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頁(1 / 1)

後,他突然將手中較大一塊雞血石遞還給他,“大哥能不能幫我把這雞血石割成分成四片,一頭削尖,就像劍刃那樣。”

“你想做暗器?這兩塊是巴林雞血石,質地較軟,若是做暗器,應當選用桂林產地的……不過你為何不用鐵質的暗器呢?”

傅希言笑笑:“我喜歡雞血石,容易雞血,好打架。”

傅禮安顛了顛手中的雞血石:“得加錢。”

傅希言:“……”下次還是厚著臉皮打親情牌吧,拿錢砸人,自己怪疼的!

*

不得不說,傅希言與雞血石的確有緣分,毀掉一小塊雞血石和一柄雞血小劍後,他終於將剩下三柄小劍使得如臂使指,指哪打哪。

不僅如此,由此及彼,舉一反三,他挪椅子終於可以不用走過去,而是遙遙一指。

有了這,還要什麼遙控器!

傅希言一時懷念起住寢室時與室友猜拳關燈的情景。要當年有這功夫,他室友還不得天天上供泡麵叫爸爸真偉大?

雞血小劍之後,他的魔爪又伸向彆處。船上的物資實在有限,傅晨省的頭發都被他拔了兩回,實在刮無可刮,隻好去庫存偷了兩回菜,可惜庫存也不富裕。

果然,船一入襄陽水域,韋立命便說要下船采購。

襄陽城有兩個碼頭,一是貨運上下的老龍堤,一是客運上下的峴首山南。前者商船雲集,碼頭更繁華,於是一行人便決定去老龍堤放放風。

船上臨時的護衛團除了留守的,都按人數分派給各個“旅行團”。

傅夫人怕香皂放久了,不好脫手,差使管家帶著護衛下船去找買家,自己則帶著幾位姨娘、傅禮安夫人和傅夏清去商業區逛逛。

傅晨省早在船上待不住了,一大早就跑來找傅希言。像這種吃喝玩樂的事,自然是四哥最為可靠。不過傅希言想著自己今日主要買石頭,怕是小家夥不喜歡,便盯著傅晨省眼神的壓力,將人托付給了傅輔。

傅輔也像當稱職的父親,和藹地問:“上次買的書你都看完了嗎?不如我們再去書店挑上一些?”

傅晨省:“……”

看著小弟充滿怨氣的背影,傅希言也隻能遙遙地揮手,給予祝福。

到了老龍堤,傅家人陸陸續續下船,都有去處,卻不見裴元瑾跟誰一道。傅希言像極了操心的生活委員,生怕插班生落單,又跑去敲門,問他要不要和自己一道去買石頭。

裴元瑾說:“我要去一趟雷部。”

“哦。”傅希言見他有自己的打算,也不強求,隨口道:“那好,注意安全,早點回來。”然後就開開心心心地帶著小桑小樟下船了。

老龍堤邊上雖然店鋪林立,但大多數是提供吃飯和歇腳的酒樓客棧,要找一家刻印章的店實在不容易,他走著走著,便離河岸越來越遠。

傅希言腳步一頓,正猶豫要不要回去,小桑小聲說:“後麵好像跟著人。”

傅希言也感受到了,有七八人,各個腳步虛浮,不像是練家子,不確定是否衝著自己來。

晉級脫胎期之後,他對周圍環境的感知範圍便更加大了。在船上悶了這麼多天,他早就想試試自己的武力提升了多少。不過,非常時期,他不想惹人注目,當下腳步一拐,拐進一條無人的小徑,走了一段路,等對方不得不現形時,一個回馬槍,直接衝到跟蹤人的麵前。

跟蹤的人沒想到對方這麼快發現,而且身懷武功,當下嚇了一跳,轉頭要走,被傅希言拎住其中一個的後領:“什麼來路?”

提升境界果然能提升戰力,自己挪移的速度比金剛後期提升了足足兩三倍!

那人並不知道傅希言此時內心的歡喜,色厲內荏地喊:“你想乾什麼?!想打劫嗎?沒數過我們幾個人嗎?”

其他人也跟著叫囂了兩句。

“你這不是賊喊捉賊嘛!你看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你們一群人藏著菜刀跟在我們後麵是想做什麼?賣菜刀啊?”傅希言笑笑,“不過就算賣菜刀也沒關係,巧了不是,我們也不是好人!這地方這麼偏僻,你們叫破喉嚨都不會有人聽見的。”偶爾說一點這種羞恥台詞,看彆人比自己更羞恥的樣子,實在有點刺激。

那人果然慌了:“放開老子,不然我們兄弟幾個一起上,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他的兄弟聞言,屁股一扭,直接跑了。

看那人震驚失色的表情,傅希言笑了,手微微使力,將人翻轉過來:“你的建議你兄弟好像有點不大同意。現在隻能看你怎麼讓我吃不了兜著走了。說實話,我挺期待的,自助餐還管飽不管包呢,你這優惠力度挺創新的。”

那人深吸一口氣,撲通跪下:“我,我這人眼皮子淺,沒見過你這樣,這樣英俊的人,想多看兩眼。”

小桑忍不住噴笑,傅希言臉黑了:“你這是調?戲我?”

那人呆住:“啊?”

傅希言看小桑:“他調?戲我。”

小桑卷起袖子:“少主都沒怎麼調?戲呢,敢調?戲少夫人,該打!”

那人還沒理清楚一個男人為什麼叫少夫人這件事的邏輯,就被小桑帶到一邊胖揍了一頓,揍完,小桑回來說:“都是扒手。”

傅希言點點頭,他看著前方越來越稀少的人煙,想著走下去也未必有收獲,反而離大部隊太遠,容易有危險,這一波是普通的扒手,保不齊下一波就是詭影組織了。倒不如不再浪費這時間,去酒館好好坐一坐,聽聽說書小曲兒,不得不說,他這幾日關在房間裡研究傀儡術,也實在是悶得慌。

將人丟在路邊,傅希言正要回頭,小樟突然飛起一腳,踢飛一顆石子。

傅希言霍然回頭,就見一個矮子雙手揣袖,看似慢吞吞,實則一步一丈地從無人小徑那頭迎麵走來,那俊美邪氣的笑容,大老遠地就有些刺目。

“懸偶子①前輩。”傅希言心下一沉,卻還是擠出笑容,抱了抱拳。

那時候他對傀儡道一知半解,以為懸偶子當初使出的威壓是傀儡術,學習以後才明白,這位懸偶子必然也是武道傀儡術雙修的高手。

自己這邊雖然有三個人,可是對上懸偶子還是可能吃虧。

他手放在背後,朝著小桑輕輕地擺了擺,意思是讓他去搬救兵。

小桑猶豫了下。

上次他去搬救兵,回來黃花菜都涼了,雖然少主和傅公子都沒說什麼,可他心裡過意不去,不由看向了小樟,意思是讓他去。小樟上次留下來幫忙,卻失手傷了傅希言,怎麼看都是派出去比較保險。

兩人眉來眼去不過一瞬間,懸偶子已經來到傅希言的麵前:“你跟我走。”

這是什麼久彆重逢、你儂我儂的開場白?!

傅希言尷尬道:“前輩,這有點突然,我沒做好心理準備啊。”

懸偶子說:“和你一起下船的人分了好幾撥,你不跟我走,我就去抓他們。他們身邊雖然帶著護衛,卻絕不是我的對手。你不如試試看,能不能全都護住,或者,你可以想想舍去哪一撥人,不那麼心疼。”

傅希言臉色微變:“前輩這是何意?”

懸偶子說:“師伯死在刑部大牢,你在現場,應該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眼見來者不善,小樟不再浪費時間,瞬間消失在原地。

傅希言見懸偶子依舊氣定神閒,有恃無恐的模樣,不安感越發強烈:“前輩想知道,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不一定要跟著前輩走。事情很簡單,我三言兩語就能說完。”

懸偶子說:“不是說給我聽,是說給我師父聽。”┅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傅希言終於明白懸偶子站在這裡不慌不忙的底氣從何而來,試探道:“尊師銅城主也在附近?”

懸偶子冷冷一笑,說不出的邪氣:“如果我是你,就會立刻跟我走,以免牽連旁人。”

小桑低聲道:“他在虛張聲勢,我拖住他,公子先走。”

“不行。就算我能一個人逃走,可是我的家人還在外麵,我不能拿他們冒險。”傅希言看著懸偶子,深深地歎了口氣,推開小桑,緩緩走向他,“我跟你走。”

懸偶子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你考慮這麼久,浪費了我的時間,現在想跟我走,可以,一萬兩。”

“兩”字剛落,傅希言已經用“碎星留影”滑到了他麵前,揮出一拳。

傅希言的確不敢拿家人冒險。

哪怕護衛群裡有潛龍組、有原詭影組織的人,但他的家人們大多不會武功,傀儡術又變幻莫測,萬一亂戰中造成傷亡,他絕不會原諒自己今天的決定。

可對方若是虛張聲勢,那束手就擒的自己豈非顯得很蠢?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拿下懸偶子,到時候就算銅芳玉真的親至,自己也有談判的籌碼。

前世有句話,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他想,比起餓死,自己還是更願意被撐死。隻要自己出手,以懸偶子的驕傲,多半不會遁逃,到時候最最壞的結果也是自己被抓住——如果對方真的想從自己口中知道鐵蓉蓉死亡的真相的話。

所以,比較起來,反倒是自己動手,可以在目前的處境中掙紮出一線機會!

這是他晉級脫胎期後第一次真正與外人交手,“綿柔拳”出手的刹那,他明顯感覺到拳勁又有了變化。原先是先柔後剛,如今出手時,幾乎感覺不到拳風的存在,仿佛就是不會武功人普普通通的一拳,可是達到對方身體時,瞬間的爆發力幾乎有摧枯拉朽之效!

“綿柔拳”這門武功與其他武功最大的不同點在於,它沒有固定的等級。不同的人修煉可能就會有不同的結果。

山悲散人真氣綿柔陰毒,能用它打遍黃河無敵手,但是換一個人,或許就無法達到這個境界。傅希言因為真氣的關係,走得又是另外一條路,先是柔中帶剛,陰中帶陽,現在又進階到從無到有,更叫人防不勝防。

懸偶子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初次見麵時的牙尖嘴利上,猝不及防下,%e8%83%b8口挨了一拳,肺腑當下就受到重創。

“找死!”

他吐出一口血,青白的麵色越發顯得人邪氣狠毒,一條通體碧綠的蛇從他袖中射出,一口咬在傅希言的手掌上。

傅希言吃痛,急忙將蛇甩開,但明顯感覺到毒素正順著血液蔓延,此時,小桑已經衝到麵前,一掌拍向懸偶子頭頂。

懸偶子一手捂著%e8%83%b8口,一手反掌向上,與他硬對了一掌。小桑被他的掌力推出丈餘,一個後空翻落到地上,剛準備往前衝,膝蓋就被一根稻草穿過,瞬間撲地。

來路上,一個穿著黑外內紅鬥篷的蒙麵女子單手提著不知生死的小樟,緩緩走來。

懸偶子麵露喜色,向女子行禮:“師父!”

傅希言甩了甩已經愈合傷口的手,緩緩退到小桑身邊,看著擋在道路兩條的不知名女子和懸偶子,心沉到穀底。

懸偶子竟不是虛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