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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關係 籠中月 4406 字 6個月前

聞銳鳴,“爸叫我來監視你。”

章尋嗤笑,“進來吧間諜。”

章浩那小眼神跟上回可截然不同了。上回他一心想著耍耍聞銳鳴,最好能讓他哥給這人點顏色瞧瞧,完全沒想過他們倆真會有一腿。

這姓聞的算是個什麼東西,跟我哥處對象他也配啊?給我哥提鞋都不配。

進門以後聞銳鳴把東西放地上:“我先走了。”

“等等。”

章尋還有點事跟他說。章浩一邊斜眼睨著他們倆,一邊坐沙發上抖腿,心裡邊的臟話連起來可繞地球一圈。

這還叫沒關係?都他媽跟自己家一樣熟門熟路了!

要說他在乎他哥,平時能把他哥氣得動手抽他,但要說他不在乎他哥,那絕對是扯淡,誰動他哥一根頭發他掘人全家的墳。謝炎老說他章浩就是個標準的兄控,嘴上恨不得他哥再也彆來管自己,實際上他哥三天不出現,他就會像今天這樣送上門全自動挨罵。

“哥,”他扯著脖子,“我餓了!”

“餓了就叫外賣。”章尋涼涼地掃了他一眼,“你哥我不會做飯。”

“那誰,你給老子做,你不是當過兵嗎,起碼會點兒生存技能吧。”

章尋皺起眉:“章浩你又找事是不是。”

“我餓也不行?讓不讓人說話啦,外賣那是人吃的東西嗎,上麵一層地溝油,惡心死誰啊。”

這種毛都沒長齊的小子,放以前聞銳鳴應該會操練得他趴地上喊媽,放現在聞銳鳴隻能抽[dòng]兩下太陽%e7%a9%b4的血管。

忍字頭上一把刀,有人已經快被紮成篩子了。

章尋轉過頭:“你不用管了,我讓他自己煮碗麵。”

“我不吃麵,我要吃炒飯,加倆蛋。”

“我加你XXX!”

章尋罵起臟話來不知道為什麼特彆帶感,尤其眉心還那麼皺著,冷若冰霜的臉上薄薄慍怒。

章浩立馬噤若寒蟬:“不吃就不吃唄,至於罵人嘛,還罵得這麼狠……”

“以後再過問我的事就自己滾出去。”

沒憋住多久章浩又從沙發彈起來,走到他跟前沒好氣地撒火:“我真服了,哥你不會真跟這人好了吧,你有病啊,你知道他什麼來路臟不臟?”

章尋臉色微變。

“花錢雇這麼個保鏢,然後跟他往床上滾……服了,這跟花錢找個鴨子有什麼區彆。”

話音未落,聞銳鳴突然一伸手,章浩的手腕被鉗住,人被摁在了流理台上。

“你他媽乾啥?”

章浩屁股向後撅,鼻梁緊貼台麵,脖子被一隻手牢牢卡住,雙手被反剪在身後。話還沒說完手腕就被捏得咯吱作響,疼得他慘叫一聲,臉憋得青紫。

沉默了至少十來秒,聞銳鳴看向章尋,眼神隱隱的肅殺。少頃他把目光收回,對上章浩的後腦勺:“不是人人都喜歡你哥。而且我跟你哥什麼關係,上不上床,不需要你來發表意見。”

章尋麵沉如水,安靜回視。

等了數秒,聞銳鳴冷著臉鬆開手。章浩差點兒當場跪地上,手腳並用爬起來逃到他哥身後:“我操你媽!你幾把什麼東西啊……就罵你怎麼了?傻逼!死癩蛤蟆!”

“章浩,再吵就滾到國外去上大學,我好眼不見為淨。”

這話一出章浩立馬不吱聲了,小蔫兒菜似的站在原地。

空氣有無言的緊繃。

少頃,聞銳鳴生硬地說:“我走了。”

章尋輕微頷首。

到門口聞銳鳴看了眼表,時間是十點二十分。這個動作被章尋捕捉到,問他:“有急事?”

“多多今天做檢查,我過去一趟。”

“那你開我的車。”

章尋把車鑰匙拋給他,他接住,目光卻缺少溫度:“謝謝老板。”

結果鑰匙被擱在了鞋櫃上,意思也相當明確——不需要。

這人哪來的情緒?

章尋走到門口,雙手交疊放在身前:“你確定不用?”

聞銳鳴摁完電梯也沒回頭,“不用。”

“明天再開回來就行。”

“明天我有事。”

“你要請假?我記得我說過,臨時請假算曠工,其實你——”

“我他媽樂意!”轉身回視,他額前青筋都隱隱在跳,怒火壓了又壓。

電梯到了,他大步邁進去。章尋望著他:“聞銳鳴你……”

電梯門緩緩合上,聞銳鳴沉下臉。他冷厲又複雜的目光掃過來,盯著章尋那雙錯愕的眼睛,低聲罵了句“去他媽的”。

第19章 得寸進尺

不出所料,劇團給了章尋不大不小的懲處。接下來五場演出他都不用登台了,改由B角上場。對外說是讓他充分地休息,其實就是讓他去坐冷板凳,團裡其他人也都長了眼睛,看得出來,有些人替他惋惜還有些人暗想機會來了,搞不好自己能趁機上位。

連著兩天章尋在家休息,他的保鏢就曠工了兩天,絲毫沒把自己這個老板放在眼裡。

第三天上午謝炎閒不住給他打電話:“喂,章尋,我跟珠然去醫院看多多,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

“你們認他當乾兒子了?”

“啥,啥乾兒子,說什麼胡話呢你。來不來,正好晚上一起吃飯。”

打開冰箱,看到滿滿當當的菜,全是那天從超市買回來的,偏偏章尋是一樣也不會做。

“嗯,也行,我就不開車了,你順路捎上我吧。”

“哪順路啊,一點兒也不順行嗎,您那位特種部隊出身的全職司機呢?”

“我怎麼知道,他簽的又不是賣身契。”章尋關上冰箱門,“覺得麻煩就算了。”

“不麻煩,接接接,小的馬上就到!”

另一邊,聞銳鳴也剛走進醫院大門。

聞敏催促的電話打來,他接起,仰頭看向住院樓:“在樓下。”

“那快點兒上來,包子都要涼了。”

病房裡四張床位,多多在最裡麵那張,床尾架著小小的折疊桌。多多盤腿坐床上,眼巴巴地盼著他來。

“舅舅!”

“嗯。”聞銳鳴把路上買的水果遞給聞敏,“今天精神狀態看著還不錯,醫生來抽過血了?”

“抽過啦,抽了好多走啦。舅舅,再這樣下去我會不會變成乾屍啊。”

“呸呸!”聞敏趕緊拍兒子的嘴,“胡說八道什麼,小小男子漢還怕抽血?”

聞銳鳴:“先吃飯。”

聞到肉包子的香氣,多多終於不糾結乾屍的問題了,乖乖等待媽媽分配糧食。聞敏邊舀粥邊觀察弟弟的神色,“你怎麼看著好像有點兒累?是不是這兩天太忙了沒睡好。”

“還行。”

“你啊還是應該注意身體,以前在部隊那是沒辦法,現在都退伍了,身體一定要保養好,年紀輕輕的彆熬出什麼毛病,婚都還沒結呢。”

隔壁床一位大姨笑道:“小敏你弟弟一表人才,怎麼還沒成家呐?”

“他啊,整天讓人操心,個人問題不好好解決,淨知道忙工作。”

“喲嗬,那好啊,人上進。我有個侄女剛讀完研畢業,也還沒對象呢,過兩天她來看我,我讓他們倆認識認識得了。”

聞敏瞧了弟弟一眼,要笑又忍笑地點點頭:“就怕他嘴笨又沒錢,到時候您家姑娘看不上。”

“這哪兒的話……”

聞銳鳴一言不發到走廊上透氣。

不一會兒,聞敏也出來了,姐弟倆一起去取多多的檢查結果。

“昨天醫生怎麼說?”-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還行,蛋白尿的情況控製住了,之前的治療有點兒效果。”

多多得的是Alport綜合征,屬於遺傳性腎炎的一種。自從查出這病聞敏就沒再上過班,這兩年一心一意照顧多多的生活起居,但這病也是反反複複。

“還是照我們原計劃,你們娘倆在這裡多住一段時間,不用急著回。”

“彆的我倒是不急,就是住院費用太高了。之前你給的十萬塊錢雖然暫時夠用,但我也不能把它們全花了呀,那不是成吸血的螞蟥了嗎。”

聞銳鳴頓了幾秒,說:“過段時間應該還有一筆錢。”

“啊?什麼錢?”

“這你彆管了。”

“你不會是……”

聞銳鳴眉眼微抬,隻見姐姐猶豫地看著自己:“打算找章老板借吧。我看得出他人不錯,可你也彆老麻煩人家。”

“我算什麼,”聞銳鳴淡淡道,“他怎麼會借給我。”

他語氣有點兒古怪,聞敏[gǎn]覺不太對,問:“你們吵架啦。”

“嗯。”

“?”

難得弟弟這麼直接,聞敏噎了下,目視遠方好幾秒,又轉回視線:“喔對了,你猜我昨天看見誰了?呂小雅也在這兒看病,你跟她聯係過嗎?小雅,咱們老家那個小雅,你當兵那天她還來送過你,老家那麼多孩子也就她不嫌你悶。”

聞銳鳴沒仔細聽,他在想對付趙曉波的辦法。

“琢磨什麼呢?”

“沒什麼。”

聞敏歎了口氣搖搖頭:“你啊,真讓人操心。”

姐弟倆找完大夫,拿完化驗單,又回去陪了會多多。等多多睡了,聞銳鳴想一個人四處走走,順便給多多買袋他喜歡的那個奧特曼乾脆麵,結果還沒出住院部就被人喊了聲。

“你是……聞銳鳴?”

叫住他的女人臉色略顯蒼白,但目光掩不住的驚喜。聞銳鳴凝視幾秒才認出來:“小雅?剛我姐說你在,沒想到這麼快遇上。”

“我來住院,你今天也在啊?是來看多多的吧。”

算算兩人都有五六年沒見了,不過畢竟是兒時的玩伴,再遇見也還是很親切。小雅明顯很高興,月牙樣的眼睛彎彎的,但還沒笑足三秒鐘就偏過頭捂著嘴咳嗽了一陣。

聞銳鳴接過她手裡的行李包:“你去哪個科室?”

“內科,四樓。我——咳咳,我肺積水小半個月了,這幾天又有點兒反複,醫生讓我來住院觀察幾天。”

“我帶你去。”

小雅感激地看著他,路上說:“你還跟以前一樣啊,一點兒沒變。”

“老多了。”

“不到三十也叫老啊,再說咱倆同歲,你這不是把我也罵進去了嗎?”

聞銳鳴不太確定要不要解釋,她又用濃重的鼻音吸吸氣,輕喘著笑道:“好啦好啦,咳咳,跟你開個玩笑,真不經逗啊你。”

這個季節內科的住院部人滿為患,好多還是顫顫巍巍的老頭老太太,辦住院手續也得等。等著也是等著,他們倆就排在隊尾聊天。

“你當完兵怎麼也不回老家?我還以為你會立馬回老家呢,結果聽你姐姐說你來臨江了。”

“先闖闖。”聞銳鳴說,“回去也沒事做。”

“哪兒能呢,”小雅蒼白的臉上笑意溫和,“總能找到事做的。彆看咱們老家是小地方,這幾年發展得不錯呢,高速公路也修起來了,還在發展旅遊業,你回去哪怕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