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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什麼?”

白衣人拿出一本書,丟給他:“你太弱,學會它。”

幫忙救人還送秘籍?

天下居然有種好事?

傅希言有些不敢相信地搓搓手,將書翻過來,臉色頓時一變:“這……”

白衣人已經起身往外走:“事不過三。以後靠你自己了。”

“等等。你確定沒給錯書?”傅希言跟了幾步,見對方不回答,連忙又問,“你為什麼救我?是因為我爹、我娘還是裴元瑾?”

白衣人已經消失在黑暗之中,就在傅希言以為他不會回答自己的時候,他聽到那低沉的聲音在很遠的地方回答:“你娘。”

*

白衣人高視闊步地走出刑部大牢,沿途的人都處於無知無覺的昏迷之中,隻有門前這個,哪怕意識在沉睡,極陽聖體卻已蘇醒,自我保護著。想來不用多久,他的意識也會複蘇。

如果這時候殺了他……

白衣人短短一瞬間,已經推演出事發後各方的種種反應。

還不是時候。

他強行將殺意按捺了下去。

……

裴元瑾眼皮微微動了動,猛然睜開眼睛,赤龍王隨心意而動,落在他手裡。他確定,剛剛有個人站在他的麵前,動了殺機。而那時候的自己並沒有反抗之力,甚至身邊的潛龍組也不知為何沒有動靜。

他抬手,潛龍組齊齊出現。

“你們剛剛看到了什麼?”

潛龍組都說沒有看到任何異常。

“是嗎?”裴元瑾冷著臉往牢房裡走。潛龍組疑惑地跟在後麵,隨即,冷汗直冒。因為牢房裡的異常實在太明顯了,所有人都陷入沉睡,一個清醒的都沒有。

哦不,還是有一個的。

看到傅希言拿著一塊布給小桑包了一圈又一圈的“圍脖”,裴元瑾%e8%83%b8腔裡瘋狂跳動的心臟總算恢複正常。

傅希言看到他們很是驚喜:“你來了?沒碰到什麼人吧?”

裴元瑾警覺地問:“應該碰到什麼人?”

傅希言給他看身後的屍體。

宮裝美婦雖然死了,但表情依舊栩栩如生。

裴元瑾皺眉:“鐵蓉蓉?誰殺的?”他麵沉如水。還以為自己之前闖皇宮能讓對方選擇合作,放棄刺殺,沒想到還是低估了她的瘋狂。

傅希言說:“她要來殺我,小桑就跳出來救我了,哎,小樟呢?”

裴元瑾說:“他傷了你,剛領了罰,還在床上躺著。”

“……他又不是故意的。”傅希言一肚子求情的話要說,可惜罰都罰了,現在說也晚了,不過還是伸長脖子,指著自己的喉嚨埋怨道,“你看看,少一個人,我差點就被掐死了。”

他當然知道少了一個人,所以才親自跑過來,但沒想到遇到一個硬茬。裴元瑾看著他光滑白皙的喉嚨,眸光沉了沉:“沒有傷。”

“你還想我受傷?”傅希言哼哼兩聲表示不滿,然後指著小桑的後頸,“小桑被蜘蛛咬了,然後我們都昏過去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她已經死了,牢房變成了這個樣子。你站的位置還站著一個戴金色麵具的白衣人。”

裴元瑾抓住重點:“白衣人?”

傅希言想了想,還是沒把懷裡的那本秘籍拿出來,順勢接下去:“我親眼看到的,他救了我兩次,上次殺了塗牧。不過他說還有一次,我想來想去,應該是劫都察院大牢的那六個刺客。”

裴元瑾走到鐵蓉蓉屍體邊:“她是怎麼進來的?”他明明守在刑部大牢外麵。

傅希言不以為意地聳肩:“刑部大牢現在就跟免費觀光景點似的,人人都能進來。”剛說完,潛龍組就報告說牢房裡其他人都快醒了。

裴元瑾抓住傅希言的腰帶:“我帶你走。”

傅希言下意識墊腳:“我現在走,你們儲仙宮就說不清楚了。”

少主十分光棍:“那就認了。”

傅希言擺手:“還會牽連永豐伯府。反正鐵蓉蓉已經死了,我估計應該沒什麼人想殺我了吧。你先走吧,彆被人發現,說不清楚。”

裴元瑾蹙眉,扯著腰帶的手緊了緊:“今天還是元宵節,還沒過。”

傅希言不由憋了口氣:“鬆,鬆手。喘不過氣了。”

“我知道我知道,”他抓著裴元瑾的手,把人往外推,“但我出了牢房就是欽命要犯,再跑去元宵燈會,那簡直是挑釁皇權。我好不容易熬到鐵蓉蓉死,可不能再招惹皇帝追殺了。”

裴元瑾知道他說的有道理,雖然心中不愉,卻也沒再堅持:“你打算怎麼解釋?”

傅希言看著這亂七八糟的局麵也是毫無頭緒,把心一橫,往牢房裡地上一躺,抬頭道:“你把我打暈吧。眼不見為淨!”

裴元瑾想了想,一指彈出。

傅希言突然想起傅軒,又說:“記得問我叔……”話沒說完,人已經昏過去了。

裴元瑾帶走了小桑,留下一半的潛龍組接替。

*

回家不到半個時辰就聽說刑部大牢又出事的廖商真正感覺到了何謂心力憔悴。

當他匆匆趕到牢房,就看到傅希言被人抬到了床上,正擁著被子呼呼大睡,相較之下,剛脫下官袍就又穿上官袍的自己,實在很勞碌命。

他鑽過柵欄的空隙,推了推傅希言。

傅希言在睡夢中不耐煩地轉了個身。

“傅大人。”

……

他湊到傅希言的耳邊,吼道:“傅大人!”

傅希言猛然睜開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臉,心頭一顫,下意識地喊:“臥槽,非禮啊!”

第50章 眾人的歸處(中)

精鐵柵欄都被拔地而起, 地麵牆麵也破破爛爛,實在不適合繼續監禁犯人。

不過廖商也看開了,有傅希言在地方,不管之前如何, 結果必然血案累累, 疑竇重重, 所以他也不急著轉移新的牢房, 直接在床邊盤膝坐下。

傅希言從床上跳下來, 嘿嘿笑著在他麵前坐下。

廖商道:“傅大人不怕坐得太近, 又讓我唐突‘佳人’嗎?”

傅希言笑著說:“這話說的,既然是‘家人’,關上門就是兄弟, 哪有什麼唐突不唐突的。”直接用一個諧音梗化解他的諷刺。

廖商看他略顯討好的笑容,咽下了生平第一次被人當色狼的這口氣,慢悠悠道:“今次的事, 不知傅大人又有什麼故事?”

傅希言吸著涼氣,扶著額頭, 看牢房外衙役仵作忙進忙出,一臉茫然:“今次我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剛和兩位看守兄弟商量著讓我叔叔偷偷進來看我, 他們突然就一點頭,不動了,我伸手去推, 然後自己也暈了過去,再一睜眼, 就看到英明神武的廖捕頭了。”

他恭維得如此刻意, 自然難以引起廖商的共鳴。他直接指著那隻被仵作小心撿起的斷掌, 道:“死在牢房外的, 除了兩名牢頭,還有一位娘娘。”

傅希言震驚,小聲問:“宮裡的?廟裡的?”

“容賢妃。”

傅希言吃驚地捂住嘴巴。

廖商說:“造作了。”

傅希言苦笑:“我正在想如何洗清嫌疑。”

“你也覺得你有嫌疑?”

“你剛剛也說了,一位娘娘死在我的牢房外麵。而我的牢房……”他指著柵欄之間的寬大縫隙,“又不怎麼牢。兩位牢頭也……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傅希言心砰砰快跳了兩下。

差一點點,他就要說出兩位牢頭的死,可是根據他剛剛的說法,自己隻看到牢頭一動不動,並沒有確定死亡,以廖商的精明,不可能發現不了這個破綻。

果然,廖商對他明顯卡頓了一下的地方十分在意:“你昏過去之前,不是伸手去推了嗎?不知道他們已經死了嗎?”

傅希言捂住嘴巴:“竟然死了嗎?”

廖商說:“傅大人又造作了。”

傅希言歎了口氣:“實在不能怪我。無論誰,一天之內遭遇兩次莫名其妙的昏厥,都會變得謹言慎行起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你還不肯將身邊儲仙宮的人交出來?”

“並非我不交,實在是他去換衣服以後,就沒再回來。”傅希言攤手,“不然我何必與牢頭商討如何讓我叔叔偷偷摸進來呢?”

“為何一定要見你叔叔?”

“因為我心中有一個疑問,或許見了叔叔之後就會得到答案。甚至,知道眼前一切因何而起。”

明知道傅希言的誘餌可信度不大,可廖商此時也沒有彆的辦法了:“好,我去請。”

傅希言大喜,語氣立刻一變:“多謝廖兄。”

廖商道:“不必謝我。刑部接連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無論是你是我,都要做好天子一怒的準備。”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刑部上下裡外加起來都沒有萬人,也不知會不會牽連其他。

傅希言見廖商悵然一歎,起身要走,突然問:“你難道不好奇容賢妃為何來刑部大牢?”

廖商道:“難道不是為你而來?”

傅希言乾巴巴地吃著驚:“為我?為何是為我?”

“不知道,直覺吧。”廖商也沒打算從他嘴裡套出真話,鑽出牢房,對衙役說,“找塊板子把這裡擋上。”

木板能擋住誰?

衙役對這個修補方案十分不知所措。

還是傅希言站在洞口處抗議:“你這也太敷衍了吧?是我不配有個完整的坐牢體驗嗎?”

廖商說:“刑部牢房造價不低,還是彆禍禍其他了。”

傅希言:“……”

鐵蓉蓉都死了,應該不會再有人暗殺他了吧?

想是這麼想,可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始終有些不踏實,時不時地問下外麵牢頭還在不在——主要看活沒活。牢頭被問得不勝其煩,好不容易打個盹兒,總被人叫醒,可不煩悶麼?

“傅大人,行行好,你快睡吧。”

傅希言擔憂:“我怕我睡著之後,一醒來又是你們廖捕頭的臉。”

牢頭說:“廖捕頭已經回去了,您就安心吧。”

“我這牢房有個洞。”

牢頭哭笑不得:“還是頭一回遇到您這樣嫌棄自己牢房有個洞的,這刑部不知道有多少犯人盼著有這樣一個洞呢。”

“是嗎?”傅希言乾脆從洞裡出來了。

牢頭瞌睡蟲一下子被嚇醒了,哆嗦著問:“您,傅大人,您出來做什麼?”

傅希言伸伸胳膊,抓著柵欄:“去整一桌宵夜來。不然我可不回去。”

牢頭:“……”

*

傅軒身為羽林衛指揮使,昨夜圍剿拾翠殿自然責無旁貸,之後又要處理被做成傀儡的宮女屍首,忙活了一整夜,第二天天一亮,終於等到皇帝大發慈悲,叫他們不用值守,可以回家歇息。

他剛一到家,又收到廖商留下的口信,說牢房裡的寶貝侄子要見他。

以為侄子受了委屈,傅軒在來的路上都已經做好了大鬨刑部的準備,結果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