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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瘮人的看著薛禮笑。

“時見鹿就是我女兒!”

“你要是敢把這事說出去,我就把你曾經乾的事抖落出去,嗬嗬嗬……你女兒九泉之下都不會認你這個媽的。”

“薛禮,當年你……”

“彆說了!”薛禮第一次激動起來,她臉色越發慘白的倒退一步,抖著手指指向時媛,“時媛,你就這麼想讓我死是吧!好……我告訴你,你馬上就會如願的。”

她說完再也沒有一絲流連,轉身就走。

被摁住的時媛愣了一下,瘋狂的大喊:“你什麼意思?你給我回來!薛禮,你給我回了。”

而薛禮頭也不回的離開。

這一次,應該是她最後來見她了!

——

接下來的時間薛禮一直在強撐著身體處理公司的事,一邊在有計劃的處理股票套現,一邊把國內的資產向國外轉移。

薛晨一直沒有醒。

到了國外,一直在接受治療,大大小小的手術光是聽起來就讓人擔心,薛禮不停的告訴自己,她還不能死。

沒見到晨晨之前,

她一定不能死!

或許就是這股執念,讓薛禮熬過了痛苦的各種治療。

她最開始的事大概就是和叢珊開視頻,看著女兒逐漸紅潤的臉,漸漸好轉的情況,可她的晨晨一直沒有醒。

她不明白,是不是女兒根本不願意醒來,也是在後來的幾個月裡,她逐漸回味著和女兒的相處,才明白了女兒的變化,可是現在想來,早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她忽然開始愧疚,沒有做好一個母親。

甚至連女兒的內心想法都不知道,那天女兒是懷著什麼的心思救的時見鹿呢?還愛著她嗎?

這個問題一想她就開始難受,她不願意去回想這個問題,正如她不想想起時媛,曾經的美好甚至已經無法記起,留下的是一地的狼藉。

她們母女就是來討債的,薛禮不想見到時見鹿,時見鹿卻開始頻繁的來找她,甚至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她,隻是整個人都越發的不對勁了。

“阿姨,你要好好休息,薛晨她出差了很快就回來,你不要讓她擔心。”

“阿姨,你不喝藥我怎麼跟薛晨交代,薛晨會生氣的。”

“薛晨最近脾氣不太好,好像有些煩我,你說我是不是哪裡惹到她了?”

薛禮疲憊的揉著眉心,沒有接話。

這已經說不清是多少次了,她一開始還會不厭其煩的告訴時見鹿,薛晨死了,為了救她死的,每到一個時候時見鹿就會發病,但是再次清醒過後,又會照常過來。

她似乎陷入了自我欺騙之中?

在她的認知裡,薛晨隻是出差了,她要幫薛晨好好照顧她的媽媽,甚至記憶還會出現一些錯亂,有時候她和薛晨離婚了,有時候又沒有離婚。,有時候她會想起薛晨死了開始失控,有時候清醒了又會忘記薛晨死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薛禮的心也一點點動搖。

長久的照顧和陪伴,讓她已經狠不下去再對人冷臉相待,她甚至有些愧疚和茫然,該不該告訴時見鹿她根本就不是時媛的親生女兒?

她一開始就是被時媛培養的複仇工具,被時媛那個精神失常的媽媽養大,她似乎也有些缺失正常人的感情,哪怕不是親生女兒,但朝夕相對受到的影響,還是讓她和時媛一樣偏執

的喜歡自欺欺人。

薛禮陷入了長久的糾結和搖擺中,她怕當年的事情真的被時媛說不來,那是她一輩子的汙點,畢竟她的女兒不是真的死了,她怕真的被女兒知道。

人都是自私的,最終她也沒有告訴時見鹿真相。

她無奈的縱容了時見鹿的自我欺騙,不再提起薛晨去世的事,甚至開始配合她,告訴她薛晨真的出差了,她要幫薛晨處理好公司的事。

薛禮沒想到最後給她送行的人會是差點害死女兒的人,她把方便轉移的財產都轉移到海外留給了女兒,在隱瞞時見鹿身世的愧疚和她的朝夕相對照顧的幾分感激下,深思熟慮後留下了遺囑,把公司的股份留給了時見鹿。

借著治療的借口,她出國最後去見了女兒一麵。

看著病床上已經沒有醒來的女兒,薛禮淚臉滿麵的哭了許久,旁邊的叢珊不停的安慰著,最後卻忍不住一起哭了起來。

“小珊,阿姨恐怕就要走了,熬不到晨晨醒過來了。”

“阿姨……”叢珊無聲哭泣,大顆大顆眼淚砸下來。

薛禮努力笑了笑,”謝謝你一直陪著晨晨。阿姨要走了,有些事要和你好好說說。阿姨最大的願望就是等晨晨醒了,你和晨晨在國外好好生活,一輩子都彆回來了。如果晨晨……醒不過來了,就拜托你處理她的後世吧!給她找個好地方下葬。”

叢珊張嘴想說些什麼,可惜一句都說不出來,眼淚順著臉側滑進嘴裡,又苦又澀。

薛禮不舍得摸著薛晨的臉,神色眷戀又人溫柔,“再見了,我的女兒,你一定要醒過來!”

兩人又說了一些話,叢珊扶著薛禮回了病房,沒有人注意到,病床上的薛晨落下了一滴淚。

很快隱沒在了衣領。

消失不見。

薛禮在國外被叢珊照顧了一周後,病情急劇惡化,很快就被送進了ICU,搶救了兩天後,不幸去世。

按照她的遺願,遺體被捐贈。

……

而被迫接手薛氏集團的時見鹿比所有人都要震驚。

她根本沒想到薛禮竟然會把薛氏交給她。

時見鹿當天看到消息之後,立刻就去了薛家老宅,果然得到的回答是薛禮出國治

療去了,歸期未定。

她不知道薛禮去了國外具體的哪個城市,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回來,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

清醒的時見鹿會不停的想,薛禮為什麼把薛氏給她,很久才明白薛禮把薛氏交到自己手中的意義。

她是想讓自己一輩子陷入自責和後悔中。

她每天在薛氏工作,就不能避免的想到薛晨,想到以前的生活,這讓失去了一切的時見鹿每一天都會感受到痛苦。

薛氏是她母親花費畢生心血也想要拿到手上的,可是卻不是她想要的。

她從小開始就受到母親的思維禁錮,讓她報仇,讓她報複薛家,她照做了一十多年,如今才漸漸的想明白。

她不該是這樣的。

也不該什麼都聽母親的,做個沒有自己思想的木偶。

可是等她現在想明白,一切都回不去了。

鬨鈴聲叮鈴鈴。

時見鹿猛地被嚇醒。

她從床上坐起來,太陽%e7%a9%b4隱隱作痛。

時間指向早晨八點。

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雨,她也做了一整晚的噩夢。

如今醒來還有些迷蒙不清。

不知道夢見的到底是曾經真實發生過的,還是自己的幻覺。

她如今一個人住,又搬回了她和薛晨一起居住的彆墅,可是就算曾經一起生活的空間裡處處都有薛晨的痕跡,她也找不到那個可以在自己麵前說笑的人了。

她精神恍惚的吃過早餐,稍微清醒了之後去公司。

股份就算轉到她名下,她也隻是代替了薛晨的位置,其他什麼都沒改變過。

張蔓小心翼翼的把文件放在了辦公桌上,看了一眼辦公桌前的人,沉默的往外走去。

“張助理,你等等。”時見鹿喊住她。

張蔓立刻轉身,“您有什麼吩咐,時總?”

時見鹿目光落在她身上,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你是當初跟著她最久的員工吧?”

這個“她”,張蔓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到底指的誰。

“是的,時總。我跟著薛總……一起工作了五年。”

張蔓有些惶惶不安,不明白時見鹿突然問自己這個問

題做什麼。該不會是要解雇她吧?因為她之前在薛總手下做事兒?◇思◇兔◇網◇

雖然她心裡是想過在薛晨走後離職的,可是她還要生活,總不能因為對薛晨的去世感到痛苦就不做下去了吧?

“既然這樣。”時見鹿沉默了一下,認真的看向她:“你對她肯定很了解吧?”

張蔓訕訕笑了笑,“了解談不上,但是這些年一起共事,相處交流的時候比較多。”

這是讓她說什麼機密?

可是她也不知道啊。就算知道……

“給我說說,薛晨有哪些習慣,有哪些喜好。”時見鹿麵不改色,甚至放下手中的文件靠著椅子打算認真聽她講。

張蔓懵了一瞬,立刻明白過來,詫異的看了時見鹿一眼。

接下來上午的半天時間,張蔓留在了總裁辦公室。

當著新任的時總的麵講述了上一任總裁的所有喜好和習慣。

她恍惚的走出辦公室,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小餘湊過來,“怎麼啦?時總找你去乾嘛了?怎麼去了一個多小時?剛有人打電話還是我接的。”

張蔓搖搖頭,“誰打來的電話?”

“梁氏集團。梁總打來的,找時總。”

時見鹿站在辦公室的休息區域,麵色平靜的看著玻璃窗外的高樓大廈。

這是薛晨每天休息時間都會來放鬆心情的位置。

還有她休息的時候喜歡喝酸奶,偶爾困了會直接趴在桌子上休息,午飯的時候喜歡吃員工食堂的紅燒牛肉和麻辣燙,最不喜歡的就是加班,所以在她手下做事一般都會準時下班,除非有特殊情況。

時見鹿記下來了張蔓所說的一切,心裡越發酸澀。

之前薛晨經常加班那麼晚,就是為了躲著她吧?!

這些她以前從來不會關心,也不會花費心思去了解的有關薛晨的習慣和喜好,現在她卻開始從她留下的物品中尋找屬於她的印記。

她忽然覺得有些悲哀。

等薛晨回來了,她要對她好一點。

薛晨一定會原諒她的,一定會的。

下班之後,時見鹿去看了時媛,去的時候時媛精神狀況很好,和正常人無異。

“鹿鹿啊

,最近天氣冷了,一定要注意休息不要感冒了。”

時媛關心了幾句之後開始說起其他,“你在公司做的還習慣嗎?媽媽看新聞現在你已經是薛氏的執行董事兼任總裁了,能勝任這個職位嗎?”

時見鹿沒怎麼多想,點點頭:“之前在薛氏做了兩年,還算順利。”

“媽,我也是迫不得已把你送到這裡來的。你一定要好好治療,醫生說你精神狀態穩定了很多,是有痊愈的機會的。”

時媛被關進來之後,經過這大半年的治療,狀態又穩定了許多,隻是因為她做過的事,時見鹿是絕不會再同意讓她出去的。

時媛答好,又問:“薛晨是真的死了吧?你去確認沒有?還有薛禮,你不是說她得了絕症,現在去世了沒有?”

時見鹿額角跳了跳,眼睛一點點變紅了,她揉了揉太陽%e7%a9%b4,笑著看向時媛。

“媽,你說什麼呢!薛晨怎麼會死!她活得好好的!還有薛阿姨,的確得了絕症,現在去國外治療了。”

“您彆亂說了,她們都沒事兒。我知道你想把薛氏搶過來,可是現在薛氏不是在我手上嗎?我已經完成了你的目標,你就在裡麵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