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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您可真會猜,但不是打架,我惹了一點小麻煩需要家長解決。”

夏聽揶揄道:“喊你爸去唄。”

江墨故作老氣橫秋,“其實就是一點小事,麻煩我爸不合適,還是你陪我去吧。”

夏聽挽起了胳膊,“我也是很忙的哦。”

江墨嘿嘿的笑道:“我跟你比較親,所以有事兒找你,怎麼樣,去嗎?”

夏聽道:“你先說說什麼事兒?”

江墨說的是跟同學有點小矛盾所以被叫家長了,男孩子嘛,在學校打架很正常,她上學的時候就經常有同學因為打架被叫家長,隻是那個時候的夏聽隻有一個人,她從來都不敢惹事兒,畢竟出了事兒沒有家長給自己出麵,人就是這樣,越缺什麼越想證明什麼。夏聽本想給江墨去學校撐腰的,沒想到她到了學校傻眼兒了。

江墨沒被欺負,是他欺負了彆人,不止欺負同學,還是個女同學。

十四歲的女孩兒瘦的跟棍子似的,嬰兒肥的小臉蛋兒上全是委屈,比起她的委屈,夏聽第一眼先注意到了她的頭發,現在流行的學生頭被剪的跟狗啃似的,女孩子的頭發對於自己來說簡直就是命,怪不得人家會告狀。

老師解釋了情況,女孩兒叫蕭珊珊,跟江墨是前後桌,倆人平時就有點小矛盾,但是最近蕭珊珊擔任了班長,江墨不守規矩,自然是那個經常被班長點名的人,江墨不服,上課就把蕭珊珊後腦勺的頭發給剪了。

但是江墨死不承認自己有問題,隻說是蕭珊珊的頭發一直掃在自己課桌上很煩。

兩人各執一詞,老師隻要叫家長。

當然,比起夏聽的無語,這位老師看到夏聽也很無語,她不是夏聽上次在商場見到的班主任,而是另一位數學老師。

數學老師瞧著夏聽半天,又拿出了自己的威嚴道:“你小小年紀不好好學習,還給人當家長,你哪個學校的?!”

夏聽:……

她輕咳了一聲道:“老師,我真的是江墨的媽媽。”

數學老師道:“年紀小犯錯很正常,你實話實說,我會坦白從寬。”

夏聽道:“我坦白,我就是江墨的媽。”

江墨附和:“對啊,看我倆個子都差不多。”

數學老師深深的吸了口氣。

——

半小時後,江延從部隊趕了過來,他看到了自己媳婦兒跟兒子被罰站在教師辦公室,再看看那個狗啃頭發的蕭珊珊。

江延:……

數學老師在驚訝的目光裡把江延一家送出了辦公室,原來那個小女孩兒真的是他媳婦兒啊。雖然被江延親口認真,但他還是不可置信,實在是太年輕了。

不遠處江延打開了車門,數學老師看著夏聽上了車,江墨從另一邊上了車,他扶了扶眼鏡框再三確認,江延跟夏聽確實很親昵,那種隻屬於夫妻之間的親昵。

她恍然的歎了一口,隻能轉頭去安慰蕭珊珊。

——

城門失火,跟池魚沒啥關係,江墨被罰站,夏聽隻能站在一旁看著。

江墨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總之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他不承認也不行,除了認錯,江墨還不忘拉著夏聽下水,明裡暗裡表示自己找夏聽去學校並沒錯,要怪就怪江延娶了個太年輕的老婆。

他順利將個人矛盾轉化為了家庭矛盾。

這讓江延有些懷疑自己的年齡,尤其是跟夏聽站在一起的時候,他不禁想起來學校老師看他跟夏聽的目光,不可置信且匪夷所思,這讓他晚上更加賣力的證明自己。

作為反抗,夏聽在他喉結上留下了一排淺淺的牙印。

第二十二章 懷孕

夏聽在中醫院的工作很快步入正軌, 學的東西也越來越多,自製的膏藥也賣的越來越好。

臨近年關,家家戶戶開始置辦年貨,街頭巷尾到處都是人, 黃以雲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 黃家臉上長胎記的女兒終於嫁出去了, 還找了個人高馬大的軍人, 那姑娘臉上的胎記也好了。

普通的婚禮闊綽一點的請親戚朋友在國營飯店吃個, 普通一點的也就新娘子一身紅到處轉轉就夠了,隻是黃奶奶高興孫女兒嫁出去了, 黃家那夫妻倆也回來了, 這幾年他們在外麵做了生意搞的比較紅火大辦特辦的一番, 走過路過的小孩兒見者有份,都能領到大白兔奶糖。

夏聽作為媒人自然也被請去了喝喜酒。

她還是第一次參加婚禮,不免新鮮,瞧著院子裡的四大件, 再看看到處貼的喜字, 還有房間裡紅彤彤的,褥子下還放了花生跟紅棗。

江墨也跟著湊熱鬨, 他對結婚的事兒不感興趣, 隻想吃吃糖再嗑嗑瓜子兒, 酒菜上桌了再一起吃個飯。

婚禮在國營飯店舉行, 沒多少繁文縟節,江墨一邊大吃大喝一邊詢問夏聽,“媽, 他們結婚為什麼這麼大陣仗, 你結婚就騎個毛驢就到家裡了?”

夏聽在吃紅燒肉, 嘴角還蘸著油光,“村裡沒那麼多講究。”

江墨哦了一聲。

一旁的江延多少有些尷尬,怎麼說自己媳婦兒這麼漂亮又能乾,怎麼就沒個盛大的婚禮呢,要怪也隻能怪自己,他越想心裡發誓愧疚,想著晚上同夏聽商議可以補辦一下,正要也說明一下夏聽的身份,彆每次都搞烏龍。

台上新郎新娘說了一通感謝的話,桌上的人邊吃邊鼓掌。

吃飽喝足,親朋好友們相伴離開,江墨意興闌珊,他眼珠子到處轉,“結婚就這樣結束了?”

夏聽道:“當然。”其它的事情都是你這個小孩兒不該過問的。

“騙我的吧,我聽說還有鬨洞房。”

夏聽道:“小孩兒不能鬨洞房。”

江墨道:“那你帶我去總行吧。”

夏聽沒說話。

江墨秒懂,他低頭沒說話。

江延還在旁邊坐著呢,這麼囂張的密謀壞事不合適。

旁邊的江延輕輕咳了一聲,冷聲道:“一會兒回家,你們誰都不許去。”

夏聽:我說什麼了?

兩個人的目光同時看向江延,兩隻眼睛跟四隻眼睛對視了幾秒後,最小的江墨提出了疑問,“為什麼?難道你要偷偷去看?”

江延道:“沒大沒小。”

“爸,你不看也不讓彆人看,算不算專治。”

“專治什麼專治,鬨洞房是封建陋習。”

江墨嘀嘀咕咕道:“不讓就不讓唄,又沒鬨你,真凶。”

江延:……

吃過飯,大家便陸陸續續的回家去了,江墨抽著空子把夏聽拉到了一邊,他賊兮兮道:“媽,去不去看?”

說實話,夏聽是很想去的,她瞥了一眼,江延正集中精神的同彆人聊天,她便點了點頭。

——

兩人從飯店的側門溜了出???來。

“呼……”江墨重重的吐了口氣,“終於出來了。”

夏聽道:“快走吧,彆被你爸發現了。”

兩人高高興興的一轉頭就瞧著江延站在那兒。

真是掃興。

江墨吐了吐舌頭,兩人老老實實往家裡走。

回家的路上,夏聽瞧著有人提著個蛋糕,現在的蛋糕都是老式重蛋糕,奶油很硬,但是架不住夏聽很久沒吃甜食了,她眼睛都亮了。

不過是現在吃的很撐,她沒那麼饞。

江延注意到了夏聽的小表情,他停下了車大步走到了那個提著蛋糕的人身邊,一會兒江延就提著蛋糕回來了,他遞給了夏聽,“給。”

夏聽驚訝,“你跟人說了什麼?”現在買蛋糕可麻煩了。

江延道:“說我媳婦兒是個小饞貓。”

江墨的白眼兒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合著你倆是當我不存在唄。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

劈裡啪啦的鞭炮聲裡,夏聽又長了一歲。

江墨一早就踩著二八杠找同學玩兒去了,院子裡安靜的隻剩下淡藍色的炊煙。

窗外下了點薄雪,落在地上便化成濕漉漉的水,夏聽在被窩裡翻了個身,手剛伸出被窩,冷意刺激的皮膚上一層雞皮疙瘩,她的睡意瞬間掃了一半,她迷迷蒙蒙的掀開眸子問了句幾點了。

“還早。”

那是多早,應該也不早了,窗外的天已經亮了。

夏聽來不及細究,滾燙的%e5%90%bb落下,口腔了多了一條不屬於自己的舌頭,她的手自然的搭在了江延的腰上。

許久之後,她對上了男人黑到不透光的眸子,夏聽笑了笑,用透明的指尖描摹著他喉結起伏的弧度,最後停在他淩厲又帶著幾分性感的鎖骨上。

可真好看啊,好看的讓人想犯罪。

當然,最後主動犯罪的人不是她,她頂多算個狼狽為奸。

事情結束後,她癱軟在床上輕輕的喘熄,腰有些酸,身體也很乏,她整個人輕的像一根羽毛似的在天上飄啊飄的,卻怎麼也不著地。

江延摟著她輕輕摩挲著她的背,渾厚的聲音被打磨的極具顆粒感,“你再睡會兒,我先起了。”

夏聽摟著他沒鬆手,又在他肩窩裡蹭一蹭,“再陪我躺兩分鐘吧,就兩分鐘。”

“好。”

兩分鐘後又是五分鐘,五分鐘後又是十分鐘。

一上午夏聽都沒起來,江延在她耳邊低語道:“過年懷上的孩子有福氣。”

夏聽搖搖頭,“我才不要生孩子,我還要考大學呢。”

江延的手指穿過她烏黑濃密的長發,“行,那我們家就你一個孩子。”

日子一晃,晃過了春,晃過了夏,黃以雲挺著肚子聞到什麼吐什麼,江墨依舊騎著那輛二八杠在駐地到處瘋,夏聽在埋頭學習的日子裡終於盼來了高考,又在下課鈴聲中結束了半年的辛苦。

等待成績的過程異常焦灼。

夏聽就坐在門口,一聽到車鈴聲就往門外看。

江延勸她彆那麼緊張,今年考不上可以明年再來。

說是這麼說,夏聽當然很激動,雖然這已經是她參加過的第二次高考了,但是第一次高考她就因為兩分與自己喜歡的大學失之交臂,這次重新參加高考,夏聽一定要去自己想去的學校,她信心滿滿,心裡隻有京城一個地方。

這樣的等待一直到淅淅瀝瀝的午後,郵遞員騎著自行車狼狽的敲門,“夏同誌,你的信。”

夏聽終於收到了大學通知書,還是自己理想的大學。

九月開學,有的是時間準備,但是夏聽卻激動的不行,是要帶多少衣服呢,被褥什麼的要帶嗎?生活用品呢。她快樂的像一隻秋天忙碌的小鬆鼠。

江墨在一旁看著,“媽,京城離咱們這兒挺遠吧,你以後回來一趟挺麻煩的。”

夏聽道:“平時也不回來,寒暑假的時候來一趟。”

“哦,不要我爸了唄。”

夏聽嘁了他一聲。

那邊江墨很快就接受了夏聽遠行的事實,於是又開始湊過去幫夏聽收拾東西,順便商議開學的時候自己能不能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