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頁(1 / 1)

兵將他扶起。

“人形武器就是好用,是不是?”澤莫喘了口氣,打開冬兵的手臂,一瘸一拐地走到玻璃櫃旁。

他望著溫德爾的眼裡滿是狂熱的驚喜,興奮道:“你無法自愈,卻可以讓施暴者受到同樣的傷害,相當好的防禦技能,正好彌補了士兵的弱點。隻要派你去刺殺,目標膽敢反擊,他們就是自取滅亡……如果能得到你的鏡像,大量的、一次性的人形武器……你和冬兵,你們會是最好的搭檔,會是我們九頭蛇最棒的刺殺武器!”

澤莫背著手來回走動,自言自語間全然忘記了剛才電擊的痛苦。思索片刻,他猛地抬頭望向溫德爾,急切道:“那如果是間接傷害呢?”

不待溫德爾反應,澤莫伸手招呼冬兵,吩咐道:“士兵,進去扭斷他的一條胳膊。”

冬兵依言進入隔離艙,麵無表情地向溫德爾靠近。

“等等!”澤莫站在外麵打量著溫德爾,臉上閃過一絲不甘。他猛然回憶起,噩夢當初和紅骷髏約定交易時,刻意強調要“完好無缺”的賽爾德。剛才的電擊雖然痛感不小,但整體而言不會給溫德爾留下明顯傷疤。若溫德爾被扭斷一條胳膊,他能自愈固然最好,若是不能……

一想到噩夢那張笑%e5%90%9f%e5%90%9f的臉,澤莫就止不住地打哆嗦,立刻堅定了決心:

那個瘋子!

一定不能給那個瘋子留下把柄!

“士兵,指令更改——左臂肩鎖關節脫位。”

“遵從指令。”

冬兵清澈的雙眼不含任

何情緒,無視溫德爾的掙紮,上前一步擰住溫德爾的左肩,機械手指在關節處摸索了一秒,找準胳膊和肩膀的連接處,三指微微用力。

溫德爾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到自己的左肩傳來一聲清脆的骨骼摩攃聲,左手瞬間失去支撐的力量,如同麵條般軟綿綿地垂落。

與此同時,冬兵還擱在溫德爾左肩上的銀白機械臂突然卡頓,發出故障般的哢嚓聲。

幾秒後,整條機械臂膀如同壞死的零件,在三人的注視中,從冬兵黑色的戰術服背心裡緩緩滑落,隨即重重砸在玻璃地板上,發出“乒乓”巨響。

一邊是溫德爾捂著自己脫臼的手臂。

一邊是冬兵呆呆看著掉在地上的機械臂。

場麵一時陷入僵局。

澤莫看了場熱鬨,忍不住笑起來,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玻璃,若有所思:“看來你的能力並不智能……或者說,你應該無法很好地控製它?隻能單純且直接地反射傷害……這威脅有限。”

“你和神眷的確不同,我對你越來越好奇了。”澤莫微笑起來,朝著溫德爾攤開手掌。或許是剛才滾落在地蹭破了掌心,澤莫的右手上有一道淺淺的血痕,已然快要愈合。

澤莫慢條斯理地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匕首,指尖撥弄著刀柄,將鋒芒對準自己已經愈合的傷口,示意溫德爾:“聽說神眷可以治愈他人,你可以嗎?”

溫德爾也笑了起來。他俯視著澤莫,鼓勵道:“你可以試試。”

澤莫自然聽得懂溫德爾的言下之意,他了然地微笑,反手將匕首插回刀鞘中,指著牆角的屏幕吩咐道:“士兵,去將投影儀給我們的賽爾德先生搬過來。”

冬兵俯身撿起地上的機械臂,反手安回了左肩。他漠然地轉身走出隔離艙,將牆角的顯示屏推到了溫德爾的正前方。

“想讓您儘心儘力地配合還真不容易。”澤莫一邊調試儀器發送指令,一邊衝溫德爾微笑抱怨,他的英語帶著一種奇怪的中歐口音,刻意放柔時,有著類似於牽絲般的黏膩感:“好在我們不止一位客人,您肯定舍不得他。”

澤莫在操作台上輕點數下。黑色的屏幕閃爍了幾秒,布魯斯·韋恩的身影驟然出現。

布魯斯身上精致的西裝皺巴得不成樣子,看起來像是揉皺的紙幣。但比衣服更憔悴的是他的神情,黑色頭發淩亂在額前腦後,而布魯斯耷拉著腦袋,看上去鬱鬱寡歡,根本分不出神打理自己。

看到布魯斯沒有受傷,溫德爾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從監控看去,布魯斯所在的房間並不大,像是一個觀察室,室內唯有一張小床,布魯斯就坐在角落裡的床上,看上去惶恐不安。

澤莫輕咳幾聲喚回溫德爾的注意力。

他不知道何時走到了投影旁,手上還拿了一個對講機。見溫德爾的視線重新回到自己臉上,他摁開對講機,刻意放緩語速,一字一句明確吩咐:“派人進去,打斷韋恩一條腿。”

“澤莫!!”溫德爾重重錘擊玻璃,發出沉悶的聲響。

澤莫抬頭,望進那雙燃燒著怒火的漂亮藍眼睛,他故作疑惑地歪頭:“為什麼這麼生氣?反正韋恩的腿一年要斷十幾次,在九頭蛇基地參觀可比滑雪跳傘刺激得多,帶點紀念回去不是很正常嗎?”

視頻裡已經出現特工的影子,三個人大搖大擺地向著房間角落的布魯斯走去,布魯斯驚惶地跳起來,又被他們一把摁回床上。澤莫伸手調高音量,頓時,布魯斯虛張聲勢的憤怒質問夾雜著語無倫次的哀求透過屏幕響徹整個審訊室。

“彆動他!”溫德爾急切地拍著玻璃,試圖讓澤莫改變主意。澤莫充耳不聞,專心致誌地盯著屏幕。

布魯斯一直不安地掙紮亂動,終於惹怒了特工們。他們毫不客氣地給他的胃來

了一拳,布魯斯渾身一顫,頓時呻|%e5%90%9f著歪倒在床上,藍色的眼眸盛滿無助,驚恐的神情如同匕首般劃痛了溫德爾的%e8%83%b8口。

澤莫雙手環%e8%83%b8,頭也不回,盯著屏幕裡特工們製住布魯斯的雙手,淡淡評價道:“我覺得還是布魯斯·韋恩更能讓你全力以赴。”

“其實沒什麼好擔心的。”澤莫反過來安慰溫德爾:“如果你能治好,皆大歡喜。如果不能,反正痛的也是韋恩,您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聽到這裡,溫德爾突然意識到澤莫似乎對自己的健康格外在意。他眼睛一亮,正想開口,卻被澤莫強硬地打斷。澤莫的臉上露出不加掩飾的殘忍:“您要是自|殘,我會讓人把傷害雙倍施加給韋恩。您斷一條胳膊,他就斷兩條,您要是敢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我就直接把他的屍首拋到海裡喂魚。”

兩人僵持間,屏幕裡的布魯斯已經被特工們固定在床上。一個特工摁著他的兩條胳膊,一個特工扯著他的腿,最後一個特工拎著棍子緩緩上前,在布魯斯的腿上來回比劃,斟酌著從哪裡下手。

溫德爾卡槽裡的【鷹眼·目睹】逐漸亮起瑩瑩柔光。

就在溫德爾準備接受疼痛之際,屏幕陡然轉為雪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綠色像素組成的圓臉光頭。他的腦袋大得和身體不成比例,臉上還戴著一副圓框眼鏡,幾乎占據了整個屏幕,就像是模擬侏儒症,兼具年幼和蒼老的臉蛋讓人感覺格外詭異。

電腦裡的“他”看起來很像電子桌寵,卻給人一種奇異的“活物”感。出現在屏幕上之後,他轉動腦袋掃視全場,仿佛能夠看到整個審訊室,刻薄的目光掃過隔離艙內的溫德爾,又準確地對上澤莫的眼神,屏幕的擴音器外放趾高氣昂的電流聲:

“澤莫。”

“佐拉,進房間要敲門,進彆人電腦也得提前發消息!”自從屏幕跳轉後,澤莫的麵色瞬間冷淡,甚至帶上了一絲不耐,但他對屏幕的人臉看上去頗為熟稔,毫不留情地嘲諷:“雖然沒了身體,但禮貌還是得有,佐拉博士。”

“哼。”佐拉麵露不屑,電子模擬的冷笑聽起來格外陰森:“對你澤莫來說,禮貌就是私下損壞基地的贈品?”

“來接待室,噩夢到了。”

第100章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澤莫離去之前, 把門外的小隊重新喊了進來,囑咐他們和冬兵一起看守溫德爾,千萬不能讓他有任何閃失。而他自己則沉著臉出門, 走之前還不忘拔掉顯示屏的導線、又憤憤地關掉房間裡所有的監控, 好像這樣就能對佐拉有所報複似的。

澤莫一離開,小隊的人頓時鬆懈。

他們掃了一眼結實的、足有兩塊磚頭那麼厚的玻璃, 又看了一眼憂心忡忡的溫德爾——他坐在隔離艙裡, 就像是一朵盛開在玻璃罩裡的玫瑰花,美麗、嬌貴, 脆弱、可憐。就算枝條上帶著幾根無傷大雅的尖刺, 也無法造成多大威脅,隻會讓人更想攀折淩|辱。

於是所有人理所當然地開始找樂子打發時間。溫德爾不能有閃失,幾個人隻好拿房間裡最後的活物取樂。他們不懷好意地圍在冬兵身邊,而被澤莫洗腦後的冬兵無比溫順,綠色的眼睛空洞而迷茫,如同一隻迷路的貓, 他們侮辱性極強地拍打著冬兵的臉頰,而冬兵垂著手, 任由他們逗弄而毫無反應。

趁著無人注意, 溫德爾發動了【目睹】。雖然佐拉言下之意是派人攔截了澤莫傷害布魯斯的命令,但溫德爾實在擔心……

卡牌啟動的一瞬間, 溫德爾頭和腳被迫向後彎去,而後腰處卻被一股巨力向前衝擊,整個身體被三股截然相反的力量操控, 整個人如同一根被迫彎折的樹枝。海潮般席卷而來的強烈痛感全麵吞噬了他的知覺, 耳朵裡響徹著恐怖的、咯吱咯吱的聲響。溫德爾在劇痛中沉浮, 突然意識到, 那是他脊椎骨頭緩慢錯位的聲音,下一秒,伴隨著“哢嚓”的清脆斷裂聲,劇痛從背部炸裂。

溫德爾眼前一黑,他毫不懷疑自己暈了過去。但昏迷並沒有減輕疼痛,下一秒,四肢各處的肌肉和骨骼又開始扭曲,仿佛有看不見的炸彈、刀槍同時施加傷害,肌腱筋肉被看不見的手慢條斯理地撕扯,而溫德爾如砧板上的魚,動彈不得。

子彈洞穿□□的苦痛在肩膀上蔓延,就在溫德爾覺得自己即將死去的前一秒,主係統的聲音不容置喙地喚醒他模糊的意識:

“治愈已完成,扣除積分5000,剩餘積分37600。”

疼痛瞬間停止。

唯有脫臼的左手依舊耷拉在自己的身側,如同餘韻般,偶爾麻木地一痛。

他們……究竟對布魯斯做了什麼?!

布魯斯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傷?!

溫德爾仰躺在玻璃地板上喘氣,他的指甲嵌進掌心,鮮血順著他的指縫流出來,他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額角的冷汗順著他的眉骨緩緩滑落,沾染著水光的瞳孔渙散得難以聚起焦點,隻有蜂巢般的大塊光斑在眼前散亂晃動。

都怪你!

意識渾濁間,有一個聲音在耳邊冷靜地發怒。聲音尖酸刻薄甚至有些淒厲,充滿怨恨。

都怪你!

布魯斯受傷,這都怪你!

他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卻要因為你的錯誤而遭受這些折磨。

痛苦嗎?你強化了基因還痛得想死,那布魯斯呢?他隻會比你痛上千倍、百倍!

而這些,都、怪、你!

尖銳的指責令溫德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