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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戴著眼鏡兒的男生,生的白白淨淨,白襯衣黑色的長褲,濃密的頭發梳在腦後,很符合這個年代的文化人打扮。

“你動動腳,看看有沒有崴到。”他的目光落在那白嫩的腳腕上,白到能看清楚青色的靜脈。

夏聽動了動腳,確實沒什麼大礙,對方大驚小怪了。

耿斐然承認自己有點善心,但是還沒到善心泛濫到見到有人崴腳也要上前幫忙的地步,這絕大部分原因是因為麵前的女孩兒過於漂亮,所以才會引起他的注意。

“同學,你是那個係的?”

夏聽道:“不方便說。”她現在可沒心情跟人搭訕。

耿斐然道:“我隻是禮貌問一下。”

夏聽道:“我真的不方便說。”

莫名的相遇在莫名的對話中就這麼結束了,但是很快兩個人又見麵了,在學校的交誼舞社團。

夏聽是被舍友拉來看表演的,交誼舞社團新排了一個小型的舞蹈,在正式演出之前,需要一些觀眾給出建設性意見。

作為評委的不止有夏聽,還有很多彆的係的同學,這其中就包括耿斐然。

當然,當耿斐然出現在大廳的一瞬間,這場彩排的好壞已經不重要了,以他為中心,很快圍成了一個小圈兒。

畢竟嘛,學生會長,長相好,家境又好,還單身,多重光環加持,耿斐然一直學生中神一般的存在,見他一麵並不容易,他去哪兒都會被人熱情的圍住也很正常,不過耿斐然卻透過人群看到了坐在座椅上的女孩兒。

她穿著條淡藍色的連衣裙,鼻子小巧可愛,純色紅潤,彎彎的睫毛添了幾分嬌俏。

“喂,學生會長在看你耶。”

舍友在夏聽耳邊小聲道。

夏聽點了點頭,那目光太灼烈了,她怎麼可能沒感受到。

見舍友沒反應,她又強調:“學生會長啊,耿斐然,好多女孩子都想跟他談對象。”

這名字起的不錯,但是跟夏聽又有什麼關係呢。

“哇,你也太厲害了吧,這你都沒反應,你家住尼姑庵嗎?”

夏聽笑了笑道:“我結婚了。”

舍友恍然的哦了一聲,又遺憾的歎道:“哦,你不說我都要忘記了,你英年早婚。”她餘光處瞥到耿斐然的目光,又默默的感歎了句:“二婚其實也不是不行。”

夏聽道:“我丈夫是軍人,軍婚不能離。”

啪的一聲,舍友的心碎了,她抓著夏聽的胳膊晃,“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我的幻想都被你打碎了,你對不起我。”

夏聽道:“喜歡你上啊。”

舍友道:“我可配不上他,本來想有個跟會長談戀愛的舍友沾沾光,這下也沒戲了。”

夏聽哈哈笑道:“這位同誌,攀比的風氣可不好。”

兩人旁若無人的打打鬨鬨,全然不理那灼熱的目光,這讓耿斐然愈發覺得有挑戰性。

不多時彩排開始,耿斐然坐在了自己位置上。

彩排布置的很正式,評委的麵前還放了立牌,紅色的毛筆字寫在白紙上,他看到了女孩兒麵前兩個字,夏聽,原來她叫夏聽啊。

這名字並不多見多,學會會長動用自己的職權要打聽一個人並不難,醫學係大一的新生,夏聽,十九歲,已婚。

已婚?

一盆滾燙的豬油從頭頂淋下來,又油又腥,耿斐然的一股???火噗的一下滅了。

後來他又見過幾次夏聽,食堂裡,下課的路上。

最近的一次是講座會上,兩人一前一後的位置,那距離太近,近到他鼻翼間若隱若現的花香,耿斐然以後自己嗅覺出現了問題,他若有所思的用食指磨著鼻尖。

也許是某位女同學噴了香水。

那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耿斐然沒再聞到那股香味,直到某天他排隊打電話的時候,那股香氣再次出現在鼻翼,他眉頭不自覺的皺了皺,那個熟悉的身影很快出現在了眼前,是夏聽。

與周圍的黑白灰打扮不同,她今天穿了一條淡青色的連衣裙,外麵是一條鵝黃色的針織,白淨的耳垂上沒有任何裝飾物,既有超越同齡人的時尚,又有自己獨特的味道。

耿斐然問同學:“什麼味兒,好香。”

同學吸了兩鼻子,“我什麼也沒聞到,你肯定是餓的出現了幻覺,不會聞到了豬蹄味兒吧。”

怎麼會呢,那明明是一股淡淡的花香,耿斐然從來沒聞過的味道。

他的心一瞬間又死灰複燃了。

耿斐然退出了打電話的隊伍,他走向了隊伍儘頭,經過夏聽身邊的時候那股味道愈發的濃烈。

不是花香,是愛情的味道,隻屬於兩個人之間的味道。

隻可惜這股味道隻能自己聞到,也隻能藏在自己心裡。

耿斐然這次沒再跟夏聽打招呼,他被拽入了道德的沼澤,越掙紮越危險,隻做朋友不可以嗎?

他暫時找不到答案,不過很快他就做了一件極其刺激的事兒。

這天周末,天氣很好,同學們三五成群的約出去逛公園了,也有的去看電影了,耿斐然對那些沒興趣,他一整天都泡在了圖書館。

中午去食堂的時候他碰到了夏聽,書簽從她手裡的書裡掉下來,耿斐然撿起來,他什麼也沒說,兩根手指捏著書簽插進了厚厚的書裡。

這刻意的避嫌愈發把兩人的關係描的不清不楚。

夏聽愣了一下,還是道:“謝謝。”

她笑起來眼睛彎彎的,仿佛一隻小兔子,嘴邊還有兩顆甜甜的小酒窩,耿斐然被蠱惑了,他不受控製的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那感覺竟然該死的好。

夏聽先是被他的動作搞的莫名其妙,但是很快又後退了兩步,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她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江延。

夏聽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她趕緊跑到了江延的身邊,笑眯眯道:“你怎麼來了?”

江延道:“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他看到了什麼,又看到了多少。

沒必要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人被人看笑話,夏聽拉著江延的手往一邊走,嘴裡解釋道:“當然不會咯,我可想你了。”

江延道:“你現在也不在意影響了?”

他鬆手,大步的離開。

夏聽:?

我乾什麼了我,簡直比竇娥還冤啊喂。

晚上有個講座,夏聽沒聽到心裡去,半路溜出來,她以為能碰到江延,可惜並沒有,現在連個手機都沒有,哪怕找個熟人,也是大海撈針,好煩啊。

夏聽悶悶不樂的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她下宿舍樓看到了站在衰敗花壇旁邊的江延。

對方衝她招手,夏聽彆扭了的轉身沒搭理他。

江延過去牽住了她的手道:“怎麼了?”

夏聽抽了抽反而被他握的更緊,“我們不是在吵架嗎?吵架怎麼能牽手。”

江延道:“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昨天,你冤枉我,還甩開我的手走了。”

“我那是手抽筋。”

夏聽:……

昨天回去江延想了想,這種事情確實不應該隻怪自己的媳婦兒,那個男孩兒問題最大,院裡的紅杏開的太好,有些不法分子要翻牆也沒辦法,總不至於把牆蓋到天上去吧。

自己沒必要生氣,倒是以後要經常來學校晃悠晃悠,總之要讓人知道夏聽已婚的事實。

“哦,那你今天怎麼沒抽筋?”

江延道:“看到我媳婦兒瞬間好了。”

“看來我還是靈丹妙藥咯。”

“那得嘗嘗才知道。”

嘗嘗就嘗嘗嘛,那也是相互的,不過說來水%e4%b9%b3交融真的算是靈丹妙藥,隔天夏聽就被誇漂亮了。

她照著鏡子,也看不出什麼區彆嘛。

這年冬天江延出任務忙,隻來過一次,夏聽想見他隻能等著寒假了,這年寒假江延依舊很忙,年後夏聽也忙了起來,寫不完的論文,做不完的實驗以及聽不完的講座。⊥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大二整個學期都忙到雙腳不著地,有時候一口飯都吃不到就得做實驗去了。

夏聽困的眼皮子打架,怎麼都沒用。

等她終於喘口氣的時候,終於迎來了好消息,江延調到京城了,還買了套四合院,江墨考上了大學,以後夏聽終於可以回家住了。

她一高興就有些激動,一激動吃到嘴裡的飯都yue了出來。

江延拍拍她的背,“怎麼了這是?”

夏聽道:“可能是卡住了。”

她回過神來吃了口魚,下一秒又皺起了眉頭,“好腥!”

江墨夾了魚嘗了嘗,“還好啊,挺好吃的,媽,你是不是生病了。”

江延也嘗了嘗,確實沒什麼異味。

身為醫生的夏聽已經察覺了其中的怪異,嗯,她懷孕了。

在一個陽光燦爛、忙裡偷閒的日子裡,這讓本來心情很好的夏聽多少有些不開心,她大學還沒畢業呢,關鍵是她毫無準備。

江延倒是開心不得了,他腦袋發熱,在地上走了好幾圈,最後又傻愣愣的站在地上詢問夏聽:“我真的要當爸爸了?”

江墨在一旁鼓掌,順便“童言無忌”,“是啊是啊,恭喜你江延江同誌,你老來得子了。”

江延不同他計較,還拍拍江墨的肩膀,“不客氣。”

江墨道:“我們家裡要有新成員了,是不是得舉辦什麼迎接儀式。”

他進入大學,接觸了一些外國文化,開始搞party那套。

江延搓著手道:“當然。”

當然什麼當然,夏聽躺在床上生了會兒悶氣,那倆人毫無知覺已經開始研究去哪兒買小床,又或者房間如何布置。

當然,最重要的是,江墨通知了江家老太太,她盼星星盼月亮的孫子終於來了。

一家人的狂歡,倒是剩下夏聽一個人不開心,她從擔心自己的學業一點點的開始跟肚子的小家夥爭風吃醋。

彆說江延了,連江墨都變了,他以前會說媽,你想吃什麼,現在卻說,弟弟妹妹想吃什麼。

一個細胞能想吃什麼。

第二十三章 寶貝

夏聽吃了幾天醋之後就消停了, 畢竟她還有更多的事情,就比如說孕吐不止,看見什麼東西都沒胃口,彆人懷孕胖三斤, 她懷孕瘦十斤。

本來還嘰嘰喳喳的江墨都不敢說話了, 但凡夏聽表情有一點變化, 他就開始膽戰心驚。

熬過了前幾個月, 夏聽的胃口終於開了, 吃起東西來一發不可收拾。

炸油餅、玉米烙、水煮肉片、豆花牛肉、鬆鼠桂魚……

不管是什麼,她都能吃個底兒朝天。

不過她吃的多, 人倒是沒胖多少, 隻是肚子看著大的嚇人, 每次江墨都要扶著她,夏聽反而覺得沒什麼,隻是走起來有些笨重。

隻是夏聽的肚子越來越大,江墨越來越害怕, 嘴裡還道:“媽, 你的肚子真的不會爆炸嗎?”

爆炸倒是真的不至於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