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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我們九頭蛇送他的贈禮。”

“我去招待賽爾德先生。”

……

這邊,溫德爾被冬兵抱著在基地裡穿行。

走出電梯、穿過狹長的走廊、左拐、進門、再左拐。

“士兵。”

身後突然傳來一句蹩腳的俄語,喊住了冬兵。冬兵依言停下腳步,漠然地回頭。

“哈哈,我都說了,他聽得懂我的指令,我可是從西伯利亞調過來的。”一個帶著幾分傲慢和炫耀的男聲逐漸靠近,隨之響起的淩亂的腳步聲顯示,至少有一個小隊跟在他身後,“冬兵可是我們基地的‘特產’,我對他熟悉得不行。”

“那你見過他‘保養’的過程嗎?”跟在他身後的特工聲音緊張,卻難忍好奇:“上次隊長把他帶回來‘保養’,那慘叫聲,嘶……隔著三層樓都聽得見。”

“見過,不過在西伯利亞時他聽話得多。從瓦坎達回來後,基地想要將白狼重新弄回士兵可不容易。”男人無所謂地接話。

他的聲音再次響起時,已然在溫德爾的頭頂。男人往冬兵的懷裡探頭一看,驚訝道:“喲,賽爾德!”

男人重新抬起頭,望著冬兵的眼神帶著不屑和鄙夷,傲慢地用俄語發問:“士兵,你獨自一人,是要帶他去哪裡?”

冬兵沒有說話,他抬起眼,綠色的瞳孔如狼般幽幽望向男人,男人下意識後退半步。

半步之後,男人才猛地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居然在本能地畏懼冬兵,頓時惱羞成怒。看著麵無表情的冬兵,他想也不想猛地甩手。

“啪!”

“哎喲,長官!這可打不得!”

跟在男人身後的特工們被這響

亮的巴掌聲嚇得齊齊一抖,活像挨打的是他們。

特工們緊張地上前,有人意思意思地拉住了男人的手臂,但更多人下意識握住%e8%83%b8`前的槍械,警惕地等待著冬兵的反應。

男人的手勁本就不小,剛才那一巴掌夾雜著憤怒和驚懼,力道之大直接把冬兵打偏了臉。棕色的齊頸長發淩亂地散在他的麵上,遮住了他的視線。

幾秒後,冬兵緩緩轉回了臉。

棕發滑落,他的麵容重新清晰。

冬兵的顴骨處被男人手背粗糙的戰術手套蹭出幾縷血絲。

迎著特工們驚懼的視線,冬兵的眼神依舊冰冷而毫無波動,嘴唇一抖,吐出一串俄語:

“去審訊室。”

“早說不就得了。”

男人緊繃的麵頰緩緩鬆懈,他給了身後特工們一個得意的眼神,這才轉回頭,對冬兵吩咐道:“澤莫男爵派我們去看守賽爾德,我們和你一起過去,士兵。”

嘴上說著同行,行動上男人卻毫不客氣。

他將冬兵推到一旁,大搖大擺地走到了最前麵。特工們驚疑不定地彼此對視,看著冬兵如同程序設置下的機器人,對男人輕慢的態度毫無反應,終於信任了組織的‘保養’效果。他們鬆開了槍,放心大膽地越過冬兵跟上了男人。

冬兵溫順地跟在他們身後。

唯有躺在冬兵懷裡的溫德爾知道——提到“白狼”時,冬兵攬著溫德爾肩胛骨的手指驟然縮緊,金屬深深嵌入溫德爾的肩膀,突如其來的疼痛差點讓他忍不住呻|%e5%90%9f出聲。

與此同時,卡槽裡的【同態複仇】自動啟用,同樣的傷害瞬間返還至冬兵本身。

若是那些特工再仔細一些,就能看到冬兵金屬上臂的紅色五角星處,出現了四道淺淺的指痕。

……

進入審訊室後,特工們指揮著冬兵將溫德爾放到房間中央的透明玻璃櫃裡。

整個玻璃櫃是個長寬高各3米的立方體,如同一個小型溫室。四周的射燈、鏡頭從各個角落對準玻璃,將其照得異常刺目。

溫德爾沒有躺多久,伴隨著一陣“嗨爪”的呼聲,澤莫走了進來。

他的臉色並不好看,大步前行的同時朝身後人吼道:“該死的噩夢還有多久到?”

“還有半個小時,澤莫大人。”身後的特工畢恭畢敬,窺覷了一眼澤莫陰沉的麵容,又趕緊補充:“噩夢大人到達基地後會先去見佐拉博士,所以您最多可以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一個小時。”

澤莫將兩個單詞在嘴裡咀嚼了一遍,揮手示意身後人告退。而他自己則大步向著房間正中央的玻璃展櫃走去。

除了站在角落裡如同一道陰影的冬兵,所有人飛速退出房間。

“您也聽到了,時間有限,請恕我免去客套。”澤莫曲指在玻璃櫃上敲擊了數下,喚起溫德爾的注意:“您是自己醒過來,還是由我幫忙?”

溫德爾頓時睜開眼。

“很好。”澤莫一頷首,溫德爾配合的態度令他滿意地放柔聲音,態度也變得彬彬有禮:“歡迎來到九頭蛇基地,神眷。”

溫德爾緩緩起身,飛速掃過整個審訊室的環境,又將視線定格在玻璃櫃旁邊的澤莫臉上,謹慎地回複:“我想你找錯人了。”

“我也覺得。”

澤莫出人意料地一攤手表示讚同。

他的臉上浮現令人疑惑的無奈神色,聳了聳肩,澤莫搖頭感歎:“如果不是噩夢一口咬定你就是神眷,我也不相信像您這樣的闊佬會和超級英雄沾邊,不過這年頭有錢人的樂趣就是找死,十戒幫沒能弄死斯塔克後,盧瑟、奎恩明顯放肆不少……誰又知道您有沒有加入其中呢?”

“實踐出真理,您是不是神

眷,還是由我親自來檢驗。”

“噩夢?他是誰?”

比起澤莫一長串的嘲諷,溫德爾對於他話語裡一閃而過的名字更為關注。

自從進入九頭蛇基地,“噩夢”這個代號在他的耳邊反複出現,在引起溫德爾警覺的同時,記憶自動聯想起上一次遇見這個單詞的場合。

眼鏡架——噩夢降臨七年前。

“你不認得他?”澤莫一邊走到旁邊的操控台調試,一邊饒有興致地反問:“真有意思,你居然不認識你的……”澤莫的話戛然而止,隱去了關鍵的信息。他抬起頭,對著撐在玻璃上麵露急迫的溫德爾挑眉一笑,故弄玄虛:“沒關係,你很快就能見到他了,小、玫、瑰。”

說完這句,他嚴肅了神色,擺手示意溫德爾閉嘴:“好了,時間緊張,麻煩您配合我,賽爾德先生。”

“在實驗開始前,最後再問您一次,既然您否認自己是神眷,那您可否召喚到他?隻要他出現,我們現在就可以停止實驗。”

溫德爾沉默以對。

“好的。”

見溫德爾不配合,澤莫也沒有生氣,他勾了勾嘴角,對著溫德爾露出溫和的笑容,手下卻毫不留情地掰動操控台上的紅色電閘。

下一秒,溫德爾貼著玻璃的掌心傳來針刺般的疼痛,在溫德爾抽回手的瞬間,疼痛又轉為一陣麻癢,如同千百隻螞蟻啃噬著皮肉,令人恨不得直接想要撕下整層皮膚。

但很快溫德爾就再無精力關注自己的手掌。

相同的痛感猛然從腳底竄起,令人本能地往前邁了一小步。足跟落地時微小的衝力刺激了大腿緊繃的密集神經,陣陣麻痹的感覺順著腿骨蜿蜒而上。

溫德爾在自己反應過來前就踉蹌著跪倒在地,膝蓋撞上玻璃櫃的地板,發出一聲沉悶的撞擊聲。

黃色的、藍色的電流在玻璃上若隱若現,持續不斷。

溫德爾跪在地上,身體如秋風落葉般止不住地戰栗。

“這是為你特製的導電玻璃。”澤莫雙手環%e8%83%b8,看著溫德爾伏在玻璃櫃裡不停顫唞,故作不忍地好心提示:“現在電壓不高,尚在人體的忍受範圍之內。勸你最好趕緊動用治愈術,一會兒電壓增強,可能會把你直接電成傻子,到時候再想治愈可就來不及了。”

溫德爾仍舊沒有回答。

澤莫遺憾地歎了口氣。

他的指尖抵在紅色的塑料上,緩緩向上推動。

電流瞬間加強。

就在溫德爾完全摔倒之際,澤莫爆發一聲慘叫。

他整個人痙攣著向後仰去,噗通一聲倒在地上,如同蝦子般蜷縮起身體。澤莫整個人如同通電一般不停顫唞,伏在地麵狼狽地大口喘熄:

“士、士兵!”澤莫咬緊牙關,用俄語斷斷續續地呼喚。◤思◤兔◤網◤

“關、關掉電閘!”

澤莫喘著粗氣下令,電流的痛感如一道道鞭子抽在他的脊背間,他一邊痛苦呻|%e5%90%9f一邊暗自慶幸,幸好自己沒有將電壓一下子拉至最高。

一直倚著牆沉默的冬兵終於站直了身子,他緩緩向操控台走來。

黑色的行軍靴停在澤莫的鼻尖前。

澤莫艱難地仰起頭,正好對上那雙幽綠的、如同覆雪森林般死寂的眼睛。

第99章

冬兵沉默地俯視澤莫。

這樣的反應令澤莫心裡一涼。

冬兵對“關閘”的指令充耳不聞, 但澤莫也拿不準他到底是間歇性地反應遲鈍,還是‘保養’失效, 開始心生反骨。若說冬兵已經恢複意識, 他卻始終未有動作,隻是靜靜地站在澤莫麵前,恍若一座金屬雕塑。

澤莫煩躁地閉了閉眼, 電流在他的身體裡亂竄, 帶動麵部的肌肉不停抽搐。他艱難地伸手摁住自己抖動的臉頰,咬牙和冬兵對上視線。

“渴望。”

澤莫清了清喉嚨, 逼迫自己清晰地吐字。

沙啞的俄語如同一道閃電, 瞬間劈中了如雪鬆般筆直而沉默的冬兵。一聲野獸般的嘶吼從冬兵的喉嚨裡擠出, 他似乎承受著非人的痛苦,不斷握拳錘向自己的腦袋,想把自己打暈。

“生鏽。”

澤莫咳了一聲, 他趴在地上看不清玻璃櫃裡溫德爾的情況,他隨著指令奏效, 他心裡緊繃的絲弦緩緩鬆緩。

“十七。”

冬兵膝蓋一彎, 幾乎是砸在地上。他的嘶吼在澤莫的頭頂響起,如同瀕死的野獸,卻令澤莫心生愉悅。

冬兵的拳頭錘在澤莫麵前的地磚上,骨節因為用力而發白。仿佛有一根看不見的絲線牽係著他, 讓冬兵無法對澤莫動粗,隻能用俄語不斷哀嚎著“停下”。

“黎明”

“火爐”

……

伴隨最後一個俄語“貨車”如同氣泡般破裂在舌尖,冬兵渾身如過電一般,陷入死寂。他單膝跪在澤莫的麵前, 淩亂散在額前的棕發擋住了他呆滯的眼睛。

“士兵。”澤莫笑起來, 卻因為疼痛而變得齜牙咧嘴, 他吩咐道:“關掉電閘。”

“遵從指令。”

冬兵這次沒有任何遲疑。他乾脆利落地起身,果斷拉下操控台上的紅色電閘。

電流停止。

隔離艙裡的溫德爾和地上的澤莫幾乎同時鬆了口氣。

不知第幾次感謝「絕境奇跡α」,溫德爾迅速從劇烈的疼痛中恢複,撐著玻璃踉蹌起身。而澤莫明顯虛弱不少,他在地板上撲騰許久,最後不甘不願地吩咐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