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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比謫仙。

剛剛若是真的跌倒……就毀容了。他鼻梁挺好看的,若跟那閹人一樣斷了鼻子,看著怪惡心人的,幸好沒……

唉!等等,我想什麼呢!

蘇梓聞就算長得好看,也是蛇蠍美人,他這人從骨子裡麵就是醜陋不堪,不值一提的。

呸呸呸!晦氣。

視線趕緊下移,又回到自己罰抄的紙張上。

腦子突然一抽反應過來,霎時間又氣又惱很想捂臉。

他竟然真的乖乖的罰抄了十遍,雖然不抄就出不來,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拘小節,但是看著蘇梓聞再一次以師長的身份檢查他的作業,那種感覺真的是太膈應人了。

他就該在每張罰抄紙的背麵畫上蘇烏龜!

霍昭暗自較勁憋氣了一會兒,突然就聽蘇梓聞道:“四殿下的字跡……”

霍昭一愣,他已經刻意避免重生前的寫字習慣了,蘇梓聞還能看出問題?

“倒是進步了一些。”蘇梓聞道。

霍昭:……

“不過還是不堪入眼。”

霍昭:!

“四殿下,字如其人,殿下既然能短期內如此突破,還需繼續努力,否則我大慶皇子一出手叫人笑話。”蘇梓聞冷聲道:“練字如練心。”

霍昭臉上有點臊,被氣的夠嗆,暗暗咬牙瞪著蘇梓聞。

好你個蘇梓聞前世今生都嫌棄我的字,你怕是不知道,你前世光著上身趴在龍案上,白皙的肌膚作紙,讓朕翻來覆去好好的練了個夠,現在這副字形還是在你身上練出來的,當時你抖的那麼厲害,害朕練不好,字醜,你負主要責任!

蘇梓聞不知道他腦海中在想什麼不堪場景,但是對於這樣不善的眼神,蘇梓聞已經習以為常,將罰抄交回去。

霍昭一愣,疑惑的看著蘇梓聞。

蘇梓聞:“臣已經檢查完畢,四殿下自己留著,時刻提醒自己,什麼是孝悌。”

霍昭當即就想抬手撕毀,就又聽蘇梓聞慢悠悠來一句。“待會陛下說不定會檢查。”

霍昭抬手的動作一僵,沒好氣的抬頭,可是蘇梓聞已經轉身往外走了。

今日天晴,微風無雪,倒不算太冷,他們就這樣一前一後的在宮內走著。

迎麵碰到宮人向他們行禮,這是蘇梓聞在他身邊,若是他一個人的時候,那些宮人能膽大到對他視而不見。

不過那時候他本就不是宮內長大的孩子,對這種事情倒是沒有那麼敏[gǎn]。

突然一陣輕咳傳來。

霍昭微頓,反應過來,是身後路過的宮人隊伍傳來的。霍昭無意識的思緒一飄,蘇梓聞好像不咳了,不像前世一咳起來沒個好幾天都停不下來。

走了好一會兒,察覺前進的方向,霍昭道:“是去鳳鸞宮?”

“對。”蘇梓聞言簡意賅,似乎懶得跟霍昭說話。

慶安帝和蘇皇後感情一般,甚少在鳳鸞宮過夜,今日還算好運撞上了。

若是去彆的宮,指不定那些個女人怎麼在慶安帝麵前給他上眼藥呢。

蘇皇後對他沒企圖沒興趣,像是一個冷漠的旁觀者,前世就不曾害他,當然也不曾幫他,後來慶安帝被他弄死,蘇皇後就自請脫下鳳冠,遁入空門,自我圈禁尼姑庵。霍昭見她識相,就沒有趕儘殺絕。

不過最有趣的一點是,他送蘇皇後出宮的時候,故意問她要不要給她的侄子蘇梓聞求情,畢竟他們姑侄關係如同母子。

結果蘇皇後隻回了一句:路是他自己選的,結局如何,他自己承受。

霍昭當時就猜想,估計是蘇梓聞有違安國侯府家訓,輔助二皇子的事情讓蘇皇後知道了,道不同,關係自然就淡了。

蘇皇後自始至終貫徹家訓,當一個安分守己的好皇後,哼!蘇梓聞這個蠢蛋,就不能好好學學他姑母嗎?

很快他們來到了鳳鸞宮,等到大太監衛總管通報之後,兩人才踏入主殿。

一進去就看到帝後剛好用完早膳。

兩人行禮之後,皇帝就讓蘇皇後先帶蘇梓聞下去,待會再單獨召見蘇梓聞。

等到兩人退下,皇帝又揮手讓其他伺候的宮人退下,隻留下衛總管。

“罰受的如何了?”皇帝冷淡開口道。

霍昭拿出十遍罰抄,道:“老師檢查過了。”

皇帝沒有興趣再看,掃了一眼就算了,“可有所感悟?”

霍昭心中一陣冷笑,能有什麼感悟?要學會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嗎?這種話放在宮牆之外任何人家都有可能,隻有這個吃人不吐骨頭,而且還專門吃至親之人的地方不可能。

有感悟,學會道理的人都是死的最早最難看的。

“兒臣感悟不是很深。”霍昭突然低聲道。

“什麼!”皇帝瞬間怒氣一生,心中嫌棄,果然還是那個反骨叛逆。

霍昭仰起頭一臉茫然又難過道:“兒臣才見父兄不過三年,親近時間也極少,對於這書中孝悌的說法,實在感悟不深。”

“你這是在怪朕?!怪你的那幫兄弟?”皇帝臉色一沉,銳利的目光帶著不滿。

“兒臣沒有,隻是父皇問什麼,兒臣便回答什麼,不敢絲毫欺瞞。”霍昭道。

皇帝冷笑一聲道:“不敢欺瞞?之前落水的事情,你當朕不知道真相嗎?說什麼救人,朕倒是不知道,你竟然都會演戲了。”

霍昭心中一定,果然皇帝老兒讓他來的目的就是這個。

慶安帝疑心重,掌控欲強,他若是大吵大鬨,慶安帝罰了之後不會多想,但是落水之事,他的反應超過了慶安帝的預期,一點小小的不對勁,都會讓其追根究底。

至於慶安帝對真相的猜測,霍昭也心中有數。

霍昭垂眸掩下算計的光芒,“兒臣不敢隱瞞父皇,的確是五弟六弟聯合起來對我動手,打鬨間,不小心墜湖。”

皇帝哼笑一聲,正要訓斥,就聽到霍昭幽幽道:“但是太子哥哥在上次我闖禍後就教育過我,他跟我說,兄弟之間鬨得再不愉快也是自家人的矛盾,斷然不能讓旁人看了笑話。我想我們三個打架差點出了人命,若是傳聞出去必然有損皇室名譽,所以當時父皇一問我,我就想起了太子哥哥的叮囑,慌亂間才說了謊。”

此話一說完,殿內安靜的可怕。

“你……說什麼?!”皇帝突然語氣怪異的質問道。

霍昭一愣,抬起眼眸,仿佛沒明白過來自己哪裡說錯了。

這下衛總管站不住了,趕緊低聲提醒道:“殿下,您是想說大皇子以前教導了你對嗎?”

霍昭這才反應過來,臉色一下子白了,磕磕巴巴道:“對,是大皇兄。”

霍昭說完就等了一會兒,皇帝沒有暴怒責備,仿佛陷入了一陣迷思之中。

“兒臣雖然對罰抄的內容感悟不深,但是大皇兄的教導,兒臣還是有所感悟的,雖然平時大皇兄不怎麼跟我說話,但是關鍵時候還會引導我,教我道理。我不懂孝悌,但是大皇兄待我有兄弟情,我懂。”

霍昭說完,果然就見皇帝的神色變了幾變,眼中流露出一絲悵然。◎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當今大皇子是如今的廢太子,元後所出,作為慶安帝的第一個兒子,自然受寵萬分,這種寵愛跟寵六皇子的那種不一樣。是真的有尋常父子情,想要傳承家業的那種。

按照慶安帝那多疑的性格,能早早定下太子之位,就證明了他有多寬待這個不爭氣的兒子。

隻可惜他這個大哥平庸無能,又心%e8%83%b8狹窄,還不甘落後,最喜歡打腫臉充胖子,一手好牌打的稀爛,所以一不小心就踩中了陷阱,丟了太子之位,被罰在府中反省半年,到現在還沒有出來呢。

根據前世的記憶,皇帝老兒舍不得這個嫡長子,不久反省結束,大皇子在謀士的幫助下,立下幾個功勞,就又複立了,讓林貴妃和楊德妃兩方竹籃打水一場空。

按照時間來算,這時候的皇帝其實已經對大皇子心軟了,所以霍昭今日的表現恰好能瘙到他心中的癢處,他也不會管霍昭說的是真是假,他更願意相信霍昭形容的那種好太子,好大哥。

而霍昭之所以能確定現在皇帝的心理,還多虧了蘇梓聞。

當年大皇子能出府之後,心中不滿,找人泄憤,他不敢輕易動二皇子和六皇子,就盯上了被楊德妃收養的霍昭。

一個強行扣罪名,加上皇帝的無底線偏心,讓他吃了二十鞭,狼狽的趴在被他背上的血浸染的石路上。

爬不起來,如同一灘爛泥沒人搭理時,蘇梓聞路過。

他路過自然不是幫忙,而是來落井下石的。

蘇梓聞當時就站在他麵前,垂眸鄙夷的看著他,冷聲道:“真蠢,宮裡的人都知道陛下有多寵愛大皇子,複位太子是早晚的事情,如今他氣不順,你在這種時候但凡有點腦子就該想著提前討好,就算沒腦子也該知道躲著點,反而給人抓住把柄觸大皇子黴頭,有這個下場也是活該。”

霍昭咬著牙聽著這番嘲諷,暈了過去,蘇梓聞的教訓,他記住了。這一世看他怎麼用!

慶安帝心中明白有多少人覬覦太子之位,他很不喜歡,他最想看見的就是後宮的那些皇子們都崇拜追隨嫡長子,規規矩矩不要鬨事,所以突然聽到霍昭對太子生了兄弟崇拜之情,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對於霍昭行為的疑惑也輕而易舉的解了。

最後也不多說其他廢話,隻叮囑了一句,“你懂得道理就好,日後兄弟之間就算有什麼矛盾,也不能殘害手足兄弟。”

慶安帝對他用詞從來都重。

明明老五老六做過更過分的事情,也不見老皇帝罵他們殘害手足,果然人生來就有高低貴賤之分,哪怕身為皇子,他也是命最賤的那個。

不過賤命也是最能活的。

與此同時,偏殿中。

“你又走神了,陪姑姑說說話就這般不願意?”蘇皇後開口,與麵對其他人公事公辦的神態不同,對著蘇梓聞時,能看到蘇皇後閨閣時期的俏麗生動,還有對晚輩的真心慈愛。

蘇梓聞回過神來道:“沒有啊,娘娘不正說著大皇子反省期限將至之事嗎?我覺得娘娘說的對,可以送禮安慰一番,這符合規矩,陛下之前雖然氣大皇子,但心中還是有大皇子的,所以娘娘此舉不會惹陛下不快。”

蘇皇後無奈蘇梓聞這規矩的稱呼,“都說了沒人在的時候,叫姑姑,你這孩子總是不聽話。”

“我身為太傅,自然要以身作則。”蘇梓聞喝下一口茶道。

蘇皇後扶了扶鬢發間的簪子繼續剛剛的話題道:“我倒是不怕陛下不快,隻是怕彆人以為我們蘇家有心支持大皇子,你可有辦法?”

蘇梓聞:“娘娘是過於謹慎了,不至於,您是皇後,是所有皇子的母後,一般禮節性的關心,不是您親自出麵大大方方的送都不要緊。”

蘇皇後淡淡一笑,突然道:“是嗎?我太過謹慎了,也對,那梓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