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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希言插嘴:“你師父動念頭,你動手。”

烏玄音愣了下,點頭道:“倒有幾分道理。不過不是我。雲海繡莊和靈教一樣,都是女人當家,我歡喜得很,就算想要她們家的東西,搶就好了,何必趕儘殺絕?區區一個雲海繡莊,我靈教還不至於怕她們報複。”

傅希言說:“那你說說,你是向誰買的?”

烏玄音看著他,微微笑道:“說也可以,不過你們得乖乖留在這裡。”

傅希言搖頭:“那我不想知道了。”

烏玄音有些疑惑,又有些氣憤:“為何?我這裡有何不好?”

“床不好,太硬,房不好,太空,被子不好,太薄,枕頭不好,太高……”

“罷了。”傅希言數落了一半,就被烏玄音不耐煩地打斷,“你們答應留在臨安城內,我就告訴你們。”

傅希言想了想:“那萬一有個急事要離開,能不能向你請假,打個商量?”

烏玄音似乎感到他的提議十分有趣:“哦,你還想和我商量?”

傅希言說:“大家都長了嘴,能動口的事情何必動手呢?”

烏玄音眨了眨眼睛:“你說得很有道理。不過,不行,你若敢走出臨安城一步,我就打斷你夫君的腿。”

傅希言欣喜地點頭:“可以可以。你看,這不就很好商量嘛。”

裴元瑾無語地看著他,奈何當事人還沒有所覺,一臉喜滋滋的笑意。

烏玄音忍不住笑出聲來:“哈哈你這麼可愛,真想讓人占為己有。當年你若在南虞,就沒有秦效勳這廝的事了。”

這話聽著有些虛假,傅希言隻能乾笑。

然而烏玄音後麵的話,卻讓他笑不出來了。

“這幾個球我是從傀儡道宗莫翛然手中買到的,作為交換,我師父將新城陣法圖紙給了他。”

傅希言說:“為什麼?新城不應該是個秘密計劃嗎?”

烏玄音道:“突破極限,不被天地同化,就是我輩武者的共同目標,不然我們為何要晉升武神呢?門派爭權奪利時,我們是敵人,但在這天地極限麵前,我們都是戰友。”

傅希言著急地問:“那莫翛然到聖師的境界了嗎?這些金屬球能讓聖師隨心所欲的動手?”

“這是另外的問題。”烏玄音看了看夜空中的明月,“大半夜的,彆在這裡熬著了,要不回去睡硬邦邦的床,要不就跟著你們武王,走吧。”

這些問題求不到答案,傅希言心中難安,可是武神不想回答,身為武王的壽南山和入道期巔峰的裴元瑾也沒有辦法。

留著也沒有答案,便隻能走。

雖然是大半夜,可傅希言腦子清醒得很,回去的路上都在想烏玄音的話:“你們說,她的話是不是真的?”

壽南山沒好氣地說:“從她師父起,靈教就沒個老實人,十句話裡有一句真的就不錯了。”

傅希言覺得他態度大有問題。

裴元瑾解惑:“胡珞珞曾化名行走江湖,壽總管想招她入儲仙宮。”

傅希言恍然:“被拒絕了,所以耿耿於懷?”

“不,她答應了。”

裴元瑾說到這裡,壽南山冷哼一聲,大步向前走了。

裴元瑾不理他,繼續往下說:“是景總管在排查身份時發現不對,胡珞珞見勢不妙,找機會跑了,壽總管為此受了懲戒,差點當不上總管。”

這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劇情,真的是……

傅希言搖搖頭:“壽總管房間裡的畫像真的是胡珞珞嗎?”

裴元瑾說:“是與不是,不看房間裡掛的,看心。”

傅希言覺得裴元瑾此言甚妙:“說起來,壽總管這麼多年沒有娶妻生子……”

“我不聾,你們講話的時候都注意點。”壽南山的聲音從前麵緩緩傳回來。

傅希言看著雙方三四丈的距離,乾笑兩聲:“您可太不聾了。”

回到西湖邊宅子

,已是淩晨,傅希言原本還想和裴元瑾分析一下烏玄音今天說的話,然而躺在床上,很快便有了睡意,裴元瑾躺下的時候,他已經嘟著嘴巴,呼吸勻稱,進入了夢鄉。

晚上睡得晚,白天起得也晚。

傅希言打著哈欠起床,屋外天光大亮,已近午時。

裴元瑾早已起來,正聆聽應赫彙報昨日新得的消息,南虞朝堂事務冗雜,榕城方麵蠢蠢欲動,懇請皇帝早日立後的奏章也從各地紛至遝來。

地方官員上書催促立後,這還是第一次。

應赫說:“想來是朝中重臣們看出皇帝鬆口,覺得是時候了,想要一鼓作氣促成此事。”

裴元瑾對皇帝找老婆這筆爛賬並不感興趣:“禮部侍郎昨日送來烏沉劍,可我隱約記得這把劍後來被嶺南王收藏,為何會出現在南虞?”

應赫道:“既然是禮部侍郎拿出來的,他必然有線索,屬下這就去打聽。”

裴元瑾點點頭,不得不說,撇開應赫其他條件不談,他長了腦子這件事倒是讓人滿意。

應赫剛走不久,禮部侍郎府便又來人了,來的還是昨日長相秀美的小姑娘。她身邊依舊跟著幾個年紀輕輕少年護花使者。

“昨日是施施失禮了,誤會了傅公子。”她故意加重了“傅”這個讀音,以表達對傅希言昨日報了假名的不滿,“最近荷花盛開,景色甚美,我們幾個便組了詩會,特邀傅公子和裴公子參加。”

她親手將邀請函遞上。

小桑接過邀請函,轉遞到傅希言手裡。

傅希言翻開邀請函,看到落款,茫然地問:“誰是左施施?”

左施施暗暗咬牙,心想自己剛剛不是說了“施施失禮”嗎?她微笑道:“施施是我的閨名。”

傅希言警鈴大作:“小姐閨名怎好叫外人得知?”

左施施道:“在我臨安,女子一樣可以拋頭露麵,成就事業,傅公子不必太過迂腐。”

“迂腐的”傅希言立刻虛心道歉。

左施施問:“那傅公子和裴公子明日來嗎?”

傅希言婉拒:“我不會作詩。”

“來者是客,傅公子不想作詩便不作,還怕我們會刁難你不成?”左施施說,“我們隻是想為了昨日賠禮道歉,還請傅公子賞麵。”

到底是十幾歲的小姑娘,親自上門邀請男子已是勉為其難,如今還要低聲下氣,一張俏臉漲得通紅,若是對方再不答應,幾乎要哭出來了。

站在她身邊的少年們麵露憤懣,隻是礙於某個原因,不能用嘴巴把情緒表達出來。

傅希言看向裴元瑾。

裴元瑾揚眉:“要把他們扔出去嗎?”

意思是動手的問題才輪到他,但少年們不知他們之間的暗語,以為自己招人煩到要被主人家往外丟的程度,頓時憋不住了。

圓臉少年說:“要不是侍郎大人再三囑咐,我們才不上門來討嫌呢!”

他脫口太快,小夥伴們想捂嘴已經來不及,誰料傅希言不但不生氣,還鬆了口氣說:“你們早說嘛,我還以為……既然是侍郎大人的邀請,那自然可以。”

左施施張了張嘴,想說的確是父親授意,可這場詩會還是以他們為主招待,轉念一想,將錯就錯也罷,省的說清楚了,對方又拿喬。

她說:“那便說定了。”似乎怕對方反悔,她一說完,就急急忙忙地拉著夥伴們走了。

傅希言看她火燒屁股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這位侍郎也是個妙人,不過昨天一場偶遇,今天就用上了。”

裴元瑾說:“真的是偶遇嗎

?”

傅希言微愕,然後搖搖頭,不敢輕易對昨天那場看似渾然天成毫無破綻的“事故”定性。

北周人直來直往,殺人便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講究一個乾脆利落,而南虞則更擅長捅軟刀子,說起來,昨天傍晚精準掉落的風箏,便很有這種味道。?思?兔?在?線?閱?讀?

“這樣看來,這群少年倒是一支奇兵。”

年紀輕輕,心無城府,不太容易讓人生出戒心,便是今日上門邀請背後明顯有禮部侍郎的影子,他依舊認為這群少年是被利用的對象,並不會因此生出惡感。

如此,這群少年便順利成為南虞朝廷和他們之間的緩衝。

像這次,他們夜入靈韻宮,半宿才回,必然會觸碰南虞大臣們敏[gǎn]的神經。可大臣們又不能自降身份,聽到一點風吹草動就急吼吼地上門質詢,用幾個小家夥當先鋒就很不錯。當然,真正重要的事情,這些小家夥是擔不起來的,自然會有其他人來與自己交涉。

傅希言絲毫不覺得自己稱同齡人為小家夥有哪裡不對,還在那裡分析:“你說明天會不會出現一些常見劇情。”

“什麼常見劇情?”

“比如經過河邊,剛好有小姐落水;或是吃飯的時候,被弄臟衣服,需要去後院換洗,不巧剛好遇到小姐在沐浴;或是吃的食物被下了藥……”

傅希言將前世和電視劇裡看到的橋段總結了一下,越想越覺得明日危機重重。

原本靠坐椅子的裴元瑾不可思議地直起身子:“這樣的劇情你很常見?”要不是傅輔還待在北周南境,都想親自問問對方,知不知道自己兒子以前過的是什麼日子!

傅希言忙搖手:“誤會了,誤會了,我說的是一些……那個,世家陰私。”

裴元瑾皺眉:“北周世家如此荒誕?”

……不好意思,給北周世界抹黑了。

傅希言說:“這個,也可能是說書人亂寫的。”

裴元瑾想了想,重新靠回去:“應該是亂寫的。”那些世家,家裡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便是動手,也不會用這麼簡陋的手段吧。

傅希言稍稍安心,又聽裴元瑾說:“你還是想想明日詩會的詩吧。”

傅希言說:“你不用想嗎?”

“你說,我寫。”動口、動手,分工明確。

傅希言:“……”

萬萬沒想到,他一個理科生,穿越投胎之後,還是走上了欺世盜名這條路。

底線呢?

人應該有的底線呢!

……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這句你覺得怎麼樣?”傅希言搖頭晃腦地問。

裴元瑾有些驚訝,沒想到他閉門造車真能造出來。

傅希言摸著下巴:“可現在問題來了,前麵兩句是什麼?”

背詩,這可真是要老命了!他寫了那麼多本基礎學科——化學物理英語數學,就是沒有語文,現在後悔也晚了。

“有心栽花花不開,抽刀斷水水更流。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傅希言抬起頭問壽南山:“你覺得這首怎麼樣?”

壽南山,堂堂武王,現在被逼得坐在椅子上啃毛筆,也是十分心酸。他從瞌睡中驚醒,抽到嘴裡的筆,鼓掌道:“好,好詩!”

“會不會有點分裂?前麵有心栽花花不開,後麵小荷就露尖尖角了。”

“那換一首。”壽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