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頁(1 / 1)

婚後再說 李暮夕 4500 字 6個月前

默咀嚼著嘴裡的食物。心道:生活這麼規律,這日子得有多無趣啊?

有時候真覺得他這人古怪得很,生活規律到幾近刻板,一點正常人的生氣都沒有。

江景行忽然看著她:“又在心裡說我壞話?”

“沒有!”她一抬頭,就跟他定定的目光對上。他是氣定神閒的,她就有些心虛氣短。

她咽下嘴裡的東西:“沒有說你壞話。”

“真的沒有?”他定定地望著她,眼神冷淡。

她搖頭,如撥浪鼓。

到底是有點怵他,她垂下頭默默吃東西。

江景行看著她,這會兒的模樣倒是挺乖巧。他繼續給她添菜,閒聊道:“這麼能吃,怎麼這麼瘦?”

“天生的,吃不胖。”她含糊道。

她的臉蛋和身材是繼承了母親,雖然她有時挺看不慣程一曼的某些行為,心裡也不得不承認,她給了她優越的先天條件。

江景行說:“沒有人說過你很美嗎?”

她手裡的筷子停了一下,看他。

他也在看她,目光是平靜的,但又那樣神秘莫測,讓人難以揣摩。

你不知道,他是認真的,還是就想逗逗你。

雅黑色的西裝很襯他的氣質,色調沉穩而內斂,他過白的皮膚,又添了一種說不出的清冷頹靡勁兒。

分明襯衣領口一絲不亂,但就是有種斯文禁欲範兒,讓人心猿意馬。

感覺心口被風吹得有些亂。

今天的他好奇怪啊,比往常要沉靜些。但又似乎,好像更接近於最真實的他本人。

她深呼吸,難得乖順:“你到底想說什麼啊?”

他直視她的目光,語氣坦蕩,像說給她聽,也像是說給自己聽:“所以你不能怪我,打從一開始,你就一直吸引著我,是你先勾引我的。不然,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為什麼往我身上貼?”

溫藍瞠目結舌。怎麼有人可以把厚顏無恥的話說得如飲水吃飯一樣自然?她那不是認錯人了嗎!什麼叫“往他身上貼”啊?

“不要亂說啊!我那時候不是把你錯認成傅京南了嗎?我那時候可對你沒興趣!”話雖如此,目光落他身上卻有些底氣不足。

男人氣質成熟,俊眉深目,坐在那裡就是一道風景。又因線條利落,眉弓骨高,自帶清冷的疏離感。

打從進店開始,店裡寥寥的幾個客人都頻頻朝他投來注視。

溫藍是真的不懂他:“好端端的你提這個乾嘛?”

他今天,是真的很古怪。

莫名其妙的,好像是在給某種行為找補什麼。該不會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吧?

不應該啊,他這人,做什麼會虧心?

“隻是忽然想到了,就想說了。”他表情如常,笑了笑說,“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喜歡你的。等我感覺到的時候,已經身不由己。”

這話肉麻的——

溫藍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抖了抖一身的雞皮疙瘩:“我不認為自己有那麼大的魅力。論美色……要不您還是自個兒照照鏡子,和自己過算了。”

他沒忍住,放縱地笑出聲來,牽動了肩膀:“這算不算是對我魅力的一種認可?”

她不擅長說謊,他本身就很難讓人討厭。

但這確實是兩碼事。

“不討厭不代表喜歡。”她瞟他一眼。至少,剛認識那會兒她對他一點想法都沒有。那時候,隻覺得他是個斯斯文文、俊美端方的謙謙君子。

而且還挺有人情味的,幫了她不少,似乎不像表麵上那麼難以接近。

“那你喜歡過淩旭嗎?”他眯起一雙長眸,眼中的光芒深沉莫辨。

在這雙眼睛的審度下,一般人都很難從容。

她有那麼片刻的遲疑,不太理解:“好端端的,你又問這個乾嘛?”

“我隻是好奇,從京南到淩旭,你的口味是不是變得太快了?或者換句話,這審美降級是不是太厲害了?”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無可奉告。”她不馴地瞟他一眼,一副他不能拿她怎麼樣的樣子。

“不敢回答嗎?”他微一挑眉,眼神平靜卻也隱隱帶著挑釁。

他是那種骨相清正、自帶疏離高傲感的長相,笑起來風度翩翩,可眯著眼睛打量一個人時,盛氣淩人,給人說不出的凜冽壓迫感。

溫藍覺得難以呼吸。

憑什麼?她又不欠他的!憑什麼啊?!

難道她上輩子挖了他家祖墳嗎?!真是不講道理。

他今天到底是吃錯了什麼藥啊?!

她總感覺他今天不太正常。好像是要證明什麼,想要得到什麼他要的答案,來填補內心的那種空缺和不安。

“我沒必要回答你!”她起身去結賬。

出門時發現他那輛賓利已經停在門口,車窗降下,他在裡麵對她說:“上來。”

她沒動。

“生氣了?”

“你說呢?江景行,你今天是怎麼了?”她皺眉問。

他神色怔鬆,但很快就彆過了頭,沒說話。

她拉開車門,沉默地上了後座。聽得他在前頭笑著說:“我很少給人當司機的。你一點兒也不感動?”

溫藍:“……”

感動你個大頭鬼!她心道。

車開出了老長一段路,她才正色,鄭重問他:“你到底怎麼了?”

他不像是這種沒事找事的人啊。

一副受了刺激、破大防的樣子。

誰招他了啊?誰能把他逼成這樣?

總感覺他在害怕什麼。

……

溫藍這晚沒怎麼睡好,總感覺枕邊人心裡有事。不過,她問了他兩次他避而不答後,她也沒多問了。

每個人都有秘密,沒必要問那麼清楚。

“你不願意說就算了。不過,你要是心情不好,我可以陪你分擔啊,沒必要一直憋在心裡吧?”夜半的時候,她側身跟他說。

他怔了一下,側頭看她。

雖然已經是夜半了,他瞧著是一點睡意都沒有,單腿曲著,雙臂枕在腦後,一副慵懶卻又——緊繃的模樣。

慵懶是假,緊繃才是真的。

——溫藍心裡莫名有這種直覺。

就像雪嶺的雄獅,狩獵和進攻前那種蓄勢待發的狀態,在思考、琢磨著什麼。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他對她笑了笑,伸手就把她撈入懷裡。

溫藍猝不及防,撲在了他身上,隔著絲滑的絲質睡袍,他堅實的%e8%83%b8膛和肌理充滿著飽脹的力量感。

她臉微微發紅,趴在%e8%83%b8口沒動。

手就這樣扶著他的%e8%83%b8口,感受著他寬大的手掌順著她的腰線往上遊移,挑起她的發絲。

他做得慢條斯理,做得極具挑逗。

隻是,更像是在跟她開玩笑,眼神清明。

她感覺他今天沒什麼做那事的興致,心事重重的。

“江景行。”

“嗯?”

“就是忽然想叫你的名字。”

她就這樣趴在他%e8%83%b8口,腦袋蹭在他的肩窩裡。

他順勢摟住她,單手按著她的腦袋,將她緊緊摟在%e8%83%b8`前。

夜涼如水,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聽著耳廓裡傳來的強而有力的心跳聲,還有鼻息間那種熟悉的淡而好聞的味道,她陶醉地吸了吸鼻子。

“江景行。”

“嗯?”

“就是想喊喊你。”

他都笑了,手揚起來,“啪”一下,不輕不重拍在她%e8%87%80上。力道不大,掌控得極好,更像是惡趣味。

溫藍怔住,紅著臉瞪他:“打我乾嘛?”

“試試手感。”他一臉戲謔,“果然不錯。”

“你怎麼這樣?”

“這樣是怎樣?”他佯裝不解。

她咬著唇:“流氓!”※思※兔※在※線※閱※讀※

他點著頭,玩世不恭地說:“你第一天知道我是個流氓啊?”

溫藍沒法答了。

他斯文磊落,矜貴端方,待人接物又彬彬有禮,和“流氓”這種詞彙應該是搭不上邊的。

可他偏偏這樣自我貶低,好像隻為博她一樂。

溫藍輕笑,手指在他%e8%83%b8口慢慢畫著圈圈,眼神挑逗。

他微微眯起眼睛,要笑不笑的:“乾嘛?撩撥我啊?”

“不行嗎?”話音未落,人已經驚呼一聲——他反身將她撈起來,牢牢扣著她纖細的腕子。

手指緩緩滑入指縫裡,跟她十指相扣。

“男人怎麼可以說不行?”他笑,指腹揉捏她柔軟的唇。

布料如一堆翻卷的浪,柔軟而絲滑,又帶著一絲夜的冰涼。今夜沒有開燈,她看不清他黑暗裡的麵孔,隻依稀辨認出他那雙冰冷酷寒的眼睛。

他%e5%90%bb得太凶了,狂風驟雨,密如雨點般不透一絲風,強悍霸道,不能轍止,仿佛要吞噬她的一切。

他可以很凶狠,極具侵略性,但也可以很溫柔。

真是纏綿悱惻又讓人不能呼吸的%e5%90%bb。

他好像很喜歡這樣%e5%90%bb她。

她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感覺人都不是自己的了。

溫柔鄉,真是要人命。

有時候真懷疑,他是不是話本裡那種專吸人精氣的男妖精,看著是光風霽月一本正經,可真到了床上,可是哪兒哪兒都不正經,哪兒哪兒催人命。

江景行第二天5點就起來飛了深城,那時候她還在睡覺,根本沒有注意,他隻給她留了張紙條。

他不喜歡發短信,而是喜歡寫字。

溫藍看著紙張上的“出差三天,勿念”,在心裡“呸”了一聲。誰會想他?

真是自作多情。

這麼想,禁不住笑了一下,微微搖頭。

……

其實江景行根本沒有飛深圳,而是去了國貿那邊的某高檔寫字樓。

這也是他平時最常辦公的一處地方。

一大早就到了。

他心裡有事兒的時候,就喜歡一個人待著。越想見一個人,就越不會去見她,免得讓心裡更亂。

早8點,新來的秘書陳雅叩門進來,一眼就瞧見了躺在沙發上斂眉養神的男人,不由一怔。

陽光透過落地玻璃,虛虛地籠在他身上,將他半邊身子擁入光影裡。

他是真的英俊,氣度不凡,舉手投足間就有貴公子的雍容氣度。窄腰長腿,連架在靠背上隨意翹起的鞋尖,都帶著清貴和高不可攀的味道。

他鬆弛地躺在那邊,曲著腿,身體隨意陷入沙發裡,手裡高高地舉著一隻懷表。

那表一端收入他修長的指尖,微微晃動,如鐘擺搖晃。

他神情專注,斂眉望著,瞧不清眼底的情緒。

像走神,也像在思考。

他隻穿了襯衫,白色的襯衣下擺工整地收在皮帶裡,隻是,領口略開,依稀可以窺見緊實的肌理。

陳雅臉有點兒紅,忙收回不該有的旖旎念頭,咳嗽一聲提醒:“江總,文件到了。”

“擱桌上吧,一會兒讓周叢來見我。”

“是。”出去時,不忘替他帶上門。

大老板對下麵人是挺客氣的,但這不代表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