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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國公府 姀錫 4238 字 6個月前

會生了這樣的事兒,那將人救回來了不曾?他們將那幫子惡匪都給剿乾淨了麼?”

“哪裡就那麼快,那土匪幫子將土匪寨子建在了深山老林裡,易守難攻,他們還是在山下埋伏了半月才摸清了底,蕭二跟大哥一道偷偷摸到寨子裡打探情況這才無意間瞅見了那魏蘅——”

之後,蕭二就趕回京城成親,大哥隨著太子一道留在了河北繼續剿匪,對於之後的事情,霍元昭便不甚清楚了,不過,想來那土匪寨子必定是大哥的囊中之物。

霍元昭才沒功夫管那魏蘅的死活,她本身對那魏蘅討厭的要命,又加上回那小妮子竟然欺負紀鳶,隻覺得壞人有壞報,當真是快哉,當初蕭二告訴她時,她隻恨不得立馬飛回來將這個好消息與紀鳶分享,生生憋了兩日,今個兒回門,便是連在宴會上都有些坐不住了。

眼下,一股腦的說完了,卻見紀鳶聽了臉上無甚表情,霍元昭頓時皺了皺眉道:“怎麼,紀鳶,這麼大個好消息你聽了如何沒得半點反應,是不是高興得過頭了,嘿,現如今,魏家還在四處尋人,怕是這會兒還壓根不知曉她們的女兒正在給人家當壓寨夫人了,這事兒他日要是傳了出去,看他們魏家往後還如何自處?還百年世家,就這德行,我看這百年世家的名頭也快要到頭了罷…”

霍元昭嘰嘰呱呱的說了一大通,一直到實在口乾舌燥了這才消停下來,而紀鳶也慢慢平複了一陣心情,極力的收起自己的思緒,忍不住問了霍元昭一句:“那群惡匪是不是十分凶悍?你可知你大哥何時歸來?”

霍元昭道:“自然凶悍,聽說那土匪頭子當年可是行軍出身的,是個不好對付的,要不然也用不著朝廷直接派兵了,不過紀鳶你放心,咱大哥是什麼人物,管他是哪路妖魔鬼怪,遇到了大哥這尊大佛,就沒有收服不了的,你就甭擔心了,至於何時回來,蕭二說快則七八日,慢則半月,準逃不過這幾日的。”

這個話題歇下後,霍元昭這才得以抽出空閒來,好好回答尹氏的一百零八問,從轎子被抬進蕭家的那一刻起,一直問到了今兒個出發回霍家這三日的所有事情,事無巨細,恨不得將蕭家每個下人都叫什麼名全部給問出來,這才能夠放下心來。

紀鳶也曾經經曆過的,眼下,隻笑眯眯的看著霍元昭走她當時走過的路。

好在,霍元昭氣色極好,心情也似乎極好,有些小羞澀,但更多的卻是一如既往的瀟灑肆意,想來,在那蕭家的日子過得十分快活,紀鳶跟尹氏總算放下心來。

一直到了午膳後,那蕭二公子才被二老爺放行,跟著霍元昭肩並著肩一道前來探望尹氏,對方彬彬有禮,即便是對著尹氏這麼個妾氏,也依舊是恭恭敬敬的,瞧得出來是發自肺腑,約莫是因著愛屋及烏的緣故吧。

小兩口立在一起,一個英姿煞爽,一個活波嬌俏,著實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自蕭二來了後,紀鳶打了個招呼便未曾久留了,直接回到木蘭居。

回到木蘭居,紀鳶直接歇下了。

抱夏伺候紀鳶歇下後,跟淩兒兩人坐在外頭隔間的軟榻上,一人拿著針線在做鞋子,是一雙小小的虎頭鞋,一看便知是在為未出世的小主子給準備的,另外一人在幫忙分線。

抱夏繡著繡著,視線忽而往床榻方向瞅了一眼,琢磨著主子該是睡著了,忍不住拿胳膊蹭了菱兒一下的,壓低了聲音問道:“怎麼了,怎麼瞅著主子打從姨娘那邊回來便一直心事重重的,今兒莫不是發生什麼不痛快的事兒了?”

想了想,忍不住問道:“莫不是是三姑娘在蕭家…遭了什麼事兒不成?”

這日是三姑娘霍元昭回門,如今滿府上下哪個敢給她們主子臉色瞧,抱夏思來想去,也隻想到了這一遭。

“哪裡的話,三姑娘那裡好著了,跟姑爺恩恩愛愛,濃情蜜意,兩人恨不得黏在一塊,能遭什麼事兒?”

菱兒笑著道。

“那是怎麼了。”

“是關於那姓魏的。”

“魏姑娘?她怎麼了,她不是早就離京回老家了麼,怎麼著,又回來了?”可是,一瞧菱兒這幸災樂禍的模樣,又覺得有些不大像。

“不是…”果然,不多時,隻見菱兒神神秘秘的湊到抱夏跟前,比隻見霍元昭還要來得激動,隻劈裡啪啦的說的好是一番激烈亢奮,末了,想到自那之後,隻見主子的情緒忽而變得有些不大對勁了起來,菱兒又轉喜為憂道:“惡人有惡報,明明是一樁好事兒,不知主子怎麼地,一回來便心情低落了起來了…”

菱兒百思不解。

抱夏聽了卻是大驚,隻愣愣的睜大了眼,好半晌這才緩過神來,隻怔了怔,道:“阿彌陀佛,竟…竟然生了這樣的事兒?”

菱兒卻鼓了鼓臉道:“這有什麼,那叫罪有應得,我半點都不會同情,一想到咱們主子肚裡的小主子差點叫她害了,我還覺得這樣太過便宜她了呢,你想想,現在世人皆知河北的地界不太平,連皇上都驚動了,下了旨意去剿匪,明明知道世道不安穩,怎麼就偏偏要送上門呢,她魏蘅要回魏家,又不是非得隻有那一條路可走,明明知道惡匪猖獗,就不知道繞道而行嗎,說到底,還不是對方眼睛長在了腦袋頂上,不將任何人瞧在眼底麼,這叫自食惡果,由不得人同情。”

菱兒誇誇其談。

抱夏卻微微愁眉,喃喃琢磨著:“那主子這是如何…莫不是在擔心大公子不成?”

抱夏隻覺得有些費解。

擰著眉,苦想了許久,依舊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難不成是擔心在那河北,那姓魏的又要纏著公子不放不成,莫不說公子不是那樣的人,就連她們主子,也從來不是個傷春悲秋之人啊!

裡頭寢榻上,紀鳶躺在被子裡,閉著眼,將二人低聲絮叨都停在了耳裡,不多時,將手伸到了枕頭底下,將那枚玉扳指給摸了出來,紀鳶盯著定定的瞧了許久,不多時,隻將扳指緊緊握在了手心裡,可是,如論暖了多久,這枚通體透涼的玉扳指依舊是冷冰冰的,正如她其實一直都知道的,那霍元擎從來都不是個善罷甘休之人。

終究,提了一個多月的心,擔心了一個多月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第232章

天氣越來越冷, 到了十一月初時,總算是接到了大公子的來信。

是在那日午後,紀鳶孕吐反應終於止住些了,許是肚子裡的孩子在漸漸長大,那日午膳用得有些多,完了後,還灌了一大碗藥, 胃裡撐得慌,便由菱兒扶著在花圃裡來回走著,消食。

才剛扶著肚子走了沒兩圈,隻見芍藥那丫頭沒規沒矩的邁著大步往裡衝,邊跑邊興衝衝喊道:“主子,主子, 大公子來信了, 大公子來信了——”

一時激動, 忘了規矩, 直接橫衝直撞的衝到了屋子裡, 然後, 被黑臉金嬤嬤給逮住了, 哭喪著臉,拉攏著肩, 跟隻小小喪家犬似的退了出來, 立在門口, 四下瞧了一眼, 見紀鳶立在花圃裡,又立馬撒腿跑了過來。

紀鳶反應過來,亦是立馬提著步子迎了過去。

一見到紀鳶,芍藥頓時轉憂為喜,隻咧著嘴笑嘻嘻道:“主子,是公子的信,公子給您的信!”

這是霍元擎離京這般久,第一回 往府上,往她手中送信,也是紀鳶打頭一回收到了外出出門公乾的男人的信件,這樣的感覺,有些新奇,有些激動雀躍,同時,也忍不住有些緊張。

不是說了少則七八日,多則半月便能回麼?

眼瞧著過了十多天了,人沒盼回來,倒是將信盼回來了,信回了,那人是不是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了?

紀鳶興奮又沮喪的將信拆開,捏著厚厚一遝,可是,信件的內容卻十分簡單,隻有寥寥無幾幾個字:半月後歸來,勿念。

末了,第二句寫著:裡頭是此次剿匪的收獲,收好。↘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紀鳶將這張薄薄的信紙翻來覆去,將正麵瞧完,又將反麵仔細尋了尋,當真就這麼幾個字,沒多再多了?

紀鳶不由輕輕皺著眉頭,頓時隻有些哭笑不得,簡直一如他本人,惜字如金的可以。

所謂家書,難道不是應該絮絮叨叨的,有說不儘道不完的話麼,去了一個多月,虧得她還屏息期待了好一陣,未曾想到,就這麼幾個字,紀鳶隻有些無奈,不過,待仔仔細細研究了許久後,似乎瞧見第一個字,半月的半字第一點的比劃有些奇怪,瞧著不像是一點,倒像是滴落的一個小圓點被潤成了一個筆劃。

莫不是對著這封家書琢磨了許久,最終僅僅隻琢磨出這麼幾個字來?

這般想來,紀鳶又覺得有些好笑。

嘴角忍不住輕輕勾起,菱兒見了,捂嘴打趣道:“主子,公子在信上可是說道了什麼趣事?瞧您樂得都合不攏嘴了,給奴婢幾個說說,也讓好奴婢幾個樂樂…”

紀鳶卻早已經將信件整整齊齊的疊好了,隨即,小心翼翼的,如若珍寶似的塞進了自己的袖口裡,好似壓根沒聽到菱兒的打趣似的,菱兒吐了吐舌頭,嘀咕了一聲“主子好生小氣”,這時,芍藥忽而笑眯眯道:“主子,那封信厚厚一遝,您彆光顧著寶貝這一張啊,裡頭還有呢?”

經芍藥這麼提醒,紀鳶這才想起來,立馬將信件打開,裡頭厚厚一遝什麼,用塊白布裹著,紀鳶揭開白布,頓時雙目瞪圓裡,厚厚的一遝,一張張的,竟然全部都是銀票?

菱兒與芍藥二人紛紛對視了一眼,然後,紛紛張大了嘴?

這,這霍元擎外出辦差,怎麼搗騰回來這麼多銀票,他…他該該不會是貪汙受賄了罷?即便是剿匪剿得錢財,也理應悉數充公不是?

怎麼就中飽私囊呢?

這,紀鳶雖愛錢財,可是,這樣的錢財卻是不敢斂的?

非但不敢斂,紀鳶隻做賊心虛似的,立馬將這厚厚一遝銀票給塞了回去,還連忙四下瞧了一眼,然後咳了一身,衝菱兒及芍藥道:“你們什麼都沒有瞧見,這可是掉腦袋的大事兒?知道了麼?”

紀鳶一臉嚴肅的嚇唬道。

大抵是難得如此嚴肅正經,菱兒跟芍藥兩個紛紛被紀鳶給唬住了,就跟牽線木偶似的,隻一個勁兒的狂點頭。

紀鳶頓時鬆了一口氣,步也不散了,食也不消了,連忙捏著這燙手的山芋往屋子裡趕,然而,剛走到屋子門口,聽到從院子外傳來一陣動靜,不多時,院子裡忽而陷入了一陣詭異的寂靜當中來,紀鳶一愣,步子猛地一停,心砰砰砰的直亂跳了起來,隻覺得陡然意識到了什麼似的,果然,下一瞬,隻忽而聽到從身後不斷傳來驚詫及恭恭敬敬的問候聲道:“公子回來了?”

“奴婢見過公子。”

“奴婢見過公子。”

就連走在身側攙扶著紀鳶的菱兒與芍藥也跟著紛紛行了禮起來,一臉欣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