟他比誰都希望自己能夠成名,讓所有曾經瞧不起自己的人都被打臉。

但程知落對此卻興致缺缺——他並不想參加什麼娃綜,更不可能像原書中那樣帶著傅夏一起上娃綜。

可違約金確實是一個無法忽略的問題。

羅飛雖然說話不中聽,說的卻也都是實話。

而且他擁有書中的金手指,知道這款娃綜將來會在全網爆紅,繼續出第二季第三季第四季……而第一季參與的明星童星們都或大或小火了一把。

書中現在才三四歲的男女主第一次邂逅就是在這款娃綜。

他雖然對於爆紅沒有任何欲望,但他現在這種情況……養活自己都費勁,違約金是肯定賠不起的,參加的話還能賺點錢。

看來這個娃綜隻能被迫參加了。

先混過去再說……

程知落有些泄氣地切完了剩下的食材發泄。

見電話那頭依舊沒有回複,反而重新響起刀與砧板相觸的規律聲響,羅飛感覺自己要被這個程知落給氣死了。

自己之前怎麼就看中他這張臉簽了他呢?

一個小結巴,話都說不順溜,唱歌是不可能的了,跳舞也沒有任何基礎,演個劇都對不好口型,在程家處境尷尬,情商又低,還沒出道多久黑料倒是不少。

要不是因為他這張臉,加上又是程家抱錯了的假少爺,而恰巧真少爺也參加了這款綜藝,真假少爺的噱頭能夠吸引一波熱度,他才懶得花時間在他身上呢。

他可不覺得程知落能通過這場綜藝獲得多少流量,公司安排他參加不過是讓他成為真少爺的對照組罷了。

羅飛極力壓製住心底的火氣,心平氣和道:“把你現在的地址發給我,我下午來找你,咱們當麵聊聊。”

程知落才不會讓這經紀人來彆墅呢,要是被他看見小崽子估計又要直接拐了,他可不希望這樣的情況發生,會給他帶來很多麻煩。

如果非得參加這個娃綜的話,他更傾向於再找一個其他崽崽,而不是選擇傅夏,他並不想與傅家沾染太多的乾係。

程知落切著菜,腦中忽然靈光一閃,撒謊道:“我愛人……很愛吃醋,還很…黏我,剛領證,羅哥…您還是…彆來了。”

這具身體患有口吃的緣故程知落其實是不太想浪費口舌的,尤其是這種長句子,但是膈應人實在是太爽,有的時候還是可以破例的。

那邊聽完氣得半天說不出來話,乾脆直接掛斷了電話。

程知落笑著將手機重新塞回兜裡,洗了把手後將準備好的食材放入碟中,之前煮的粥差不多半熟了,可以加入這些食材一起煮了。

可就在程知落轉身的時候,一個寬肩窄腰的高大身影冷不丁地撞入他的眸中。

男人輪廓硬朗,眉眼深邃,穿著一身黑色正裝,領帶是酒紅色的,被一枚金色的領帶夾夾起,此時正微靠在廚房門口,若有所思地望著他,也不知道在這兒呆了多久了。

程知落被嚇了一跳,快速在腦中搜尋這個人無果後皺眉問道:“您…您是?”

這副身體本就有些口吃,一緊張話更說不利索了。

這幢彆墅是傅予淮名下的,專門騰出來給崽子傅夏住的,除了那個黑心保姆之外也沒有什麼其他傭人,擁有鑰匙的人並不多。

“傅予淮。”男人聲音低沉好聽,回答得毫不拖泥帶水,並親眼目睹了身前漂亮的少年耳朵一路紅到脖頸的全過程,少年卷長的睫毛心虛地垂下,端著盤子的指尖微微泛白,儼然一隻受了驚的小白兔。

但漂亮少年還是嘴硬般“哦”了一聲,強行解釋道:“我、我……敷衍…工作,您…彆誤會。”

早就聽說這程家假少爺患有輕度口吃的毛病,本以為與他交流起來會有些磕碰,沒想到人還挺可愛。

傅予淮點點頭,沒有再逗下去,兩人本就不熟,他也不是什麼喜歡扯皮的性子,便扯開話題問道:“夏夏呢?”

“樓上,主臥。”程知落乖乖回答。

“我先上去看看他。”

“好。”//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直到腳步聲徹底消失,程知落才猛地鬆了口氣,腦子當機般將手裡端著的食材放入粥中,動作十分僵硬。

給我的愛人準備愛心午飯。

很愛吃醋,很黏我,剛領證,彆打擾。

……

就算傅予淮沒有聽見第一句肯定也聽見第二句了。

程知落兩輩子就沒有過這麼社死的經曆,恨不得趕緊找個洞鑽進去才好。

難怪這具身體沒有任何關於那個男人的記憶——從來沒與領證對象見過麵也是沒誰了。

可不是說傅予淮是個老男人嗎?

程知落早就腦補過一個三十歲中年男人的形象,啤酒肚、市儈臉,笑起來隱隱帶著些猥瑣的氣息。

方才站在這裡的男人長著一張容易令人一見鐘情的臉,個子比這具身體還要高上一個頭,西裝下的身材十分不錯,氣場沉穩疏離,不會讓人覺得親近,也不會讓人覺得失禮。

程知落心亂地在廚房轉了幾圈,忽的想到什麼,慌忙來到客廳,在看到地上那條被吐了臟汙還沒來得及清理的小毯子之後愈發心虛了。

是了。

這具身體的原主昨晚酗酒回家,現在滿彆墅都是一股子酒味,尤其是樓上的主臥,傅予淮不可能沒聞到。

而且小崽子還被嚇到了,要是被傅予淮知道他“欺負”了小崽子他估計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程知落不由又覺得有些頭疼起來。

原主給他留下的爛攤子也太多了。

他要怎麼挽救一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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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臥。

傅夏哭了一小會兒後將自己的眼淚擦乾,蜷進溫暖的被窩裡麵,摸著咕咕作響的小肚子小聲哼起了歌。

他很喜歡聽歌,也很喜歡唱歌。

心情不好的時候他就喜歡一個人哼歌。

唱歌比掉眼淚更能讓他的心情快些好起來。

“噠噠噠,啦啦……”

傅予淮推開房門的時候聽見的便是幼崽綿軟可愛的音調。

而原本蜷在床上哼歌的崽子在聽到開門聲後立刻圓著眼睛朝著他的方向望了過來,旋即一整個兒愣住了,宛若一隻石化了的小倉鼠。

屋內開著空調的緣故十分暖和,不知從哪兒飄來的幾縷暖風卷起崽子柔軟的頭發,立了一小撮呆毛起來,顯得更呆了。

傅予淮向來不善於與幼崽相處,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