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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國公府 姀錫 4240 字 6個月前

:“奴婢見過公子。”

說完,菱兒一臉歡喜的拉扯著紀鳶的袖子,激動道:“主子,公子回來了,公子回來了。”

紀鳶緩緩轉身,遠遠地,隻見一道高大威猛的身影矗立在院子中央,身著一身硬甲戎裝,頭上戴著一頂銀色硬頂頭盔,包裹著大半張臉,僅僅隻露出一雙犀利的眼睛及一副堅硬的下巴,一手握著彆在腰間的大刀,一手手中執著一根鑲嵌金絲滕的馬鞭,立在院子中央,霸氣凜然,熠熠生輝,竟有股傲睨萬物、唯我獨尊的雄霸之氣,整個院子的人反應過來時,都大氣不敢出一下。

紀鳶遠遠地瞧著,心裡震驚得不行,信件才送來,不是還得半月後才能回麼,怎麼,冷不丁人就出現在了院子裡呢?

從天上掉下來的不成?

若是擱在平常,定不會感到如此難以置信的。

主要是這日,壓根沒往這想。

有些激動,一個多月未見了,白日還好,尤其是到了夜裡,總是止不住的想起,有好幾次夢裡還夢到了,如今,人就矗立在跟前,人一激動起來,明明是想要過去的,然而雙腳就跟定住了似的,隻定定的立在原地,怎麼都挪不開腳。

還是霍元擎將馬鞭往身後一扔,身後的一個殷離輕輕跳起借住了,霍元擎大步朝著紀鳶走了過來,走到紀鳶跟前,二話沒說,竟然伸手捏著紀鳶的兩邊肩膀,直接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提到跟他視線齊平的地方,兩人默默對視著,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緩緩道:“我回來了。”

紀鳶聞言,雙眼一紅,好半晌,臉上又跟著一紅,兩隻手垂在身側無力的滑動了幾下,跟隻束手無策的小鴨子似的,微微咬唇道:“快放我下來,都看著了。”

霍元擎直勾勾的盯著紀鳶,見她羞澀忸怩,不多時,眼裡染上了一抹笑意,隻微微勾著唇,聽了紀鳶的話,作勢緩緩將她放了下來,人才到肩膀處,不提拉起來,壓根瞧不見她的臉,放下來後,又第一時間去看她的肚子。

大掌緩緩地貼了上去。

冬日裡,衣裳有些厚實,肉眼瞧不出什麼名堂來,可是,手心貼了上去,卻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小腹微微隆起,撐著了他的手心,隻覺得手心下肚子裡的那一塊肉竟然在隱隱跳動似的,霍元擎心裡一陣悸動。

見滿院子的人都在往這邊瞧著,知道她不自在,低頭看著紀鳶的臉道:“外頭風大,走,進屋說。”

說完,直接彎腰一把將人給打橫著抱了起來,直接往屋子裡走去。

才剛進了廳子,恰逢與三位嬤嬤撞了個正著,正欲發作,霍元擎衝走在前頭的金嬤嬤點了點頭,隨即,繞過她毫不猶豫的往裡走了去,金嬤嬤一愣,不多時,臉微微一沉,眼瞅著之乎者也,一番大道理就要跟著脫口而出了,身後兩位立馬將人拉住了,湊過去低聲說道了一通什麼,金嬤嬤長長的籲了一口氣,走到了屋子外,厲聲將圍在院子裡的一乾人等全都給轟走,打發乾活去了。

卻說霍元擎將紀鳶直接放到了軟榻上,屋子裡燒著熱乎乎的地龍,他長時間在外奔波,渾身發熱,猛地一下子進入了這暖室,隻隱隱有些不大習慣,又怕身上這硬邦邦的一聲咯到她了,當即自己摘了大刀,又要去摘頭盔,紀鳶見了,緩緩起身,摁下了他的手,道:“我來。”

霍元擎不錯眼的盯著紀鳶的臉,喉嚨有些發癢,隻癢癢的吐出一個字:“好。”

紀鳶踮起腳尖,替霍元擎摘了頭盔,解了鎧甲,又吩咐抱夏送水進來,親自伺候他更了衣,洗了臉,上了茶,所有這一切,全部自己親力親為,兩人一個默默地伺候,一個默默地享受,縱使,整過過程,沒有說個一個字,可是雙眼卻時不時的碰到了一塊兒,隻覺得,此時,無聲勝有聲。

第233章

一直待伺候那霍元擎收拾完後,霍元擎這才大手一揮, 直接將整個屋子裡所有人都給打發下去了, 人都走了, 霍元擎過來拉紀鳶的手,不錯眼的盯著她道:“來, 彆忙活了,先過來說說話。”

說完, 直接將紀鳶拉到了軟榻前,一手拉著她的手心, 一手環著她的肩,兩人依偎坐在一塊兒。

說是要說話,卻又一直都不開口, 隻知直直的盯著她瞧著。

紀鳶被他瞧得有些不大自在,無法, 過了好一陣, 隻得主動問起道:“公子什麼時候回的?外頭的差事可都辦好了?以後就不用在外出了罷?一會兒還得入宮麼?身上可有傷著呢?”

一個多月不見,原本是有很多要問的, 可是,這會兒見了人後,又不知該從何處問起,故此, 顛三倒四的, 想了想, 又補充了一句道:“這個時辰回來, 用過午膳了不曾?”

這個時辰還早,她午膳用得早,而霍元擎才趕回來,定是未曾用過的,果然,一問,便見那霍元擎緩緩地搖了搖,紀鳶立馬起身,要著人去備用,霍元擎卻伸手摁住她,淡淡的笑著道:“不餓,先說會兒話。”

紀鳶聞言,抬眼靜靜看著他。

霍元擎捏了捏紀鳶的手心,又伸手摸了摸紀鳶的臉,忽而冷不丁道:“瘦了。”

紀鳶聽了有些詫異,詫異過後,邊把玩著霍元擎的手指頭,邊微微翹著嘴角,道:“哪裡瘦了?”

“臉。”霍元擎目光投放在了紀鳶的臉上,低低道,頓了頓,視線又一寸一寸下移,手也跟著目光一道,一寸一寸下移,到了肩膀處,伸手捏了捏紀鳶的肩,到了胳膊處,又捏了捏紀鳶的胳膊,像模像樣似的,竟一處一處認真的檢查了起來。

視線經過紀鳶%e8%83%b8脯時,盯了瞧了一陣,紀鳶臉一紅,伸出不長不短的指甲往霍元擎手心摳了一下,霍元擎微微咳了一聲,裝模作樣的摸了摸鼻子,這才將目光挪來,片刻後,又伸手捏了捏紀鳶的腰,一路向下,握了握紀鳶的大腿,一一道:“肩膀、胳膊,腿都細了,就腰上長了點兒肉…”

說完,又將紀鳶的腳抬了起來,擱在自個兒腿上,要去解紀鳶的鞋襪,之前就被他毛手毛腳,弄得全身癢癢,瞧著難得親昵,便一直忍著,眼下,見他越來越不正經了,不知外頭三位嬤嬤什麼時候又衝進來了,紀鳶立馬伸腳輕輕踢了霍元擎一腳,道:“公子,你…你作甚?這成什麼體統?”

說著,腳用力的往回縮。

卻被霍元擎一把捏住了,道:“瞧瞧,看腫了沒?”

去時,她已有了孕吐反應,除了湯水,什麼都用不下,臉上有些腫,連雙腳都微微有些腫,這一個多月裡,他雖人在外頭,對於府裡的事兒卻基本了如指掌,知道她這一個多月裡受了多少累,遭了多少罪,因此,回來後頭一件事便是將人好生查看一番。

“彆動。”

霍元擎微微喝斥了一聲。

紀鳶撇了撇嘴,咬咬唇,卻乖乖地沒再動了。

霍元擎脫了紀鳶的鞋襪,將她的雙腳握了出去,細細檢查一番,確定沒有浮腫,確定無礙後,這才放下心來,隨手將一旁的軟被掀開了,直接將紀鳶的雙腳塞了進去,嘴上說道:“腳有些涼,該多穿點兒。”

紀鳶吐了吐舌頭道:“公子比嬤嬤還管得多,囉裡囉嗦的,跟管家婆一樣…”

霍元擎瞪了她一眼,紀鳶立馬撇了撇嘴,霍元擎卻捏了捏紀鳶被子下的腳丫子道:“都是要當娘的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似的,成何體統?”

似乎要將這個不成體統的罪名也要往紀鳶身上安一個。

說完,隻直勾勾的盯著紀鳶瞧著。

紀鳶聽了,隻一臉驚訝,放眼整個霍家,怕也唯有這霍元擎將她當成一個長不大的小孩子罷,在所有人眼中,她分明是規規矩矩,知書達理的,正微微鼓著臉跟對方理論來著,一抬眼,四目相對,兩人同時定住,隻覺得對方的眼神有些炙熱。

紀鳶下意識的捏了捏被子。

屋子裡一時安靜下來了。

心砰砰砰的開了跳了起來。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不多時,霍元擎緩緩朝著紀鳶靠了過來,他雙目定直,喉嚨微緊,隻緩緩湊過去,情不自禁的往紀鳶眉心處親了一口,頓了頓,動作下移,一下一下,輕輕地啄著,從額頭,到眉心,從眼睛,到鼻子,最終,直接落在了那張殷虹的唇上。

一個多月未見,所有的思念與情意,此刻全部融化在這一個%e5%90%bb中。

並沒有如何激烈,就蜻蜓點水似的,一口一口碾壓著,吸允著,帶著些許親昵溫馨的味道,隻覺得無比的纏綿悱惻,然而,大抵是這段時間長期臥床,極少外出走動,紀鳶體力不濟,隻覺得即便如此纏綿,都好似有些經受不住似的,沒多久,便有些氣喘籲籲起來。

霍元擎明顯還沒有饜足,眼瞧著紀鳶的身子慢慢往下滑,嘴裡上氣不接下氣,霍元擎隻覺得有些意猶未儘,又過了好一陣,隻見懷裡的人正在握拳往他肩上砸了,霍元擎這才戀戀不舍的將人放開了。

一條銀線拉扯著,連接著兩人,一直未斷。

兩人都有些愣。

片刻後,紀鳶臉蹭地一下紅了,伸手將銀線嘩啦一下揮斷了,頓時又羞又氣又惱,隻氣喘籲籲地哼了一聲,將臉扭了過去,不想搭理他了。

霍元擎見了,隻伸手摸了摸鼻子,將握著紀鳶的肩將人掰了過來,見她麵色潮紅,微微鼓臉,一副氣呼呼的模樣,霍元擎身後往她鼻子上刮了一下,悶笑道:“自己沒用,還惱旁人。”

紀鳶一聽他還在埋汰她,頓時啪地一下,將他的手給打斷了,又要將臉轉過去,霍元擎趕緊將人摟在懷裡哄道:“好了,不鬨了…”

頓了頓,又道:“一會兒還得入宮一趟,好好待會兒,嗯?”

紀鳶見霍元擎還要入宮,微微有些訝異,這才正襟危坐道:“還得進宮啊?那…那今日還回麼?”

說到這裡,想起了什麼,立馬從袖口裡將一遝厚厚的銀票拿了出來,猶豫糾結了好一陣,視死如歸的遞到了霍元擎手上,道:“這些銀票可是此次繳獲的贓款?那…那妾不能收,公子也最好莫要斂此等不義之財。”

大俞法律森嚴,斂財、貪汙此等罪行輕則入獄,重則殺頭淩遲,前一陣子京城西門的菜市口就有一樁四品大員因貪汙受賄,挪用公款的罪行被判殺頭的,府中有不少人偷偷跑去看了,一家二三十餘人全部發落邊疆,諾大的一個四品府邸頃刻之間傾覆了。

此事件在整個京城是傳得沸沸揚揚的,便是連紀鳶聽了都有些心有餘悸,眼下,看著眼前這厚厚一遝,隻覺得猶如燙手的山芋半。

第234章

霍元擎瞧著紀鳶遞來的那一遝銀票, 似乎有些微微詫異, 隻挑眉盯著紀鳶瞧了一陣, 隨即, 微微挑眉道:“不要?”

說完, 身子坐直了幾分,又似笑非笑道:“這裡可是有一萬兩銀子?”

一貫神色莫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