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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

他就著陳騁的手喝了一口他的飲料,咽下去才皺起眉:“這是什麼?”

“蟑螂藥。”

江遇樂抬頭瞪他一眼。

“你怎麼什麼都想嘗嘗,出去不要亂喝東西。”陳騁對他說。

“知道了知道了。”江遇樂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又給自己辯解了一句,“我聞到了西瓜味。”

“西瓜酒。”陳騁說,他端詳著江遇樂的臉色,“昨晚在乾什麼?終於能出去玩了,太興奮所以沒睡好?”

江遇樂一臉糾結,不知道該不該跟他說,到最後也沒有開口,隻是搖了搖頭。

他總不能跟陳騁說兔子其實是用來監視人的小玩具,有他一部分視覺和聽覺存在,還是切斷不了的那種。

小時候娘親就經常用這種小把戲逗他玩,抓他練功偷懶一抓一個準。

他沒有要監視洛也的意思,也沒那個興趣,畢竟兔子是洛也自己管他要的。

前段時間相安無事的時候他隻要保證兔子存活就行,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可以當他不存在,可是昨天晚上他突然被一陣奇怪的聲音吵醒,迷迷糊糊地聽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那是一個人壓抑著的哭聲。

洛也大半夜在對著一隻兔子哭。

這個認知讓江遇樂毛骨悚然,第一次生出不敢再欺負洛也的想法,他怕傷害到這孩子幼小脆弱的心靈。

他緩了一陣才去找洛也,想勸他把兔子留在宿舍,彆帶過去了。

洛也一臉不樂意,看到江遇樂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心裡突然咯噔一下,懷疑兔子要不好了。

洛也謹慎地問:“是、那個意思?”

江遇樂心想哪個意思?他也不敢多問,含糊地點了點頭。

洛也的神情莫名悲戚,兩個人對著彼此,戰戰兢兢地達成了共識。

從洛也房間出來,江遇樂看到在外麵放風的兔子落到了方羲手上,他揪著兔子短短的一截尾巴,扯出來彈回去,扯出來彈回去,手欠得有些厲害。

看到江遇樂,他拎起兔子問:“魔法兔子怎麼吃比較合適?”

江遇樂盯著他看了幾秒,隨口胡說:“紅燒吧,麻辣也行。”

方羲“嘖”了一聲,擺弄著兔子那對不到一指長的小耳朵,挑剔道:“做法很普通啊。”

江遇樂慢吞吞地應著:“是啊,如果你不介意它是洛也的襪子變的的話。”

方羲的表情瞬間扭曲,抓著兔子圓滾滾的肚子僵硬在原地,一時間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直接扔有點不忍心,再抱著對他自己不太好。方羲用兩根指頭捏起小兔子的後頸,著急忙慌地將它丟進洛也的行李箱裡,洗了好幾遍手才回來:“他把這玩意天天放枕頭旁邊?”

江遇樂想了想,點頭說:“好像是。”

方羲的表情難看得好像生吃了那隻兔子。

出發前的幾個小時,方羲都是避著洛也走的,眉頭擰得緊緊的,眼神也不往他那兒瞟,好像他是什麼不堪入目的臟東西。

洛也簡直莫名其妙,懷疑大小姐可能真的有生理期,脾氣才老這樣陰晴不定的。

助理過來接他們了,方羲推著行李箱等江遇樂一起走,走前還在跟他吐槽:“到底是什麼智商的人能整天把一隻襪子變的兔子放在床頭,還抱在懷裡親親貼貼,惡不惡心。”

“是啊。”江遇樂點點頭,十分認同,“到底是什麼智商的人能信襪子可以變兔子。”他低頭看時間,“還信了整整四個小時。”

方羲:“……”

方羲聽到了身後助理的偷笑聲,心裡又憋屈又惱火,驀然間生起一股直覺——有了江遇樂,此行必定不能善了。

第37章 第二十五任前夫

這天裡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路上度過的,雖然是未公開行程,還是提前走的VIP通道,不過保險起見,在下車之前,方羲讓江遇樂帶好口罩,扣上棒球帽,再蓋一層白色的衛衣帽子,隻露出一對微圓的黑眼睛,像一隻全副武裝的北極兔。

方羲掃見他帽子裡露出那段黑發,小聲嘀咕:“被拍到她們不會以為你是我女朋友吧?”

江遇樂奇怪地轉頭看他,他又自己否定了,“不太可能,你剛跟陳騁傳過緋聞,要是搞到同一個嫂子惡心不死她們……”

他最後盯了幾秒江遇樂的臉,像在評判一個不討他歡心的相親對象,“平平無奇,配不上我,她們眼裡我的品味還不至於像陳騁那樣——人儘可夫。”

江遇樂歪過頭,對他吐出什麼樣的字眼全然不知,隻在方羲伸手過來,扯掉他一邊的耳機時,聽到他在說,“走吧小學生,下車了。”

江遇樂坐在座位上,等助理推開車門,方羲弓著腰出去的那一瞬間,故意往他身後搡了一把。

助理震驚的目光下,方羲好險不險地扶住車門,這才避免沒站穩臉著地。

他惱怒回頭,即將要走向一個必然的結局——因為“在公共場合霸淩小學生”上熱搜被罵成篩子時,對上一雙稍顯慌亂的眼睛。

江遇樂仰起腦袋,頗有些擔憂地問:“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方羲驚疑未定,看著他說:“……沒事。”

江遇樂自然地抓著他的袖子下了車,又問:“你剛剛嘴在動,是不是跟我說話?還是在偷偷罵我?”

方羲當然要狡辯:“誰罵你了,我在說今天的天氣真好。”

江遇樂抬頭,看到烏雲團聚,轟隆幾聲,驚雷在烏雲間翻滾。

“哪裡好了?”他問方羲,“你喜歡雷天?”

誰會喜歡這種鬼天氣,方羲磨牙:“要是飛機延誤害我進組遲到——”

“就怎麼樣?”

“就都怪你。”

“關我什麼事,雷又不是追著我劈。”

江遇樂話音剛落,閃電筆直劈下,跟著一聲暴雷震在耳旁。

他縮了一下腦袋,兩手揣進衛衣兜裡,故作鎮定地跟著方羲身後,走進休息室。助理去幫他們辦值機和行李托運了,江遇樂嫌熱,進了休息室第一時間摘了帽子,開始試吃機場的餅乾和巧克力棒。

方羲洗完手出來,目光複雜地盯了他片刻。

江遇樂含糊問:“你看什麼?”

方羲深沉道:“我在反思自己帶了一隻什麼玩意出門。”

江遇樂直覺他後麵沒有好話,低頭繼續啃巧克力棒,懶得再搭理他。

果不其然,方羲隨口就往他身上蓋了個戳:“130斤重的奇行種倉鼠大號。”

江遇樂朝他翻了個白眼,這個人風評差成這樣,堪稱人嫌狗憎果然不是沒有道理的。不過反正他是出來玩的,隻要把這個討人嫌的家夥當空氣就好了,管他說什麼呢。

休息室的零食不太符合江遇樂的口味,他挨個嘗了一遍就沒興趣了,從口袋裡摸出遊戲機。

方羲看了半天,通過遊戲機背麵的熊貓貼紙認出這確實是洛也的東西,陰陽怪氣地說:“你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哈。”

江遇樂轉了個身,用後腦勺對著他。

他一上線就看到家裡狗窩上空那行“江遇樂速來和我決一死戰!”。

他思考了一會兒,把它改成——“江遇樂沒空,拍拍洛也小可憐”。

不知道這一趟方羲和江遇樂誰是那個烏鴉嘴,飛機延誤了快兩個小時,兩個人隻能無聊地坐在機場休息室,江遇樂支著腦袋單手打遊戲,打了一會兒就被更無聊的方羲搶了過去。

江遇樂很大方,懶得跟他爭,轉頭看向另一邊,暴雨衝刷著玻璃,視野範圍內都是白茫茫一片。

抵達東溪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七點鐘,他們上了劇組派來接人的車,不過離入住的酒店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

江遇樂昨夜沒睡好,剛上車就困得昏昏欲睡。助理翻自己隨身的小包,給他塞了幾顆薄荷糖也不管用,他含著糖貓腰縮進商務車最靠裡的後座,歪過頭睡得天昏地暗。

這個人睡相一般,睡著睡著就開始往下滑,助理和他同一排,又不好叫醒他,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扶一下把他扶正了,免得砸到自己腿上,被折騰得不行。

扶了三五次,方羲終於注意到他們這邊的情況。他輕輕嘖了一聲,看麻煩精似的瞥了江遇樂一眼,招手讓助理坐到前麵來,自己換到了後麵去,直接掰過江遇樂的腦袋,強行扣到自己肩膀上。

江遇樂靠了沒幾秒,不太舒服地抬起頭,小聲說:“衣服太冷了。”

“你要求怎麼這麼多?”方羲不耐煩道。.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脫了外麵那件拚接外套,裡麵就隻穿了一件淺藍色的長袖襯衫,等江遇樂自己貼過來之後,陰陽怪氣地問他:“這個體溫您還滿意麼?”

沒人應聲,江遇樂閉著眼睛不再理會他。

暗淡的路燈穿透雨簾,在方羲精致的眉眼間飛掠而過。

他垂下眼睫,食指虛虛地在江遇樂臉上點了點,影子從挺翹的鼻尖滑落到微微嘟起的嘴唇,像在試探他到底睡沒睡著。

被試探的人毫無察覺,兀自熟睡著,隻有眼睫毛隨著呼吸的頻率微微顫動,麵容恬靜得不像那個牙尖嘴利、動不動就要反咬回來的江遇樂。

換著地方試探了半天,方羲的食指終於在他臉頰的位置戳了下去。

好軟。

不會咬人。

方羲盯著他的睡臉看了半晌,覺得自己有必要提前給他一些警告,音量卻不自覺小了幾分。

“我跟你說,出來這幾天少對我動手動腳的,不要每次都踩在我頭上撒野,一想跟你發火就裝可憐,誰教你這樣的?就算我大度不跟你計較,也不能保證你以後不會被網暴,知不知道……”

在他自言自語的時候,前排助理一邊豎起耳朵,一邊跟手機那頭的閨蜜發微信——寶貝,換個牆頭吧,你第二十五任老公好像也要有嫂子了。

對方:草,還好我上個月就爬牆白放了,我就知道這些長得好看的男的沒一個守婦道

助理:確實

對方:抓起來浸豬籠

助理:浸

對方:渣男陳騁也彆放過,一起綁了

助理:綁

對方:呼——舒服了。我翻篇了,從今天起我的第二十五任老公正式改名前夫哥

助理:第二十五任前夫

對方:沒錯

對方:對了,你們到酒店沒?

助理:還在路上

對方:小心一點,你們這一趟行程好像已經泄露了,我看到好友圈有人在罵我前夫哥的私生,那群人已經拍到車牌照了

“嘀嘀——”

汽鳴聲響起,方羲轉頭,看到身後汽車大燈穿透細密的雨幕照過來。

燈光和雨勢都太強,黑暗中,他隻看到一大團模糊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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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一些不重要的成員信息:

關於年齡和麵包體(沒有研究,刻板印象)

方羲20歲 entp

陳騁22歲 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