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頁(1 / 1)

個團的底線,不管用什麼方法,你必須保證你是五個人裡麵最乾淨、最清醒的那個人。”

--------------------

實際上是第一個不乾淨了的人。

沒有出局沒有出局,一般也不會這麼快出局。

第69章 愛恨聚散

他們下班回來的時候,江遇樂已經睡著了。他穿著一身毛茸茸的睡衣蜷縮在羊毛地毯上。小兔子趴在他腦袋旁邊,嘴巴一動一動的,偷偷啃他的頭發。

江遇樂的睡衣、兔子的毛色和地毯都是純白的,乍一眼看上去毫無異樣。

方羲走過來的時候差點一腳踩在兔子背上,兔子示警般瞬間變成明亮的金黃色,他這才後知後覺地挪開拖鞋,沒把它踩成一灘肉泥。方羲把兔子撈起來,心有餘悸地塞給洛也:“你的,拿好。”

洛也摟著小兔子,看它一點一點從金色變回純白色。一小撮黑頭發從它嘴裡吐出去,落在洛也手上。

洛也一愣,捏起那撮頭發,滿臉震驚:“我靠!它吃頭發!”

方羲瞟過去,嘖了一聲:“我說你最近怎麼腦袋跟被狗啃過一樣。”

洛也目露驚恐,把小兔子塞過去:“今晚它跟你睡。”

方羲無情地說:“不要,趕緊拿走。”

江遇樂被他們的聲音吵醒,睡眼惺忪地爬起來。

陳騁蹲在他跟前,揪了揪他睡衣帽子上的那對小角:“小羊,怎麼睡在這兒?”

“趴一會兒就睡著了。”江遇樂回頭,隻看見他們三個,下意識問,“文暄呢?”

陳騁沒說話了,是洛也回答的這個問題:“他說他想一個人走走,晚點再回來。”他轉頭看清江遇樂穿著的睡衣,愣了兩秒,“你穿的這件好眼熟。”

好像他媽媽前兩天才剛分享給他,還問他想不想要來著……

江遇樂把睡衣帽子戴起來,頂著那對小小的羊角說:“你媽媽送的,每個人都有一件,我幫你們放房間裡了。”

“噢,謝謝。”洛也抱著兔子上樓,突然一回頭,問他,“你是羊羔那我是什麼?”

“狗。”江遇樂說。

“知道了,牧羊犬!”洛也噔噔跑上樓。

“你們不去看嗎?”江遇樂問。

方羲倒了杯熱飲,慢吞吞喝著,邊說:“太傻了,我是不會穿的。”

江遇樂低頭踩著小羊拖鞋穿上,不想理方羲,他噌地扭過頭,睡衣帽子上那對尖角和和%e4%b9%b3白色的小耳朵被帶的一抖一抖。陳騁看著他仰起腦袋問自己:“你呢?”

我也不可能會穿。陳騁心說。

可江遇樂的一直盯著他,他在心裡歎了口氣,錯開視線說:“如果全世界的衣服被燒的隻剩這一件的話。”

方羲插話說:“那你也應該選擇%e8%a3%b8奔。”

江遇樂想了想,突然改口了:“也行。”

陳騁:“……”

陳騁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拽著江遇樂的羊蹄子把他拉上樓梯:“上去睡覺了。”

“我剛睡醒。”江遇樂說。

“趴地上睡不冷麼?”

“其實很熱。”江遇樂揉了揉臉說,“我的臉到現在還是燙的。”

陳騁伸手過來,手指往他側頰輕輕一貼,溫溫軟軟的,確實不會冷。

走到房間門口,江遇樂又問他:“文暄有沒有說他什麼時候回來?”

陳騁皺起眉:“你非要問我?”

江遇樂站在蜂蜜般的昏黃光暈下,雪白帽簷下的那段黑發也染上一層金黃,他仰著頭看陳騁,瞳仁浸著點水光,仿佛含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說出口的話卻一如既往的平直。

“我很少等人,除非實在沒辦法,像之前看不見,一個人待在房子裡好無聊,我就會一直想你什麼時候有空,能過來陪我聊天,帶我出去玩。現在我已經不需要去等誰了,可是想到他馬上會回來,等他回來的這段時間我也會覺得很開心,不是無聊又沒意義的事情了。”他問陳騁,“這算是喜歡還是習慣?”

陳騁的臉色一點一點變得難看,怒極反笑:“什麼意思?你還真把我當戀愛導師了?”

“不是。”

“哦。”陳騁譏誚道,“那就是終於發現你們是真心相愛的,讓我識趣點趁早滾蛋?”

江遇樂看著他說:“對不起。”

“對不起?你對不起我什麼?”

“我不知道,因為你生氣了。”江遇樂去拉他的手,眼瞳烏黑柔軟,閃著完全沒走心的示弱和討好,“我隻是想跟你說這件事,沒想惹你生氣。”

真是好無辜的說辭。

“我聽不出來你不想惹我生氣,”陳騁低頭與他對視,兩人近到能將彼此臉上的陰影和顫動的睫毛都一一看清,“我隻能聽出來你不需要我了,要跟文暄好好在一起了。江遇樂,你是這個意思嗎?”

江遇樂沒說話,隻有拉著他的手悄無聲息地放了下去。

“我一直都很想問你,你為什麼能這麼理所當然?不是我先認識的你,我一直在陪著你,我先被你拉上床?就算你突然就盯上文暄,跟文暄睡了在一起了,你也還是能跟沒事人一樣過來撩撥我,把我當傻子哄得團團轉……”

陳騁的左手支在門邊,呼吸落在江遇樂臉上,近在咫尺,好像是個%e5%90%bb,卻最終沒有落下去。

他俯身問江遇樂:“你是覺得我不願意當這個傻子了嗎?”

江遇樂低聲反駁了一句:“我沒有把你當傻子。”

“那為什麼要鬆手?就這樣放棄了?不打算繼續吊著我了?”

二樓走廊一片靜謐,陳騁隻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聽得心裡愈發煩躁。

一直沒等到江遇樂的應答,陳騁就已經知道答案了。他收回手,直起腰,自嘲般笑了一聲,“就這樣吧,你的事以後都跟我沒關係了。”

他轉身走了,江遇樂沒喊他,他也沒再看江遇樂一眼。

-

手機在兜裡振動,文暄原本想直接關機,拿出來多看了一眼,看到屏幕上的“江遇樂”,這才接了。

“怎麼了?”

江遇樂好像是困了,聲音含含糊糊的,壓得很低,問他什麼時候回來。文暄沉默了一會兒,沒給江遇樂確切的時間,隻跟他說最近都彆看手機了,早點休息。

“你今晚不回來了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會很晚,你睡吧,明天我來接你下課。”

江遇樂沒有再糾纏,應了一聲“好”就掛了電話。

“女朋友?”旁邊有道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不關你事吧?”文暄的語氣驟然冷了幾分。

“行行行,是我多嘴了。”陳諾翹著腿坐在他旁邊,“都是半夜來掃墓的,你怎麼就不能開心一點?”

“我腦子沒病,不會來人家正經小區裡掃墓。”文暄不知道第幾次這麼說。

“管你是不是,反正我是。”陳諾說,“說真的,你怎麼會跑來這裡?”

“不知道,反正不是因為暗戀祝杏。”

陳諾一臉驚詫,好像要跳起來否認,又堪堪忍住了,強調說:“我沒有暗戀她,我一直把她當妹妹!”

“關我什麼事。”文暄無動於衷,“我又沒說你暗戀她。”

陳諾直皺眉,心裡泛起一股拳頭揍在棉花上的無力感,叫她此刻無比憋屈:“你這人真是……有意思啊。”

“哎,說說唄。”陳諾似乎是覺得無聊,一時半會兒又不想走,總想攛掇文暄陪自己聊聊天,“反正你現在心情不好,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

“姐姐,你是不是搞錯了?”文暄提醒她,“我還沒有忘記你之前對我做的事。”

“我也沒忘呢。”陳諾滿不在乎地說,“那些都不重要,以後有時間了再算嘛。”

文暄:“……我真羨慕你們這種人的無恥。”

陳諾又湊近了一點:“是吧,我一直這麼覺得。做人呢,越沒素質活得越自在。”

文暄坐在寂靜的小亭子裡,身前的竹林在冷風裡沙沙簌簌,他從回程的車裡下來就一直坐在這兒,坐得手腳都有點僵,卻仿佛被凍住了腦子一樣懶得挪動。

陳諾嘰裡哇啦在他耳朵旁邊說了一通,文暄覺得她好煩,怎麼會怎麼煩,卻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居然真的被說動了。

“之前我問祝杏,總覺得沒有安全感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她跟我說,我沒有問題,沒有安全感就隻是因為不安全而已。我覺得她說得有道理,所以我走了……我好像一直在重複‘走了’這個過程。

“爸爸媽媽離世之後,我被奶奶領走了,可是她年紀越來越大,後來又生了一場重病,怕照顧不好我,就讓叔叔嬸嬸把我接了過去。開始上學的小孩兒很難養親近,他們也沒真把我當成自己的孩子,反正彼此相安無事就好了。

“本來是這樣的,可是有一天,我堂弟模擬考作弊,被監考老師抓到,他們起衝突就動了手。那個老師年紀很大了,他下手太重,把人打傷不算,還氣出腦溢血住院了。我放學回去剛聽說這件事,他們就來求我,說弟弟知道錯了,沒臉去見老師,讓我幫忙跟他們一起去醫院給老師家屬道歉,商量賠償的事情。我去了,被學校開除的人就變成了我。

“叔叔嬸嬸也清楚委屈了我,很殷勤地要替我換學校,換到市裡一所紀律很嚴的私立中學,除了寒暑假都不能回家。但我沒去,我不想去,你懂人在被傷害之後的那種報複欲嗎?我迫不及待地想報複誰,可是我隻能報複我自己,因為除了我自己以外,沒人在乎我。

“我沒去上學了,就得自己租房子,自己養活自己,這個時候我認識了藍烽,他把我領到他家,給我房間住,像個大哥哥一樣照顧我,勸我回學校好好讀書,知道我實在不願意也沒強求,帶我去他的工作室,引導我玩音樂,認識了好多人,可以說我有今天一半都是因為他……

“你彆瞪我,我知道他也不是個好東西。你不是說我給他們付過酒錢嗎?說實話,我付過太多次了,壓根想不起來你說的是哪一次。他會半夜讓酒保打我電話,騙我過去接他,然後就把我扣下不讓走了,我要陪他的新朋友聊天喝酒,不然就是不給大哥麵子。他騙我最過分的那次,是用我的身份證借了高利貸,被我發現還說我沒滿十六,法律不會承認的,讓我放寬心……我讓他滾蛋,但該滾蛋的其實是我,因為我住的是他的房子。

“這個時候我終於想起來,我可以回去找奶奶。我剛到,一個在樓下打撲克的老太太認出了我,很熱情地叫我文暄,來吃水果。我認識她,她是奶奶的鄰居,她讓我等一會兒,自己上樓回家拿了一張存折給我,告訴我密碼是我的生日,還說這是奶奶攢下來的養老金,本來是要托人送給我,但那個人沒在叔叔嬸嬸家找到我,就在她那裡存到今天,讓我悄悄拿好不要聲張,怕叔叔嬸嬸他們知道。又說她們心腸太壞,知道了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