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虞川’老鄉,特彆好的親友。”
他轉頭拍拍狀況外的孫少永,“這就是……我的‘那個’,你不是要康康嗎?”
孫少永一懵:?
他朝人看去好幾秒:???
禦書房裡有些安靜。
孫少永和跟前矜貴冷俊的帝王大眼瞪小眼了半晌,終於沒忍住破音,“啥——!?”
他刷地扭頭,“你…不是。你說的是,是皇帝嗎????”
鑒於宮人在場,話不好說得太明。
寧如深就高興地點頭,“嗯。”順便抖了個包袱,“爾康,快說參見皇上!”
孫少永瞪著他,張大了嘴巴:………
這是抖包袱的時候嗎!???
默然片刻,還是李無廷先反應過來,開口屏退眾人,“都先出去。”
宮人們一應,隨德全出了禦書房。
待人都離開,李無廷起身走到寧如深跟前,低聲問:
“怎麼回事?”
“就是臣的親友想見見陛下。”
寧如深帶了點害羞,重新介紹,“這是我好朋友。”他又對孫少永道,“這是我…男朋友。”
孫少永呆望著跟前的帝王:?
李無廷雖然是頭一回聽“男朋友”這種說法,但也能意會。他唇角沒壓住,熱著耳根笑了下,看著寧如深。
隨後轉向孫少永,“如深的朋友?”
驟然聽李無廷喚自己名字,寧如深心跳漏了拍:
……怎麼突然這麼叫他?
難怪之前自己叫“朝君”,李無廷是那種反應。
他壓下臊意,看孫少永還傻啦吧唧地張著嘴,喉嚨眼兒直衝帝王,沒忍住伸手把人下巴一合,“陛下和你打招呼呢。”
“呃!”孫少永被夾了下舌頭。
他悚然回神,欽佩地看了寧如深一眼,又對上跟前的九五之尊,強作鎮定,“草…草人見過陛下。”
……草人。
這是連語言係統都癱瘓了嗎?
寧如深感歎瞟去:是你說要保留神秘感的。
他任孫少永在那頭回魂,先替人將合同拿給李無廷,“陛下,這是招安的書契。”
李無廷接過紙頁看了眼,“嗯。”
寧如深跟著湊去,“戶籍的要求好辦,就是住房和田地不太夠。臣倒覺得也可以不拘泥於堯津……”
他比李無廷矮一截,說話時踮了下。
李無廷見狀沒忍住彎唇,將紙頁放低了點。
寧如深便嘰嘰咕咕地貼了上去。
一旁孫少永緩緩消化完龐大的信息量,抬頭就看自家室友都快湊進帝王懷裡,中途身形晃動了下,又被輕輕攬住了肩頭——
他咕咚一咽:……牛了個逼啊。
他的好兄弟穿過來,拐了個皇帝成家。
話說,他該叫陛下什麼?哥夫,或者弟婿嗎?
·
招安的書契很快由禦筆親批下來。
後續工作交由下麵來處理,寧如深便先帶著孫少永請辭離宮。
出了宮門一坐上馬車。
孫少永立馬憋不住,抖手質問,“你……你攢這麼大活兒,怎麼不早說!”
寧如深裹起軟毯,“不是你說要保留神秘感?”
孫少永缺氧,“我要的是神秘…不是神來之筆。”
寧如深樂得,“有這麼誇張?以你二十一世紀的見識——”
“不,你這個……”
孫少永吸了口氣,閉目養神,“不管放在什麼時候,都是相當炸裂的。”
…
馬車沒一會兒就到了寧府。
下了馬車,恢弘大氣的府邸映入眼中。
孫少永跟著寧如深進了府,一路上亭台樓閣、廊橋荷塘,梅枝玉樹精巧彆致。
他一瞬發出了沒見識的聲音:“哇!!!”
寧如深耳朵被震了下,又寬容地看去,“兄弟,真是苦了你……跟著我住大房子吧。”
孫少永簡直熱淚盈眶,“唉,我從十八歲開始就做著抱室友大腿的夢!沒想到在今天成了現實。”
他想著又感歎:人與人的差距啊……
同樣是穿越,好兄弟跟皇帝成了個家,而他還在山裡挖泥巴。
“我現在就像是劉姥姥遊大觀園。”
“胡說什麼呢。”
寧如深糾正,“你不是姥姥,你是孫孫。”
“……”孫少永風乾眼淚,請教,“不占點便宜你渾身難受是嗎?”
寧如深靦腆,“還行吧。”
兩人穿過前庭就到了後院,除了主院以外,還有不少空置的院落。
寧如深經過廊道正遇上嚴敏:
“嚴叔,讓人把東菱院收拾一下,我帶了同鄉好友回來。”
“誒,是大人!”
“走吧,爾康。”他說完叫上孫少永,“再帶你去彆的地方康康。”
“誰是…”孫少永很快被吸引,“什麼地方?”
兩人說著話興致勃勃地離開了。
嚴敏在原地頓了下,若有所思,“爾康?爾康…啊,原來這就是‘爾康’!”
“管事認識?”從旁響起一聲。
嚴敏轉頭,就看拾一正從握著刀經過,“沒有沒有,我隻是聽大人提過。”
拾一望了眼人離去的方向。
這次出發去堯津前,陛下還吩咐他“細查山匪情況”,他這會兒正要去稟報禦前。
“大人提什麼了?”
嚴敏細細回想,“應該是在陛下登基大典那日傍晚,大人做夢沒醒,叫過這名字——”
“迷迷糊糊的,叫爾康點燈呢。”
拾一歪了下頭:嗯?
第88章 統治兩道
晚上, 寧如深吩咐廚房備膳。
孫少永說想恰啤酒擼串,這裡條件有限,就改成了米釀和烤肉。
五花、雞胗一擺, 配著綠油油的菜葉。
兩人把菜葉往嘴上一蓋, 一塊兒張開深淵巨口:“啊——”
吧唧吧唧, 香啊。
寧如深正腮幫鼓鼓地吃得不亦樂乎,身旁忽而飄來一聲輕歎, 孫少永把烤肉和菜葉放下了,“唉……”
他轉頭,“怎麼, 還是差點意思?”
這會兒院中無人, 月朗星稀。
孫少永搖頭, 小心問起來, “不是…就是那個,你和陛下是怎麼在一起的啊?”
原來是在想這個。
寧如深提起還有點臉熱,大概把事情講了一遍, “……後來陛下在出征前和我表白,我也挺抵不住,就點頭了。”
“聽著還挺轟轟烈烈的。”
孫少永想了下, 又遲疑委婉地開口,“那, 那他……不是古代皇帝都有些什麼,妃啊嬪的……”
寧如深懂了:難怪孫孫一下午都像是揣著事呢。
他心裡有點暖, “陛下沒有。”
孫少永問, “那以後呢?”
“以後也不會有。”寧如深沒說李無廷批命的事, 隻說, “等過了歲首, 陛下就要昭告天下不納後宮,我們——”
他想起那天在韶覺寺的事,心潮又湧動了下,“我們都隻認定彼此了。”
孫少永稍稍寬慰,“喔……”
隔了會兒,他朝一旁嗷嗷炫肉的人瞅了眼,還是有點掛心:唉呀。
…
另一頭,養心殿中。
李無廷翻看著記錄堯津山匪戶籍底細的紙頁,拾一跪在禦前回稟:
“啟稟匪…陛下!”
“我等初入寨落,眾匪劍拔弩張。隨後寧大人與那匪首相談片語,突然激動互喚,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
李無廷翻頁的手頓了下,抬眼。
拾一洋洋灑灑的話頭一止,埋頭繼續:
“兩人遂屏退眾人,私談兩刻時間。”
“再出時,那匪首欣然隨行,並與寧大人同乘馬車,吃了寧大人的小糕點!”⑤本⑤作⑤品⑤由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網⑤友⑤整⑤理⑤上⑤傳⑤
李無廷薄唇微抿,“嗯,他們乃故交。”
拾一磕頭,“是,此事屬實!”
“屬實?你又是如何得知。”
“卑職聽聞府中管事所言:陛下登基大典當晚,寧大人自夢醒間曾喚其名——迷迷糊糊,叫‘爾康’為他點燈著衣。”
“……”
話落,跟前陡然沉寂了好半晌。
一旁德全聽得一瞬冒汗!慌忙看向跟前的帝王。
李無廷沒說話,隻是望向殿外漸沉的天色,指尖點了一下。
片刻,又難耐地點了一下。
·
一頓烤肉炫了大半晚。
他鄉遇故知,兩人你一杯我一杯,呱唧呱唧了好久才各自回房洗漱。
寧如深今晚小酌了幾杯,臉頰微熱。
熄了燈燭後便上床準備入睡。
月色清明,一室安靜。床帷輕輕拂動著,他剛鬆了衣襟閉上眼,忽然聽置物架後傳來熟悉的兩聲:咚咚。
寧如深倏地睜眼,心頭一動:
……李無廷?
自從有了暗門之後,他榻上時時盤龍。
大概是出於刻在骨子裡的君子涵養,加上避免撞見旁人,李無廷來時總會習慣性地先敲一敲門。
就像在說:朕要進來了?
寧如深便立馬起身,將架上沙漏一倒。
哐,跟前的置物架緩緩打開,露出後方那道挺拔頎長的身影來:
李無廷內著寢衣,肩披玄裳。俊美的五官在清冷的月色下更顯深邃。
寧如深在微醺中被蠱得心神一晃。
還沒來得及湊上去,身前的人便先踏出來,長臂一伸摟了他的腰垂眼%e5%90%bb來——
“嗯…呼……”灼熱的%e5%90%bb帶了點急切,比往日還要強勢深入一些。
寧如深閉眼攀著李無廷的肩頭,微敞的衣襟下鎖骨緋紅,又勾得人順頸側啄%e5%90%bb而下。他仰頭輕呻,軟著腰輕聲,“陛下?”
怎麼覺得,李無廷今天格外撩撥?
好有感覺啊……
他心跳如鼓,想著就問了,“怎麼了?”
李無廷合著眼睫,摟緊他偏頭親上他敏[gǎn]的耳廓,“想你。”
不是…不是白天才見過。
寧如深心頭念著,卻還是被這句話撩得心頭酥|麻,他幾乎站不穩,在烘然的熱意中貼在帝王耳邊小聲,“…去床上。”
李無廷便將他一抱,托著去了帷後。
帷幔晃動,纏%e5%90%bb洶湧。
床被揉亂落下一角掛在榻邊,衣衫都堆疊在地麵。
寧如深正在昏熱中咬指抵唇,忽而聽耳邊落下一句裹著熱慕輕%e5%90%bb的低問:“爾康…也留在你府上?”
他神智回籠了點,濕著眼眶看向上方的帝王。昏暗中對方神色並不分明,“什麼?”
這時候了,提什麼“爾康”……
溫熱的手掌蹭過他頰側,跟前默了幾息,又纏人地親吮他,“同鄉好友…有多好?”
“住一塊兒的好?”
寧如深心頭一跳!驀然懂了:
李無廷難不成,是在暗搓搓在意孫孫?
他心跳越來越快,對方帶著占有而愛意十足的情緒在這一刻愈發清晰起來……
不過李無廷是怎麼知道他們住一窩的?
疑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