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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是溫慶平進去將杜二哥叫出來的。

所以二人也算是熟人,杜月蘭時不時回頭看他們兩個。

“這路窄,彆一起走啊。”

她道。

“知道了知道了,”杜二哥隨意應著。

“二哥你走前麵,我跟著你。”

溫慶平卻記得杜月蘭讓自己時刻注意安全的話,於是讓杜二哥走自己前麵,二人不再並肩同行。

“要是知道你小子會當我妹夫,當年我就應該多抄你的作業。”

“你的學習成績也不差,不抄也能做好。”

“可我懶啊。”

杜二哥就是因為太懶,初三的時候懈怠了,不然也能上高中。

不到十分鐘,他們便到了杜家後麵的山坡,杜月蘭加快了腳步,還招呼著溫慶平二人,“快點快點!”

杜二哥還在不停地說話,溫慶平索性推著他往前走,很快三人便到了家門口。

“爹,娘!大哥大嫂,二嫂,狗娃!我們回來了!”

杜月蘭扯著嗓子喊著家人們,然後推開院門便進了院子。

此時一大家子都在灶房裡忙呢,杜大哥夫婦的兒子狗娃乖巧地坐在奶奶身邊,聽見小姑姑的聲音,狗娃立馬跑了出去。

“小姑姑回來咯!”

他才兩歲多,跑起來小身子一搖一晃的十分可愛。

杜月蘭蹲下`身把正要跨門檻的狗娃抱了起來,她親了親狗娃的小臉,“有沒有想姑姑啊?”

“有哇。”

狗娃的小手環住杜月蘭的脖子,他也把自己的臉蛋貼了過去,“小姑姑你去哪裡啦?”

杜老三等人也出來了,溫慶平把背簍放在遞給杜母,背簍裡蓋了一塊灰色的麻布,杜母接過手就覺得有些重,旁邊的杜老三趕緊幫著提了一下。

然後帶著溫慶平去堂屋說話,杜月蘭沒跟著去,而是與杜母把背簍帶到他們的房間。

杜母掀開麻布,就看見背簍裡的東西,她是個識貨的,拿起那兩瓶酒就問杜月蘭,“這酒不便宜吧?”

“平哥他們單位過年的時候發的,一瓶能賣到十二塊呢,”杜月蘭笑道。

杜母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麼貴的酒,咋一下拿兩瓶?一瓶都不得了了!”

狗娃也跟著進來了,房門半掩著,杜月蘭把狗娃攬入懷中,又從背簍裡提出一袋子有紅色還有藍色包裝的糖塊,“吃。”

狗娃哇了一聲,伸出小手拿了兩顆出來。

杜母瞧見後摸了摸他的腦袋,“狗娃,去灶房碗櫃下麵,拿一個你二叔編的竹盤子過來。”

狗娃立馬應下,噠噠噠地跑了出去。

“又是酒又是糖,瞧瞧,還有酥|麻餅和米條糕!這還有雞蛋和熏肉,你們不過日子了?”

杜母越看越急,就差跺腳了。

“雞蛋、熏肉,還有這些小菜是公婆他們給的,其餘是我們自己添的,”杜月蘭老實道。

“你公婆給的這些回門禮就很好了,你們咋還往裡麵添呢!”

“那您得問您女婿,”杜月蘭嘻嘻一笑,上前挽住她的手臂,“他主張的。”

“你啊,也不攔著點,”杜母見狗娃拿了竹盤過來,一邊把糖塊全部倒進去,一邊叮囑著杜月蘭,“你現在是有小家的人了,這用錢得仔細,彆大手大腳的,你也知道慶平家的情況,公婆怕是指望不上了,你們自己手裡得有錢才行。”

“我知道的。”

杜月蘭幫著狗娃剝開一顆糖快塞到他嘴裡,“娘,我結婚那天晚上做了一個噩夢,夢見平哥不在我身邊,我被公婆他們欺負得好慘,偏偏我不知道反抗,可憐得喲。”

“夢裡我們沒為你出頭?”

又往盤子裡放酥|麻餅還有米條糕的杜母問道。

“沒有,你們一個也沒出現,你說那夢怪不怪?”

杜母又讓狗娃把竹盤端到堂屋去,請大夥兒一起吃,聞言拉住杜月蘭的手,“那就是夢,你但凡有一點事兒,我們都不會不管的!夢裡都是相反的,彆多想。”

接著又問杜月蘭這幾天過得如何,公婆待她如何,小叔子和小姑子們好不好相處等。

杜月蘭老老實實地說了,杜母聽完後道:“隻要慶平有分寸,你的日子不會差,當年他們做的事兒確實不地道,後麵瞧慶平有本事了,又哭天喊地的把人弄回家。”

“行了,你也彆一直跟我在屋子裡待著,走,去看看你哥哥嫂子們。”

杜月蘭笑嘻嘻地出了房間。

而杜母則是打開櫃子,往背簍裡放了不少東西,這是回禮。

大嫂和二嫂圍著杜月蘭問了好些話,杜月蘭紅著臉一一回著。

“這下我們放心了。”

“是啊,妹夫待你好,我們心裡也踏實。”

中午的飯菜十分豐盛,九道菜,四道都是肉:紅燒肉,青菜燒排骨,臘肉切片,蒜薹肉絲。

還有野芹菜炒雞蛋,涼拌野蔥,清炒白菜苔,鹽烤小魚以及酸菜粉絲湯。

這菜比過年的時候還要好呢。

平常人家待客炒幾個雞蛋,或者是做一個肉菜就已經很好了,但因為杜家日子本來就好,又想著今天是姑娘女婿回門的日子,這菜就更舍得做了。

老丈人和兩個大舅子一個勁兒地給溫慶平夾菜,這邊杜母和兩個嫂子也給杜月蘭夾菜。

二人的碗都堆著尖了。

中午喝的酒就是杜月蘭他們拿過來的那酒,開了一瓶,除了狗娃外,每個人都喝了點。

“確實比一般酒好喝,”杜大哥細細品完後道。

“那肯定的,”杜二哥嗅了嗅,“十二塊錢一瓶的酒,我還真是第一次喝。”

“有點辣。”

大嫂和二嫂平常就不是愛喝酒的,喝完後就這麼一個感受。

杜母和杜月蘭也點頭。

狗娃乖乖啃著小排骨,他是個吃飯很認真的孩子,不會在那鬨騰,吃好了就自己去洗手擦臉,然後回來繼續坐著,聽大人說話。

“你聽得懂嗎?”

見他一臉認真的樣子,杜月蘭笑問道。

“我聽到了。”

大嫂撲哧一笑,“你小姑姑問你聽得懂嗎?不是問你聽得到嗎。”

狗娃一臉茫然,顯然是沒聽懂的。

幾人笑成一團。

杜母一揮手,“走,咱們去旁邊坐,不聽他們吹牛扯把子。”

於是杜月蘭四人便坐在堂屋門口說話,狗娃坐在溫慶平旁邊聽他們四人說話。

溫慶平揉了揉他的腦袋,“狗娃,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杜老三三人看了過來。

狗娃把溫慶平的手抓下來,一臉認真地問道:“你把姑姑帶走了嗎?我好幾天沒看見她。”

這話讓杜老三有些傷感了。

姑娘嫁出去後,確實不常回家。

杜大哥和杜二哥也不幫腔,看溫慶平怎麼回孩子。

溫慶平把狗娃抱在懷裡,聲音很溫柔,“我和你姑姑結了婚,那就是一家人,你知道一家人是什麼吧?”

“知道,”狗娃九個月就會說話,如今兩歲多的他吐字十分清楚,比同齡的孩子說話利索,“那姑姑能常回家嗎?”

“當然,這也是她的家嘛,”溫慶平點頭。

杜老三三人也連連點頭。

晚上杜大哥把杜大伯一家請過來一起吃飯,杜大伯夫婦生養了一兒一女,姑娘杜月梅已經出嫁好幾年了,兒子杜月冬夫婦有一個小閨女,今年三歲,小名叫六斤。

“因為這孩子出生時就足足有六斤,可把她娘折騰壞了,”堂哥杜月冬一邊幫六斤把頭發整理好,一邊跟溫慶平道,“我老丈人那邊取小名都愛用出生時的重量來取,所以這孩子就取名六斤。”

說起孩子的小名,杜月冬的話就更多了。

“我大姐家的兩個孩子,一個在路邊就生了,所以叫路生,一個在家裡生的,叫家生。”

杜二哥聞言也跟溫慶平道:“二姑家的孫子你知道叫啥嗎?”Θ思Θ兔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線Θ上Θ閱Θ讀Θ

“我記得好像也是什麼娃?”

溫慶平仔細想了想,他記得媳婦兒好像提過。

“對,叫豬娃。”

“為什麼?”

“因為我們家的孩子叫狗娃,這不是豬狗相親相愛嗎?兩個孩子就差一天,所以表哥就說乾脆小名跟著一起取了。”

杜大哥也參與了對話。

溫慶平滿臉問號:???

第10章 10

堂嫂是個非常爽朗的人,她笑的時候嘴角咧得老大,笑聲更是讓院子外路過的人都能聽見。

“哎喲我剛才說到哪了?”

“說到你娘家大哥過年摸黑上茅廁掉下去了。”

大嫂立馬接話。

“對對對,”堂嫂又是一陣樂嗬,“我嫂子在他開門出去的時候還提醒著,這剛下了雪,地上積雪多,小心彆摔著了,結果院子裡的積雪沒把他摔著,倒是去茅廁的時候掉進去了!”

“那天晚上硬是把我爹娘他們都鬨醒了,然後燒了三鍋水才把身上洗乾淨!最後我嫂子還是嫌棄他臭烘烘的,趕他去挨我侄子睡了。”

杜月蘭聽得津津有味,“沒廁板嗎?咋會掉下去呢?”

鄉下的旱廁,下麵是坑,上麵是兩塊木板,也叫廁板,沒用的時候,兩塊廁板就並攏在一起,既能遮住茅坑,也能讓小雞仔掉不下去。

用的時候才分開。

“是這樣的,”堂嫂擦掉笑出來的眼淚,“我娘家那會兒正在修茅房,廁板就給挪開了。”

話音一落,杜母等人全都笑了起來。

還在喝酒吃飯的杜老三聽到後癟嘴,“我們還在吃飯呢,她們咋說那些事兒呢。”

“習慣就好了,”杜大伯笑著搖頭,“就這事兒,我聽了不下十遍了。”

“每天晚上六斤娘想起大哥那事兒,都會再跟我和六斤講一遍,她講完後嘎嘎樂,我和六斤也要跟著笑才行。”

杜月冬嘖了一聲,說起自己的“辛酸”事兒。

溫慶平坐在他們中間,麵前放著一個酒碗,裡麵的酒還沒喝完,他靜靜地聽長輩和哥哥們說話。

鍋裡的熱水好了後,杜月蘭去洗了澡,然後跟二嫂站在灶房後麵那道門刷牙。

二嫂一邊刷牙,一邊叮囑杜月蘭,如果溫家那邊有人欺負她,一定要跟他們說,千萬彆瞞著。

杜月蘭這才知道杜母把她那個夢告訴了家人,家人得知夢裡他們在杜月蘭被欺負時連麵都沒出後,既心疼又自責。

洗漱好後,杜月蘭就回自己做姑娘時的房間睡覺,這個房間沒人動裡麵的東西,家人打掃時也會很仔細地清理。

櫃子上一點灰都沒有。

洗好澡的狗娃被大嫂抱了過來,“狗娃想挨著你睡。”

杜月蘭趕緊把侄子抱過來,她點了點小家夥的鼻子,“晚上尿尿記得跟我說。”

狗娃點頭,“好。”

鄉下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出嫁的姑娘再回娘家,就不能和丈夫睡在一張床上,所以杜月蘭還是住自己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