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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認識了。”

“不認識?嗬,我看你從來都不想認識我!”時媛怒瞪著薛禮,“我是對你下手,誰讓薛晨這麼倒黴,偏偏要追上去。你女兒死了也是你造成的!薛禮,你活該!”

薛禮不敢置信的看向她:“你為什麼變得這麼狠毒?晨晨是無辜的,更何況還是為了救你的女兒,你絲毫沒有愧疚感,反而還說這種話?”

“時媛,我承認我當初做的決定對你傷害很大,可是這些年我也在儘力彌補你。你女兒接近晨晨,嫁進了我們薛家,我最開始是不同意的,如果不是後來對你的愧疚讓我答應了她們結婚,一定不會發生現在這種情況!你也傷害不了我的晨晨!”

“本就是你欠我的!你們薛家欠我的!”時媛情緒波動很大,瘋狂的大吼著,“你不是把薛氏集團看的比我還重要嗎?那我就毀了它!你在乎的我全部都要毀掉!毀掉!”

薛禮對她瘋狂隻覺得不寒而栗!

“你怨恨我是因為當初覺得我背叛了你。可是當時的情況你不是不了解,我家人不同意我們在一起,甚至因為我的固執,我家人針對你,那種情況繼續反抗隻會

給你帶來災難,我不願意那樣,所以放棄了你,隻想讓你過得更好。”

“你放屁!”時媛猛地站了起來,惡狠狠盯著薛禮,“我就是記恨你!恨你輕易的放棄了我!當時我開開心心的回來,因為終於找到了一份工作,可是你卻一句分手之後消失得無影無蹤,完全不顧我的感受。你不是為了我著想,你隻是受不了和我在一起的這份壓力,受不了和我一起過苦日子,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逃跑了!隻丟下我一個人,一無所有。”

兩人的恩怨根本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的,時媛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和行為,被刺激得開始瘋狂起來,甚至衝到薛禮年前想要動手。

院長聽到動靜急忙帶著幾個護工跑進來,廢了好一番功夫才把人控製下來,打了鎮定劑後立刻把人帶回了療養院。

薛禮被她癲狂的樣子嚇得後退了兩步,靠近了門邊。

她沒想到時媛發病起來會是這副樣子。

這些年她都經曆了一些什麼,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她已經不想去想,也沒餘力去想。

她留在這世間最後的一個願望就是,晨晨、她的女兒,以後能好好活下去,無憂無慮開開心心的活下去。

這是她畢生所求。

薛禮冷眼看著時媛被帶走,苦笑了一聲轉頭離開。

兩天後的深夜,叢珊帶著依舊昏迷不醒的薛晨坐私人飛機出了國,薛禮不舍的目送著送她們離開,開始著手處理後續的許多事情。

時間鹿在醫院接受治療,哪怕她瘋狂的想要去見見薛晨,卻因為無法下床遲遲不能過去,等她終於可以坐著輪椅到重症病房外的時候,卻早就沒了薛晨的影子。

時見鹿一驚,抓住一個護士緊張的詢問道:“前幾天躺在這裡的人呢?薛晨呢?”

護士看她一眼,“薛小姐?薛小姐搶救無效去世了。”

“什、什麼?”時見鹿雙腳一軟,差點跌倒,“什麼?你說什麼?誰搶救無效去…去……”

護士及時把她扶住,“小姐您沒事兒吧?薛小姐啊,她兩天前搶救無效去世了,已經被她家人送去了殯儀館。您節哀順變啊!”!

第33章

時見鹿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還在病房,周圍空無一人,冷清圍繞著她全身。

仿佛做了一個夢。

一個噩夢!

她漸漸恢複知覺,腦子裡突然冒出護士說的話。

“薛晨!”

她急忙坐了起來,腦子一片鈍痛。

手上還吊著瓶,被她一把扯下,血珠滾落滑下,她卻顧不上,跌跌撞撞的摔下了床。

外麵走廊的護士聽到動靜,急忙進來,“時小姐,您要去哪兒?您現在不能亂走動,快躺回去好好休息!”

時見鹿充耳不聞,甩開上來扶自己的護士,掙紮著要站起來,不停的念叨著:“我要去找薛晨。她肯定沒事兒的,她肯定不會有事兒的。薛晨,薛晨……”

護士無措,還是喊了人來幫忙才把她扶回病床讓她冷靜下來。

“時小姐,您找的人已經去世了。您節哀順變,現在主要是您自己的身體情況,一定要養好,否則的話會落下不少後遺症。”

時見鹿呆呆的躺在床上,整個人恍若被抽走了靈魂。

薛晨去世了?

薛晨去世了。

她怎麼會就這樣丟下自己離開了呢?

怎麼可能!

她不相信。

時見鹿躺在床上看著慘白的天花板,隻覺得這個噩夢似乎還沒有醒來,這段時間更是沒睡一個好覺,身體到了異常疲倦的狀態。

她因為腦震蕩的緣故,每天都在頭痛。

在醫院兩天,她問了無數遍薛晨的消息,去重症病房外找了好幾遍,最後還去問了當時給薛晨主刀的醫生,得到的結果都是薛晨去世。

時見鹿一時接受不了,整天以淚洗麵,因為不配合治療,她甚至被打了幾次鎮定劑。

如此循環了很多次,她慢慢從瘋狂中突然冷靜下來,想到了薛禮。

薛晨如果去世了,薛禮會怎麼樣?

存了一點希望,已經可以下床行走的時見鹿打聽到薛禮的病房,徑直找了過去。

此刻的薛禮已經完全沒有了曾經的精氣神,麵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模樣讓人看了隻覺得可憐至極。

時見鹿

突然就問不出口了。

“阿姨……”她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神色悲痛,“您怎麼這個樣子了?”

薛禮看她一眼,側過頭去,不願意麵對時見鹿。

“阿姨,我知道您怨我。可是、可是……一定是假的對不對?薛晨不可能死的!她不會死的!”

“您告訴我,他們都在騙我!薛晨一定沒事兒的,我知道她肯定沒事兒的!”

“是真的,”薛禮搖了搖頭,冷眼看著她,“我女兒死了。都是你和你媽害的。我也快要死了,這一下你滿意了吧?你們的目的終於達到了。”

時見鹿突然閉了嘴,捂著自己耳朵,“不可能,不可能的……騙我的,肯定是騙我的,你們都在騙我……”

“你母親做了什麼事情你不知道?你可以去看看新聞,當時的爆炸現場的畫麵。晨晨她把你護在身下,自己卻……時見鹿,彆再讓我看到你和你母親!你母親何其殘忍!對我女兒下手!她不如乾脆對我下手,她要什麼我都給她,隻求她放過晨晨……”

薛禮雖然沒說實話,可是其他的都是她心裡的想法。

“不過也沒事兒了,晨晨已經這樣了,我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我們倆以後一起走,來世還做母女。”

時見鹿又是一驚,緩緩轉頭看向薛禮:“阿、阿姨,你說什麼?你也活不了多長時間是什麼意思?”

“我得了肺癌,晚期。這段時間一直在化療,之前出國也是去做治療,最多還有三個月時間。到時候晨晨先走,我緊跟著她一起走。”薛禮冷眼瞥了瞥她,“因為我的病情惡化,晨晨的遺體雖然火化了,但一直還沒有舉行葬禮。你不信,那天可以過來參加她的葬禮,在她的墳前好好懺悔。”

遺體。

火化。

葬禮……

這次字眼衝擊著她的耳膜,時見鹿踉蹌的後退一步,無措的捂著自己的頭,隻覺得仿佛要炸開了一般,瘋狂的搖晃著頭。

不知道是不是被薛晨死了的消息刺激到了,時見鹿整個人有些瘋狂,她好像在不斷的安慰勸說自己,薛晨去世的消息是假的。

她不願意去相信。

“不!薛晨沒死!”

“你們都在騙我!薛晨她不會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的。”

“不會死的……”

時間鹿不敢置信的喊著,狼狽的跑出了病房。

薛禮看著她宛若癲狂的狀態,眼神帶著疑惑,時見鹿的精神狀況可能不太好,竟和時媛有些相似。

難道……

——

薛晨的葬禮在三天後舉行,薛禮以身體不適為由,一切從簡,被邀請來參加的人不多。

時見鹿沒有來,薛禮眼底閃過黯然,隻覺得這人當真和她媽媽一樣,沒心沒肺,竟然連女兒的最後一程也不願意來送送。

而她不知道,此時的時見鹿精神出現了極大的問題,時而瘋時而清醒,關於薛晨的消息仿佛成了一個神奇開關,隻要聽到薛晨去世的消息,她幾乎會立刻陷入瘋癲的狀態,而在打了鎮定劑醒來後,她又陷入了奇怪的怪圈中,看上去一切正常。

薛禮對這對母女深惡痛絕,自然不會去關心時見鹿的事,於是還不知道她的情況。

再讓她想起時見鹿這個人,是在整理女兒遺物的時候,她打開了那個保險箱,看到了薛晨留下的那份關於時見鹿的資料。

原來時媛的親生女兒一歲左右就丟了,而時見鹿不過是她領養來的,時媛也是從那時開始變得精神失常的。

薛禮拿著資料頹然坐到椅子上,臉色慘白,喃喃著:“冤冤相報何時了,你就這麼放不下嗎?”

薛禮是在一周後去精神病院找的時媛,她看上去已經正常了許多,正懶懶的躺在椅子上曬太陽。

看到薛禮走過來,她輕抬了一個眼皮,語氣中依舊帶著怨毒,“薛禮,你也有今天。你丈夫死了,女兒也死了,你就守著寶貝的薛氏集團一輩子孤獨終老吧!哈哈哈……真是報應啊!”

薛禮神色暗淡,走進她看了許久,確認再也找到曾經喜歡的模樣,歎了一口氣說:“時媛,你就這麼恨我嗎?”

聽著她這輕飄飄的話,時媛瞬間激動起來,“我當然恨你!我為什麼不恨你?!你騙了我!毀了我的一切!這些都是你應的,你活該!”

“所以你為了報複我,把這麼多不相乾的人拉進來。”

薛禮沒有反駁她的話,隻是苦笑一聲,想到自己看到的資料,隻覺得無比可笑,時媛竟然瘋狂到了這種

地步。

“時見鹿是你收養的孩子,對吧?你把自己的精神寄托在了找我報仇上,從小給你的養女灌輸一個錯誤的思想。那就是時見鹿她父親是被薛家害死的,薛家搶走了你丈夫的公司,她作為女兒本該給父親報仇。”

時媛瞬間麵色大變,整個人似哭似笑的情緒波動極大。

“誰說她不是我女兒的?她是我親生女兒!你胡言亂語些什麼?你給我閉嘴!時見鹿就是我親生女兒!”

薛禮見她不承認,一點都不意外。

“時見鹿根本不是你的女兒,所謂的報仇都隻是你的謊言罷了。”

“不是!你胡說!”時媛情緒控製不住,把旁邊的木桌一下子推倒在了地上,上麵放著的水杯和一大袋子蘋果全都掉在了地上,散落了一地。

“你胡說!時見鹿就是我女兒!她是我女兒!是你對不起我!都是你的錯!是你的錯!”

“薛禮,死的人怎麼不是你!怎麼不是你!”

薛禮被她癲狂的樣子嚇得後退了兩步,很快就有人過來拉住了她,被控製住的時媛終於慢慢冷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