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好意思啊,最近出了點意外,怕耽誤你們,拖不下去了,他沒法到場,你們彆怪他。”
“等改天……我在跟他一起去看你們。”
顧碎洲從口袋裡掏出了兩枚千紙鶴。
這是顧碎洲小時候學會的第一個折紙,如今藺子濯和顧莨的%e8%83%b8口一邊放一個,好像又回到了原點。
他站起身,對外麵的工作人員招了招手。
“爸,媽,”顧碎洲看著他們被推進火化爐,神色尤其平靜,“晚安。”
微弱的火光亮起,火化爐轟隆轟隆地開始運作。
沈非秩站在距離火化場很遠的地方,摘下帽子,無聲進行了一場注目禮。
屍體他早就發現了。
前不久他趁著月黑風高翻入W.N公司顧碎洲的陽光房,裡麵植物不出所料幾乎全部枯萎。
沈非秩一開始還以為是天氣問題。
直到他剪開裡特那束紅玫瑰的梗,發現有淡淡刺鼻的汁水流出,才意識到不對勁。
原來裡特從這時候就在加快對他下手的速度了。
這些毒素原本是為了沈非秩準備,不想最後竟然是陽光房裡的植物遭了無妄之災。
幸好他給顧碎洲的白玫瑰是單獨買的。
沈非秩鬆了口氣,在裡特還沒來及處理這邊事務之前,讓C2憑借是職務之便,搜索裡特的私人醫院。
果不其然,在他曾經路過的太平間發現了貓膩。
裡特把醫院盯得很好,但他萬萬不會想到有C2這個例外。
他們早早就把藺子濯和顧莨的遺體運出來了。
他看著不遠處的煙終於在空氣中散完,終於把手裡燃儘的煙頭碾滅,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轉身離開。
C2已經把裡特的關係網全部清理乾淨回主星了,萊阿普頓醒了以後的證據也差不多收集充足,是時候該放出“沈非秩死亡”的消息了。
顧碎洲剛和裡特會麵,就看到有人激動地送來了一組照片。
他餘光掃了眼,照片裡的人正是渾身是血、支離破碎的沈非秩。
他倏然握緊了拳頭。
縱然知道是假的,圖是p的,看著這些照片,心中的戾氣也止不住增長。
裡特沒把他的情緒放在眼裡,恍惚又瘋癲地朝能量檢測儀走去:“死了,真死了!怎麼樣?能量場變了沒?”
“變了。”檢測員回複,“現在那邊的波動正在呈幾何倍增長。”
“哈!哈哈哈哈!”裡特忽然狂笑不止,狀態異常,死死盯著自己的飛梭和能量接收器看,“還有多久能把飛梭給我搞定?”
“大概五天。”
“好!好!”裡特連說了好幾聲,像個瘋子一樣自言自語,完全沒看到顧碎洲悄然離開的身影。
他出了試驗場,聞著外麵新鮮的空氣,猛地粗喘幾口。
“操!”他低聲咒罵一句,迫不及待摘掉左耳的耳釘,放在耳邊,聽著輕微的咚咚聲,逐漸平複心情。
C2真他媽狠啊。
竟然給他哥p的是碎屍!
一想到剛剛無意中看到的照片畫麵,顧碎洲雙手就止不住顫唞。
他絕對不會讓那種情況發生!
顧碎洲此刻非常想聞到沈非秩的信息素,招了輛車壓著超速線,往萊阿普頓那邊駛去。
萊狗身體還很虛弱,現在醫院住著,沈非秩有時候不方便跟他見麵,就會把東西放在萊阿普頓那兒。
他粗暴地推開門:“信息素儲存球呢?給我一個!”
萊阿普頓嚇了一跳,看他著急忙慌找出一個球,跟得了什麼名藥一樣。
萊阿普頓望著他和那個球沉默許久,突然開口。
“老顧,信息素儲存球還是藍星21世紀最失敗的發明嗎?”
這話,如此似曾相識。
顧碎洲:“……”
“滾。”
沒有沈非秩本人陪伴的日子是如此寂寞,顧碎洲失魂落魄帶著信息素球回到公司。
不是不想回家,實在是最近事太多,他沒有時間休息,已經連軸通宵好幾天了。
他不是個無良的資本主義,除了極個彆自身原因留住公司的,根本沒人加班。
整棟大樓就隻剩下他一個人,還有默許被留在他身邊“監視”的裡特助手。
為了讓裡特放心,這個助手幾乎住在了W.N,就怕他在公司動手腳。
顧碎洲頭也不抬:“去給我把後麵那摞文件複印五份,順便衝杯咖啡。”
白給的人力不用等於浪費,他也不客氣,什麼衛生雜物都讓對方去乾,那人有苦難言,隻能一一照做。
很快,文件就被拿了回來。
顧碎洲側目:“咖啡呢?”
助手說:“今天有人加班,聽說您要喝咖啡,主動要做,等會兒我給您端過來。”
“這個點加班?”顧碎洲蹙眉,是哪個周扒皮私下壓榨人了嗎?“去幫我把人叫過來。”
“好的。”助手翻了個白眼,離開辦公室。
不一會兒,門口就響起了腳步聲。
“顧總,人來了。”
顧碎洲正在算數據,沒抬頭:“哪個部門的?”
那人沒說話,上前兩步,把端著的飲品放在他桌子上。
“嘖。”他不悅道,“你是啞巴……”
“保潔部的。”熟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帶著點戲謔的意味,“顧總有什麼指示嗎?”
顧碎洲手一抖。
他沒敢抬頭,餘光往邊上掃了眼,那騰騰冒熱氣的杯子裡哪兒是咖啡?分明是熱可可。
站在他旁邊的人很有禮貌道:“怎麼了顧總,不合口味嗎?”
“……沒有。”顧碎洲放下手裡的工作,身體往後靠在椅背上,微微仰視著他,語氣平淡,“喂我。”
沈非秩:“……”
助手驚訝地看了過來。
沈非秩一身寬鬆休閒裝,看不出身材,戴著白色口罩和帽子,作為清潔工,這個裝束很正常,不會惹眼。
隻有跟他挨得很近的顧碎洲可以看見那雙深邃蠱惑人心的眼睛。
他眼瞼半垂:“顧總自己沒有手嗎?”
“工作太累了。”顧碎洲眨眨眼睛,晃了晃自己的兩隻手,“很累的,抬不起來。”
一旁的助手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
他在這人身邊監視二十多天了,什麼時候見過這位喜怒無常的總裁這麼……嬌俏過??
他不由得靠近了兩人,想要一睹那保潔的真容。
顧碎洲察覺到他的動靜,轉了轉椅子,不動聲色擋住他的視線:“算了,開個玩笑。”
他聲音很冷淡,好像剛剛的話真的隻是他突發奇想發了個瘋。
助手便收回了視線。
顧碎洲喜怒無常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忽然犯病抽了也不是沒可能。
沈非秩有些好笑地看著他,趁著那人沒往這邊看,飛快端起杯子送到他唇邊。
顧碎洲抿了一口,接過杯子,五指刻意從他手腕上滑過去:“這麼晚了,你膽子很大啊。”
他的意思是沈非秩竟然敢堂而皇之進來,而助手隻覺得,他是在說這個員工獨自加班到這麼晚,膽子很大。
沈非秩借著他桌前的光屏遮擋,反手扣住他的手腕,答道:“家裡沒人,回家還不如留在公司。”
顧碎洲舌尖抵了抵上顎,想要掙脫桎梏:“這樣啊,你家裡人呢?”
兩人手上誰也不讓誰,都想充當占上風的那個。
偏偏聲音無比鎮定,若無其事。
助手當然沒察覺不對勁:“顧先生,我們教授說,明天他那邊就完工了,讓您有空去一趟。”
“嗯。”顧碎洲隨口應道,看著兩人逐漸糾纏在一起的手,輕佻道,“老板問你話呢,怎麼不回答?”
沈非秩心說真是蹬鼻子上臉不知死活了。
他冷笑一聲:“沒有家裡人,我孤家寡人。”
顧碎洲的眼尾頓時垮了下去,報複性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他大腿上掐了一把。
沈非秩一個不岔,輕哼了一聲。
聲音不大,但在寂靜的辦公室內還是足以引起第三者的注意。
那人奇怪地看了過來:“你沒事吧?”⑤思⑤兔⑤文⑤檔⑤共⑤享⑤與⑤線⑤上⑤閱⑤讀⑤
“沒事,腿抽筋了。”沈非秩皮笑肉不笑,收緊五指,狠狠夾著某人的手指。
顧碎洲疼得倒抽口冷氣:“……你挺厲害的啊。”
“一般。”沈非秩悄然甩開他的手,餘光瞥到某處,皺了皺眉,“顧總,耳朵發炎了。”
“那你幫我處理下吧。”顧碎洲說。
看著沈非秩單膝蹲下,他笑著俯身,在他耳邊小聲用氣音念了四個字:“謝謝老公。”
沈非秩手一緊。
“嘶!”他痛呼出聲,在旁邊那助手看過來的時候怒斥,“不會弄彆弄!”
等對方轉回去,又瞬間換了口%e5%90%bb,委屈巴巴道:“疼死了哥哥~”
“活該。”沈非秩也湊在他耳邊,同樣用氣音回,“作吧你就。”
他就不該心軟,今天多來這一趟。
顧碎洲笑了笑:“怎麼忽然來找我了?”
沈非秩反客為主:“你不樂意?”
“怎麼會?”顧碎洲用鼻尖蹭了蹭他耳朵,“我想死你了。”
沈非秩輕哼一聲。
他看著某人通紅發炎的耳朵,不悅道:“你沒好好處理。”
“處理了。”顧碎洲說,“就是頻繁地摘取,還是沒養好。”
頻繁的摘取是為了什麼,不言而喻。
沈非秩忽然有些後悔這個送禮方法了。
他歎口氣:“胡鬨。”
“就要鬨。”顧碎洲一下一下%e5%90%bb著他耳朵,“哥,你耳根又紅了。”
沈非秩已經放棄在他麵前掩飾自己皮膚敏[gǎn]的事實了,隻開口讓他滾遠點。
當然這道命令此時完全沒用。
顧碎洲不僅不滾,還大膽地抬手,揉著他鎖骨和後頸。
他不太舒服:“撒手,會被發現。”
“怕什麼?半夜三更來找我偷情,沈哥,你膽子不是很大嗎?”
“你好像很激動。”沈非秩打量著他,好奇道,“顧碎洲,你是變態嗎?”
顧碎洲想了想:“沒有吧。”
他要真是變態,能任由沈非秩對他動手動腳還完好無損站這兒那麼久?
開玩笑,努努力說不定都金婚了好吧。
這麼想著,忽然就很不甘心。
憑什麼每次都是沈非秩逗完他以後全身而退?堂堂頂級Alpha,簡直一點麵子都沒有!
沈非秩不知道這人在想什麼,隻覺得對方周身氣勢忽然變得很淩厲。
他警惕起來:“你想乾什麼?”
顧碎洲彎了彎眼睛,沒回答他,反倒喊那個助手:“你過來,幫我把桌子收拾一下。”
而後又低語:“哥,他也是Alpha,能聞到我們信息素的。”
這話沒頭沒尾的莫名其妙。
但很快,他就知道原因了。
這混賬竟然一口咬在了他的腺體上!
人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