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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而且很快就出來了,你是我弟弟,我自然最在意你的。”

蘇三元臉色這才好看些,然又想到什麼臉色驀地沉了下去:“張子琰說的是不是真的。”

蘇卿睫毛顫了顫,故作不知:“什麼。”

蘇三元轉頭盯著他,一字一句道:“你若做不成駙馬,也不能娶妻對不對。”

久久沒有得到回應,蘇三元的心慢慢沉了下去,入幕之賓,那就是見不得光,就算有殿下護著,也一樣會被彆人看不起。

過了許久,蘇三元翻身抓著蘇卿的手語氣堅定:“二哥,我一定會通過考試,會努力掙銀子把你贖出來。”

“不過就是一千兩,相信我,我一定能掙得到的。”

蘇卿忍下眼中的酸澀:“嗯,我相信三弟,我一直都相信三弟能出人頭地,給我們蘇家爭光。”

蘇三元突地撲在蘇卿的懷裡緊緊將他摟住,為了讓他讀書家裡的人都付出太多了,大哥隨著父親在外麵做苦力供他上學,娘親做針線活換家裡的口糧,二哥不僅要下地乾活還要幫著娘親給全家人洗衣裳做飯,家裡的活半點都不讓他碰,他每次想要幫忙都會被催著去讀書寫字。

家裡隻要有好吃的都會留給他和妹妹,有一次二哥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塊糖,頂著烈陽給他送到學堂,拿出來時糖都快化了,二哥當時看到他吃完了才開心的往回跑,二哥事事想著他,處處為他著想,可是所有人都忘了,二哥也隻比他大了一歲啊。

蘇卿感受到弟弟微微顫唞的肩膀鼻子一酸,堪堪忍住哽咽沒吭聲,隻輕輕在蘇三元背上拍了拍以示安撫。

他知道弟弟性子堅韌要強,最不喜示弱,他便當做不知道他在哭就好了。

蘇卿離開時蘇三元已經睡著了,他給他蓋好被子才輕手輕腳的出了門,他原本想去看看劉昶,見裡頭熄了燈便知應該也是睡下了,就沒再過去打擾。

因著郎君們都挨了板子,課程暫停一日,蘇卿也去求了趙驪嬌今日不上課,一整天給郎君們送完點心又送補湯,就差沒把廚房搬過去了。

趙驪嬌氣的咬牙切齒,在得知蘇卿又給南院送了水果後,終於忍不住對兩個侍女抱怨:“怎就沒見他對我如此殷勤!”

話音剛落,便瞧見外頭小郎君捧著食盒過來了。

香晚忍不住打趣:“這不就來了。”

趙驪嬌哼了聲,拿起一旁的書本,打算不理他,香凝香晚退到一邊行禮:“蘇公子。”

蘇卿並未察覺到殿內怪異的氣氛,笑著上前將食盒放在桌案上:“我給殿下送冰鎮梨湯。”

趙驪嬌看都沒看,涼涼的道:“南院剩下的?”

香凝香晚低頭抿笑,殿下這酸味太濃了些。

蘇卿眨眨眼,不明所以:“不是的,這是我自己做的。”

少年公主瞟了眼,心裡卻越發不滿:“南院也有?”

蘇卿搖頭:“沒有,這是我特意給殿下做的。”

聽到是特意做的,趙驪嬌神色才微微鬆軟了些,卻還是同自己較勁:“你送到南院的也是你自己做的?”

繞是蘇卿再遲鈍也發現了不對勁,他偷偷看了眼兩個侍女,見香晚給他使眼色,瞬間就醒悟了。

殿下這莫不是吃味了。

小郎君抿著笑輕聲道:“不是,隻有給殿下的才是自己做的。”

趙驪嬌滿意了,揚眉:“打開瞧瞧。”

蘇卿乖巧的取出雪梨湯,放到趙驪嬌麵前:“近日天氣太熱,殿下消消暑。”

一到熱天趙驪嬌就不愛進食,隻偶爾用些冰鎮湯水,蘇卿今日去廚房得知此事,專門同做湯的廚子學了一天,最後才做出了一碗滿意的。

蘇卿自小會下廚,學這些並不難,他期待的盯著趙驪嬌,這是他第一次做,不知道合不合殿下的口味。

趙驪嬌舀了一勺又一勺,直到碗見了底還意猶未儘:“不錯。”

其實味道較廚子差了些,不過小郎君的眼神著實太過熱烈,她竟不忍心讓他失望。

果然蘇卿歡喜笑開,眼裡盛滿星光:“殿下喜歡我常做給殿下吃。”

郎君眼裡星辰太過耀眼,趙驪嬌鬼使神差的點頭:“好。”

趙驪嬌歪頭看著人乖巧的收食盒,突然道:“你今日去了多少趟南院。”

香凝香晚:…

這茬是過不去了還是咋地。

蘇卿頓住,認真的道:“先生說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我送的越多他們才不會因此事怪罪三弟。”

香凝香晚:…

趙驪嬌:…

“所以…你給我送梨湯圖什麼?”少年公主坐直身子瞪他。

蘇卿搖頭:“我就是想做給殿下吃,沒想好要圖什麼。”

“沒想好圖什麼?現在想!”

“我…我不想。”

“必須想!”

“那…那就當是謝殿下對郎君們從輕處罰?”

“重想!”

“我…謝殿下每日教我功課。”

“再重想!”

蘇卿眨眨眼,盯著趙驪嬌愣住片刻,突然福如心至:“我就是聽廚子說殿下天熱不愛用飯,才想給殿下做這個,真的沒有彆的意圖。”

少年公主臉色果然稍微緩和:“真的?”不怪她多想,這小家夥心思忒多,總要拐幾個彎。

蘇卿重重點頭:“真的。”

趙驪嬌終於滿意:“你要敢說有企圖就把你丟出去。”

蘇卿低下頭:……

殿下的心思捉摸不透。

南院幾位郎君傷的並不重,隻有賀晚舟在南院養了兩日,其餘幾人第二日就活蹦亂跳的去了學堂。

張子琰特地去找蘇三元道了歉,蘇三元也沒再較真,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有了這次“同甘共苦”,幾位郎君之間的感情的確深厚了許多,一下學堂便紮堆的在賀晚舟房裡給他講當日的功課,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快樂的日子轉瞬即逝,一轉眼便到了八月院試,蘇卿將幾位郎君原路送回,再由各個府裡將人送到考場,在外人看來,幾位郎君與公主府毫無瓜葛。

院試這幾日,公主府看似如往常一般平靜,實則氣氛緊繃。

文課先生在東院來回踱步,被武課先生翻了好些白眼兒。

如今南院隻剩下劉昶一個郎君,在趙驪嬌的示意下蘇卿將人帶到了雲來殿。

帶到雲來殿的意思便是要見六皇子,趙鶴的行蹤是絕密,在未院試未過徹底入公主府陣營前是不可能讓幾位郎君見到六皇子,所以就算他們在府呆了這些日子,卻無一人知曉六皇子就在雲來殿。

劉昶不考文試,隻待準備三年後的武試,武課先生說他天賦甚佳,加上劉相的關係,他與公主府已栓在了一根繩上,所以趙驪嬌才會讓他見趙鶴,畢竟這才是將來他們真正效忠的人。

見到趙鶴,得知他的身份時,劉昶驚的半天沒回過神,六皇子,晉淵如今唯一的嫡皇子,將來的儲君,他就這麼見到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慌亂激動下,劉昶行禮時連字都沒咬清,趙鶴將他扶起來:“不必緊張。”

阿姐同他說了南院的幾位郎君將來可能是他們極大的助力,他早就偷偷去瞧過,他很喜歡他們之間毫無嫌隙的相處,也對幾位郎君很滿意。

三位郎君年紀相仿,也都正值年少,聊著聊著也都放鬆了,時不時傳來爽朗的笑聲,直到夜色漸深,劉昶才意猶未儘的告彆。

趙驪嬌知曉後隻淡淡一笑,一切在她的掌控之中,年少時最容易建立真摯的友誼,且一輩子都難以忘懷,不論是什麼手段也好,威逼利誘也罷,都比不過人的心甘情願。

這幾日,劉昶有空就往雲來殿跑,一呆就是一整天,劉昶性子直,也不太刻意去守規矩,才幾日的功夫就已與六皇子熟稔得不得了,就差沒有稱兄道弟了。

直到放榜這日,蘇卿才將人拉了出來。

驚鳳殿內,趙驪嬌早已端坐,雖然心裡已經有了底,但沒到最後一刻,都不能徹底放下心。

半個時辰後,外麵有信傳來。

香凝打開後,笑容燦爛:“稟報殿下,賀五郎中了頭名,蘇三郎第三名,張小郎最後一名。”

眾人鬆了口氣,蘇卿與劉昶對視一眼,皆咧嘴笑開。

趙驪嬌勾唇:“好。”

三位郎君皆榜上有名,張子琰雖在最後一名,可好歹也擠上去了,公主殿下一高興,府內眾人皆有賞,當然,府內的歡呼外麵是絕不知情的,張之潤對公主府的防護做的極好,但凡在府裡伺候的都是知根知底,絕不會傳半分消息出去。

而這一次的放榜張之潤也動了手腳,並沒有把名單公之於眾,而是讓各位學子自己前去院中查名次,且給中了名次的學習都寄了書信,所以諸位學子隻知道自己得了第幾名,卻不會知道榜單上還有何人,而其他外人就更不會知曉了。

蘇家與各府也都格外低調,關起門來一家人歡喜一番後,便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是以外人幾乎都不知道這幾戶已經出了秀才。

因為蘇家已經有個蘇三錘,蘇三元從公主府出去後就沒有回家,一直住在偏僻的客棧,直到成績出來後,他才又進了公主府。

幾位郎君重聚一堂,慶祝是免不了的。

趙驪嬌在驚鳳殿設宴為諸位郎君慶功,六皇子也正式現身,劉昶早已見過不覺驚訝,其他三位卻是毫不知情,是以見到六皇子時又是一番驚慌激動。

不過宴席向來不談正事,除了初時見禮外都是自由玩樂,氣氛格外的輕鬆,加上幾人今日都得了名次,少不得要被敬酒,見到六皇子的激動心情很快就壓了下去。

張子琰年紀小,隻給他桌案上放了果酒,可他偏偏不服氣,偷偷拿了蘇三元桌上的月下酌,結果沒幾杯就臉色通紅。

賀晚舟身體弱也懼寒,所以冬日裡常會飲些酒來暖身子,長久以往,倒把酒量練了上去,可府裡的人許是知他身體弱,特意給他放了果酒,郎君不好明著要,隻得也去偷偷拿蘇三元的月下酌。

蘇三元坐在二人中間,瞧著左右二人都拿他桌上的酒壺也不吭聲,隻懷疑的瞧了眼賀晚舟,眼神裡寫滿幾個字:你的身體能喝酒嗎?

賀晚舟不理他,徑自品酒,一壺下去麵不改色。

而另一邊的張子琰卻已經醉的不省人事,賀晚舟揚眉,究竟是誰不能喝?

劉昶時不時跑去與蘇卿乾杯,後來乾脆就坐在蘇卿的旁邊不走了,二位郎君酒量都不錯,推杯換盞中,爽朗笑聲不斷。

趙驪嬌的目光時不時飄向蘇卿,最後見劉昶已經東倒西歪時,他還眼神清明,趙驪嬌心裡不覺好笑,他的酒量就和他過目不忘的本事一樣,是天生的。

宴會結束時,郎君倒下了三個。

張子琰是被小廝背回去的,劉昶尚且有幾分清醒,又扯著蘇卿不讓彆人碰他,最後蘇卿隻得與他的貼身小廝一左一右把他架了回去。

蘇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