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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吧。”

“哪個樂樂?你說清楚,你家那個還是樓上那個?!”

“樓上哪個?”突然有人插話進來,江遇樂悄無聲息地走到洛也身後,笑眯眯地指了一下自己,“我嗎?”

洛也發現這個人比自己還要看熱鬨不嫌事大,永遠在第一時間攪合進爭吵中心裡來。他還沒忘記昨天小狗刀刀的事,但是江遇樂手裡拿著零食盒子,給他遞了一根蛋卷。

洛也有點記吃不記打,叼走之後就決定揭過他與江遇樂之間的恩怨,隨手將胳膊搭在他肩膀上,點頭說:“對啊,是你。”

江遇樂眨巴幾下眼睛:“你們在說什麼?和我有關係?”

“沒關係也不是你。”文暄微垂下眼,素白的臉上毫無情緒,站在旁邊否認道,“我說的是我的貓。”

洛也才不信,撇著嘴說:“這裡又沒有你的貓,你煮牛奶喂給——”

話沒說完,他突然聞到一股什麼味道,有些熟悉,熟悉的討厭。他抬手按住江遇樂的腦袋,循著味道的來源湊到他頭發上輕輕嗅了一下,“你身上怎麼一股那個誰的味道。”

話音剛落地,昨夜去敲江遇樂房門卻敲出陳騁的事如雷劈一般閃現在他的大腦裡,他瞬間卡殼。恰好有腳步聲從樓梯傳來,洛也轉頭,正正好與“那個誰”大眼瞪小眼。

陳騁說:“過來。”

江遇樂一低頭,倏地從洛也手掌下離開了,迎向陳騁,仰起臉朝他笑起來。

陳騁往他臉頰上捏了一下:“這麼早起床。”

江遇樂翹著尾巴說:“比你早,厲害吧。”

他跟陳騁打完招呼又回來了,問洛也:“你剛剛說什麼來著?”

“沒什麼。”洛也乾巴巴地回答。

他莫名其妙又被“那個誰”隔空警告,再也沒有鬨著玩的心情,助理摁門鈴送早餐來了,他立馬跑去開門,走前想起什麼,突然往文暄的方向看了一眼。

此時,文暄站在靠近後花園的玻璃窗前,靠著身後一層薄薄的紗簾,離他們所有人都遠遠的,他仰起頭,一口一口自己喝完了那杯牛奶。

洛也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自己非要和他鬨的原因,文文自己從來不喝牛奶的。

十月下旬是江連洲大兒子江懿的十六歲生日,要在海島上的度假酒店辦趴體,江連洲請了一大圈人,其中就包括V.E四個人裡的三個:陳騁算他半個哥哥,不能缺席;洛也親媽洛渝那幾天正好要在島上拍雜誌,有空過去,洛也也能和她見上一麵;文暄……文暄跟他們哪個人都沒交情,他懷疑自己純粹是個添頭,可能就是過去看著兩個隊友彆搞事的。

唯一不在邀請裡的方羲不滿了:“什麼意思?孤立我唄。”

“你還好意思生氣?”仇婭說,“是誰之前跟個十來歲的小孩子吵架,本來有你的,人家親自劃掉了。”

方羲理智氣壯:“年紀小了不起麼?我跟他吵的時候我也十來歲。”

仇婭:“……你稍微要點臉吧。”

方羲也沒糾結多久,坐在沙發上,翹著腿說:“那我乾嘛?在家裡休息?也還不錯,比他們出去帶小孩兒強。”

“還休息?你想得美。”仇婭說,“兩個月前給你接的公益短片,跟白放合作那個,有空正好拍了。拍攝場地在東溪山,人也不多。小江這幾天不上課,你帶他過去玩兩天,記得多穿點衣服,彆感冒了。”

方羲簡直震驚:“他們去海島吃吃玩玩,上百號人哄一個小孩,我大冷天爬山拍廣告,要忍白放這個神經病也就算了,還要看孩子,有天理嗎?!”

“沒有。”仇婭無情地道,“能者多勞。”

方羲躺倒沙發上:“……能者就活該養他們四個大廢物嗎?”

仇婭敲了一下他的腦袋,讓他管住自己的嘴,沒事彆討罵。

江遇樂等他們說完正事,才奇怪地問:“給江懿過生日為什麼沒有我呀?”

仇婭心想人家過生日你一個私生子過去湊什麼熱鬨,不怕場麵尷尬嗎?嘴上卻甩鍋道:“我也不清楚,都是江總的安排。”

“哦。”江遇樂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反駁了一句,“我不是小孩。”

方羲插嘴說:“你快有點自知之明吧。”

仇婭飛快眨了眨眼睛,除了方羲沒人往下接話。

陳騁和文暄都轉頭看向江遇樂,看他皺起臉,驀然間不太高興的樣子。

第36章 不能善了

仇婭好笑地問江遇樂:“你不是喜歡往山裡跑嗎?不樂意去?”

江遇樂沒說樂不樂意,隻問她:“這是誰說的?”

仇婭理所當然地說:“江總啊。”

江遇樂緩緩眨了下眼睛,沒有再問了。

話題中心回到了方羲身上,他說了幾句不過腦子的話,例如白放是不是精神不正常,整容臉為什麼還能拍電影。仇婭又開始教訓他,讓他裝也要裝得對前輩尊敬一點。

洛也坐在江遇樂旁邊,聽到他低聲問:“球姐她一直這樣嗎?”

“你看出來啦?”洛也說,“其實工作上還好,隻是私底下她會比較偏心方羲,他挨罵最多,受關注也最多。”

不知道仇婭有沒有發現自己無意中透露出對方羲的偏愛,旁邊幾個人都興致缺缺的樣子,文暄低頭戳手機,洛也也不再說話,看起來情緒有些低落。

江遇樂或許清楚他在低落什麼,因為有個人缺席了自己兒子的生日,卻有空慶祝彆人兒子的。

順便和你媽見一麵……沒人會喜歡成為一個“順帶”。

江遇樂默不作聲地在茶幾上拿了一個蘋果,也不吃,隻是握在手裡看著,低頭時刻意避開了陳騁投過來的探詢目光。

他很不舒服,不管江連洲是什麼居心,他都很不喜歡這種被人持續觀察窺探著的目光。

陳騁走過來,握住他的手腕將他帶離這邊,邊走邊問:“在想什麼?”

“江連洲。”

陳騁一愣:“想他做什麼?”

江遇樂不想多解釋,隨口說:“想他為什麼不讓我給他兒子過生日,我有這麼見不得人嗎?”

陳騁笑了笑,揉他的腦袋:“等見麵的時候我替你問一下。”

江遇樂點頭說好,然後把不吃的蘋果塞給他。

換來陳騁往他額頭敲了一記。

臨行前一天,要收拾行李了江遇樂才想起來,他在這裡沒有秋冬季節的厚衣服。

陳騁和文暄他們都不在,隻有一個洛也在上網課的空隙裡爭分奪秒打遊戲。

聽到江遇樂問,他在百忙之中抬起頭來:“衣服?現在來不及買吧,你去二樓衣帽間隨便拆幾件,外套大一點應該無所謂。那兩個人的你肯定穿不了,我或者文文的你試一下?隨便拿我替他說不介意。”

他們四個人分裂成這樣,衣帽間居然還是分款式按照顏色排列在一起的,乍一眼看上去和諧得像個色譜圖。江遇樂感覺自己很難在不弄亂它的前提下找出自己需要的,他們又不會在衣服上寫自己的名字。

江遇樂站在半開放式衣櫃前,有些犯難,他試探著抬了一下手——

“啪嗒”幾聲,掛在左手旁的幾件風衣顫動幾下,衣架勾在衣杆上止不住得要往上走。

江遇樂認出這好像是文暄穿過的一件,感覺有用,便一鼓作氣攥緊手指,目光在裡麵梭巡一圈,最後停在一麵大鏡子旁邊的閒置落地衣架上。⌒思⌒兔⌒在⌒線⌒閱⌒讀⌒

幾件羊絨開衫和大衣在空中被剝下,順著他的心意一件一件落到那邊的衣架上。

這邊有序地運著衣服,門外突然傳來一聲“能不能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

是文暄的聲音。

江遇樂短暫走了會兒神,猝然間,意外陡生——

一根衣杆淩空飛起,“哐”的一聲撞碎鏡子,砸在一地玻璃碎片中。原本掛在衣杆上的白灰黑色衛衣沒了支撐,在江遇樂腳旁散落一地。

外麵的文暄留意到這邊的動靜聲,推門進來,目光複雜地掃過這片狼藉,鎖定住唯一的罪魁禍首:“你在乾什麼……拆家?”

江遇樂耷拉著耳朵不敢說話,默默往旁邊邁了一步,沒留神一腳踩在衛衣雪白的袖口上,差點滑倒。

文暄扶了他一把,歎氣說:“你彆動,旁邊站著。”

他把上麵幾件衛衣另找了個地方掛,臟了的單獨拎出去再清洗,處理好鏡子碎片,然後拾起那段飛出去的衣杆,他原本以為這是嵌入式可拆卸的,往衣櫃看了一眼才發現不是這麼回事,切斷麵過於平滑了,沒點水平應該很難鋸出這種效果。

他拿著那根衣杆,問江遇樂:“你是怎麼做到的?”

江遇樂抓了抓耳朵:“我也不清楚,就是突然失控了,嚇我一跳。”

文暄也不是真想問這個,隻是覺得他難得安分了一段時間,知道敲門進房間、用手拿食物,不再神出鬼沒的,隻是一個有些跳脫的少年人。在文暄幾乎快忘了他以前種種出格的舉動時,今天突然又鬨這一出……

“你嚇我一跳,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找人修一下衣櫃就好。你——”他想問江遇樂到這裡做什麼,不經意看見另一側的落地衣架,上麵層層疊疊壓了一小摞衣服,最上麵那件海軍風毛呢大衣有點眼熟。

文暄頓了一下,語氣怪怪的:“你翻的是我的衣服?”

“球姐告訴我那邊好冷,讓我做好過冬的準備。”

“你沒有帶冬天的衣服過來?”

江遇樂點了點頭,他覷了眼文暄的臉色,懷疑他下一秒就要問“你怎麼不去借陳騁的”,可是文暄居然沒問。

“你等一下,我給你找。”

文暄從那摞衣服裡挑出一件紅色棉服,帽子和口袋邊都裹著一圈雪白的兔絨。他讓江遇樂換上看看,因為本來就是寬鬆版型,除了袖子有點長,看起來還算合身。江遇樂很適合穿這樣的紅色,黑發纏繞在雪白的兔絨間,色彩濃鬱得近乎滾燙,可是孩子氣的臉頰消解顏色帶來的尖銳,像個唇紅齒白的年畫娃娃。

文暄替他挽了一圈袖口,邊說:“這件是品牌方之前送的,尺碼送錯了,我沒穿過,正好給你了。”

“有點熱。”江遇樂說。

“熱就脫了,上了山再換。”文暄說,“我再給你找幾件差不多的。”

他剛轉身,就聽到江遇樂問:“你不問我為什麼不管彆人借,是不是覺得自己個子矮呀?”

文暄:“……”

他半路轉回來,抓著江遇樂的毛絨帽子往他腦袋上一蓋,口%e5%90%bb第一次符合他的年紀,像個張揚自負的十八歲男生:“你才矮,我低頭可以輕鬆看到你的頭頂。”

方羲和江遇樂比他們早出發幾個小時,臨行前幾個小時,洛也還在糾結這回沒人看家,兔子應該怎麼照顧,一個兔子在家會不會太孤獨,能不能辦理托運跟他一起走。

這一次,江遇樂默默躲開了,沒再勸他那隻是一隻玩具而已,真的不需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