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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垂,啄%e5%90%bb了一口。

這更像是睡夢中潛意識的舉動。

“卿卿。”

“唔。”卿淺蹭了一下,與她耳鬢廝磨。乖得像隻撒嬌的白貓。

而後仍舊在鬢角落下一%e5%90%bb。

“卿卿。”

“嗯。”這次是夢囈般的回答。

江如練像是發現了新大陸,每次喊師姐“卿卿”都會得到親親。

“卿卿、卿卿、卿嗷——”

她吃痛地喊出聲,呲著牙,表情頗有些滑稽。

耳朵被卿淺咬了!

太過得意忘形,以至於忘記了師姐有起床氣。打擾她睡覺會被揍。

前方的道路豁然開朗,地下水流在此處彙入主乾道,變得安靜了許多。

黑暗之中,卻亮起無數盞小燈,瑩瑩的光輝構築起流動的星河,隨著水流漂浮、散開。

江如練顧不得那麼多,實在忍不住想和背上的人分享:“師姐,快看螢火蟲。”

傳說裡,每一個生靈的魂魄都會變成螢火彙入輪回井中。

湊近了看,就能在光中窺間他們最珍貴的記憶。

江如練走入螢火之中,沒有發現什麼記憶,倒是看見了河邊的白影。

身姿挺拔,折扇一展回過頭來,一雙桃花眼帶著溫和的笑意:“走快點,晚了可看不到日出哦。”

*!

江如練差點破口大罵,這不是白雲歇嗎!

她不是死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耳邊傳來卿淺的聲音:“好像是……曾經的舊影。”

第50章

卿淺拍拍江如練的肩:“過去看看。”

隨著江如練靠近,螢火蟲群被驚擾,慢悠悠地散開,而白雲歇的身影仍未消失。

她輕搖折扇,笑眯眯地向“空氣”解釋:“你們信我,走這裡快多了。”

哪怕江如練走到白雲歇麵前,後者都沒有什麼反應。

卿淺伸手,輕易穿過了她的身體,隻抓到了一片虛無。

江如練腦袋裡一連串的問題:“你們?她在和誰說話?這又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好在借著螢火蟲的微光,她眼尖地瞧見了不遠處的陣法。

線條僵硬生澀,一看就是新手所畫。靈石的粉末微微閃爍,表明陣法還在起作用,布下的時間應該不長。

這個陣江如練和卿淺都很熟悉,不久前還用過。

“顧曉妝。”卿淺輕聲道:“她到過這裡,重現了這片土地的記憶。”

萬物有靈,會記錄下曾經發生過的事。卿淺傳授的陣法經過改良,接觸人不同、物品呈現的記憶也不一樣。

或許顧曉妝隻是想追查青蛇的下落。

可誤打誤撞之中,反倒讓江如練她們知曉了,白雲歇曾經到過此處。

“噓。”

卿淺摟著江如練的脖頸,順手把冰涼的雙手伸進她外套裡取暖。

隔了層單衣,江如練仍被激得一哆嗦,那手未免太大膽,都快貼到自己%e8%83%b8口上了!

卿淺若無其事道:“先看看。”

於是江如練隻能轉移注意力,盯著舊影的變化。

白雲歇自言自語:“還有多久?快了快了。”

卿淺改拍江如練的%e8%83%b8:“你去給陣注入點靈氣。”

她是半點不肯把手拿出來,舍不得自己的手受凍,還樂於欣賞江如練耳朵紅。

江如練:……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確定關係後——

師姐好像更嬌氣了。

嬌滴滴地犯懶,這也不想乾、那也不想做,隻肯掛自己身上動嘴皮子。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繼續寵著,最好寵得離不開自己,她就好與師姐結契,從此再也不分開。

江如練為自己的無恥想法愧疚了三秒,隨後按照卿淺的說法,為陣法注入了靈氣。

一陣無形的風蕩開,被強化後的陣法作用範圍擴大,那些先前看不見的東西也顯現出來。

青衣廣袖的女子以玉筆拍手,半闔著眼皮。

仔細看,眉眼與解行舟有些相似。腰上代表桃夭書院身份的玉佩,更是確認了她的身份。

她懶洋洋地開口:“不敢信,被妖風刮著去都比這靠譜。要是浪費我畫畫的時間,就在你臉上畫王八。”

“解青衫,你都畫了幾百幅美人圖,還不夠?”

陌生的聲音突然插進來,與之對應的是一個女子。

穿著紅色束袖、手裡拿著酒葫蘆,劍眉星眸,說不出的英姿颯爽。

“嘿嘿,”她勾唇,將酒葫蘆一拋:“不過小白貫會騙人,不如我們來打個賭。我賭小白輸,押上兩壇百年好酒。”

有男子同樣露出笑容,正是翩翩君子、溫潤如玉的模樣:“那我賭她嬴,押靈石一箱。”

這人江如練認識,是年輕時候的裘唐。

她對此不感興趣,轉頭看向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小姑娘。

小姑娘俏皮地眨眼:“什麼酒啊錢啊,膚淺,我要賭就賭本門秘籍,天衍九宮的星象圖如何?”

解青衫立刻接嘴:“我出一本《雲落巫山》。傳女不傳男,需要的自取。”

短暫的安靜後,是白雲歇放肆的笑聲,笑得暢快且不顧形象。

眾人也七嘴八舌地罵開。

“不要臉啦!你畫的禁書也拿得出手?”

“解青衫,你那小徒弟要是翻出這本書,會不會氣得和你斷絕關係啊?”

一行人抱琴攜酒,與江如練擦肩而過。

不知是誰起了個頭,打著拍子唱:“新豐美酒鬥十千,鹹陽遊俠多少年。

“相逢意氣為君飲,係馬高樓垂柳邊……”

那些舊影漸漸融入黑暗中,聲音也越來越小,直至再也聽不見。

江如練輕“嘶”了一聲,說不出心底是什麼滋味。

明明是歡快的場景,她卻仿佛被按著喝了口辣酒,又苦又澀。

她喃喃道:“天衍九宮早就沒了傳承人,消失在幾百年前。”

卿淺揪漫不經心地把玩江如練的頭發。

“那位前輩我見過,在桃夭書院丟失的畫卷裡。

很奇怪,她明明是天衍九宮的最後一任宮主,書上卻並無更多有關的記載。

其他幾位也是各自門派內的少年英才,至於裘唐更不用多說。”

白雲歇曾經是什麼樣的人,她交的好友也該是什麼樣的人。

少年意氣風發,遍遊神州、誅殺妖邪,所求不過一個問心無愧。

隻是這些驚才絕豔的人物,卻在最該有作為的年紀消失了。

哦對了,還得加上昆侖山的鳳凰。

他們像是被人為擦去了,曆史的長河中最後隻剩下白雲歇和裘唐。

卿淺揪下根江如練的頭發,繞在自己手指上。

忽地,江如練往旁邊撤了一步。

一抹黑影從她身旁走過。

沉默非常,連腳步聲都沒有,黑色鬥篷將其渾身上下裹了個嚴實,如同鬼魂。

它也是舊影,但畫麵十分清晰。

卿淺蹙眉:“這似乎發生在不久前,可能是青蛇的同夥。我們追上去,順便與顧曉妝會和。”

江如練自然乖乖聽話。

沿著河流一路向下,螢火蟲隻多不少,以一種規律的方式飛行著,上上下下連成光帶。

偶爾還能遇見顧曉妝的陣,也有同樣的黑袍人一閃而過,卻再也沒見過白雲歇。

若不是地形不同,她都快以為自己遇上了鬼打牆。

隻是就這樣走著難免枯燥。

恰此時卿淺開口:“休息好了,你放我下來。”

“真好了?”江如練狐疑。

“嗯。”

江如練找了個平坦的地方把卿淺放下,第一時間是捉人手腕,去挨卿淺的額頭。

還是微微發燙。

“沒好。”江如練垮下臉,故意裝作不高興:“師姐騙我。”

她本就生得昳麗無雙,不苟言笑時帶著上位者的威壓,如冷焰火,伸手去摸當心燙掉一層皮。▽思▽兔▽在▽線▽閱▽讀▽

卿淺垂眸避開江如練的視線。

“一直賴著自己師妹,就很奇怪。”

她抿唇,又咬了咬,本就柔軟的唇上留下淺淡的齒印:“何況於情於理,應該是我照顧你才對。”

她覺得今天已經夠貪心了。

江如練不能理解,還嘟噥:“哪有這麼多區分。”

某人心裡負擔怎麼一百八十斤重?

可卿淺還是堅持:“你也該休息一下。”

“我不累。”

江如練在心裡吐槽,她又不是師姐這樣的柔弱體質,何況背師姐走路算什麼累。

“真不累。”她再一次強調。

卿淺搖頭,說什麼都不肯再讓她背。江如練沒辦法,便牽著一起走。

這一段路格外崎嶇,不知道從哪來的風拂動卿淺的白發。

她往江如練身邊靠,羽衣是很暖和,但對於自己來說,捂久了就覺得悶熱。

不像手中的熱度,如同掬了捧溫熱的水,隻想往身上澆。

卿淺晃了晃手,輕聲撒嬌:“江如練,我腿有些軟。”

聲音越來越小,明顯是不好意思,畢竟才嘴硬過。

“……”

江如練強忍住笑意,半蹲下`身:“來。”

時隔十分鐘,卿淺又離開了地麵,舒服得長舒一口氣。

她自覺湊上去,啄了口江如練的耳朵。

這一%e5%90%bb讓江如練偏頭,想撓卻騰不出手,隻好打趣:“怎麼,又想開了?”

她本來是抱著逗一逗的想法,哪知道卿淺又落下一%e5%90%bb,在臉頰上。

“現在不僅僅是師妹……”

還是戀人。

自動補完卿淺的話,江如練心臟跳亂了拍,自認為段位太低,還玩不過師姐。

怎麼有人能用平靜的語氣,說出如此令人遐思的話來?

不知道這次走了多久,遠處突然有了火堆的亮光和交談聲。

“抱歉,連累絮姐照顧我。”

“沒事,再堅持一下,江隊很快就會找來了。”

是顧曉妝和李絮。

江如練背著卿淺走過去,正巧見她倆坐在火堆旁休息。

顧曉妝滿眼驚喜,拚命招手:“前輩!你們沒事真是太好了!”

她似乎想站起來,可惜腳踝腫得老高,明顯是扭傷了。

見江如練盯著,她有些羞赧地縮回腳:“嘿嘿,走太快不小心扭傷了,多虧絮姐背我。咦?卿前輩也扭傷了?”

卿淺跳下來,穩穩當當地走到顧曉妝麵前,指尖輕點她的眉心。

“唉?不痛了?”顧曉妝又想站起來活動,被李絮強行按下。

李絮笑眯眯:“還腫著。”

卿淺頷首:“嗯,沒好,隻是在靈台和神魂處設置屏障,屏蔽了痛覺。”

會好受些,但本質還是沒好,不好好休息情況會惡化。

這種情況也不好強行走,江如練索性拉著卿淺一齊坐下來喝水、吃點東西修整。

“你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又急什麼?”她開口問顧曉妝,順便給卿淺遞去一杯熱水。

顧曉妝老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