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薄。
“你在看什麼?”章尋沒睡著。
“看你是不是要吐。”
章尋勾勾嘴角,目光掃向他,“放心,我的車,吐了也算我的。”
這樣的男人,也難怪趙曉波窮追猛打,換了哪一個性取向為男的都不會放過。他天生就能激發對方的獸性和征服欲,仿佛把他壓在身下就等於打了場勝仗,哪怕受點兒傷也絲毫不虧,傷也是男人的勳章。
聞銳鳴收回目光,開車把他送回公寓。
下車章尋步伐踉蹌得非常厲害,聞銳鳴徑直把他扛起來,掛在自己右肩上。
“喂——”
“這樣不費事。”聞銳鳴說。
但這樣對男人來說簡直是屈辱,進門章尋掙紮著自己站立,扶著牆朝後擺擺手:“你走吧,明天彆來接我。”
“不用訓練?”
“去了也是挨隋團罵。”
章尋搖搖晃晃地往臥室挪,進去又差點兒被門框絆倒。聞銳鳴摟著腰把他搬到床上,或者說扔到床上,他仰麵躺倒,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到這裡聞銳鳴就算是職責儘到,可以心安理得地走了,但他也怕章尋出什麼事,畢竟這人看上去狀態確實很差。
他站在床邊守了一會兒,見章尋脖子上一圈汗,%e8%83%b8`前也出了不少汗,襯衫濕濕透透的,就轉身去開空調。
剛走沒兩步就聽見嘭的一聲,回頭一看,章尋掉地上了。
這人酒品約等於沒有。
聞銳鳴皺了皺眉,過去想把章尋拉起來。章尋看著瘦,其實身材很結實勻稱,體重一點也不比其他成年男人輕,稍微一拉還沒拉動。聞銳鳴俯身想抱他,反而被他嚴防死守擋開,差點兒一拳揮在臉上。
拳頭從臉上擦過,聞銳鳴疼出一聲悶哼,怒火中燒:“你防賊呢?”
章尋慢慢睜開眼,目光迷離地看著他:“你是誰,在我家做什麼。”
聞銳鳴直起上半身嚴肅地盯他,懷疑這人是不是在耍自己。
“你真醉了?”
“喔,是鄉巴佬聞銳鳴……”
口氣還特彆理所當然,完全沒意識到這句話有多讓人火大。
聞銳鳴已經不知道從何氣起了。他瞪著章尋,眉心瘋狂跳了一陣,最後終於認命彎下腰。他一手穿過頸下,一手穿過膝彎,打橫將人抱回床上,“是,是鄉巴佬聞銳鳴。”
回到床上章尋老實多了。
他碎發濕漉漉的,眼皮不舒服地動,聞銳鳴手在額前停留良久,最終還是幫他把碎發撥開。章尋挨著他的手蹭過臉頰,身體換了個姿勢,隨即稀裡糊塗解自己襯衫的扣子。
平坦的%e8%83%b8脯大敞,那兩邊隨呼吸一起一伏。聞銳鳴隻看了一眼就把目光移走。
“衣服穿好。”
拽過被子想把人裹起來,結果手被不耐煩地拂開,“熱。”
“這麼睡會感冒。”
章尋眼睛隻眯著一條窄窄的縫,嘴裡慢條斯理地吐出三個字:“關心我?”
“關心我的薪水。”拿被子裹他碰到他光滑的背,他動了幾下,聞銳鳴低聲喝止:“老實點兒。”
章尋把眼皮完全睜開,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眼神鬆軟又迷離,“傻當兵的……”
聞銳鳴一怔,眼睛直直地瞪著他,臉上又難堪又費解簡直精彩紛呈。
在他的注視下章尋輕飄飄地打了個嗬欠,眼皮慢吞吞閉起來,漸漸的呼吸變得均勻。
過老半天聞銳鳴才猛地起身去客廳。
劇團的人沒說錯,這就是個妖孽。誰要是定力不夠,一不小心就會折在他手裡。
第18章 去他媽的
當晚聞銳鳴歇在客廳,睡之前他還在書櫃上看到一樣眼熟的東西——多多給章尋的那隻紙飛機。
嘴硬心軟到這種程度,確實是相當罕見,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成長經曆把章尋變成這樣。聞銳鳴和衣躺下,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章尋是被渴醒的。他覺得口乾舌燥,頭也疼得像是要裂開。
明顯是喝太多有點兒斷片。
平時總惦記著要排練,碳水都不多吃一口,酒就更彆提了。昨晚這麼放縱起碼大半年沒有過,身體確實有點兒不太適應。
動了動僵硬的脖子,他發現自己還穿著昨天的衣服跟牛仔褲,難怪這一晚上睡得特彆難受。
頂著漲疼的腦袋,他去客廳喝水,這才注意到沙發上睡著的那位。
聞銳鳴還跟上次一樣,腳粗獷地蹺在扶手上,雙手抱在%e8%83%b8`前。但倒是穿著上衣,也不如上次那樣十二分戒備,起碼自己都走到這兒了他還沒醒。
章尋神經嘶拉嘶拉地響了幾下,隨即想起昨天晚上是被扛上樓的,而且是以扛麻袋的姿勢。
他惱火道:“姓聞的。”
聞銳鳴一叫就醒。看清是誰以後他掐了掐鼻梁根,晃了晃睡得發麻的手臂跟肩。
他身上的廉價短袖布料很差,但身材依舊是結實有型。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早上肌肉組織充血的原因,那兩塊%e8%83%b8肌鼓起來,肩背線條也異常矯健。揉肩膀的時候他手一抬,腰胯間露出清晰的馬甲線。
作為男人,挺拔有力用來形容聞銳鳴都欠點兒火候。
章尋確信自己對他沒感覺,但身體的反應不是這麼說的,他有點兒發熱。男人對男人除了欣賞也可以有欲望,這誰也控製不了。
章尋收回目光:“我昨晚吐你身上了?”
“沒有。”
“那你這是什麼看仇人的表情。”
聞銳鳴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告誡自己要穩住,不能直接下手揍。
章尋去廚房接水,聞銳鳴淡聲:“老板,你酒量不怎麼樣。”
酒品更不行,喝多了打人。
“多謝提醒。下回試試你,說不定你也沒好到哪裡去。”
一口氣飲酒過度,後果就是章尋覺得胃有點痛,站在原地輕輕揉摁。這段時間他身體狀況不太好,一方麵是練舞加節食的原因,另一方麵就是處處受趙曉波的脅迫,精神上很憋屈。
他喝水喝得麵色沉沉:“還不知道隋團會給我什麼處分,趙曉波……怎麼才能死得快一點兒。”
聞銳鳴本來是坐在沙發扶手上的,聽見這話低頭笑了笑:“需要我幫忙就直說。”
“你有什麼好辦法?他不好對付。”
“辦法是人想出來的,再不好對付的對手也有弱點。”
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但他暫時沒想到合適的進攻方式。
章尋挑了挑眉,還是不太信:“你要是能辦成這件事,我再獎勵你十萬都行。”
“十萬?”
聞銳鳴眼鋒微抬。
章尋說:“嫌少?你開個價。”
“二十萬。”聞銳鳴想了想,“你要是覺得太多,那十萬就算我借的。”
這是隻老虎吧,越喂越野。
章尋眯眼瞧著這人,感覺自己把他胃口撐大了。從一開始給十萬都不願意拿,到現在主動要求漲薪,主動要求提高獎勵,這是人民子弟兵應有的做派?
不過章尋還是答應了,畢竟要是真能解決趙曉波這個麻煩,二十萬也不算多。
隨意地衝了個澡,章尋說去趟超市,不用他跟著,但聞銳鳴作為他的貼身保鏢不打算偷這個懶。
“你願意跟就跟吧。”
章尋還是覺得不舒服,上車以後蜷在椅背揉自己的胃,眉心輕微蹙著。
趕上周末路上車多,再加上市區紅綠燈數量驚人,幾公裡路他們開了半小時還沒到。
章尋被暖陽曬得打起瞌睡,上下眼皮漸漸粘在一起。聞銳鳴側過臉,發現章尋的神情可以用柔和來形容,姿態也很舒展。
宿醉後遺症這麼重?
到了以後章尋睜開眼,迎著陽光活動了兩下脖子,“下個月老楊是不是該回來了,到時候讓他先去給謝炎開一段時間的車,你還是開我這輛。”▲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聞銳鳴想了想,倒也沒說不願意:“我以為我的職責不包括給你當司機。”
章尋撇他:“你今天到底怎麼了,說話這副口氣。”雖然平時也不怎麼會聊天。
“沒什麼,就是昨晚被人打了一拳。”
側身解開安全帶,章尋先是盯著他,隨即慢慢的,嘴角漾起藏不起的笑意,“我?那一定是你乾了什麼欠打的事。說說看,你乾什麼了。”
他屈起兩根手指在膝上敲了敲,等著聞銳鳴給答案。但聞銳鳴淡而處之地開門下車,沒打算把章尋脫衣服撒酒瘋,自己又差點把章尋給摁趴下的事說出來。
進超市聞銳鳴才發現這人實在沒什麼生活常識,尤其是在挑選食物方麵。他一不知道什麼和什麼適合炒在一起,二不知道什麼樣的菜叫新鮮,三不知道什麼價格合理。
在蔬菜區逛一圈,他看見什麼就隨手往車裡放,不一會兒車就快堆滿了,弄得聞銳鳴隻能皺眉往外拿,“夠了,你不是要開飯店。”
“你確定?”
“我確定你沒下過廚。”
章尋拿起一顆紫甘藍聞了聞:“跳舞的人不配下廚,更不配吃飯。我媽就不會下廚。她也是跳舞的,小時候總是糊弄我跟我弟,經常餓得我沒辦法,隻能帶我弟到謝炎家蹭飯。”
聞銳鳴掃了他一眼,從頭到腳。
他眉尾微挑。
聞銳鳴:“但你不矮。”
“你也不矮啊,部隊夥食不錯?”
“硬菜不少。”
“難怪把你吃成這樣。”
“嗯?”聞銳鳴停下,盯著他,“我什麼樣。”
自己身材很走形?為什麼章尋會這麼說。
章尋隻是笑著搖搖頭,回想早上看到的那一幕,覺得睡覺的聞銳鳴還是很有男人味的,甚至是很性感的。要不是自己是上麵那個,搞不好真會對他產生好感。
聞銳鳴低頭,自己肩是肩腰是腰,並沒有哪裡不對勁。他有點兒受不了章尋這種語言上的折磨,尤其是經過昨晚以後。
“老板,以後你跟我說話能不能意思明確點。”
“我什麼時候含糊過?”
“剛剛。”
章尋舉著那顆紫甘藍,輕敲了一下自己的額,失笑:“好吧,好吧,我是說你身材很好,部隊把你操練得不錯。”
最好你是這個意思。
聞銳鳴也懶得再深究,畢竟在嘴上自己一般都吃虧。
結完賬一共兩大袋,聞銳鳴拎著放進車裡,又開車把章尋送回公寓。誰知道剛邁出電梯,章浩居然在門口貓著呢。
“哥?”
見他們倆並肩走過來,手裡還拎著明顯剛從超市采購來的東西,章浩先是一愣,隨即從角落猛地跳起來,眉頭擰成了螺絲。
“你不是那個保鏢嗎?你們……我靠,不會吧。”
他頭皮發麻,他接受不了。
哥什麼時候跟這人搞到一起的啊。
“你今天怎麼這麼有空,不用跟狐朋狗友出去丟人現眼?”章尋淡聲諷刺親弟弟。
他過去開門,章浩立刻咬牙閃到一邊,狠狠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