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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很希望打破能量風暴眼找到真相嗎?

C2決定滿足他。

主星會教他做人的。

他建議沈非秩直接讓顧碎洲放手,他來操作。

但沈非秩問都沒問就替顧碎洲拒絕了。

理由是這樣的:“他要的不僅是裡特的命,還有裡特的名聲。藺子濯和顧莨因為那場火被唾罵了十幾年,也該洗刷罪名,換一個真相了。”

隻有聯盟插手,才能還真相於世界。

C2咂舌:“你還……真了解他啊。”

“嗯。”沈非秩牽起唇角,眼底有星點笑意,“因為如果是我,我也會這麼做。”

不愧是他帶出來的小瘋子。

C2吐了吐舌頭,開玩笑戳戳他胳膊:“這麼給力,你不給點獎勵說得過去嗎?”

原本隻是開個玩笑,誰想沈非秩當真點頭:“你說得對,是該給點獎勵。”

C2:“?”

沈非秩跨步朝大樓走去:“幫我看著點,五分鐘就好。”

他們不能見麵太久,裡特的眼線太多了,得時刻警惕。

C2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的背影,接起了響個不停的通訊。

“你什麼時候回來?”A11的聲音還是那麼平靜無波,“你想出來的處理方法,為什麼向上級打報告的變成了我?”

“哎呀~”C2嗔怪道,“咱倆還分彼此嗎?報告這種東西啊,我的就是你的,你的還是你的!”

A11:“……”

C2討好道:“我好不容易牽的紅線,你好歹得讓我看到結局吧?A11~十一~一一~幺幺~~~”

“好了。”A11打斷他,難得讓人聽出了聲音裡的歎息,“就這樣吧。”

兩人的對話沈非秩當然不知道。

他麵上八方不動,腳步卻幾乎快出了殘影,飛快來到顧碎洲的那間房,刷□□走了進去。

屋裡沒開燈,顧碎洲背對著他蹲在地上,周身被窗外的星雲鍍上了玫瑰色的邊,有種疲憊又頹然的美。

也是,任誰發現依賴了十幾年的長輩其實是害死自己父母的罪魁禍首,心裡都不會冷靜。

這幾天他裝得無所謂,還是瞞不過沈非秩。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顧碎洲也沒動,隻是啞聲道:“盅叔,你帶萊阿普頓去醫院吧。”

“盅叔?連我的腳步聲都聽不出來了?”

肉眼可見的,那身影一僵,直接站了起來,不可置信回眸:“……沈哥?”

“在。”沈非秩立在距離他一米遠的地方,一雙漆黑的眼睛望著他,隻是站那兒,就讓人無端冷靜下來。

他溫聲道:“辛苦了。”

這幾天,這些年,都辛苦了。

簡簡單單三個字,讓剛剛都堅強沒眼紅的顧碎洲瞬間落下眼淚。

總以為自己是個淚點高的淚失禁體質,可麵對沈非秩的時候,這雙不爭氣的眼睛淚點低到無下限。

沈非秩看著他落下的眼淚,%e8%83%b8腔悶悶的,時不時揪一下,澀得生疼。

他上前一步,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來一顆巧克力,抬手置於他唇邊。

顧碎洲下意識用舌頭卷走了甜膩的巧克力,還不小心碰到了沈非秩的指腹。

這人指腹不似自己這麼順滑,有一層薄繭,觸?感並不怎麼好。

但顧碎洲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安撫他的一隻手。

抿了抿唇,想加速巧克力的融化,卻不小心嘗到了自己的眼淚。

鹹澀的眼淚滴到吃過糖的唇邊,原來是甜的。

沈非秩用手不停摩挲他的左耳垂,直到耳垂發熱,低聲問:“怕疼嗎?”

顧碎洲不假思索:“怕。”

頓了頓,又補充說:“你給的不怕。”

有些人瘋起來,什麼都能雙標。

沈非秩短促地笑了聲:“不怕就好。”

說完,顧碎洲感到耳垂一疼,抬手摸去,發現那兒無端多了枚耳釘。

透過身後反光的衣櫥可以看到,這枚耳釘是菱形的,周身漆黑有質感,中心一枚米粒大小的紅色鑽石,在黑夜裡閃著光,分外耀眼。

顧碎洲愛不釋手地摸了摸耳垂:“這是……安慰?”

“是耳麥。”沈非秩%e8%88%94了%e8%88%94食指尖,那裡有剛剛從顧碎洲耳垂處紮出來的一滴血,“單方傳聲的耳麥。”

“單向?”顧碎洲一愣,“傳的是哪裡的聲音?”

戴在耳垂上,根本聽不見啊。

沈非秩看出了他眼底的疑惑,挑了下眉,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e8%83%b8口上。

顧碎洲隱約意識到了什麼,心跳驟然加快,呼吸都急促起來,眼尾熱得發紅。

沈非秩說:“我在心臟埋了一枚同樣大小的微型監聽器,也是單向的,和你耳朵上的是一對。”

顧碎洲貼在他%e8%83%b8口的手止不住發抖,撲通撲通一下又一下,說不清是沈非秩%e8%83%b8膛起伏,還是他手抖的頻率。

張了張口,完全發不出聲。

“沒理解嗎?”沈非秩以為對方沒反應過來,耐心解釋道,“簡單來說,這枚耳釘連接著我的心跳頻率。”

既然那麼沒安全感,那就給他一劑定心藥好了。

沈非秩從不吝嗇自己的偏愛。

“顧總,好好工作。”他撥弄了一下這人通紅的耳垂,眼中掛著淺淡的笑意,“彆偷懶,我在監工。”

第62章

沈非秩對自己做過的事情一般都很坦誠大方, C2問起來,基本都會如實相告。

C2在得知這人沒事兒竟然在心臟上開了一刀後,黑眼珠子一翻, 差點厥過去。

“我操!沈非秩,你完了, 我說真的,你沒救了。”

沈非秩滿不在乎道:“一個微型儀而已。”

不過是一個米粒大小,還是最先進的製作材料, 使用的是永久性自然新能源, 除了手術的時候麻藥和挨的一刀有點疼,其他基本沒什麼影響。

他和顧碎洲可是有一個月都不能見, 要不想個辦法把人安撫住, 這家夥回來變成什麼樣還不知道呢。

思及此,沈非秩覺得自己這個操作和決定非常正確。

C2完全無法理解, 用一種看新物種的驚駭目光看著他:“說實話,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 就在為你未來的伴侶默哀, 想著哪個神仙以後能受得了, 跟你這種不近人情的x冷淡談戀愛。”

他感慨地歎了口氣:“現在我才知道, 人不可貌相啊。”

能跟沈非秩談戀愛, 是他媽上輩子開天辟地創造了世界吧?

沈非秩冷眼:“我們還沒有在談戀愛。”

“嗯嗯嗯,你沒有。”C2嘴上說得敷衍, 心裡卻想著,這都不算談, 等真談了, 姓顧的那小子尾巴不得翹上天?

……不對啊。

“還沒談?還?”他大驚, “那就是準備談了?!”

“啊, 再說吧。”沈非秩表情就寫著倆字:敷衍。

他無意多言:“走吧。”

總不能真躲一個月的懶,把活全丟給那個小兔崽子乾。

否則累壞了,完事兒還要撒嬌。

……

顧碎洲說到做到,不僅給了裡特最好的試驗場,還分了他一大波人手。

原先裡特還能不緊不慢按照自己速度來,但顧碎洲這個態度,明顯就是讓他隻要不死就往死裡乾,一點閒心都分散不出來,整宿整宿和能量場相伴,根本顧不得彆的。

沈非秩和C2趁著這個時間,把裡特在他們身邊埋的眼線一個個全拉了出來。

要讓裡特相信“沈非秩”死了,絕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眼線。﹌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說你沒必要吧?”裡特眼底烏青一片,無奈看著門口的人,“就那麼急?”

顧碎洲扯了扯嘴角:“你爸媽屍骨未寒你不著急?”

“我還真不著急,死都死了,屍體而已。”裡特聳肩,直接無視了他憤怒的雙眼,“你沒必要在這裡守著我,要是真著急,不如多去幫我找找沈非秩,畢竟那小子不死,我這邊就算萬事俱備,也不可能把人還你。”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沈非秩和能量眼的聯係。

雖然不明緣由,但他遲早會清楚一切。

顧碎洲輕嗤一聲:“我說了,不會插手沈非秩的事。”

“你還對他有感情啊?”裡特驚呼,“我還以為你們就是玩玩。”

他幾乎是看著顧碎洲長大的,當然知道這小子私下是個什麼德行。

從來沒想過這種人竟然會產生類似愛情的沒用情感。

顧碎洲垂下眼睛,沒否認。

裡特有些諷刺地說:“啊,你喜歡他還讓任由我殺他,看來也不是很上心嘛。不錯,這才是好孩子。”

“說完了嗎?”顧碎洲厭煩地閉上眼,“你隻剩下十天了。”

他的厭煩不是裝出來的。

是真的煩。

他和沈非秩已經整整二十天沒見麵了!

沈非秩每天各個時間段的心跳頻率他都快背下來了,結果焦灼並沒有緩解,反而越來越想那人,簡直要命。

裡特想再說兩句,卻見那人暴躁地一腳踢翻垃圾桶,揣著口袋出去了。

他撇撇嘴,無所謂地笑了。

顧碎洲支持他的同時也在私下尋找他爸媽的屍體,但裡特早就讓人藏好了,他有絕對的自信,不會讓屍體被發現!

另一邊,顧碎洲在甩開所有跟蹤他的人後,獨自來到了火葬場。

科技社會發展到如今,其實有很多人在死後都會選擇長久保留屍體,或者用一種更高檔次的方法處理遺體。

但顧莨和藺子濯的遺囑中隻留下一句,希望可以塵歸塵土歸土。

他們用死亡結束了當年那場紛爭,把更大的危害掐死在萌芽中,現在終於能真正安心了。

顧碎洲走進火葬場,那些人引著他來到樓上的房間內,裡麵中央躺著兩具身體。

裡特這些年對屍體保護得很好,加上入殮師已經替他們處理過了,此刻看上去,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顧碎洲伸出手,提顧莨理了理頭發。

他其實很想問,有沒有後悔收養藺隋,有沒有後悔對裡特心軟……

但他知道答案。

藺子濯會溫柔地告訴他:沒有人能預測以後的事情,做了就是做了,人都要為每一次的選擇和行動付出代價。

這點,他爸媽和沈非秩的理念倒是一樣。

從來不會為了無法挽回、或者不切實際的假設而煩惱。

顧碎洲輕聲道:“爸,媽,你們這輩子運氣是真的差。唯一的好運,應該就是生了我,還有遇見了沈非秩吧。”

他太了解他爸媽了,知道當年地下室如果沒有沈非秩,他爸媽很可能撐不到出來就死了,是沈非秩每次都冒死幫他們爭取活動機會、傳遞信息的。

藺子濯和顧莨救了沈非秩,沈非秩也救了他們。

甚至在那之後,沈非秩還救了他。

“我原本想著,和他一起火葬你們的。”顧碎洲眸子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