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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聲而起,作用與烏鴉差不多,都不吉利。”

傅希言立馬否決了酸與:“六眼三足四翅,還酸與酸與的叫,聽起來沒一個沾邊的。既然都不沾邊,我們就選旋龜吧。”

裴元瑾一臉無所謂。

“還是給它取個自己的名字。”傅希言沉%e5%90%9f道,“我是它爹,我姓傅,它得跟我姓,就叫傅貴貴吧!”

畢竟是女孩子,疊稱顯得可愛。

裴元瑾:“……”

大概這輩子他都不會有呼喚它的時候。

傅貴貴有個很不好的習慣,就

是睡覺的時候旁邊一定要有人,人一旦走開,它就會猛地驚醒,開始哎呀哎呀地叫。

傅希言隻好讓裴元瑾把它放在床邊的凳子上。可傅貴貴睡覺一點不安分,睡前還是在自己的窩裡待著,沒過多久,就跌跌撞撞往床上衝。

衝也就罷了,反正外麵有裴元瑾做第一道防線,偏生,它會衝破第一道防線,直奔著傅希言的臉來。

傅希言聽到動靜,眼睛一睜,就甩過來一條蛇尾,差點魂飛魄散,剛將它拍飛,立馬回過神來,又是一次魂飛魄散地撲撈。

傅貴貴顯然不知道自己在生死線上徘徊,還以為鳥爹教自己飛翔呢,高興地哎呀了兩聲。

傅希言將他放在鳥窩裡,摸過蛇尾的手用力地在被子上擦了擦,沒好氣地說:“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你的?”

“不許。”一直安靜地躺在中間的裴元瑾突然出聲。

傅希言愣了下:“什麼?”

裴元瑾看了他一眼,平靜且不容置疑地說:“前世今生,你都隻能和我互欠。”

傅希言誠心誠意地問:“我現在是不是應該喊一句……冤家。”

傅貴貴大聲“哎呀”著附和。

經過一夜丟鳥撿鳥的折騰,傅希言第二天看到太陽,覺得親切無比。比起黑夜裡你來我往的僵持,能夠再見陽光普照大地,真是令人發自內心地理解生活的美好以及生命的意義。

他決定辭行。

護送尤柏的任務已經完成,他已經沒有留下來的理由。

但地安司顯然不想這麼快放走他,尤其是,他們經過調查比對,發現他們抱在手中的鳥蛋其實是赤鵬以後。

赤鵬鳥不僅是禦寵師的心頭好,對很多擅長訓練鳥獸戰鬥的軍隊而言,也是不可多得的珍禽,光是地安司內部就有不少人眼紅。

所以如何安置傅希言和裴元瑾,如今內部有兩種聲音。一種是讚同尤柏的提議,將二人收歸旗下,保持與北周朝廷的聯係;另一種則是將不安定因素消滅在萌芽之中。提出這種建議的人,大多是衝著赤鵬鳥來的。

不過地安司長並非見錢眼開的庸才,能夠擁有赤鵬鳥,還帶著到處走的人,豈是普通的探子?要知道當今之世,門派萬千,武者眾多,貿然出手,誰知道會惹來哪個龐然大物?

他道:“為了區區禽獸翻臉,目光短淺之極!他們既然能收服赤鵬,可見實力,不如化為己用。”

下屬道:“但他們想走。”

司長擺擺手:“既然是北周暗探,不如就給他們一個打探情報的機會。”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隻要對方願意對付敵人,他不介意出手幫忙。

於是,傅希言和裴元瑾被晾了兩天之後,終於得到了一個任務。

……

“任務?”傅希言瞪大眼睛。

尤柏笑%e5%90%9f%e5%90%9f地說:“地安司長乃是越王麵前紅人,若能得到他的青眼,日後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啊。”

傅希言:“……”

實不相瞞,其實他們在越

王麵前,也挺好的。而且飛黃騰達……指日不如撞日。

尤柏見他不接話,又道:“這個任務不僅對榕城有利,對北周而言,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機會。”

傅希言還是沒說話。

尤柏隻好自己往下說:“你可知道靈教?”

原本打定主意“不聽不聽王八念經”的傅希言終於看向了他。

尤柏說:“靈教聖女準備駕臨豫章。”

傅希言揚眉問:“靈教聖女是誰?”

尤柏疑惑地看了他

一眼,似乎在問,這種連我都知道的消息,你身為北周密探怎麼會不知道呢。

他壓低聲音,道:“班輕語。”

第135章 過去和新生(下)

傅希言自上次離開南虞後, 便沒怎麼關注靈教內部的職務調整,此時聽說班輕語變成了所謂的聖女,還是略微吃了一驚:“聖女是什麼地位?”

在他有限的認知裡, 聖女通常是不管事的吉祥物, 但以班輕語的性格,可不像會甘心當吉祥物的樣子。

尤柏含糊地說:“烏玄音回來當了教主,她這個代教主自然要退而求其次。”他也是半桶水,晃的時候能響,但真倒出來,很快見底。

傅希言很快想通了。

新城局後,靈教元氣大傷, 班輕語“飛升”失敗,自然不再享有獨一無二的特殊地位,這時候烏玄音想要借小皇帝之力, 奪回教主的權柄,她這個“代教主”隻能退讓。“聖女”這個微妙的職務便是她的退路, 讓她不至於從“代教主”一下子淪落為教主下屬。

傅希言問:“她去豫章做什麼?”

“傳播教義,博施濟眾, 恤老憐貧……”尤柏見傅希言表情不對, 話鋒一轉,“實為假仁假義, 假模假樣,惺惺作態。”

傅希言說:“你剛才說的任務是?”

“刺殺班輕語!”尤柏故意講得很大聲, 很有力, 充滿了一種正氣凜然的力道。

然而傅希言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精神病, 哦, 這個世界還沒有這種說法, 隻能說是瘋子。倒不是他認為這個任務難如登天,而是……越王敢這麼暗示,那是真知道我是誰。但你是誰?又知道我是誰?哪來的自信底氣,嘴巴一張,就要人幫忙刺殺武王?

尤柏見他不為所動,也不意外,第一個任務隻是用來拋磚引玉,他看好的還是後麵兩個任務:“如果沒有這個機會,就在豫章潛伏下來。地安司會在暗中配合。”

傅希言依舊興致缺缺。

“兩者都不行,就打探一下班輕語去豫章的原因。”

尤柏心中還是認定他們二人是北周暗探,不然鏢頭最後不會將自己交給他們,積極為他們謀劃:“豫章曾是越王殿治下,他不希望那裡複現新城慘劇。你們不管打探到什麼消息,哪怕太平無事,對越王而言,也是有用的。”

傅希言臉色微變,神情終於嚴肅起來,裴元瑾突然道:“新城前後耗費靈教無數心血才得以建成,豫章歸虞才幾日。”

這是暗指尤柏危言聳聽了。

這又輪到尤柏臉色微變。裴元瑾平日寡言少語,但每次說話,都直中要害,且對他有著直接救命之恩,於情於理,他都不能反駁,隻好轉了個彎說:“靈教害人的手段層出不窮,難以預料啊。”

他見傅希言聽後沉默不語,並沒有當即表態,稍感失落,他本想借此與地安司打好關係。但與傅、裴兩人相處這麼久,早知他們的性格,本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便起身告辭。

傅希言隨意送到門口。

尤柏語重心長地說:“既然都到了這裡,總要為未來打算吧。”

這話既有私心,也有關懷。他們一起來南虞,一起渡江,一起進入越王地盤,若傅希言被重用,他也能有人幫襯。●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設身處地為傅希言想了想,覺得兩人剛剛遭遇南虞方麵的追殺,又要回到南虞控製的地界冒險,心中有抵觸也是正常的,便道:“我過幾日就要去榕城了。實在不行,我到時候再幫你們找找其他路子。”

傅希言將人送走,麵色凝重地回過頭,說:“我們給貴貴做條裙子吧。”

裴元瑾:“……”

話題跳躍太快,以致他的思緒都出現了短暫的空白。他勉強忽略了女兒穿裙子這件似靠譜實離譜的事,問:“尤柏的建議……”

傅希言說:“我們隱姓埋名這麼久,就是為了有備而戰,此時不是最好的時機。”天時地利人和,如今一個都不靠邊,現在去榕城,等於羊入虎口,一往無前和魯莽向前還是有區彆的。

但裴元瑾說:“我想去。”

傅希言呆了呆,看來……一往無前和魯莽向前是一母同胞啊。他心中歎了口氣,嘴上卻半點不猶豫:“那就去。”

裴元瑾揚眉,大概沒想到他轉向得如此迅猛。

傅希言深知入道之後,心境對武者的重要性,尤其是裴元瑾真氣都被封存了,要是心境再破,那可真叫屋漏偏逢連夜雨了,所以猶豫半分都是對他們感情的不肯定!

他心態極其積極向上:“說起來,在這種時不與我的環境裡,我們若能成功擊殺班輕語,這不就是在絕路中尋找一條活路

嗎?”也很契合他的武道!

隻是怎麼找這條活路,他還要好好籌謀一下。

下午,傅貴貴就穿上了他爹定製的留仙裙。

當裙子罩住尾巴的刹那,傅希言感覺靈魂得到了救贖。他滿意地看著女兒毛發稀疏的小腦袋:“很好,終於隻醜一邊了。”

傅貴貴卻很難受,哎呀哎呀的抗議,還拿嘴巴去叼裙子。

傅希言遠遠地警告它:“你給我住口,裙子要是破了,爹就不要你了。”

傅貴貴也不知是聽懂了沒聽懂,腦袋突然一轉,衝著傅希言的方向,可憐巴巴地張著嘴,那尾巴還從裙子裡翹了出來。

傅希言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對裴元瑾說:“要不給它尾巴穿個套子吧,天冷了,它渾身上下隻有尾巴屬於冷血動物,怪寒磣……寒冷的。”

裴元瑾:“……”

傅貴貴最終還是沒有穿上他爹覺得他冷的尾巴套,倒不是他爹智商突然得到升華,對自己曾經的歪點子做出反省,而是尾巴太細,匆忙趕製的棉套沒套住。

他們如此沉溺於親子活動,叫暗中觀察的地安司很快沉不住氣了。根據嶽虎的彙報,這兩人至多是脫胎期,雖可勉強列入高手,卻還不至於讓他們在越王麾下拿喬。

尤柏當夜便走了,臨走前,他沒有將話說死,隻說傅希言他們還在考慮。

地安司長在內部重重壓力下,下了最後通牒,若是傅希言他們執意不肯接下任務,接受考驗,那就隻能請去地安司坐下來聊一聊北周的情況了。

在他看來,自己給出的這三個任務方案,可以說兼顧了方方麵麵。

如果傅希言有心為越王效力,想要爭取出頭,那就該想辦法“刺殺班輕語”,成功與否且不論,態度有了,後麵自然好說;

若想敷衍了事,那就去豫章隨便走一遭,哪怕了解民生,也有個交代;

萬一運氣好,瞎貓碰到死耗子,打探到有用的消息,那更是錦上添花。

至於隱含的危險……都當暗探了,怎麼可能不危險呢?何況,他身為北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