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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回答:“家裡人。”

陳騁跟洛也不一樣,基本沒有騙過人,仇婭勉強信了,但即使這樣,她依然沒有放過文暄:“那你自己一個人去。”

文暄二度掙紮:“我覺得我不——”

話還未完全說出口,洛也的聲音從房間裡傳出來——

“文文跟我一起去吃飯!”

仇婭想了想,點點頭:“也行。”

文暄:“我——”

仇婭卻沒再給他說話的機會:“我什麼我,你現在是十八歲不是八十歲,大老遠飛來一趟就是為了悶在房間裡長香菇的嗎!”

文暄啞然,遠遠的,陳騁遞給他一個“走好,愛莫能助”的眼神。

江遇樂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在彆人嘴裡聽到“你能保證自己是江宗主親生兒子嗎”這個問題。

他心想,我不是難道你是嗎?

白放看清他的表情,沒忍住笑了一下:“我不是那個意思,但我一直很奇怪,為什麼你不是她的繼承人,反而是劍尊的徒弟。”

江遇樂如實說:“她比較希望繼承人是個漂亮的女孩子,如果我沒有妹妹的話,下一任宗主應該是我大師姐吧。”他問白放,“我有嗎?”

白放說:“我也不知道,我走之前沒聽說過這件事。”

“算了,還是沒有比較好,我接受不了自己還沒見過她,她就死在了我前麵。”江遇樂趴在欄杆上,眺望遠處渺茫的山色,聲音低落了許多,“所以,現在就隻剩下我和你了嗎?”

白放許久都沒有回答,江遇樂轉頭看他,左手手腕突然被人捏住了。

江遇樂一愣,一串冰涼涼的手串滑到他腕上,細小的圓珠簇擁在一起,如血一般紅。甜香味縈繞周身,是合歡宗的熏香,明明那麼熟悉,江遇樂卻感覺自己的心臟被捏緊一般酸脹。像是一塊來自深海的堅冰,讓他頃刻間落入那個暗無天日的長夢裡。

他忍著額角針紮一般綿密的疼,一把扯下那串珠子,仰頭逼視白放:“這是什麼?!”

被這樣看著,白放的神色卻很平靜:“你自己門派的東西,認不出來了嗎?”

江遇樂眨了眨眼睛。

“你從小跟著劍尊,嚴格來說算不上合歡宗的弟子。”白放淡淡地說,“這上麵有你們的宗門秘法,可以幫助你惑人神智、攫取他人精氣為自己所用,是以前輔助修煉的法器。”

江遇樂:“那它怎麼——”

充斥著一股洶湧的血氣,雖然還算平和,但戴上的那一瞬,江遇樂覺得自己的靈識幾乎要被它撕裂。

這不是他控製得了的東西。

“所以我問你是不是江宗主的正統血脈,如果你是,它傷害不了你。”白放垂眼看著江遇樂瞪圓的眼睛,想起什麼似的彎起眼睫,輕聲問,“小少主,你該不會以為,合歡宗是什麼名門正派吧?”

江遇樂仍然沒有放鬆警惕:“如果它是我們宗門的東西,那怎麼會落到你手裡?”

“有人交給我的,算是——”白放思考片刻後說,“行醫的報酬?”

江遇樂:“什麼人?”

“運氣不好的人。梅琛,這個名字你還有印象嗎?”

江遇樂呆滯了一瞬,他記得這個名字:“……師兄。”

梅琛雖然是江遇樂師兄,卻因為年歲相近,並不像其他人一樣願意慣著這個少宗主,算是門派裡為數不多會擰他耳朵的人。

他不喜歡梅琛,但也從沒想過他會死。

“嗯,也算是物歸原主了。”白放看著他烏黑的發頂,放緩了語氣,“雖然說了你也不一定會信,但你其實不用特地防備我,我比這世上任何人都更希望你好好活著。”

江遇樂低著頭,一眨不眨地看著掌心的手串,浸血一般的深紅色烙印在眼底,沉默許久,他才開口:“他們都死了,那我也會死嗎?”

“不會的。”白放立在一旁,望著晦暗的夜色不去看他,聲音很輕很輕,“我絕不會讓你有事。”

在白放的話說出口的那一刻,狂風起,呼嘯風聲將江遇樂剛梳好的漆黑長發卷亂,甜香味也被吹散,像他過往的記憶一樣無情遠去。

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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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白放的攻籍——

a.給攻籍,大團圓(2022.11.24更新,沒有這個可能了)

b.給編外攻籍,走向他的個人結局

c.深情男配留不得,嫩死他

你的選擇是:

第45章 哄一下?

從白放那裡回來之後,江遇樂做了一整晚光怪陸離的噩夢,第二天就起了高燒。

方羲一開始並沒有察覺,他戲排得緊,一起床就要去做妝發,自己的早飯都是在保姆車上將就對付的,回酒店時幾乎是半夜,連於森森都快累虛脫了。

方羲能想起來隔壁睡了個人,洗澡的動靜放小一點就自覺十分善解人意了,哪裡能猜到江遇樂會一聲不吭地在房間躲了兩天。

還是於森森接到酒店的電話,說方羲預訂的甜點幾天了都沒人去餐廳拿,他們原本打算送到客房,卻敲不開門,方羲這才發現有個人在他眼皮底下出了問題。

眼皮很沉,身體卻在發燙,輕飄飄的浮在雲端,紛亂蕪雜的各色聲音在大腦不停回響,異口同聲地說著同一句話——

還給我。

還……什麼?

江遇樂遲鈍地想,他的前半生坦蕩磊落,從未虧欠過任何人……吧?

額頭隱隱作痛,江遇樂難受地轉了個身,擦過一塊涼涼的事物,好舒服。他抑製不住地想靠近,滾燙的臉頰貼在上麵,輕輕蹭了蹭。

被他貼著的東西變得有些僵硬,好半天都沒敢動,還是身旁有人低聲說了句什麼,他才小心翼翼地抽回手,撥開江遇樂汗濕的劉海,一邊往額頭貼了一條退熱貼,一邊喚他的名字:“江遇樂,醒醒,不要睡了。”

江遇樂的眉心皺起一塊小褶,他緩緩睜開眼,看到有個人坐在自己床邊,視線是模糊的,過了幾秒才重歸清晰。

他沒力氣再動,目光範圍內隻看到冷白的側頸,稍長的白發掃在脖頸,還觸碰不到肩頭,寬鬆長袖的衣領偏大,露出一截線條清晰的鎖骨。

江遇樂愣愣地看了一會兒,靠這辨識度很高的顏色認出他是方羲。

“我、我咳咳咳——”

喉嚨乾澀得厲害,江遇樂說不出話,埋頭縮進鬆軟的被子裡止不住地咳嗽。

“彆往裡麵躲啊,你不怕喘不過來氣嗎?”方羲幫他把被子重新掖好,江遇樂卻畏光似的一直往裡縮,呼吸都已經那樣孱弱了,不知道他在躲什麼。

“你摁住他唄。”身後有道聲音響起。不是於森森,而是個陌生男人的嗓音,“掀開被子,幫我把他褲子脫了。”

方羲驚詫:“我脫?”

“不然我來,你替我把退燒針打了?”男人問。

方羲隻能姿態僵硬地把人拉到自己懷裡,江遇樂沒有抵觸,他沒有那個精力,睫毛垂落,很乖順地靠在方羲身上。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方羲稍微鬆了一口氣,江遇樂突然側頭,以他現在的溫度,碰到什麼都是涼的,於是忍不住靠近那塊冰冰涼涼的皮膚,過熱的臉頰貼在方才看了許久的那截側頸上,額頭抵著方羲的下頜,小幅度地蹭了蹭。

方羲整個人更加僵硬了,他顧忌江遇樂虛弱的呼吸,沒敢用力,隻抬手輕輕地按住了他的後腦勺,不讓他再亂動。

“嘖,看看這小臉蛋,燒成這樣,多可憐。”男人瞥了一眼江遇樂,又開始指揮方羲,“你托腦袋有什麼用,把他褲子往下扯點。”

“嘖什麼嘖,你是變態吧?非得往屁股上打?手臂不行麼?”方羲的手搭在江遇樂%e8%87%80部往上一點的位置,虛虛地懸在上空,那股滾燙的體溫卻幾乎能觸碰到他。

他彆彆扭扭地換了好幾種姿勢,都沒敢將手落下去。

“你自己攥一圈試試,看看這小孩的胳膊什麼尺寸。”方羲磨磨唧唧的動作把男人等煩了,他不耐煩道,“磨蹭什麼?你是女的還是他是女的,脫個褲子打針而已,又不是要你強奸他。”

“你怎麼那麼齷齪。”方羲色厲內荏地凶了一句。但其實他自己也覺得自己此刻的抵觸情緒來得莫名,有點說不出的詭異。

他沒有細想,心一橫,抓著江遇樂睡褲的褲腰往下一扯。

男人打完針,讓他幫忙按住棉簽,然後才慢吞吞地說:“你不齷齪,半夜兩點讓我開車來酒店給一小孩兒打退燒針,出診費不給也就算了,封口費能不能結一下?大明星,這小可憐成年了嗎?”

“把你腦子裡的臟東西倒乾淨再跟我說話。”方羲抬眼瞪過去,懷裡的人不太舒服地掙動了一下,方羲被江遇樂牽走注意力,以為自己聲音太大吵到他了,過了一會兒才低聲說,“這是我隊友。”

男人挑眉:“我雖然有點臉盲,但也記得你隊裡沒人長這樣啊,最小的那個不是紅頭發嗎?”

“還沒公開,暫時藏一會兒。”方羲說,“你出去彆亂說。”

“知道了知道了,我對你們圈的事壓根沒興趣好吧。”

方羲丟掉棉簽,從床頭櫃拿起水杯,問江遇樂:“拿得動杯子嗎?來喝點水?”

“拿不動,你直接喂吧。”男人打岔說。

他邊看方羲以一種澆花——世上僅存一株、澆不好就死的那種花——的姿勢傾斜杯壁,喂江遇樂喝水。饒是這樣小心,還是把人嗆到了,抵著方羲的肩頭止不住地咳嗽,嗆濕了他半塊肩頭。

方羲移開水杯,擰起眉看他,眼睫無措地眨了幾下,嘴上卻說:“怎麼這麼麻煩啊你。”

“他怎麼了?”男人旁觀了一會兒,挺感興趣地問,“鬨絕食?還是乾你們這行的減肥過頭了?”

“我哪知道他怎麼了,反正肯定不是減肥,這個人不會有這種意識。”

方羲扶住江遇樂,水杯靠過去,碰了碰他的嘴唇,“張張嘴行不行?小學生?江遇樂?江江?能聽到嗎?”

“能,你彆——咳咳,彆叫了。”江遇樂艱難地出聲,帶著病裡的虛弱。

他扶著方羲的手湊過去喝水,小口小口地吞咽。滾燙的五指抓著方羲的,那熱度幾乎要灼傷他。

方羲知道他體重後動不動喊他胖子,抱在懷裡才發覺江遇樂的骨架其實是偏纖細的那一類,及腰的長發散落下來,快要完整地蓋過脊背。他靠在自己身上喝水時顯得很小一隻,幾乎沒什麼重量,抓著的手指也比自己的要細一點。方羲感覺自己隻要手腕一轉,就可以將他整隻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

明明是隻神奇的巫師,可是看起來好脆弱。方羲心想。

男人用熱水泡了杯衝劑,放到一旁放涼,端詳了一會兒江遇樂緋紅色的側臉,突然說。

“我怎麼覺得他比你好看啊。”

方羲沒好氣道:“因為你直男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