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頁(1 / 1)

理性關係 籠中月 4349 字 6個月前

數字再摸牌,翻開要是跟報的數字一樣,就得伸手把這張牌趕緊蓋上,誰蓋得最慢誰就輸了。”

既簡單又能有肢體接觸,比的就是個反應速度,正中謝金坤下懷。他欣然同意,立馬拿出一副牌來。其他人讓出一張酒桌,上麵的東西通通清空,謝金坤、趙曉波、楊帆、章尋各坐一邊。

本來楊帆心想撲克牌那麼多張,哪有那麼容易猜中啊,結果第一把不出四輪,他喊出一個“3”,翻出的還真是個3!登時心裡一咯噔,出手時其他三人已經牢牢捂住了那張牌。

章尋是最快的,手背被謝金坤壓住。

這遊戲對章尋來說簡直就是地獄難度,快了慢了都是他吃虧,眼下他臉色有點不好看。

但楊帆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剛脫件外套臉就紅得像猴屁股。倒不是怕吃虧,主要是被羞辱的意味太強烈,又被全場人盯著,堂堂藝術家啊……搞得跟二流子一樣……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脫衣服……

他麵色難看地扭頭,剛把外套扔到沙發上,就跟角落的聞銳鳴對上了視線。聞銳鳴麵沉如水,朝他偏偏下頜。

“?”

聞銳鳴的口型是:“我來。”

天人交戰半晌,楊帆到底還是認清形勢,低聲道:“章尋,你讓聞銳鳴來替我玩兩把算了,我不擅長這個。”

章尋抬起眼皮,靜止片刻後點了點頭。

這邊換了人,謝金坤倒是沒怎麼樣,反而趙曉波看穿一切似的冷笑了兩聲。

下一回合包間給堵得水泄不通。外麵蹦迪的人見裡麵鬨哄哄的,也紛紛趴在玻璃上看熱鬨,場麵詭異的有趣。

章尋低著頭,聞銳鳴看了他一眼,見他麵色紅潤,但鼻尖有汗,頸間血管微微凸出,顯然也不是不緊張,隻不過外表總是那麼淡漠穩得住。

章尋:“洗牌吧。”

他沒那麼矯情。他肯定要把手鏈完好無損地拿回來,脫一兩件衣服跟母親留下的遺物不能比。

第二把開始,輪著摸了七八回還是沒有人猜中。就在大家都在想會不會流局的時候,謝金坤喊對了,翻牌就是一張A。

這回謝金坤反應最快,趙曉波第二,章尋慢了一秒,是第三。聞銳鳴是輸家。

章尋蹙眉。

以聞銳鳴的身手怎麼會輸?

謝金坤眼看他們倆連續吃癟,心情大好:“願賭服輸?”

聞銳鳴眼皮都沒眨一下,抬手解開手臂上的皮扣,將襯衫連帶著肩帶從頭上扒下。

他本來就隻剩這一件上衣,這麼一脫,上半身頓時赤摞,寬闊的肩背儘顯無遺。這麼好的身材,配上他那張正直到像是要脫衣服訓練的臉,再配上仿佛隨時能原地做一百個仰臥起坐的腹肌,這一幕把裡裡外外幾層的眼睛全看愣了,起碼兩三個人咽了口水。

他本人還沒怎麼樣,章尋卻率先變了臉色,低聲輕斥:“你在部隊到底有沒有好好練?反應怎麼會這麼慢。”

聞銳鳴光著膀子,輕描淡寫地掃了一眼,“嗯,我慢。”

“……”

他簡簡單單的一脫直接把現場氣氛帶到一百度,儘管這不是聞銳鳴的本意。當然謝金坤也樂見其成,畢竟說穿了也沒想真當他們怎麼樣,讓他們丟丟人、打壓打壓章尋的氣焰、等著章尋主動示弱求饒才是目的。

第三把,連楊帆都在旁邊捏了把冷汗,畢竟再輸下去聞銳鳴就得徹底喪失尊嚴了。雖然楊帆跟聞銳鳴沒什麼交情,但也莫名不想見到那場麵。

誰也沒想到,第三把結束得猝不及防。趙曉波摸頭一張牌,張嘴懶懶地報了個大王,結果牌一翻,連他自己都當場傻眼。

是張大王。

說時遲那時快,章尋左手被人握緊,極快地摁到了牌上。

謝金坤跟趙曉波全都晚了一步,瞪眼一看,聞銳鳴的手掌牢牢壓在章尋上麵,以一種十指相扣的姿勢。

還能這麼作弊?

有好幾秒鐘現場都被這反應速度震得雅雀無聲,隻有背景音樂尷尬地轟鳴。趙曉波回過神來,偏頭罵了聲娘,臉色就跟那天在綠茵俱樂部輸給聞銳鳴一樣難看。

章尋手被握痛了。

他擰眉側目,隻見聞銳鳴麵無表情。於是他動了動,打算把手抽出來,卻意外發覺另一隻手的掌心很多汗。

聞銳鳴不動聲色地鬆開,覆在皮膚上的溼潤觸?感也隨之消失。

第30章 有槍

事實證明上身脫個精光也不影響速度,剩下幾把沒一個人是聞銳鳴的對手。玩到最後連謝金坤都暗暗後悔——誰特麼出的這個餿主意?存心讓我出醜呢這是!

“謝老板,願賭服輸。”章尋挑起眉,把這句話原樣奉還,心裡舒坦得同時還有些感慨。

等謝金坤送還手鏈的時間他轉過頭,見聞銳鳴正在穿衣服。

聞銳鳴顯然不怎麼會穿襯衫,扣扣子的動作跟優雅不沾邊,扣好以後他把下擺掖到西褲裡,也完全沒有注意場合的意思,一看就知道在部隊經常當著人麵穿脫衣服。這樣一個粗糙的男人反倒顯得特彆有魅力,所謂吸引不吸引真是沒什麼道理可言,看對眼了就是什麼都順眼。

謝金坤到底是生意人,城府極深,動再大的肝火也不表現出來,甚至還能笑著問:“這位兄弟怎麼稱呼?身手不一般呐,必須得認識一下。”

趙曉波反應十分冷淡:“他就是我跟你提過的聞銳鳴,上回跟我一幫手下交過手。”

“喔,是嗎,果然是個人才。”謝金坤皮笑肉不笑地說。

聞銳鳴置若罔聞,等章尋戴好手鏈就起身要走。沒想到謝金坤執意要送,還不懷好意地要叫輛車送送他們。

“不勞謝老板了,我開自己車來的。”

路虎的黑色車身在夜色中顯得相當霸氣,跟它一比旁邊楊帆的奧迪就跟小雞仔似的。

謝金坤挑眉輕笑:“聞兄弟不光身手了得,車開得也不錯嘛,改天出來跟我們玩玩兒怎麼樣?哥幾個有事沒事就喜歡上山跑個速,改天單約。”

“他就是個保鏢,陪謝老板尋開心恐怕還不夠資格。”章尋反應很淡,“改天我親自領教謝老板的車技。”

“那好!一言為定。”

謝金坤表麵淡定,上樓就氣得摔了杯子,包間裡閒雜人等全被他給轟了出去。他一屁股坐下,趙曉波不給麵子地冷眸嘲諷:“跟你說了他那個保鏢不是吃素的,你當我沒事瞎扯淡呢?這回吃癟吃舒服了吧。”

“他媽的少在旁邊說風涼話。這口氣你能咽你咽,老子遲早讓他們知道厲害,誰他媽跟你一樣慫。”

好賴話都聽不懂的傻逼。趙曉波聳然起身,扯起沙發上的外套冷笑了一聲:“我醜話撂在前頭兄弟,色字頭上一把刀,做人做事最好是留點兒餘地,逼急了哪天要是真栽他們手上彆怪我沒提醒你!”

半路上楊帆先走了,聞銳鳴駕車載章尋回去。

一晚上章尋身心俱疲,現在終於放鬆下來,靠在車窗邊一言不發。紅燈時聞銳鳴問他:“老板,還好嗎。”

“還好,就是心裡煩。”

手鏈被他戴在左腕,燈光下上麵的切割鑽微微反著薄光。

“不過幸虧有你,要不然今晚很難全身而退。”章尋眼皮繃得很緊,“早知道趙曉波他們在場我去都不會去,不去也就沒今晚的事了,真是,差點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脫衣服。”

他說這話的時候眉眼低垂,淡漠的口%e5%90%bb和疲勞的表情組合成一種神奇的效果——如果沒猜錯,這個人應該是在後怕,但他絕對不會承認。

聞銳鳴無聲地笑了。

章尋轉過頭,撩起眼皮盯他:“你笑什麼?”

“在想象老板真脫衣服會發生什麼。”

“你還想象?”

“很好奇。”

章尋沒好氣地收回目光,嘴角顯出一絲很難察覺的微妙上揚,“停止你的好奇和想象,我沒有你那麼好的身材,可以引來全場圍觀。”

“老板彆刺激我了。那不叫圍觀,叫看笑話。”

“是你彆謙虛了才對,”章尋視線轉向窗外,若有若無地笑開,“你在這方麵還是有點兒魅力的,沒必要不承認。”

“是嗎,還以為老板不這麼認為。”

“為什麼這麼說?”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網ω友ω整ω理ω上ω傳ω

聞銳鳴停頓一小會:“不說了,換個話題。”

章尋轉回頭,怎麼看他臉上的笑意怎麼覺得刺眼,微微咬牙:“說。”

“沒什麼,就是通過觀察老板找的人得出的結論。”

章尋一愣,秒懂了他的意思。

無論是謝炎叫去酒吧的那幾個還是巴黎自己主動出手的小男生,從外表氣質來看都是一種類型,而且是跟聞銳鳴完全不同的類型。所以聞銳鳴指的是,他應該比較喜歡年紀小的、身材纖瘦的。

“誰允許你觀察我的。”

聞銳鳴開著車,輕描淡寫地掃了他一眼,跟哄他似的,“下次不觀察了。”

“……”

章尋擺正身體,臉皮有點兒燒得慌。不過就是一個保鏢,怎麼搞得我出去找人反倒像出軌一樣?自己是不是失心瘋了。

隨著對話莫名其妙戛然而止,車裡的空氣也徒然升溫好幾度,章尋脫了外套扔到後座,用力按下空調按鈕。

沒隔多久手機突然嗡嗡震動,聞銳鳴撇過眼,隻見章尋低眸一看就臉色陡變,握著手機似乎是想掛,但最後還是麵容不快地接了。

“喂。”

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應該不是什麼好話。章尋轉開臉對著窗外,嗓音非常冷淡:“剛要回去,有事嗎,沒事掛了……這是我的事,不需要誰來插手,況且我也沒必要事無巨細地向你彙報……我態度怎麼了,一直就這樣,聽不慣可以不打來。”

對方音量瞬間放大,聽上去聲如洪鐘:“我不打電話你會打給我?作為你爸我有權利過問你的事,更有權利管你的事。明天晚上回家一趟,我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

掛了電話章尋心煩意亂,後半程幾乎就沒有再出聲。到公寓樓下他對聞銳鳴說:“明天下午你跟我回家一趟,幫我把家裡一些私人物品搬出來。”

“明白。”

走到一半聞銳鳴叫住他:“老板。”

章尋回頭。

“好好休息。”

章尋盯著他看了將近半分鐘,忽然問:“你餓不餓?”

聞銳鳴不明所以,如實答道:“不餓。”

“我餓了。”

“需要我去買宵夜?”

“不用,你跟我上樓。”

進電梯以後聞銳鳴還看著章尋,章尋有些無所適從地撇開臉,“乾什麼。”

“老板要親自下廚?”

“知道就行了,不用掛在嘴邊說。”

說實話,說完章尋就後悔了,總覺得有股惱羞成怒的意味。電梯到了,他一步邁出去,走到門口才恢複淡漠。

家裡其實也沒什麼食材,就幾根乾巴巴的小蔥、一盒雞蛋、泡麵、半袋全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