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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很是想念你,此次大比後你也該回去看看了。”

“學宮禁止學生院外留宿,成二公子的好意他心領了。”李景不知何時上前,掐住成昀手腕,將他的手自成蹊肩頭撥開,“今日夜深,已到了休息的時候,二公子長途跋涉,還是早些回去休整的好。”

成昀抬眼,麵色不善。李景坦然對視,一臉無辜,“二公子可是樂修?明日便得應賽了,今夜若是休息不好,怕是會影響發揮啊。”

“你是……”成昀眯眼。

“不才李景,靈山小小一樂修,明日擂台若是不巧撞見二公子,還望公子手下留情。”李景笑嘻嘻,“啊,院長來了,恕不奉陪。”

李景拉住成蹊的手腕就往院裡走,不遠處,院長被蘇小潭帶著急匆匆往這邊來。一看就是從被窩裡刨出來的,撫著胡子就衝成昀熱情的打招呼,“二公子啊!宗主近來可好啊?老夫前月還曾書信一封,不知宗主對學宮擴建有沒有什麼看法……”

成昀勉強擠出點假笑,前去應酬,“父親常常提起院長,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至於在滄州開學宮分院的事……”

院長同成昀在小道上彙合,就開學宮一事開始討論,頓時空氣中都充滿了歡樂的氣息。

李景拉著成蹊,帶著蘇小潭回了小院。

一進院子成蹊就扒在了小籬笆上數瓜,悲痛欲絕,“四個!隻剩下四個了!”

成蹊垂淚兩行,然後迅速去檢查其他東西,茉莉花全掉了,小魚活的好好的,向日葵因為在邊緣逃過一劫,橘貓悄無聲息的落在他身側,蹭腿,成蹊把這胖貓抱起來,便見它頭頂被紅繩紮了個小啾啾。

“太可惡了!居然連貓都不放過!”成蹊義憤填膺,李景給蘇小潭安排好了房間,轉頭就把成蹊從院子裡提進去,“好了好了,彆生氣,看看肩膀。”

成蹊背對著李景罵罵咧咧的脫衣服,“要是我能打!我一定要讓他當場把瓜給吃了!連皮一起!”

“唔,吃,全塞他嘴裡。”李景眯眼看著青衣跌落,露出一片白瓷似的膚,撩開成蹊那一頭漆黑的頭發,燭火下,少年肩背瘦弱的可憐,卻又白的像上好的羊脂,低著頭溫順的趴下,肩胛骨顫動。

他肩頭上一片濃鬱的紫紅,看起來有些駭然。因著生死咒綁定,李景成蹊倆人神魂通感,成昀下手是在故意報複,用了狠勁,李景當時便覺得肩頭劇痛,偏偏成蹊是個遲鈍的,感覺不到疼,梗著脖子對峙,絲毫不曉得再重一點,他那骨頭都得裂開,回來時還在那活蹦亂跳的轉悠。

往成蹊肩上抹藥,少年趴著哼唧,忽然開口道:“不好意思啊。”

“什麼不好意思?”李景眨眼。

“又受傷了,害你跟著受疼。”成蹊將頭埋進枕頭裡,有些愧疚。

李景揉著肩胛的手一頓,“大家都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誰都有受傷的時候,互相體諒嘍。”

“話說有沒有什麼斷掉通感的方法?”成蹊蹙眉,“現在這樣也太不方便了。”

李景挑眉,敷衍道:“應該是有的,改明兒去藏書閣翻翻。”

“好。”成蹊肩膀被按的很舒服,困意襲來,貓一樣將頭在枕間蹭了蹭,眯眼,恍惚便瞧見門縫處蹲著著矮墩墩的人影。

成蹊:“……”

蘇小潭扒著門框,雙手捂眼,一臉被抓包的緊張,“那個,恩公,我隻是路過,你們繼續!繼續!”

成蹊:“…………”

第20章 章二十

“繼續什麼?”成蹊披著衣服把蘇小潭提進來,“沒見過給好兄弟上藥的?”

蘇小潭捂著臉,從手指縫裡偷看成蹊,從他散開的衣襟瞅到纖細的腰線,長發散了一背,原本玉白的脖頸上被揉捏出斑斑指痕,不遠處李景淡定倚在床榻邊,衣衫倒是齊整,垂著眼,正拿著帕子慢條斯理的擦手。

“上藥?”

“對啊。”成蹊把衣服大方一掀,指著自己已經變紫的肩胛,“你看這手指頭印,我不該上點藥嗎?”

成蹊膚色白,那傷痕落在身上便顯得格外可怖,蘇小潭懵懵然放下手,“……哦。”

“不然你以為我們在乾什麼?不關門的情況下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成蹊拿手敲少年腦袋,“小小年紀怎麼淨整些黃色思想?”

蘇小潭抱住腦袋,慚愧道:“對不起,是我思想汙穢了!”

成蹊給他倒了杯茶,語重心長教育道:“並不是所有人稍微親密一點就是有一腿的,也可能是像我和你李哥這樣,這是相依為命的好兄弟!”

成蹊伸胳膊,衝李景勾手,李景憋著笑湊過來,倆人勾肩搭背,“看!好兄弟!”

“嗯,好兄弟。”李景箍住他的腰,單手將成蹊抱起來,丟到床上壓住,“那好兄弟你把藥先吃了。”

成蹊見勢想跑,卻被按住,嗚嗚咽咽捏住嘴,讓李景灌了一瓶子冰冰涼涼的藥液。這是這幾年醫仙慢慢改良出的新藥方,無色無味如水一般,就是喝完了身上像有螞蟻在爬。成蹊是對疼痛鈍感,但不代表他對彆的觸?感一樣遲鈍,一直以來寧願天天喝苦點的也不想用這個,就很抗拒。

不過自從李景新殼子住過來後,抗拒無效,李景總有辦法把這藥給他灌下去。

蘇小潭坐在桌子邊上,看著成蹊撲騰起來又被鎮壓下去,李景慢條斯理將人手反剪,單手按在床上,含笑看著他罵罵咧咧,罵的過分了就捏住嘴小聲威脅。

成蹊腿蹬了兩下,就直挺挺躺著不動了,藥效發作,便隻剩下枕被間有氣無力的喘熄。

蘇小潭像個人形空氣,捧著茶杯坐在桌子邊上目光炯炯的看,忽然就悟了。

原來這就是友情!果然我一直以來是想和恩公當好朋友!虧我還以為自己對恩公圖謀不軌,呸!小潭你思想齷齪!

“小師兄說你是過來找人的?”李景收拾完成蹊,便起身理了理亂七八糟的衣服,坐在桌子邊上給自己倒了杯水。

“是的!我來找恩公還他劍鞘,他名叫蘇時青,是個劍修。”蘇小潭麻利的取出畫像展開,李景接過看了一眼,“畫的也忒醜。”

蘇小潭:“……”

“劍鞘呢?”李景將畫收起來。

蘇小潭抬手,自手腕的碧玉鐲子裡抽出把桃木劍鞘,很粗糙,大街上二十文一把都沒人要。

李景瞥了一眼,沒有碰那劍鞘,反而問道,“鐲子怎麼來的?”

“恩公送我的儲物器。”蘇小潭摩挲著靈器光滑的邊緣,“用來帶菱角剛好,不會壞呢。”

他又捧出一把嫩生生的菱角,李景揀起一個剝了吃掉,“唔,這鐲子有點眼熟,我要點時間查查。”

“另外我有個問題要問你。”李景單手撐著桌麵,敲打,“你今年多大?”

蘇小潭掰著手指數了數,數了半天,最後頹廢道:“對不起,我是個文盲,我不記得了。”

李景:“……”

沉默良久,他扶額,“罷了,你先去休息,明日再談。”

蘇小潭便乖乖出門,他站在大門口探頭,關切道,“仙長,你不去休息嗎?”

“你去睡我的房間,”李景頭也不抬,“我今晚在這裡擠一擠。”

床榻上成蹊渾渾噩噩翻了個身,李景一臉純然的脫袍子,“畢竟是好兄弟嘛,自然要抵足而眠。”

大門碰一聲在麵前關上,蘇小潭看著內裡熄滅的燈火,再次感歎,這兩位仙長友情可真是深厚。

感情深厚的成蹊做了一晚上奇奇怪怪的夢,第二天渾渾噩噩被李景從被窩裡挖出來,大清早帶去仙宗比試點上報了名。

2V2的團體組合賽,成蹊手印按下去的時候,人陡然清醒,看著大拇指上的紅印驚恐道:“等等!我為什麼報名?”◆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你昨晚上不是還凶得很,要給西瓜茉莉大黃報仇嗎?放心,你報了這個名,你哥想打你的話就一定會過來,不怕碰不上。”李景按下另一張單子,將報名文書遞上去,接過靈山仙官遞過來的號碼牌,一臉無辜的晃悠那小牌子,“怎麼?怕了?”

成蹊喃喃,“……倒也不是,就是吧,人,多少還是要有點自知之明的。”他指了指自己,“你看我的樣子,成昀用一個手指頭就能按死我。”

“哪有那麼差,起碼要五根手指頭。”李景輕聲道,“再有,成昀一個反派炮灰又沒有主角光環,萬一他就翻車了呢。”

成蹊抓狂:“可是我覺得我這個炮灰更容易翻車啊!”

“我也是炮灰啊,咱倆負負得正!”李景信誓旦旦,拉著成蹊吃了個早飯,順手把蘇小潭帶到擂台邊坐著,就拖著人上台去打架。

2V2是場上隨意組合,樂修配劍修,或者陣修配劍修,總之大眾印象裡,一定要有一個能打的。像成蹊和李景這種……一個提著把二胡的疑似樂修和一個兩手空空不知道什麼修,站在台上就很突兀。

今日大比,據說隔壁劍修的場子裡橫空出世一個天才,一連三十六場未嘗一敗,至今劍未出鞘,而且根據小道消息,人很俊,所以今兒個大多數的人都跑去看熱鬨了,成蹊這邊的賽場底下就比較冷清。

當然,冷清也有冷清的好處。

“至少掉下擂台的時候沒幾個人看到。”成蹊安慰的想。

清風朗朗,鏡湖微瀾,四人行禮,很巧,對手裡有一個靈山學宮的學生。對方顯然對這大名鼎鼎的倒一倒二如雷貫耳,沒想到第一場就碰到送分的,憋的麵部扭曲,同隊友交頭接耳,大抵是在考慮怎麼讓這倆人安全下去,不至於太丟臉。

“好曬。”李景看著湖麵上冉冉升起的太陽,抬手遮了下臉,“贏三場就能晉級,趁著太陽不大早點解決,然後帶蘇小潭去劍修那邊看看。”

成蹊:“……你高興就好。”

對麵:“…………”好歹是倒數第二,你不要太囂張了吧?

一聲輕響,比試開始。

對手是雙劍修,看著李景手裡的樂器想著趕快搶攻,隻要趁他還來不及施術直接將人製服,便可儘快結束這局。兩個少年對視一眼,一齊撲向李景,然後……撲了個空。

明明還算寬廣的擂台,卻在兩步之內便踏了出去。撲通兩聲,對手掉進了鏡湖裡,當場淘汰。

李景站在成蹊身邊打了個嗬欠,“走,下一個。”

第21章 章二十一

成蹊從擂台上飄下來,感覺自己在做夢。

“這就贏了?”成蹊看著手裡的小牌牌,一臉恍惚,“他們怎麼都是自己跳下水的?”

三局,每一場都是對方氣勢洶洶跑過來,越過他倆下餃子一樣蹦進鏡湖裡,再一臉懵逼的浮起來。

“畢竟我是一個偏遠地區的惡霸掌門人。”李景很得意,“多少懂點歪門邪道,對付幾個普通的小修士還不是信手拈來?”

成蹊肅然起敬,湊過去偷偷問,“那有沒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