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1 / 1)

眼便很有好感。

隻不過想到書中對他和這崽子後續的描寫,程知落覺得自己還是不要接觸太多深比較好……即使崽子現在還沒有黑化。

對視了一段時間之後,傅夏率先敗下陣來,烏溜溜的眸子迷茫地眨巴了兩下,不敢再看程知落,悄咪咪朝著床那邊的方向縮了縮,後腦勺直直撞入一個溫暖的手心。

頭發很軟。

摸上去很舒服。

程知落沒忍住在他腦袋上呼嚕了一把,仿佛觸到了幼貓的絨毛似的。

傅夏不可思議地微微瞪大眼睛,仿佛被捏住了後頸皮似的,僵得一動也不敢動。

他知道這個人叫程知落,是他的小爸。

前幾天徐期叔叔來彆墅找他的時候就向他介紹過這個人了,是即將嫁給爸爸的人,他要稱呼他為小爸。

隻可惜爸爸沒有與他一起過來……

不過爸爸今年終於回國了,以後也會一直呆在國內,還可以陪他過四周歲生日,他還是很開心的。

第一次見到小爸是在三天前,他感冒了。

但是保姆阿姨說家裡的藥都過期了,不能再吃了,還幫他向幼兒園請了假,讓他乖乖呆在家裡休息,她家裡有點事得回去一趟,回來的時候如果他還沒有好的話會帶他去醫院,這段時間新的小爸會照顧他的。

小爸來的時候心情很不好的樣子,直直拿著行李去了主臥,一天都沒有出來見他,害得他精心準備了好久的自我介紹都沒有用上。

感冒愈來愈重,肚子也愈來愈空。

家裡的零食都被保姆阿姨藏起來了,因為小孩子吃太多的零食不好。

他還太小,還不會做飯。

他太餓了,餓得路都走不動了,蜷在沙發上麵頭暈眼花,隻得鼓起勇氣主動敲響了主臥的門。

門過了很久才被打開。

“乾…什麼?”小爸語氣很凶,說話方式也有些奇怪。

保姆阿姨和他說過這叫“口吃”,是種病,永遠也好不了的病。

保姆阿姨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還帶著大大的笑容,他不知道她為什麼要笑,覺得奇怪,卻也沒有詢問,小孩子打聽大人的事情是不對的,保姆阿姨不讓他總是向她提問問題。

小爸生病了,肯定也很難受吧。

和他一樣難受。

他小聲開口:“小爸,我好餓啊……啾。”

他發誓他實在是沒忍住才向小爸打了一個噴嚏的,並且很快便用雙手捂住了鼻子。

下一秒“砰”的一聲門被摔上,將他嚇了一跳,眼眶也紅了一圈,但他忍住了沒讓金豆豆掉下來。

他知道向彆人打噴嚏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為,是他做錯了,做錯了事情還掉眼淚是不對的。

但是他感冒實在是太難受了,頭也暈乎乎的,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後來他扶著樓梯走下樓在廚房找到了幾塊冷掉了的饅頭,生病的緣故胃口也不是很好,湊合著填了點肚子。

他還留了一些給小爸的,可惜小爸那一整天都沒再出來。

甜饅頭最好吃了。

隻可惜都冷掉了,他不知道該怎麼加熱……

他真的好笨,什麼都不會。

第二天小爸終於出來了,瞪了縮在沙發上的他一眼後便出了門。

他也終於意識到了小爸是真的不喜歡自己的。

就像爸爸那樣。

從他出生起就不在他的身邊。

馬上就要到他的三歲生日了,自從二歲被從福利院接回來後就沒見過爸爸幾麵,要不是問徐期叔叔要了一張爸爸的照片,他估計連爸爸長什麼樣子都不記得了。

保姆阿姨說是因為他不夠乖,讓他一定要再乖一點,少說話,沒有人不喜歡安靜乖巧的小孩。

他努力去做了,可還是有很多人討厭他……

保姆阿姨總是會帶她的兒子來彆墅裡住,哥哥總是搶他的東西,在他的作業上麵亂塗亂畫,導致幼兒園裡的老師都不喜歡他。

幼兒園裡也有很多學生說他沒有爸爸媽媽,是沒人要的孩子。

新來的小爸也不喜歡他。

他沒忍住裹著小毯子哭了一會兒。

沒有人看見的時候是可以哭的。

第三天的時候他感冒得越來越重,渾身都好熱,難受得要命。

他的電話手表壞掉了,阿姨拿去修了,都怪他笨手笨腳,手表壞得太嚴重到現在都沒有修好,他也沒有辦法給阿姨打電話。

那是爸爸今年過年的時候寄給他的新年禮物,他不敢讓爸爸和徐期叔叔知道,如果被他們知道禮物這麼快就被他弄壞了的話肯定會更討厭他的。

好在小爸終於在晚上回來了,回來的時候一身奇怪的味道,特彆難聞,徑直走到他的身邊斷斷續續凶了他好久。

他聽不太懂小爸口中的那些詞彙,但直覺都是些在說討厭他的話。

後來小爸吐了,吐在了他身上裹著的毯子上麵,將他嚇了一跳,毯子也被他給丟到了地上。

他好冷,又好熱。

腳步聲在慢慢遠去,他完全沒有力氣起身跟上,他也不敢起身跟上。

然後他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醒來的時候他睡在小爸身邊,身體也沒有那麼難受了,被窩裡麵好暖和,小爸好像是在和徐期叔叔打電話,還說要照顧他。

就像做夢一樣……

對,他一定是在做夢!

夢不能一直做下去,會醒不過來的,醒不過來就再也見不到爸爸了。

聽說在床上做夢的話掉下床就能醒過來了……

程知落眼睜睜看著懷裡的崽子咕嚕嚕滾了幾圈,“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程知落愣了兩秒,撐著胳膊半坐起身,瞅向躺在地板上摔懵了的崽子。

估計是摔疼了的緣故,崽子的眼眶微微泛紅,帶著些生理淚水,小臉也因為發燒溫度還沒完全降下來的緣故紅撲撲的,正一臉迷茫地盯著自己。

程知落不由有些緊張起來。

該不會是要哭了吧……?

雖然沒怎麼與幼崽相處過,但他也並不是完全沒見過幼崽,知道這類物種十分脆弱,還很喜歡掉眼淚。

糾結之下,程知落趁他還沒反應過來之前直接伸手將他重新抱回了床上。

崽子仿佛受驚了般又往床邊縮了縮,小手緊緊揪住枕頭,一臉膽怯地望著他,眼眶紅紅的,眼睛也水潤潤的,仿若一隻可憐的小兔子,好在並沒有哭出來。

程知落承了這副身體原主的全部記憶,知道這副身體對這崽子做過一些不太友善的行為,被他排斥也是正常的。

程知落也並不打算與他過多接觸,暫時呆在這裡與這崽子大眼瞪小眼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他得好好規劃一下未來的安排才行……

不待他深想下去,“咕嚕嚕”的聲音突然響起,在空曠安靜的主臥顯得尤為突兀。

程知落的目光循著聲音來到崽子身上。

後者察覺到了他的視線,心虛地捂住自己的小肚子,長長的睫毛緊張垂下。

第3章

程知落見狀沒忍住嘴角的笑意。

這個點也確實該餓了……

傅夏更心虛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掉下床還沒有夢醒,但是方才撞到地上的地方好痛。

動畫片裡說夢境裡麵好像是察覺不到疼痛的……

難道說他不是在做夢嗎?

不待傅夏的小腦袋瓜子繼續糾結夢與現實,原本坐在自己麵前的人突然起身下了床,身下的床墊也因為他突然離開的緣故微微回彈。

傅夏又往枕頭裡麵縮了縮,圓著一雙眼睛望向正在換衣服的人。∴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啊啾!”看著看著,傅夏沒忍住又打了個噴嚏,雖然身體沒有那麼熱了,但還是不太舒服的。

換衣服的人聞聲突然停下動作朝他這邊望了一眼。

想起之前被摔門的場景,傅夏害怕得腳趾都蜷了起來,眼神慌忙移到彆處,微微垂下了小腦袋,不敢再看他。

就好像自己做了什麼天大的錯事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叮”的一聲突然響起,腳步聲朝著門口靠近,門把手被人按下,門被打了開來。

傅夏鼓起勇氣再抬起頭的時候,正巧將穿戴整齊的程知落關門離開的場景看在眼裡。

“砰”。

這次的關門聲要溫柔許多,沒有將他嚇到。

傅夏卻又紅了眼眶。

他果然又被小爸討厭了……

“咕嚕嚕”。

空落落的肚子再次發出抗議。

攢著的委屈難過突然爆發,傅夏委屈地將自己蜷成一小團兒,又偷偷哭了一會兒。

漸漸升高的室溫如同溫柔的懷抱將他完全包裹。

-

-

程知落雖然心裡想著不準備與這崽子過多接觸的,但看見崽子慘兮兮的模樣還是忍不住心軟。

尤其這崽子現在還是個病患。

上輩子被病痛折磨了一世,他對病患有著天然的共情,畢竟是個這麼小的孩子,感冒發燒於他們而言已經是特彆難受的經曆了。

換好衣服打開空調,下了樓後程知落發現彆墅冰箱裡的食材倒是挺多,估計都是保姆采辦的。

冰箱被塞得滿滿當當,食材的種類不少,價格也都不太便宜。

這副身體對於這個保姆沒有任何印象,畢竟保姆前腳剛請假,他後腳才來,甚至連個照麵都沒打上。

可程知落還知道這本書的全部內容。

他記得書中長大後的反派憎惡的人除了這副身體的原主之外,還有一個小時候照顧他的保姆。

估計就是現在照顧他的這個保姆了。

他還未領證的便宜老公傅予淮是在傅夏兩歲的時候將他從福利院領養回來的。

但因為一些不可抗原因要在國外耽擱了一年左右,怕傅夏年紀太小,沒辦法習慣國內外快速切換的生活,便將他暫養在了自己國內的一幢彆墅裡麵,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還請了一個保姆照顧,對外也沒有向媒體暴露傅夏的存在,怕他被不懷好意的人盯上。

保姆是傅家乾了一輩子的老保姆推薦的,傅予淮就是她一手帶大的,一輩子都沒有嫁人,也沒有自己的孩子,一直將年紀最小的傅予淮當做自己的親孩子看待。

保姆是她家那邊的一個遠房親戚,有個與傅夏同歲的兒子,人也老實。

不論是誰看了都會覺得她最適合這個人選了。

沒想到在見識了有錢人的生活之後,這個貪心女人竟將算盤打到了傅夏身上。

仗著老保姆的推薦和信任,加上傅予淮為了儘快回國在國外忙得腳不沾地一時管不上傅夏,不僅將自己的兒子帶到彆墅生活,仗著教他“分享”的名義搶走了許多原本屬於傅夏的東西,還一直pua本就缺愛乖巧的傅夏,讓他“幫”自己保守著秘密。

成年人都容易被pua,更何況是才三四歲什麼都不懂的孩子。

而傅予淮的回國以及程知落的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