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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來嘛。”

“我就想多親近你,”溫慶平哼了一聲,還在她腳背上親了一下,杜月蘭哎呀一聲,紅著臉硬是把腳抽了回來,塞到棉鞋裡就起身往小門那邊去,“我刷牙洗臉了!”

溫慶平笑了笑,提著水出去倒了,順帶在外麵洗漱完再回房。

見廂房裡的光滅了後,溫母讓溫慶富去把溫父喊回來睡覺了,明天還要上工。

溫慶富沒多久又自己回來了,手裡拿著一個空碗,“大姑說爹已經睡著了,讓我彆吵著他。”

看著那乾乾淨淨的碗,又聽見這話,溫母氣得呼吸都重了,“一個不如一個!真是一個不如一個!”

溫慶富當然知道她在罵哪幾個,於是上前扶住她的手臂往堂屋走,“娘,大哥過兩天就得回運輸隊了,家裡的事兒,還不得聽您和爹的,彆著急。”

“也是,”溫母聞言心情好了許多,“你大嫂那麼能乾,一定會把家照看得很好。”

第二天早上溫母沒有在院子裡故意扯著喉嚨喊人起床了,杜月蘭和溫慶平在吃早飯的時候,才看見溫母從房裡出來。

她還一手扶著頭,眉頭緊皺一邊走一邊哎喲哎喲的。

“娘您怎麼了?”

溫慶強疑惑地問道。

“也不知道怎麼的,頭疼得很,”溫母慢悠悠地坐下,一手撐住頭,“我今天怕是上不了工了。”

“那就在家歇著,”溫慶富趕忙說,“家裡也不缺您那點工分。”

溫慶嬌姐妹也跟著安撫溫母,讓她在家休息,彆去上工。

“是啊娘,您不舒服就歇著,身體要緊。”

杜月蘭也滿臉讚成。

“那怎麼成,我一天怎麼也有六工分呢,這要是沒去上工,那可一工分都沒有,”溫母一邊說一邊看向杜月蘭。

就差指著她的鼻子說:你去上工唄。

“怎麼不見爹?”

溫慶平忽然出聲。

正在乾飯的溫慶富抽空回道:“歇在大姑家了,早飯也在那邊吃吧。”

“肯定的,每次爹去大姑那邊吃飯,早飯都不回來吃的。”

溫慶美點頭。

於是除了溫母和溫慶富外,其餘人都在說溫父沒回家吃早飯的事,這讓剛開了頭的溫母又噎在那了。

她這話頭也不好往下順,最後到底舍不得那點工分,吃過飯後還是去上工了。

杜月蘭聽溫慶平的話,沒有跟著去上工。

但凡公婆對她男人是真心好,她都願意孝順二人。

溫慶平是個會玩的,帶著杜月蘭滿山遍野地跑,二伯他們也請夫妻二人去吃了頓晚飯。

二伯家的人是真多啊,杜月蘭細細數了數,發現一共有十四個人!

吃飯時一張桌子都坐不下,得兩張桌子。

大人坐一桌,孩子們坐一桌。

可以說每天家裡都熱熱鬨鬨的。

到了回門這天,溫母準備了八個雞蛋,半斤熏肉,還有家裡的一點小菜做回門禮。

這在鄉下算是比較重的回門禮了,溫慶富看見後有些酸溜溜地說道:“這也太多了吧,把熏肉拿出來也不算差的。”

“你懂啥,”溫母拍開他的手,“你大嫂娘家那邊兩個人在肉聯廠乾活呢,不把關係打好,以後吃肉的日子能多?”

“其實大哥每個月給的那些錢,您也能拿來買不少肉了,偏偏一個月才給我們買一次肉吃,”溫慶強在一旁抱怨道。

兩個姑娘雖然沒說話,但心裡是讚成二哥說這話的。

“饞死你們算了!”

溫母叉腰罵道。

“你們兩個不想娶媳婦兒了是吧?誰不想娶,我以後每個月給他吃兩回、不,三回肉!”

溫慶富趕緊舉手,“我寧願少吃肉也要娶媳婦兒的!”

溫慶強也急了,趕緊學著老三一樣舉起手,“我也是我也是!”

溫母滿意了,又安撫著兒女們。

“其實我們家的日子過得不錯了,就說這生產隊裡,每個月能吃肉的人家

有多少?那李順家就兩個兒子,還不是窮得一年也吃不上幾回肉,咱們家的日子不錯了!”

見兒女們點頭後,溫母臉上的笑意更深,她又對兩個姑娘道。

“你們以後嫁出去了,也彆忘記是咱們老溫家的姑娘,學學你們大姑家兩個表姐,有啥好東西,記得給娘家帶一份回來。”

溫慶嬌姐妹點頭,這類話她們已經聽過多次,也記在了心上。

堂屋門外站著的杜月蘭聽得嘴角微抽,她故意輕咳一聲,喊了一聲溫慶平,“平哥,還沒好呢?”

“來了來了!”

溫慶平提著一個米色編織手提袋出來,裡麵裝了兩瓶酒。

溫慶富瞅了一眼後就移不開眼了,“大哥,這不是你們單位過年的時候發的獎勵嘛?我記得你們單位就三個人有,你就是其中之一!”

“對,”溫慶平點頭,“反正我也不怎麼喝,正好送我老丈人了。”

不說溫母心裡在罵人,就是溫慶強兄弟也舍不得啊。

他們早就饞這兩瓶酒了,聽說一瓶就要十二塊錢!那可是高端酒。

“娘已經準備不少回門禮,哥,這酒拿一瓶也差不多了。”

溫慶富咽了咽口水道。

“你在教我做事?”

溫慶平挑眉問他。

溫慶富嚇得整個人都站直了,可不能再因為他讓生活費往下減少了。

“沒有!我怎麼敢!就該送給杜伯父他們喝,兩瓶我覺得都少了,以後有好酒都往那邊送才對!”

杜月蘭差點被他這反差逗笑。

見東西有些多,手提袋放不下,於是溫慶平就背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背簍,把東西全部放進去後,便和杜月蘭走了。

他們一走,院子裡就全是幾人的抱怨聲,以及溫母罵人的聲音。

溫大姑站在自家院子裡,聽溫母罵得那麼臟,也大聲喊了一聲,“老三家的,你膽子這麼大,怎麼不當著慶平兩口子的麵張開你那張臭嘴?”

彆看溫大姑比溫母大好幾歲,可這肺活量卻好,聲音大得溫二伯一家都聽見了。

溫二伯娘搖了搖頭,“當初非要把人弄回來,現在管不了,又開始罵了。”

“哼,”溫二伯直接冷哼一聲,臉上儘是嫌棄。

等溫父回來得知溫慶平拿走了兩瓶好酒,比溫母還要氣,甚至想要弄開廂房門看看裡麵的東西。

“老子還沒喝過他一口好酒呢!全給送出去了!”

好在溫慶強和溫強富知道得罪大哥的下場絕對不是好的,把人給攔住了。

“爹、爹您冷靜點!想想大哥每個月給家裡的錢!”

“爹啊!我和二哥還沒娶媳婦兒呢!可不能得罪大哥大嫂,不然一分錢都不會給家裡的!”

再說杜老三家。

因為在肉聯廠工作,所以每天早上三點左右,杜老三和杜大哥就起床往鎮上那邊去了。

為了讓杜月蘭夫婦回來能看見他們,二人去肉聯廠把豬殺了後,就請同事幫忙分一下肉,他們向領導請了半天假,買了幾斤肉便回家了。

到家的時候也才早上八點多。

“鍋裡有熱水,快去洗洗。”

這宰了豬,身上肯定有一點味道的。

杜母見他們回來便招呼著。

“欸,”杜大哥應著,提著肉進灶房去了,杜老三則是背著手來到杜母麵前。

“把你過年給我做的那套棉衣拿出來,我今天穿。”

“過年的時候不穿,現在想起來了,”杜母瞪了他一眼。

杜老三嘿嘿一笑,“這不是女兒女婿回來嗎?我得裝扮裝扮。”

其實閨女結婚那天他也穿的新衣服,但那件被他弄臟了。

不隻是他這麼想,家裡其餘人也都穿上自己最喜歡、最好看的衣服。

大嫂和二嫂還在頭上抹了頭油,瞧著亮汪汪的,杜母的頭發少,就沒弄。

等杜老三父子洗好澡後,杜老三讓杜大哥在家燒肉煮上,自己背著手又要出門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你要去村口?”

杜母眼尖,瞧見他往外走立馬把人叫住。

“我去瞧瞧,”杜老三回頭道。

“老二吃了早飯就去那邊了,你彆去,回來幫著把黃豆磨出來,我準備做豆腐。”

一聽杜二哥去了村口,杜老三一邊往石磨那邊走,一邊疑惑道:“我們回來的時候沒瞧見他啊。”

“你們著急回來肯定走的小路,老二在正大路邊上,當然沒瞧見了。”

杜母麻利地把泡著黃豆的瓷盆端到石磨旁邊放著,一手拿著木勺在瓷盆裡攪和,一手拿著木瓢往石磨中間倒了一瓢清水,“快掌磨,早點磨出來,早點做豆腐。”

“來了來了,”杜老三挽起衣袖就過來推磨。

二嫂帶著小侄子在小菜地那邊找菜,大嫂則是和杜大哥在灶房裡洗肉準備下鍋煮。

“月蘭愛吃紅燒肉,我待會兒多做些,”杜大哥道。

“你做的紅燒肉不如我,”大嫂略帶嫌棄地看了他一眼,“還是你給我打下手,我來做。”

第9章 09

杜月蘭和溫慶平走的大路,他們先去公社的供銷社轉了轉,買了點東西後再往杜家方向走。

一路上也沒遇見什麼人,畢竟是春耕,地裡正是忙的時候,又不逢趕集日 ,自然人就少往這邊來了。

二人的腳步不快不慢,一直說說笑笑的,感覺沒多久就到化平生產隊了。

“我帶你走小路,”到了村口,杜月蘭想帶溫慶平走小路,“從小路過去,能直接到我們家後山坡,比這條路近一些。”

溫慶平自然沒有二話,跟著杜月蘭就要往旁邊那條小路去。

“月蘭!慶平!”

杜二哥站在山坡上,老遠就看見這小兩口了,本想藏起來等他們到跟前後,跑出去嚇一嚇他們,結果就見二人往小路方向轉了過去。

無奈之下也不想著嚇人了,趕緊追上前來,一邊跑一邊喊著他們。

“二哥?”

杜月蘭二人轉過身,見一眼熟的青年往他們這邊跑來。

“二哥好。”

溫慶平趕緊迎過去。

“你們咋不走大路呢?”

杜二哥雙手叉腰問。

“你是不是想藏起來嚇唬我們?”

杜月蘭質問他。

被戳穿心思的杜二哥望著天,“咿,今天好像有大太陽啊。”

都快十一點了,要出太陽早就出來了。

溫慶平忍著笑附和他的話,“是啊,一定要出太陽了。”

“對對對,”杜二哥衝著杜月蘭一揮手,“你走前麵,我和慶平在後麵說說話。”

杜月蘭兄妹三人,就杜二哥和杜月蘭念到了初中,杜大哥一看書就犯困,上學的時候,每天早上都被杜老三提著樹藤打起來去上學,後來小學畢業後,杜大哥死活不願意再去。

而杜二哥和溫慶平同歲,二人還是同班同學,杜月蘭認識溫慶平時,就是去班裡找杜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