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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器的手,“顧碎洲,你冷靜點!”

“沈非秩。”顧碎洲掀起眼皮,眼中的血絲猩紅得嚇人,“你彆走啊。”

“做噩夢了?”沈非秩用拇指指腹擦乾他的眼淚,“不走。”

顧碎洲拉著他衣袖要坐起來,沈非秩這會兒也不敢跟他對著來,隻能小心翼翼避免儀器和線被扯掉,護著他坐起來。

“沒事了,馬上就穩定了。現在不疼了吧?很快就可以讓徐盅接你進安全艙了。”

分化是有一個階段的,熬過最難熬的那段時期,就是最容易被感染的末期,這個時候沒什麼痛苦,在無菌安全艙安安靜靜等待第二性彆出結果就行。

不過也有窮人買不起安全艙,那就隻能靠運氣分化,如果受感染,可能會影響結果。

沈非秩屬於幸運的那類,挺過去了,順利分化成頂級的Alpha。

“嗯……”

顧碎洲低低應了一句,伸出雙手要抱抱。

沈非秩捏了捏鼻梁,頭疼地俯下`身。

C2的藥很有用,顧碎洲的生命體征幾乎肉眼可見的穩定下來。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苦咖啡味,他鬆了口氣,想給徐盅發消息讓他來接人。

他對渾身像從沸水裡撈出來的人完全沒設防,任由滾燙的手指不老實爬上鎖骨也沒管。

結果下一秒,現實告訴他,還是不能太輕易卸下防備。

顧碎洲趁他不注意,狠狠咬在了他腺體上!

“你作什麼死?”沈非秩狠厲地揪住他衣領拖起來,“我是不是叫你不要惹我!”

儀器劈裡啪啦倒在地上,安靜整潔的房間瞬間變得狼狽不堪。

顧碎洲還帶著頸環,被抓起來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笑意:“哥,你易感期要來了。”

他本來就對此敏[gǎn],現在更是能察覺到沈非秩狀態不對勁。

咖啡香味再也抑製不住,從淡淡的溫和轉為強烈的攻擊性!

沈非秩忍不住了,也不舍得真揍他,拉著他就推出門:“滾出去,自己等徐盅過來!”

顧碎洲半截身體卡在門縫:“不,你彆想再把我推出去第二次!”

“顧碎洲你彆跟我任性!”Alpha易感期的時候本就情緒暴躁,沈非秩的火氣壓都壓不住,死死抓著門框,忍住把人按地上揍的衝動,“我不想傷你,彆讓我說第三遍,滾。”

他還是第一次對顧碎洲發這麼大火。

顧碎洲被吼得心尖一痛,行動上卻毫無作為:“那你揍我吧,無所謂,你對我做什麼我都不會反抗的,哥,你彆把我丟下就行。”

“我他媽什麼時候要丟下你了?”沈非秩已經氣到說臟話了,“我讓你滾出去好好分化,你知道留在這後果是什麼嗎?你就不能成熟點懂點事嗎?”

他沒辦法再壓抑,任由信息素在空氣中肆虐。

顧碎洲眼神逐漸渾濁。

他好像聽不懂話,魔怔了一樣,身形晃了晃。

沈非秩一驚,趕忙抬手把人接住:“還好嗎?怎麼回事?”

怎麼突然虛弱成這樣?!

他顧不得再讓人滾,單手把人攬在懷裡,另一隻手拿了支抑製劑給自己注射。

突然間,他感受到了一股很有壓力的味道。

很危險,卻很好聞。

是清新的茶香味,暗含一點苦澀。

沈非秩愣了愣,不可置信看著懷裡某人。

顧碎洲眼瞼輕顫,絲毫沒有剛才囂張瘋狂的模樣,整個人透露著一股易碎感,典型的分化後虛弱期表現。

……不是吧。

分化成Alpha了?

信息素是不會騙人的,同類的壓迫感和威脅性都在明晃晃告訴他:不僅是Alpha,還是頂級的。

要命。

沈非秩此刻心情就是喜憂摻半。

憂愁的是等自己易感期壓不住,兩個Alpha很有可能打個你死我活。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隻有對方不是Omega,兩人清譽都保住了,不存在本能驅使乾柴烈火的情況。

他歎口氣,把人安置在客廳沙發上,催促完徐盅後自己回到臥室鎖了門。

然後熟練地拿出早準備好的手銬戴上。

普通的抑製劑對他沒用,既然顧碎洲這小子不願意走,他隻能自己控製自己了。

……

顧碎洲醒來的時候,房間裡除他以外空無一人。

他焦灼緊張地從沙發上跌下去:“沈哥?沈非秩!”

“哎!顧總您醒了?”私人醫生連忙把他身上的檢測線拔掉,“沈先生在屋裡,您彆急。”

顧碎洲後知後覺聞到了臥室傳出來隱約的咖啡味。

他眼神暗淡下來:“我分化成Alpha了吧?”

醫生點頭,不無讚佩道:“沒錯,而且等級是最高級S,藍星目前不超過10個。”

顧碎洲卻沒有激動,隻是問道:“那為什麼,我會對同類的信息素反應那麼大?”

他記得自己剛剛發生了什麼。

沈非秩信息素狂暴的那一瞬間,他絲毫感覺不到同類的排斥和暴怒,反而是想要掠奪的渴望。

醫生愣了愣:“這個……您確定嗎?”

顯然,他也不知道會有這種反應。

顧碎洲沒有為難他,揮了揮手:“我沒事了。你走吧。”

“可是我覺得您還需要再觀察一下。”醫生不太放心,“沈先生也是,不讓我進去,不知道現在情況怎麼樣。”

顧碎洲說:“不需要你操心了,有事我再通知你。”

醫生見勸不動,識趣兒地不再多說,拎著藥箱離開了。

顧碎洲等他走了,才來到沈非秩臥室門口敲了敲門:“沈哥?”

裡麵傳來一聲“滾遠點”。

顧碎洲低聲笑了笑:“才不要。”

他扶著膝蓋蹲坐下來,靜靜靠在門上:“我就在這守著你。”

這回屋內的人不說話了。

顧碎洲側靠在門上,手裡玩著木吊墜,仔細分辨著裡麵的動靜。

他聽到了鎖鏈摩攃的聲音,聽到了床墊晃動的聲音,還聽到了……

“嗯,是我。”

沈非秩在智能機響了一陣後,接通了通訊。

顧碎洲停下手上的動作,貼得更緊了些。

裡麵那人聲音虛弱,斷斷續續叫人聽不太清。

“我知道。”

“我沒有Omega。”

“……聯盟分配?匹配?什麼時候?”

聽到這,顧碎洲都還沒來及發作,就聽到有人開門。

他的五指死死攥著膝蓋:“誰?”

“啊,是我。”C2的聲音傳來,“沈非秩喊我來的,你給我開個門。”

沈非秩喊他來的?

沈非秩易感期喊C2來?

沈非秩什麼意思?!

顧碎洲%e8%83%b8口劇烈欺負,理智幾乎快焚燒殆儘:“滾!這裡不需要你!”

C2擰眉:“你彆任性,你哥這會兒情況有點難搞,你讓我進去。”

任性?一個兩個都說他任性,可他到底乾什麼了?

顧碎洲冷冷扯了扯嘴角。

“我勸你彆硬闖,不然我不確定會對沈非秩做什麼。”

C2一愣:“顧碎洲!你他媽想乾嘛?我勸你最好彆是個恩將仇報的白眼狼!”

他知道這小子有多瘋,心理焦急,但還是沒強行闖入。

顧碎洲心道怎麼樣才算恩將仇報?

既然所有人都覺得他任性,他好像再聽話下去,顯得有點德不配位了。

顧碎洲砸爛了沈非秩臥室門的門鎖。

站在門口,目光灼灼盯著裡麵那人——

屋裡黑漆漆一片,沈非秩懶散地靠在床頭,襯衫領口打開,隻剩下腹部一個扣子還係著,兩隻手都被他自己反剪拷在身後,脖子上還帶著個抑製環,渾身是汗,仰著頭搭在床頭。

聽到動靜,艱難地掀起眼皮朝門口看了一眼。┆┆思┆┆兔┆┆在┆┆線┆┆閱┆┆讀┆┆

約摸是沒力氣再發火了,他啞著嗓子道:“你到底想乾什麼?”

顧碎洲一聲不吭,朝著他走過去。

他貼心地為沈非秩加固了一下手銬的鬆緊,還幫他擦了擦汗,又端起杯子喂了點水。

沈非秩照單全收,對他的反應有些不理解。

聞到Alpha易感期的信息素,為什麼這人還能如此淡定?

直到抑製頸環被這人解開,對方依舊沒有受到影響。

但沈非秩受影響了。

Alpha的本能在某一瞬間占據了上風,猛地朝對麵那人撲過去!

顧碎洲不躲不閃,安安穩穩坐在那。

好在手鏈拽了沈非秩一下,霹靂哐當響了一陣,他沒能咬到對麵人腺體,隻咬到了鎖骨,那塊瞬間留下一個印血的齒痕。

顧碎洲眯起眼睛,喟歎了一聲:“哥。”

他伸手拖住對方的臉,拇指輕柔又曖昧地摩挲著:“哥,為什麼要叫C2來?”

沈非秩混沌中反應了一下:“他來了?你出去,讓他進來。”

他的易感期太過可怕,了解到C2一般不會受小世界人的影響,才讓對方來看看以後有沒有什麼緩解的方法。

誰曾想這小兔崽子竟然把人家拒之門外。

顧碎洲深吸一口氣,食指微微用力,強迫他抬起頭。

“為什麼?”

“找他幫忙。”沈非秩下頜被掐得有點疼,但依舊麵無表情。

顧碎洲忽然笑了:“你易感期,他能幫什麼忙?沈非秩,你不找Omega反倒去找Alpha,是不是性取向不對勁啊。”

這話對於彆人來說很冒犯,但對於沈非秩這種對情愛無所謂的人來說,隻是聳聳肩:“他跟彆人不一樣,他……身份特殊。”

點到即止,也不方便說更多。

沈非秩暗暗叫苦。

他真的不太喜歡跟熟悉的人打啞謎。

“哦,他可以,我不行的意思?”顧碎洲忽然挪動手腕,狠狠按在了他腺體上。

沈非秩疼得抽了口冷氣。

外麵大門還在狂敲。

“沈非秩?顧碎洲?媽的你們在搞什麼!來個人給我開門啊!”

沈非秩冷聲:“你想乾什麼?”

原本還囂張跋扈的顧碎洲忽然軟下了氣勢,可憐又委屈的紅了眼睛,帶著哭腔道:“對不起啊哥哥,我忍不了了。”

沈非秩還沒來及思考這話其中含義,倏然瞪大了雙眼。

這小子,竟然,敢親他??

不是平時撩撥似的貼貼蹭蹭,是實打實親了過來。

溫熱的氣息緊貼他泛著涼意的唇,毫無技巧地啃咬。

沈非秩渾身都僵了,不可置信看著他,伸手就想推。

但他作繭自縛,手被捆在身後根本抽不來。

顧碎洲察覺到他的意圖,一手再次強迫地讓他頭抬更高,另一隻手伸到他腰後,修長的五指硬纏上他手,用力固定著。

“哥,張嘴。”

張個屁!

沈非秩咬緊牙關,氣得彎起膝蓋就想踢。

顧碎洲早有預判,拽著他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