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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肚子裡懷了兩個罷了, 所以看起來會大一些。

夏聽問江延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江延無所謂, 反正夏聽生的他都喜歡。

夏聽摸著肚子, 來年山花爛漫的時候,夏聽的肚子都八個月個了大了,八個月的時間她早就已經習慣挺著大肚子上課、做實驗, 還會經常參加演講, 隻是江延不放心, 每天都車接車送。

不少同學對夏聽的肚子充滿了好奇,一次,大家還圍觀了胎動,雖然麵對的一大群醫學生,大家還是直呼生命的神奇。

是啊,簡直太神奇了。

夏聽以前是不大喜歡孩子,她在後世見過不少熊孩子,又哭又鬨的,還有躺在商場要禮物的哭著不走的,那時候她打定主意這輩子絕對不會要孩子,自己一個人不爽嗎?為什麼要生個小東西折磨自己。

但是自從懷孕後,夏聽改變了很多想法,她自己簡直母愛泛濫,路邊碰到小朋友都會給一顆糖吃,不知道以後自己的孩子會不會也這麼可愛,眼睛圓圓的,臉圓圓的,胳膊圓圓的,連小肚子都是圓圓的。

春天的時候,班級裡組織了一場春遊活動,就去的山上,夏聽挺著肚子自然沒辦法參加,這讓她多少有點遺憾,總感覺完美的大學生活缺了一環。

江延隻能哄她,“等你生完,生完我就帶你去山上。”

“但是那個時候的山很現在不一樣。”

“那明年我帶你去山上,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方,行嗎?”

夏聽道:“可是今年的我跟明年能一樣嗎?你能保證明年春天的時候你在嗎?”

孕期的女人,雌激素爆棚,一點小事兒都能眼淚嘩啦???啦的直流,就像現在,夏聽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委屈,那眼淚跟珠子似的吧嗒吧嗒的掉,但是她這麼大的肚子上山多少有些為難江延啊。

但是江延還是帶著她出去了。

等上了車,夏聽又有些後悔了,她現在肚子大的看不到腳,山上又沒有纜車,自己不能背不能抱的,危險係數太高了,她又猶豫:“要不彆去了吧。”

江延刮了刮她紅彤彤的鼻頭,“走吧,委屈誰也不能委屈我家小孕婦。”

夏聽拍了他一下,哼道:“不要叫我孕婦,我現在還是女孩子。”

“好好好,你是女孩子。”他笑的寵溺。

沒有去山上,江延帶著夏聽去了郊區,一片空曠的草原上,春天的季節,牧草茂盛,草地上點綴著幾隻牛羊,五顏六色的花兒在風中搖曳。

夏聽黃色的裙擺在空中飛揚,她拉住了帽繩,眯眼瞧著遠處的風景,心曠神怡。

江延道:“怎麼樣?心情好點了嗎?”

夏聽故意吸了一鼻子,又道:“還行吧,但是我還是覺得爬山比較有意思。”

江延笑道:“當然,你喜歡的最重要。”

“不過也還行,我心情好一點了,就是想吃蛋糕。”

江延去車上給她拿了蛋糕,還有水壺,夏聽要自己吃,江延道:“來吧,我喂你。”

夏聽笑笑:“行。”

微風吹過,一朵白色的蒲公英從天上飄了過去,越飄越多,世界仿佛變成了白色的海洋。

就是在這個春天,夏聽熬過了十月懷胎,終於迎來了自己兩個小寶貝,龍鳳胎,哥哥跟妹妹,男孩兒取名叫江陶,女孩兒取名叫江星。

最高興的莫過於江墨,他騎著二八杠,走街串巷的給人送紅雞蛋的,恨不得告訴全世界夏聽生了孩子。

江延摟著夏聽道:“生孩子辛苦你了,不過孩子已經生了,以後再不能提離婚的事兒咯。”

哦,你不提醒我倒是忘了。

夏聽道:“怎麼就不能提了,人家孩子十幾歲還有離婚的呢。如果你對我不好的話,我還是要離婚的。”

江延道:“舍得嗎?我可舍不得。”

——

生完孩子,夏聽又迅速的投入了學習,家裡又多來了個阿姨,江老太太也過來幫忙,夏聽雖然說不需要怎麼抄心,但這畢竟是自己的孩子,還是喜歡粘著她。

她總是抱了妹妹又顧不上抱哥哥,兩個小家夥還爭懷抱。

妹妹不高興了,一放下就哼哼,夏聽點著她的小鼻頭,“小星星,你怎麼這麼霸道呢?”

小星星噗噗著口水,撲閃著兩顆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笑,跟吃了蜂蜜似的甜,夏聽的心都化了。

江墨抱起了江陶道:“哎呀,不一定非得媽媽抱啊,哥哥抱也行。”

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江墨抱孩子的姿勢已經有模有樣的,江陶被他抱著,依舊有些不開心,他更想要媽媽抱著啊,媽媽香碰碰的,還軟綿綿的。

但是江墨也有自己的辦法逗孩子開心,他喜歡把小朋友扔的高高的再接住,小朋友咯咯咯的笑。

夏聽道:“江墨,你小心點,彆把孩子給嚇著了。”

江墨道:“不會的媽,你看他多開心。”

確實是很開心,開心到嘴巴都裂到後腦勺去了,夏聽無可奈何。

江母給兩個小朋友縫了虎頭帽子,還有紅色的小鞋子,給孩子戴上了,更瞧著可愛。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夏聽很快到了大三,而江墨也升入了大二,院子裡的桂花開了,金黃金黃又香噴噴的,江母做了桂花紅豆沙,夏聽吃著還不忘喂孩子。

江墨不喜歡吃紅豆沙,倒是衝了些桂花蜜,嘴裡又道:“媽,我聽說你們學校今天有晚會。”

夏聽道:“對啊,迎新晚會。”

“晚上我們去看吧。”

夏聽應下,給兩個小家夥兒喂飽奶,便同江墨一起去了學校。

迎新晚會在學校大禮堂,舍友早給夏聽占好了位置,在很前排,江墨特意帶了瓜子兒還有各種零嘴兒,沒等一會兒節目便開始了。

詩朗誦、舞蹈、彈琴、各種各樣的表演。

夏聽瞧著彆人表演也心潮澎湃,她在這裡光顧著學習了,怎麼沒想象學一門特長呢,不是說學藝術的姑娘都有一種特殊的氣質嗎?

所以夏聽還詢問江墨,“你說我是學個跳舞好還是古箏好,或者是拉小提琴。”

江墨想了想道:“還是古箏吧,你跳舞給被人看我爸肯定不高興,拉小提琴扛著太重的,古箏的話坐著就行。”

夏聽道:“坐著不累嗎?”

江墨聳聳肩,“其實什麼都不學最好,我們學校的小提琴社每天都跟鋸木頭似的,古箏也不好聽,跳舞也不好看。”

夏聽癟癟嘴,“你怎麼什麼都不喜歡,可真挑。”

她沒得到江墨的答案,等夏聽在回神的時候,江墨瞧著舞台上的表演眼睛都直了,夏聽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台上有個小姑娘一身戲曲打扮在表演掛畫。

夏聽噗嗤一聲笑出來,“剛剛還說什麼都不喜歡,這會兒倒是看呆了。”

江墨沒應。

夏聽又打趣道:“你不會喜歡上人家了吧。”

江墨依舊沉默不語,之後的表演他再沒嘰嘰喳喳,一直到結束都沒說話,夏聽倒是奇怪了,“怎麼不說話了?身體不舒服?”

“ 媽,你記得剛剛那個表演掛畫的小姑娘嗎?”

夏聽不以為意的點點頭,又新奇道:“怎麼,你喜歡上人家了?”

江墨搖搖頭,“不是,那是我的妹妹。”

夏聽在江墨沮喪的表情中得到了一段陳年秘辛,原來江墨不是獨生子,也是一對龍鳳胎,他父親去世之後,母親就帶走了妹妹,江墨留在了江家。

至於江墨這麼多年過去了,江墨為什麼能一眼認出自己的妹妹,那是一種玄學,夏聽也解釋不清。

接下來怎麼辦呢?

夏聽問江墨,“你要去認她們嗎?”

江墨不知道。

夏聽道:“彆擔心,不管你做什麼我跟你爸爸都會支持你的。”

晚上回去,夏聽同江延說了這件事兒,江延先是愣了一下,又沉默了許久。

夏聽道:“我不過是同你說一說,你擺出這深沉的表情做什麼,是有什麼難題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江延道:“難題倒是不至於,那個姑娘在你們學校?”

夏聽道:“表演的都是外麵請來的,她應該不是我們學校的。”

江延握著夏聽的手道:“對方不見得認出江墨來,就這樣吧,當初分孩子的時候鬨的挺難堪的,就算江墨認了她們也不見得有什麼結果,不過是徒增煩惱。”

夏聽哦了一聲,她想了想又說,“那萬一我們哪天過不下去了,兩個孩子都得歸我,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

江延%e5%90%bb了%e5%90%bb她的臉,“那到時候麻煩你再多養我一個。”

夏聽輕輕推了他一下,“真是不要臉。”

“在你麵前不要臉也沒事。”

他把夏聽扔在了床上,她驚呼了一聲又羞道:“你乾什麼,孩子還在睡覺呢。”

旁邊的小床上,兩個肉嘟嘟小朋友睡的格外香甜,江延扣開了皮帶,他直接抽下來放在櫃子上,嘴裡道:“你猜。”

——

關於江墨母親的事兒,夏聽沒再注意,但是江墨總有辦法知道,他看著自己的妹妹坐進了一輛黑色的桑塔納,開車的是母親。

江墨對小時候已經沒有了記憶,但是依舊能認識他們,這大概就是血緣關係吧。

開車的女人在發動了車後,沒走多遠就注意到了後視鏡裡的少年,她瞳孔微震,當即停住車,而江墨卻跟一隻受驚的鳥似的,在車停下的瞬間轉身就跑。

女人從車上下來拚命的喊。

少年把聲音甩的老遠。

他有時候也在想,為什麼母親帶走的不是自己而是妹妹,看著她經濟條件很不錯,為什麼不把兩個人一帶走呢。

江墨覺得自己是一條被拋棄的可憐蟲,他找不到答案便不再尋找了,有些答案遠比想象中要傷人,江墨想了好幾天,他終於找到了江延說明,他想去當兵,去最遠的邊疆。

江延道:“你想好了?”

江墨點點頭:“深思熟慮。”

“邊疆的條件艱苦。”

“我不怕。”

“你想好就行。”

這年秋天,江墨便隨著新兵隊伍離開了,走之前他都沒再見一眼自己的親生母親。

夏聽同他交待:“在外麵要照顧好自己,記得按時打電話,寫信。”

江墨道:“媽,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江延擺擺手:“上火車吧。”

江墨點點頭,又摸了摸弟弟妹妹的腦袋,“要聽話啊,哥哥會回來看你們的。”

送行的站台上人來人往,多少父母抱著孩子又哭又交待,直到嗚嗚嗚的火車聲音響起,那些青蔥的身影全消失越走越遠。

兩個小家夥兒卻什麼都不知道似的,不是啃手指就是玩兒夏聽的頭發。

夏聽看著遠行的火車感歎:“剛開始見江墨的時候,他還是個小孩子,沒想到現在已經是保家衛國的男子???漢了,變化可真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