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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這是方羲?

江遇樂醒時,車停在路旁,雨還在下,淅淅瀝瀝地落在窗玻璃上。

司機降下車窗往後麵張望,江遇樂在那一瞬間被灌進來的冷風凍清醒了,輕輕掙動了一下,睜開眼,第一時間伸手抓住從身上滑落的那件外套,是方羲的。

他揉了揉眼睛,發現車裡隻剩下自己和司機了。

司機回頭問:“醒了?”

“他們呢?”

“後邊那兒呢。”司機說,“他粉絲追車追了一路,這種看不清路的大雨天,又往山上開,太危險了,他說下去溝通一下,勸他們彆追了早點掉頭回家,免得出事故。”

江遇樂轉頭向後看,隻看到一輛亮著大燈的黑色汽車,助理瘦小的身形立在那輛車的後車門旁,高舉起手臂哆哆嗦嗦地撐傘。外麵山風太大,她得用兩隻手握緊傘柄,才不至於被勁風帶走。

在這樣深沉的夜色下,方羲那頭稍長的白色頭發被風吹得淩亂,顏色非常醒目。他站在助理前麵一點,穿著件寬鬆的長袖襯衫,手與腿都比大部分人要長,長身玉立,十分挺拔。

兩方在交涉,江遇樂看不清車裡的人,隻有相機的閃光燈一下一下地照在方羲臉上,照得他麵色愈發難看。

他盯著車裡的人,遲遲沒有開口,隻有風雨呼嘯,氣氛森冷。

助理在身後打了個噴嚏,一時沒拿住,傘差點被風掀走,方羲回頭看她一眼,做了一個要她回去的手勢,助理卻搖了搖頭。

方羲隻能伸手,把傘搶過去自己來撐。

江遇樂和司機一起趴在窗邊往後望,這才發現他半邊手臂已經淋濕了,露在袖外的手骨節凍得幾近蒼白。

不算大的雨傘勉強能攏下一個半人,助理不想淋雨就隻能往方羲身邊湊,她還沒動,方羲搶傘的這個舉動卻不知道怎麼惹怒了車裡的人,裡麵扔出一個巴掌大的圓柱形物品,直直地要往助理頭上砸,方羲想都沒想伸手擋了一下,裡麵的液體黏乎乎地淋了他滿手,一灘黃色的果肉從裡灑出來,陷在臟汙的雨水裡。

他這才發現那是一個沒吃完的黃桃罐頭。

涼絲絲的雨水落在江遇樂臉上,他不用認真去聽,也可以聽到那邊傳來的笑聲——非常純粹的因為覺得好笑才發出的聲音。

即使起因莫名其妙,他們依舊笑個不停,沒完沒了。

聽得司機也覺得瘮人了,擦著胳膊小聲罵了句“瘋了吧”。

江遇樂看不懂這是在乾什麼,困意未消的眼睛卻不自覺睜圓了,變得有些認真。

他感受到了惡意。

接近玩弄一樣的惡意威脅,這次不是衝著助理,而是方羲本人。

江遇樂左右看了一眼,沒找到趁手的工具,右手摸進口袋,隻有上車時助理塞給他的一把薄荷糖。

算了,將就用吧。

靈力他用了會頭暈,那蠻力和巧力總不至於吧。

這樣想著,江遇樂趴回後窗口,在有個人拿著某樣東西伸出窗外之前伸出手。

那顆綠色的薄荷糖穿透雨簾,精準在擲在那人手背上。

他吃痛縮回手,手裡捏緊的某樣東西也滾落在雨水中。

助理低頭,看清了地上那樣東西的外包裝,忍不住嚷嚷:“防狼噴霧?你們神經病吧?有拿這玩意隨便噴人的嗎?!”

隻有方羲沒被這突然的意外驚擾,他第一時間扭頭去看江遇樂,卻隻看到一截縮回去的白皙手腕。

兩邊就著那瓶噴霧吵鬨起來,誰也沒注意到那顆同樣落在雨水中的薄荷糖。

“也彆吵了。”方羲冷峭道,“不管你們跟我順不順路,這都算故意傷害了對吧?有彆我車、罵我沒腦子不要臉的精力,不如留著一會兒跟警察慢慢耗。”

他沒管那群人是副什麼表情,轉身回車裡。

車門關上,他坐回座位的那一霎那,這位大爺忍了一晚上的情緒終於爆發了。

“這什麼鬼天氣,凍死我了。”

司機接話說:“山裡嘛,是這樣,晚上降溫快。”

“您先彆插嘴,”方羲說,“我罵個人先。”

司機透過後視鏡瞟他們一眼,笑著應道:“哎,好。”

助理被這對話聽得一愣,茫然抬起頭,隨即就是一頓披頭蓋臉的——

“於森森你是不是傻?能不能有點眼力見,我讓你回去給我拿件衣服,你就一點也聽不懂?非得和我站一塊兒淋雨?仇婭跟你簽合同的時候也沒逼你發誓要跟我共患難啊,你站我身邊是能幫我乾什麼?讓我把你這小身板扛起來給我遮風擋雨嗎?!”

於森森辯解:“哥,你也沒說你冷啊。”

方羲皇帝似的反問她:“我不說你就猜不出來啊?”

於森森訥訥道:“啊。”那不然呢?

方羲朝她燦爛一笑:“猜不出來我教你。這樣,下回我給你做助理好不好?”

於森森被他笑得毛骨悚然,立馬說:“對不起哥,我錯了,下回一定注意。”

方羲快服了她了,沒好氣道:“你能注意到什麼?看到我淋濕了連張紙巾也不給我遞,還有濕巾也給我,黏糊糊的臟死了,一群什麼人啊亂扔垃圾還有沒有點公德心。”

於森森雙手捧著抽紙盒子,恭恭敬敬送到他麵前,等他抽走幾張才開口道:“我這不是剛準備打電話報警嘛。”

“我那是嚇唬他們的,人早跑了。車牌號和大概長相你記住了吧,到酒店先跟球姐商量一下,報不報以後再看吧,省的又罵我天天把自己粉絲送進局子。”

方羲擦著頭發和身上的雨水,發覺有個人一直沒出聲。他轉過頭,看到江遇樂一動不動、兀自出神的側臉。

方羲剛淋完雨,身上濕冷,便沒坐回到原來的位置,而是後座的另一側,免得他又哼哼唧唧地說冷。可到此刻,他感覺江遇樂的沉默有些不太對勁。

他伸手拿回自己的外套,惹得江遇樂轉頭看了他一眼,依舊沒說話。

“怎麼了?”方羲捏過他的右手手腕,順手撥開攥成拳頭的手指,開了個玩笑,“你這雞爪子看著挺綿軟無力的啊,怎麼手勁這麼——”

話音止住了。

方羲看到他掌心是一道裂開的新鮮傷口,正汩汩地往下淌著血。

因為他一直攥著手指,那血浸得他滿手都是,乍一眼看上去血肉模糊,十分嚇人。

“你怎麼回事?”

方羲緊抓著他的手腕,伸手想去抽紙巾,卻頓在半空中。他坐了過去,將江遇樂的手挪到前排椅背後的暗處,沒讓車裡另外兩個人看見。

“停車!”他語速飛快,“於森森,你下去給我拿條乾淨毛巾過來。”

於森森下意識問:“啊?為什麼?”

方羲抬眼:“我就要不行麼?讓你去你就去哪兒那麼多廢話,動作快一點,彆讓毛巾淋到雨。”

於森森跑下車後,江遇樂小聲問他:“紙巾不行嗎?”

“臟死了,你不怕感染就自己用。”方羲皺眉,“這怎麼弄的?”

“你不是看到了嗎?”江遇樂語氣平靜,“因為幫了你啊。”

方羲一瞬間啞然:“這是……你們的規矩?”

勉強算是吧,江遇樂點點頭。他問:“他們拿的那個是什麼東西?滾到地上我沒看清。”

方羲一言難儘道:“防狼噴霧。”

江遇樂聽不懂:“是很厲害的東西?”

“不算,就是普通的辣椒水,死不了人。”

江遇樂聽到這個答案後沉默了一會兒,靠在座位上不說話了,好半天才皺著臉說:“早知道不幫了,疼死我了。”

方羲看他疼得發白的臉,心裡過意不去,也不再多話。^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他低垂著眼,抓著江遇樂手腕擱在自己大腿上,用濕巾慢慢擦乾淨凝結在虎口和指縫間的血漬。等於森森拿來乾淨毛巾,方羲疊好之後給他壓住止血,這才低聲對江遇樂說:“你先忍一下,大半夜路上也沒有醫院,要到了地方才好處理。”

江遇樂仰著腦袋說:“你要還我。”

方羲了然:“我知道,怎麼還?你說吧。”

“還我——”江遇樂思考了一會兒,“翻十倍?還我十種糖吧,不要薄荷糖,這個不好吃,也不要巧克力,太膩了……”

江遇樂嘴一直沒停,靠自己碎碎念來轉移注意力,不管他念什麼,方羲都應聲說好,不見一點煩躁。

江遇樂快把自己念睡著了,下意識想揉眼睛,手腕卻被人捏緊了,沒有抽[dòng]。

他偏過頭,撞進方羲那雙凜冽而漂亮的眼睛裡,生平第一次,他竟然在這個人臉上看到這種帶著隱隱愧意的沉靜與溫柔。

江遇樂輕輕眨了眨眼睛,感覺還挺稀奇的。

可惜沒有溫柔多久就故態複萌——

“於森森,打電話報警。”

“啊?”於森森莫名其妙,“你剛剛不是讓我到酒店再聯係球姐嗎?”

“我改主意不行?”方羲擰眉問,“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啊?讓你乾點什麼都要質問我一遍?”

“我——”於森森剛想反駁,對上方羲淩厲的眼神,隻能屈辱地低下了頭,“對不起我錯了,我現在就打。”

“對了,你包裡是不是有棉花糖?掏出來都給我。”

於森森微笑:“……好的哥。”

心裡卻想:媽的好過分。

打完110,於森森第一時間跟閨蜜吐槽——我恨你前夫,跟嫂子輕聲慢語你儂我儂,翻臉就找我麻煩,我沒惹他啊?有病吧他。

閨蜜回複:有嫂子的男人是這樣的,一會兒戀愛腦擰得要死,一會兒又喜怒無常亂發脾氣,最看不起這種雙標的男人了(除非我是嫂子)隻能你辛苦受累多擔待了。

於森森:他還搶我棉花糖,親手剝開喂嫂子,什麼人啊他!

於森森:還啊——張嘴,這是今天第一顆,明天還有。擱這兒預告呢,明天還來搶我是吧[微笑]

閨蜜:呃……這是我的拽哥前夫方羲?

於森森:是呢,這可是方羲[微笑]

第39章 白放

抵達酒店是晚上九點,江遇樂扭頭看車窗外,草坪上是一排蘑菇形狀的小黃燈,圓滾滾還挺可愛的,蜿蜒著指往酒店大堂的方向。

天還下著小雨,方羲掀開毛巾一角,小心看了一眼,裂口邊緣的皮膚發白,但好在沒再流血了。方羲稍微鬆了口氣,讓江遇樂自己壓好,撐傘帶他下車。

於森森感覺自己像瞎了一樣,下車才注意到江遇樂手上那塊血乎乎的毛巾,她嚇一跳,推著行李箱湊過來問:“怎麼了?怎麼這麼多血啊,上車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江遇樂眨眨眼睛不說話,方羲心裡正煩著,聽她咋咋呼呼的聲音就頭疼,噓了一聲,借口說江遇樂削蘋果劃了手,讓她安靜點,不要聲張。

於森森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