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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而逝,寧如深把這問題暫且拋開,抬手拉下吃醋的帝王主動親去,“是跟陛下…不一樣的好。”

粗紅的頸間喉結一攢。

李無廷呼吸沉熱,“如何不一樣的好?”

寧如深紅著耳尖親%e8%88%94他的唇,“臣和陛下是‘這樣’的好,和彆人是——”

他頓了頓,解釋道,“我們是一個書院的,四個人住一個寢室。一人一張床,大家都是一起生活的好兄弟。”

相貼的身前,心跳頓時急而重地傳來。

李無廷像是緩出口氣,摩挲著他耳根頰側低聲,“嗯,朕知曉了。”大承的書院也有廬舍,理解起來並不困難。

摩挲了兩下,他說出了和寧如深之前同樣的話,“朕不是介意,隻是在意。”

登基大典那日,是他們的初遇。

寧如深從前的生活他都還不曾參與。

對方遇到過哪些人?經曆過哪些事?有沒有誰…能在他心中占據最重要的位置?

李無廷心潮推湧著,抱著懷裡的人,向來習慣於壓在心底的話終於在此刻衝破禁錮,都表達了出來:

“…是不是最喜歡我?”

寧如深呼吸驟然急促,被問得腰軟腿顫,“嗯…陛下是唯一的。”

李無廷的手猛地一震,%e5%90%bb住了他——

通暢而快意,熱烈而迷醉。相貼的唇間溢出低喃,“你也是。”

沉迷忘我的親%e5%90%bb不知持續了多久。

情濃之時,跟前忽而一頓。

寧如深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還沒來得及問“怎麼了”,就看李無廷從他枕頭下摸出一條明黃的衣帶。

半撐的身形驟然一默。

“……”

“……”

寧如深瞬間清醒:!

大草,他又忘記隨手塞床縫裡的衣帶了!

曖昧昏暗的床笫間,誰也沒說話。

似有視線自上方落在自己身上,垂下的衣帶末端正搭在他鎖骨邊,絲滑沁涼。

寧如深心口怦然跳動。

他今晚小酌了幾杯,微醺中驀然壯了膽量,拋下了往日的幾分矜羞。

他在暗帷中對上李無廷的目光,勾著衣帶說,“要不要…把臣綁起來?”

衣帶一抖,李無廷像是被他刺激到了。

半晌啞聲,“…你喜歡這樣的?”

也、也不是喜歡,就是單純的,“想。”

帝王便卸下了一身君子風骨,放縱自己跌入臣子裹來的浪潮,“好。”

寧如深激動又緊張,咽了咽,“嗯。”

他剛將雙手靦腆地遞上去,跟前忽而退開,緊接著一涼——他驚得抖了下起身,“不是、我是說手。”

李無廷握住他晃來的腕,指腹觸了下,“不能綁手。這麼細,傷了怎麼辦。”

寧如深睜大了眼:所以你就——

他還想說什麼,李無廷已經俯身摟來,低聲說,“而且…想讓你抱著朕。”

寧如深心神一晃,暈乎乎的就應了。

翌日晨。

寧如深醒來時,帷幔外透著天光,他還枕在李無廷的龍胳膊上。

李無廷已經醒了,正半撐著身看他,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寧如深拱了拱,“陛下不回去?”

“今天休沐,不用上朝。”

“宮人要是找不到人……”

“德全會替朕打發掉。”

寧如深鬆了口氣:萬能的德全……

他看時間也不早了,剛準備起身叫人打水進來,屋門外忽然就傳來一道朝氣蓬勃的呼喚:

“如深,醒了嗎!”

“如深,起床啦——”

臥槽!寧如深心一緊,一把拉攏床帷。

差點忘了每天負責開燈叫醒服務的孫孫!

室友之間沒那麼多顧忌,孫少永叫了兩聲就從外堂走進屋裡。床帷落了一絲縫隙,投了一點光進來——

帷間被衾淩亂,他臥帝王懷。

腳步聲在幾息就近了。

寧如深心都要蹦出來了,他慌忙看了眼李無廷,卻看人神色絲毫不亂。

半撐著胳膊,低眼帶笑地把他看著。

李無廷……怎麼這麼淡定!

幾步之外傳來孫少永的呼喚,“如深,管事說你應該醒了,一塊兒吃早飯唄。”

寧如深趕忙強作自然地支走他,“剛醒,你去看看今天有燒麥沒,沒有就讓他們蒸幾個。”

孫少永不疑有他,“喔,好!”

床帷外的腳步聲又漸漸遠去了。

寧如深鬆了一大口氣,轉頭捅捅李無廷腰腹,“…快起來!”

李無廷笑了聲,低頭在他眉間親了下,“好。”

兩人拉開帷幔起了床。

寧如深穿好衣服,轉頭看床被間還纏著那條明黃的衣帶,頓時一臊。他剛想過去拿走,李無廷就將衣帶收了起來。

“……陛下?”

李無廷似是坦然,如果忽略他微紅的耳朵,“朕帶回去,還要穿。”

還穿什麼啊!

寧如深簡直說不出話來。

一想到昨天這條衣帶綁在他……之後還要被係在帝王的腰間,他就渾身發燙。

他趕緊定下神,轉移話題:

“一會兒,要一起吃早飯嗎?”

李無廷抿了下嘴角,矜重地點頭,“好。”

·

吃早飯的地方在前院。

兩人洗漱完穿過府邸走出去。府中下人們見到聖上,都驚得一拜:

“參見陛下!”

李無廷擺擺手,又掃了眼似是滿意。

“府裡比之前像樣多了。”

是嗎?寧如深也跟著望了一圈:

亭台如畫,遊廊繞池,的確是越來越有古韻雅致了。

幾句話間他們便到了前院。

兩人一進門,就看孫少永正等在飯桌邊,手直腿抬地做早操,連蹦帶喘:

“每天起來,擁抱太陽!”

“滿滿的正能量!嘿,嘿!”

寧如深,“……”

李無廷,“……”

寧如深輕聲喚醒,“孫少永。”

對方一個體轉運動扭過來,正對上門口的帝王,登時嚇了一跳,“皇、皇上!?”

一眾下人也嘩啦叩拜:“陛下!”

李無廷,“不必多禮。”

嚴敏起身,驚訝地覷去:聖上是什麼時候來的???

拾一適時補道,“早上,走的後門。”

眾人心頭落定,匆匆添了碗筷上來。

寧如深帶著李無廷到桌旁落座,孫少永噌一下起身打了個招呼,“陛下好!”

寧如深,“……”

李無廷扭頭問,“這是你們打招呼的方式?那朕該說什麼。”

寧如深,“說你好。”

李無廷就朝孫少永微一頷首,“你好。”

孫少永緊張,“您好您好。”

這整得,跟匪首會晤似的。

寧如深瞅得樂,拿起碗筷招呼,“好了好了,快吃飯了。”

一眾下人都被屏退,隻留拾一守門。

沒了旁人,寧如深放鬆地嗷嗷進食。

府裡的廚子是李無廷從他私有的那家酒樓裡調來的,味道好又放心。

桌上擺了蒸糕、燒麥、蛋肉蝦粥。

孫少永嘗了一口,差點哭了,“好、好鮮啊!”這裡是天堂吧!

寧如深憐惜,“多吃點。”

正和人說著話,跟前忽而推來一碗粥。

盛好的熱粥攪涼了點,裡麵全是他愛吃的蝦仁。李無廷說,“吃吧,不燙了。”

“喔。”寧如深接過來,呼嚕——

在他喝粥時,小碟子裡又夾了隻燒麥,還有一小碗豆腐腦。旁邊配著料碟,李無廷照著人口味加了點小料。

對麵孫少永從碗沿後偷偷看看:

啊,是如深慣吃的鹹口。

他又喝了口粥,繼續覷著帝王在禦前侍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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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早飯吃完,寧如深原地攤上。

今天雖然不用上朝,但李無廷大喇喇出現在他府上,還是要等宮人來接。

現在就他們仨,要不要聊點什麼?

他正想著,忽然聽跟前清清嗓子,孫少永坐直了點似隨意說:

“如深,我感覺胃口不太好,想喝之前你在宿舍給我們弄的那個烏梅湯。”

“你現在就要喝?”

“嗯嗯。”孫少永真誠,“一刻也等不了了。”

“……”行吧。

寧如深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李無廷:但李無廷怎麼辦,就留他在這裡嗎?

話說,孫孫和陛下獨處沒事吧?

似看出他的遲疑,李無廷開口,“你去吧,朕也想嘗嘗。”

寧如深點頭,“那你們等等我。”

他說著起身出了院門。

待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孫少永心頭打鼓,正醞釀著,便聽帝王開口:

“你和如深,以前是同寢舍的?”

“啊,是。”孫少永抬頭。昨晚恰酒擼肉的時候,寧如深就同他說過:陛下已經知道他們“家鄉”的事了。

李無廷便點點頭,“承蒙關照了。”

孫少永忙擺手,“沒有沒有……”

他品著對方的態度,想了想,還是把心一橫大著膽子道,“陛、陛下。”

李無廷看著他。

孫少永吸了口氣,“在我們家鄉,習俗不太一樣。我們講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對感情都是要忠貞不渝的。”

他一口氣說完,還緊張得有點冒汗。

正在這時,卻看清冷威嚴的帝王忽而笑了,如拂過煦然春風:

“朕也是一樣的。”

不是大承也一樣,是“朕也一樣”。

孫少永怔了好半晌,隨後呼出口氣,朝跟前的帝王鄭重地點了點頭。

·

寧如深帶著烏梅湯再回來時,就看李無廷和孫少永還對坐在桌前。

他把烏梅湯遞去,“你們在聊天嗎?”

孫孫不會緊張得一句話都沒說吧。

“聊過了。”孫少永一副淡定從容的模樣,還老成地拍了拍他的肩頭,“不錯。”

寧如深:?

什麼玩意兒就不錯了?

他扭頭問李無廷,“他怎麼了?”

李無廷輕笑了下,“沒事,隨便聊了聊。”

隨便聊聊能把人聊成一副老父親的模樣?寧如深將信將疑,“聊什麼了?”

李無廷,“聊你家鄉的事。”

“喔!”寧如深一下高興起來,“陛下感興趣?臣以後多說點給你聽。”

李無廷抿了口沁甜的烏梅湯,“好。”

也不知兩人聊了些什麼。

之後李無廷再來府上時,他們一桌吃飯,氣氛還挺融洽——

李無廷不在意他這個“同舍”兄弟了。

孫少永好像也放下心來,接受了他“男朋友”是皇帝這件事情。

寧如深的小日子過得美滋滋。

沒過幾天,招安的事落實了下去。

盤踞在堯津長達幾年的山匪歸順朝廷,通通下山落戶歸田。

朝堂上,德全細聲念著聖旨:

“內閣大學士寧琛,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