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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準備出去找東西吃,文暄卻沒走,立在原地,在他擦肩過去的時刻低聲問:“爽哭的?”

“不是還有一個‘萬一’嗎?”江遇樂倦懶地回過頭,黑白分明的眼瞳直勾勾地看著他,用有些沙啞的嗓音可憐道,“他欺負我,一直弄我,弄得我好疼,害我哭了一晚上。文暄哥哥,你怎麼不來救我呢?”

文暄沒有開口,江遇樂就自顧自地往下說:“哦,我們分手了。”

說完這句,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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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浪啊山呀

第77章 “你就是故意的”

雖然因為這個跟洛也吵了一架,但江遇樂也不希望自己帶著一身紮眼的%e5%90%bb痕出現在他們幾個麵前,解釋起來麻煩死了,特地回房間將鬆鬆垮垮的家居服換下來,換成一件黑色連帽衛衣,%e8%83%b8口有一個不高興的emoji小表情來表達他今天氣憤的心情。

下樓的時候他還嫌不夠,把帽子也一起戴上了,隻露出一個小而尖的下巴。

他自己懶得弄,也沒心情叫人幫忙,就去冰箱拿了個三明治湊合吃了。

陳騁在沙發上看到這個芝麻糊一樣的黑團子時,差點沒認出來是誰。

他走過去,從後麵抱住江遇樂,一句“身體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江遇樂眼皮也不抬,冷冰冰地吐出一個“滾”字。

陳騁摟著他,不僅不滾,還要湊過去討人嫌,賊喊捉賊一樣笑眯眯地說:“碰你要生氣,不碰你也要生氣,你怎麼這麼難伺候。”

江遇樂果然被他激怒,三明治都不吃了,用胳膊肘抵開他,沙啞的嗓音氣憤道:“我難伺候?還是我的錯了?是我哭著喊著求你陳騁哥哥快來睡我我想死在你床上的?”

說完這一句,江遇樂抬眼看陳騁,震驚地發現對方不僅沒有要反省,黑沉沉的眸光落在自己身上,看起來反而有點興奮的意味。

江遇樂眼睛都瞪圓了,大腦懵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推搡著陳騁的手臂又要他滾。

隔著衛衣寬鬆的袖口,陳騁輕輕攥住他的手腕,將江遇樂禁錮在自己懷裡,下頜抵著他的發頂說:“彆生氣了,是我錯了。”

江遇樂一聲不吭地靠在他身後,過了一會兒,他拿開自己咬到一半的三明治,揉了揉肚子,悶悶不樂地說:“我現在好難受。”

陳騁把手伸進他衛衣裡,從胃摸到了小腹,輕輕按了按問:“哪裡不舒服?”

他問的語氣很正經,但不知道是不是殘留在身上的錯覺,江遇樂總覺得他摸自己的手法特彆的曖昧,腰際酸軟,禁不住起了一身戰栗。

他拽出陳騁的手,小聲嘀咕:“不知道,好像是餓的,又好像是你……”

“你說話還真是……”陳騁摟著他的手臂不自覺收緊,隔著一層衛衣帽子在江遇樂耳旁低聲問,“你回去沒清理乾淨?”

江遇樂原本想說自己已經洗過了,再者他也不用擔心這個,反正到最後都隻會變成修為,但此刻居然莫名其妙地跟著起了疑心,懷疑真的沒弄乾淨,不然怎麼一會兒覺得餓到痙攣,一會兒又覺得肚子裡又漲又黏糊。

他胡亂推開陳騁,三明治裡的黃瓜片幾乎要甩到陳騁臉上:“都怪你!你是故意灌醉我的!”

陳騁捏著他的爪子,矢口否認:“誰灌你了?不都是你自己要喝的。”

“你去你姐姐家也是預謀好的!”

“嗯,你會追上來也是我預謀的。”陳騁淡淡點頭,看清江遇樂氣惱的神色,又說,“計較這個的話,你不如跟我解釋一下親我的時候為什麼要那樣軟綿綿地喊文暄?還叫哥哥?是你叫的吧?”

江遇樂理直氣壯地回答:“我喝醉了,根本不記得有這回事。”

“那我也喝醉了。”陳騁微俯下頭,厚著臉皮說,“稀裡糊塗就跟你滾在一塊兒,隻記得你對我連打帶踹,踹完就跑。嘖,可凶了。”

江遇樂的眼睛瞪得比剛才還要大,凶狠地瞪著他,漂亮又天真的臉上滿是怒意:“你要不要臉啊?”

陳騁忍著笑,看江遇樂的眼神就像在看一隻家養的小貓,怎麼胡亂發作鬨脾氣都撓不疼人,而他也從故意惹這隻壞脾氣小貓生氣亮爪子裡找到了彆樣的樂趣。

“乾嘛不信?”陳騁問他,“你喝了多少酒我就喝了多少酒,一滴也不比你少,對不對?”

對個鬼,江遇樂從沒覺得陳騁有這麼厚顏無恥過,不僅對他自己做過的事情抵賴,還低頭咬了一口他手上的三明治——這是他今天唯一的口糧,這都要搶!

“不要這麼小氣。”陳騁扯下江遇樂兜在頭上的帽子,將淩亂的黑發捋整齊了,這才用兩隻手捏住他氣鼓鼓的臉頰,問他,“三明治有什麼好吃的?想吃什麼,我給你做好不好?”

江遇樂略微有點意動,卻仍不信任地看著他:“真的?”

“嗯。”

“你不會等我吃完又要提條件吧?”

陳騁原本想說不會,看到江遇樂這副想吃但還是要保持警惕的樣子就想笑,故意逗他:“不知道,看我心情。”

江遇樂堅決道:“我不吃了!”

陳騁一把將這隻黑團子拎起來,不顧他的掙動強行抱在懷裡往樓上去,用一種不容拒絕的口%e5%90%bb說:“霸王餐,你不吃也得吃。”

“來你房間乾什麼?你房間有廚房嗎?你又騙我!”

陳騁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誇他有防範意識:“先上藥,上完再給你做飯。”

江遇樂趴在他肩頭,氣哼哼地說:“我不信。”

“隨你信不信,”陳騁帶上門,在他大腿內側輕輕掐了一下,“屁股痛的是我嗎?”

江遇樂哼了一聲,這次終於不再亂發脾氣了。

陳騁把他放到床上,自己去拿藥膏,轉身發現江遇樂已經麻利地躺好了,陷在鬆軟的被子裡躺成了一個長條,臉也埋在雙臂間,一副不好意思麵對的樣子催促他:“你快一點。”

家居褲堪堪褪到大腿根,白皙的皮膚上被掐出來的痕跡未消,指印從腿根一路蔓延到被衛衣下擺遮住一半的地方。

陳騁捏著藥管,喉嚨有些發乾,原本想說的讓他自己給自己上藥的話全堵在了嗓子眼裡。他走過去,坐在床邊,擠了點凝膠在指腹上,上藥之前又問了一句:“你都清理乾淨了嗎?”

“乾淨了乾淨了。”江遇樂的聲音從在手臂間悶悶地傳出來,聽起來很不耐煩,“你還要再檢查一遍嗎?”

他話還沒說完,脊背泛起一陣酥|麻,陳騁的手落下去,微涼的藥膏敷在傷處,輕輕揉搓了幾下。

隨後,陳騁反應飛快地攥住他蹬過來的小腿,無奈地說:“這不怪我吧。”

江遇樂一聲不吭的,麵無表情地翻了個身,從陳騁手裡抽回自己的腳踝。

陳騁抽了張濕巾擦乾淨手,看到江遇樂半跪在床上,細細簌簌地穿好了褲子,表情依舊很不高興。他的目光從床上、書桌、落地鏡和窗台一一掃過去,昨夜發生的那些畫麵不自覺浮現在眼前,讓他氣急敗壞的神情越來越明顯。

他咬牙憋了很久的氣才開口:“就怪你。”

陳騁攥著江遇樂的手把他拉過來,順著脊背安撫性地撫摸了幾下,鼻尖蹭了蹭他的耳朵,聲音也軟了下去:“對不起,是我錯了。”

江遇樂像隻被大型犬蹭著撒嬌的小貓,半是舒適半是提防地偏了偏頭,皺著眉不說話。

陳騁摟著他,那些惡劣因子被壓在眼底,好看的眼睛顯得清澈而真誠,他半真半假地解釋說:“我沒聽到你喊痛,就以為你也是舒服的,而且你又不是普通人,想跑不是很容易嗎?為什麼要到最後才走?”

江遇樂靠在他懷裡,烏黑的眼睫輕輕垂了下去,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說:“我以為你一直會對我很好,不會讓我不舒服。昨天我喝醉了,就想如果你想做的話我願意陪你。”

陳騁叫了他一聲:“江江。”

江遇樂沒理他,繼續說:“等你做完,我想你抱著我睡覺。”

陳騁抬手,小心碰了碰他的麵頰,卻被江遇樂一巴掌拍開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一眨不眨地盯著陳騁:“你沒有喝醉,也不是不知道我會痛,你就是故意的,你以為你在乾什麼?懲罰我嗎?”

陳騁此刻才看懂江遇樂這一整天在朝自己生什麼氣,不是肚子餓也不是身上不舒服,他在此刻很明確地說給陳騁聽了——

你辜負了我對你的信任。

陳騁想解釋:“我隻是——”

剛開口就被江遇樂打斷,他歪著頭打量陳騁,語氣十分冷淡:“你不是想跟我做嗎?我同意了,以後有需要的時候我們都可以找對方。我不會再在你麵前提文暄了,我跟你……就這樣吧。”

陳騁看著江遇樂,什麼話也沒說,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腦勺,帶他下樓給他弄東西吃。

江遇樂麵對著廚房坐在餐桌旁等著,他還沒見過陳騁做菜的樣子,托著腦袋多看了兩眼,隻覺得和平時很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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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江:做我炮友。

騁哥:你又知道什麼是炮友了?

一直改不過,刪了一部分上藥的內容,為了補字數把下一章的一點補過來了,就這樣吧。

第78章 小怪獸

方羲他們就是這時候跑下樓的,看到廚房裡的背影,隻意外了一秒這個家夥居然會做飯,隨後就被彆的事蓋過去。

江遇樂收回視線,接過曲譜,聽他說分詞的事。

沒人注意到文暄是什麼時候進廚房的,隻聽到“砰”的一聲,隨後就是瓷盤摔在地上的脆響。

三個人同時抬眼,半開放的廚房裡油煙機開著,鍋裡熱油劈裡啪啦地響,但是鍋鏟扔在一邊,沒人在翻炒。陳騁扯著文暄的衣領將他推搡到櫥櫃上,神色很不耐煩,文暄同樣冷冰冰地看著他,手裡還抓著一塊青色花紋的瓷盤碎片。

“是我之前對你的態度太好了?”陳騁簡直費解,“讓你敢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我?”

文暄反問他:“好嗎?我從沒這麼覺得過。”

“喂——你乾什麼!”洛也被他們嚇一跳,“陳騁!放開他!”

方羲同樣訝然,他沒想到文暄一聲不吭的,竟然乾了他一直想乾但沒乾的事情——給姓陳的裝逼怪腦門上狠狠來一下。

他和洛也過去扯開他們,一左一右地隔開了。陳騁原本就沒有要繼續動手的意思,倚在一旁看他們對文暄關懷備至,嗤笑一聲彆開了頭。

陳騁和文暄兩個人一個額角青了一塊,鼓出一個不甚明顯的包,另一個被劃破側頰,鮮血順著傷口流到下頜。乍一眼看起來確實是文暄傷得重一點。

方羲剛提了一句要不要跟仇婭說,文暄倏地抬眼,抗拒的意思給得很明顯。

陳騁也懶洋洋地開口,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