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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裝火焰 星幣汣 4395 字 6個月前

來夾著他肩膀往外走,“快來嘗嘗我做的大餐。”

齊岩的做菜水準確實大有進步,據他自己說是剛回泓市那會兒,被老爹禁足在家“修身養性”時練出的手藝。

三人邊吃邊聊,氣氛像回到了Freesia那會兒似的,輕鬆又愜意。

施陶心情久違地如此暢快,一時間也說不出要先走一步的話。

他中途離席給宣寧寧打了個電話,那邊巴不得他彆管自己好好工作。

施陶哭笑不得,和宣寧寧說了自己改簽的時間便掛了電話。

飯後,齊岩被兩個上門試車的小兄弟拖住。

鐘維希帶著施陶先回了二樓,布好茶席等齊岩。

鐘維希心細如發,方才在飯桌上寥寥幾語間,他便推測施陶和陸向崢之間已有嫌隙。

於是他試探道:“小陶,雖然有些晚了,但如果我說,我仍舊希望能兌現那時的承諾,你會怎麼看?”

“什麼?”施陶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的意思是,等你手頭的事處理好後是不是能回來泓市,加入我的團隊?我希望你能再次考慮成為我的工作夥伴這件事。”鐘維希語氣鄭重,沒有絲毫開玩笑的地方。

“哦,可以啊。”

施陶沒有任何猶豫答應了,這讓準備了一大堆說辭的鐘維希有些怔愣,他尋思怕不是施陶沒聽懂自己的話,於是更詳細地重新解釋了一遍。

施陶點點頭,“嗯嗯,好,我會考慮的。”

“但,”鐘維希頓了頓還是問出了那個最敏[gǎn]的問題,“陸先生那裡……?”

施陶聳了聳肩,“這些和他有什麼關係。”

此話一出,鐘維希心裡的一塊大石也跟著落了地。果然,施陶已經不再甘於受陸向崢的桎梏與擺布。這樣看來,他與施陶之間最大的障礙似乎消除了。

說起來,那時陸向崢來找自己,還給自己下了套,他被迫選了前途,又連夜落荒而逃。

為此,他在很長時間裡因為怨懟而心緒不平,輾轉難眠。

當然,他亦對施陶念念不忘。

當施陶重新出現在麵前時,他幾乎願意相信是命運把對方送還到自己身邊,他和施陶沒道理不再續前緣。

良機就在眼前,絕不能錯過。他可不想當陸向崢,看似一身本事,朝夕相處二十年都沒能收獲施陶的心。

“好,那我等你回複,小陶。”

第39章 淺淺匪淺

在泓市被齊岩留著住了一晚,第二天施陶坐改簽的車次回到鑫市。

這次行李不少,所幸宣寧寧家離得不遠,施陶打算直接打個的過去。

按照記憶中的出租停靠點走去,卻突聽手機鈴音狂想。

施陶手裡沒空,本不想接,但鈴聲停了沒一會兒又再次響起,他隻好騰出手來掏手機。

看見來電人時,他有些怔愣。

“喂……?”

“你在哪兒?”那邊是陸向崢有些氣喘的聲音。

“我……”施陶看著身邊遮天蔽日的擁擠人潮,一時不知該如何描述。

躊躇間,卻聽那頭陸向崢輕笑。

“找到你了。”

施陶一驚,握著手機四下望,人潮湧動裡哪裡有陸向崢的影子。

“你向後看。”似乎知道施陶在找自己,那頭溫言提醒。

施陶依言轉身,就見洶湧向前的灰色的人流裡斜斜掙脫出一道仆仆身影。

“正好順路,索性來接你。”陸向崢還未走近,努力平複喘熄的聲線先一步從聽筒裡傳出,綻在施陶耳邊。

他隻覺得耳膜像被羽毛撓過,不自覺去揉,指尖竟是一片滾燙。

陸向崢漸漸走近,終於靠至麵前,施陶這才看清他全貌。

這人今日不似往常總是一身筆挺深黑,竟是著了套淺米灰的薄款西裝。

陸向崢本就身材挺拔,褪去無聊的黑色裝裹,再配合英挺麵容與明顯打理過的發絲,周正中平添幾分微妙的恣意風流。

施陶清楚陸向崢長得好,但從小看到大,也不免見怪不怪。

今天猛得見對方這副打扮,雖覺得不好意思,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發現施陶不說話隻是直勾勾打量自己,陸向崢一時有些拿不準,“咳咳,昨天你和寧寧打電話時我正好在邊上,知道你改了簽。”

施陶心思浮動,咂摸了一會兒才聽出對方是在解釋為什麼出現在這兒。

又想起方才自己因為不可明說的心思出了神,也不知有沒有被看出端倪,施陶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那邊自亂了陣腳,落在陸向崢眼裡卻是另一副光景,眼見施陶因為自己的欲蓋彌彰變得更加慌亂,他暗道失策,卻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補充,“正好要去一個地方,順路而已,你彆多想。”

“嗯。”施陶含糊應聲。

不過,這副打扮確實看得出有約,他思緒漂浮,小心翼翼揣測陸向崢要去見什麼人。

正想著,隻覺手裡一輕,再回神時已經坐在了副駕。

車穩穩駛出,陸向崢隨意找了些話題聊天,施陶心不在焉也不知自己回答了些什麼,他此刻還在腹誹怎麼就稀裡糊塗上了車。

“小陶,”

“嗯?”

“那天我是喝了不少,但說的話並沒有忘。”陸向崢神態從容,“我聽你的,試著退回原本的位置,但接送一下朋友並不算越界,對嗎?”

這話無論怎麼聽都沒有能挑剔的地方,卻讓施陶語塞。

他無端端被陸向崢架到了某個不尷不尬的節點,而對方呢?

是進是退要麼遊刃有餘,要麼峰回路轉,笨拙如他,要如何適應陸向崢突如其來的轉變呢?

但這些抱怨他說不出口,各退一步本來就是自己期望的,申辯倒像在反悔似的。

無解的難題總是讓人難堪。

鈴聲突然響起,是才分彆沒多久的鐘維希。

施陶餘光打量了一下陸向崢,見對方也在看自己。

猶豫片刻,他突然覺得%e8%83%b8口沉悶。

憑什麼事事都要跟著陸向崢走?連接個電話也要看他臉色?簡直是笑話。

乾脆地按下接聽鍵。

鐘維希這次打來,主要是關心他是否安全回到鑫市。

介於陸向崢在身邊,施陶本不想多談,但鐘維希還另外與他談了些新連鎖的進度。

聽著對方巨細靡遺的闡述,施陶也不好意思打斷,一通電話結束,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十幾分鐘。

“朋友?”陸向崢身子微微靠了過來,聲線平和,笑容妥帖。

看著這遊刃有餘的態度,施陶不知怎的萌生出一股混著委屈的不甘心。

“是的,你也認識。”他合上手機,儘量表現得隨意。

“是?”陸向崢隻說了一個字,麵上表情不變。

“鐘維希,我昨天遇見他了。”

施陶彆開臉,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不該提起鐘維希的,明知道陸向崢對鐘維希的抱有敵意,故意說出來無非是想看這人的反應。

何其幼稚的舉動。

出人意料的是,陸向崢既沒有生氣也沒有驚詫,隻是隨意地點點頭,“是麼,好巧。”

“誒……?”施陶微微睜大了眼睛,猛得看向對方。

“覺得我會生氣?”陸向崢挑眉,“既然答應過你不會再逾矩,又怎麼會對你的交友圈指手畫腳呢?”

“嗯……哦……”

“有機會的話,其實我也想向鐘先生道歉,不過我還沒完全整理好心情,如果你下次見到他,也先不要和他提起那件事,可以嗎?”陸向崢說著,慢慢放緩車速,“到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汽車緩緩停靠在宣寧寧小區門口,陸向崢瞥了眼手表,“就不送你進去了,還要趕去彆處。”

“好。”施陶很想問彆處是哪裡,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我來幫你拿行李。”陸向崢作勢要下車。

施陶趕緊阻止,“不用不用,開一下後備箱就好。”

大抵是真的趕時間,陸向崢並沒有堅持。

後備箱緩緩打開,施陶卻是有些怔愣,裡麵除了自己的行李,還有一束漂亮的玫瑰。

玫瑰?

聯想陸向崢分外光鮮的打扮,一切似乎了然了。

本該在車裡的陸向崢不知何時來到了施陶身邊,他表情有些尷尬,沉默地幫施陶把行李拿出來。

整個過程,他身子有意無意擋著施陶望向玫瑰的視線。

“那我先走了。”陸向崢迅速關上後備箱,還沒等施陶回話,便匆匆回到駕駛座。

馬路邊,一句遲來的“慢走”淹沒在汽車揚長而去的尾氣裡,最終誰也沒有聽見。

訴訟離婚是一件耗時耗力的事情,動輒就要一兩年。

施陶做好了陪宣寧寧打持久戰的準備,甚至把老房子重新收拾好,搬了回去。

說來也是唏噓,過去的一年多他不是住在彆人家裡就是在路上奔波。如今回歸原本的位置,竟是些恍如隔世。

距離他上次見到鐘維希已經過去一個月,對方對招攬他一起工作這件事十分上心,常常與他聯係。

有時早晨一睜眼就能看到對方的未讀消息。

雖然施陶有些懷疑,鐘維希這麼熱情是不是還存了以前那樣的情感,但對方除了工作和普通日常,從來沒有過任何曖昧的言語。

得益於陸向崢的幫助,梁飛最終放棄了訴訟,與宣寧寧協議分割了資產。

最重要的是,甜豆的監護權歸於宣寧寧所有,並趁熱打鐵改了母姓。

宣寧寧給甜豆取了個清雅的名字,叫寄舟,宣寄舟。

施陶問這名字的寓意,宣寧寧說這世道不易,希望甜豆這艘小小船也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在波濤洶湧的海麵上平穩行駛,承載著希望、未來和夢想前往遼闊的新的天地。

“所以呀,”宣寧寧溫柔著望著懷裡的女兒,“我既不願她重蹈我的覆轍,也絕對不會將她綁在小盒子裡,我希望她能走出去看看這個世界,而我永遠會在海岸守護著她最柔軟的港灣。”

最終,在甜豆一周歲生日前一個月,宣寧寧正式恢複了單身。

隔日,宣寧寧特意定了家餐廳,請交好的朋友、同事吃飯,當然其中也包括施陶。

施陶到餐廳時,發現人已經到得差不多了,宣寧寧朝他揮手,指了指自己身邊唯一一個空位。

施陶入座後,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向崢哥呢?”

“哎,”宣寧寧聳聳肩,“叫了,但他說忙,大概率來不了。”

“哦……?”施陶目光不由自主朝門口飄去,卻被宣寧寧一巴掌拍了回來。

“看什麼呢。”她湊近施陶耳邊悄悄說,“我和你說,你右手邊的老哥下筷子可快了,待會兒上菜了可彆分神。”

施陶勉強扯了扯嘴角,權當宣寧寧在逗他。

然而宣寧寧並不是在開玩笑。

右手邊的老哥是個老饕,人狠話不多,彆看身板精瘦,下筷卻是快狠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