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準打爆你狗頭啊!
關於測命這點,拿生辰八字看未來,這是一定會有偏差的,因為命格每天都在改變,今天算你未來大富大貴,明天再算可能就窮困潦倒了,因為這一天之內會有許多選擇,每一個選擇都會引發不同的分支,走向不同的結局。
妙算真君曾跟林芳年說過這個,被林儘染聽了那麼一耳朵。
打個簡單的比喻,此時此刻算命,說你前途坦蕩,一帆風順。
然後你賊開心,大擺酒宴慶祝,結果胡吃海塞把自己撐死了。
如果你不樂極生悲大快朵頤,那麼就不會死,就會朝著之前占卜的那樣前途坦蕩,一帆風順。
所以,這是個很玄妙的東西。
但是,拿生辰八字算姻緣是絕對準的,這個不會隨著改變而改變!
畢竟人無法修改自己的生辰八字啊!所謂姻緣天注定,都在三生石上刻著呢!
路鶴亭聽到林儘染的疏導,還是不開心:“即便如此,可若本人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八字相克卻偏要在一起,哪怕結果不好也甘之如飴呢?”
林儘染:“……”
你沒救啦!!
路鶴亭不是說喪氣話,而是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鬥誌滿滿。
彆的不說,就單說自身條件吧!
黃搞出身紫薇劍派,將來必定子承父業,成為一代掌門。反觀自己呢,父母早亡,無家無業,一個人孤苦飄零,承蒙謝問天不棄才有幸留在雲舟仙渺,有個安穩的定所。
謝湘跟黃搞,將來就是風風光光的掌門夫人。
謝湘跟自己,似乎真的沒啥好處。
林儘染斷斷續續聽了個大概,一時有點難言。
在心思細膩多愁善感的路鶴亭麵前,同齡的自己顯得越發沒心沒肺。
這大概就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吧?他出身名門,自己也年少有成,名滿四海;而路鶴亭出身卑微,形單影隻,無權無勢,自然想的多愁的多,認為自己配不上謝湘。
“路兄。”林儘染安慰道,“門第之見確實難以撼動,但你莫要太悲觀,至少謝湘不是那種愛慕虛榮的女孩兒,謝掌門也不是捧高踩低嫌貧愛富的小人。”
路鶴亭聽到這話,莫名湧現一股信心。
雖說他條件很差,但如今身為謝問天的親傳弟子,也不算太寒酸吧?
退一萬步講,謝湘跟他的話也有好處呀,比如過了門之後,她理所當然的留在雲舟仙渺,留在娘家。
這點就比遠在北海的紫薇劍派強多了!
路鶴亭如醍醐灌頂似的鞠一躬:“多謝林兄!”
然後風風火火的跑了。
這麼一折騰,林儘染終於有了睡意。
第二天清晨,克己守時的謝明燭照常練劍,照舊去上早課。
卯時出門的時候,隔壁廂房的林儘染房門關著,人還沒醒。
午時回來的時候,林儘染依舊睡得香甜。
謝明燭再出去,再回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戌時,隔壁廂房門窗大開,林儘染正一邊用晚膳一邊朝牆發呆。
謝明燭下意識走近,發現牆壁上掛著一張半人高的人體%e7%a9%b4位圖。
不僅如此,上麵更用朱筆勾勒出了詳細的奇經八脈,細致到了每一處經絡,錯綜複雜纖悉無遺的線條即便是謝明燭這個外行人,也不禁眼前一亮,歎為觀止。
反應過來的時候,謝明燭已經進屋了。
“靈芝。”林儘染頭也沒回的叫道,“看見我特意標注出來的血線沒有?那就是關鍵,考考你,回答正確有獎勵。”
“經脈梗阻,氣血詭行,血液滾燙似沸水,燒穿經絡。”
林儘染嚇了一跳,湯匙裡的燕窩差點掉了,猛回頭一看,不是謝明燭又是誰。
“少掌門,進來都不敲門呀?”
謝明燭懶得說“你沒關門”,目光從林儘染臉上挪到%e7%a9%b4位圖上,先是困惑,而後恍然驚覺:“這是誰的經絡靈□□?”
沒錯,這張圖是僅僅針對一個人的。說白了,就是林儘染把某個特定的人的經絡靈□□畫了出來。
如此詭譎的經絡和靈%e7%a9%b4,這人就算還活著,也基本是個殘廢。
“病人的。”林儘染氣定神閒的接著喝粥。
謝明燭何其睿智,稍作思量心裡就有了答案:“老童子?”
林儘染強忍著噴粥的衝動:“不是!”
謝明燭理都不理,自顧自的問:“那條血線是?”
林儘染把碗放下,一本正經的說:“病人隱私,無關人等彆瞎打聽。”
謝明燭頓了片刻,突然問:“既已離開幻城,你卻還惦記老童子的病?”
“沒有惦記,我就是好奇想琢磨琢磨,我就這樣,難題不解決渾身不帶勁兒。”林儘染一時激動說完,猛地察覺不對啊,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姓謝的小混蛋,擱這兒套他話呢!
林儘染正要發火,忽然迎來謝明燭投下的目光:“可解決了?”
【是你的話,肯定能解決。】
林儘染一時啞火,木愣愣的點頭,又猛地搖頭:“哪那麼簡單,病去如抽絲,他那毛病都幾百年了,就算要治也得慢慢治。”
半天沒聽到謝明燭的回應,林儘染朝他看去,就見謝明燭雖然麵色如常,但清俊的眉心卻微微鎖著。
【你是否會為了證明自己的卓絕,動了醫治老童子的心思?】
林儘染心臟突兀的一顛。
好像被人剝開%e8%83%b8腔,將內府最隱秘的角落看的清清楚楚。
實話說,他動過。
其一、確實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才能,全天下醫者都束手無策的疑難雜症,連老童子那樣身份的人都來討好他求他,他當然不想辜負對方的期望,也是為了青史留名,成為千古不腐的天下第一。
其二……
“拿人錢財□□,我得了老童子豐厚的診金,現在卻說話不算話,這樣不好吧?”林儘染用散漫的語氣認真的說道。
謝明燭沉默了許久,說道:“他是魔修。”
林儘染:“我知道。”
若可以選擇,他才不會管老童子呢!畢竟仙道的修士,包括離鏡的弟子,都有死於幻城魔修之手的。
雖說不是老童子親手殺的,但那是他的爪牙。弟子行為,掌門買單,就這麼簡單。
可當時形勢所迫,老童子既放了流霜派八百弟子離開樂遊州,又教給他血咒,這筆診金是退不回去的啊!
林儘染算了筆賬,自己給老童子治病,和把流霜派八百弟子扔回去,再把血咒的相關記憶消除,兩相對比,還是前者更容易。
“謝容與。”林儘染出神的叫道,“我隻是讓他矮小的身體變成正常人那樣,僅此而已,這也算背叛仙道嗎?”
“我若不管,又算不算是言而無信的小人?”
謝明燭:“不算。”
林儘染:“不算小人,還是不算背叛?”
謝明燭深深看著他,沒有開口。
【我們不是大理寺不是刑部也不是都察院,我們無法判誰有罪,說誰該死。】
林儘染愣了愣。
謝明燭移開視線,突然念叨:“古人醫在心,心正藥自真。今人醫在手,手濫藥不神。我願天地爐,多銜扁鵲身。遍行君臣藥,先從凍餒均。自然六合內,少聞貧病人。”
有那麼一瞬間,林儘染心底一酸。
他煉丹製藥,最開始隻覺得喜歡,覺得好玩。
不過三歲大的小屁孩,哪有那麼多高尚的心思,也不懂何為懸壺濟世,更沒有什麼醫者仁心。隻是抱著一個單純的想法,誰來求他,他就應允,有病人找上門就給醫治,有錢拿錢,沒錢就算了。
至於病人是德高望重的大俠,還是燒殺搶掠的小賊,他不問也不管,在他看來,那都是痛苦求生的病人,僅此而已。
就像謝明燭方才念的詩句,作為醫者,應當懷有一顆慈悲同情的心,解救百姓之疾苦;不論病人是富貴、貧賤、親朋還是仇敵,都當一視同仁,全力以赴。如此,才有資格稱之為蒼生大醫。
“謝明燭。”
他第一次,鄭重其事的叫他大名:“謝謝。”
謝明燭心口微蕩,眼底浸著深邃的柔光。
【知道我是何時將你視作半個心上人的嗎?】
【就是在你義無反顧的救小焦和小瘸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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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斷袖之癖
林儘染目瞪口呆。
【才不近仙者不可為醫, 德不近佛者不可為醫。】
【那一刻你的背影,真的很美。】
林儘染幾乎是屁滾尿流的把眼睛挪開。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他是不是聽錯了?
謝明燭說什麼……半個心上人?
林儘染混亂了,懵逼了, 傻眼了。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問清楚這個少掌門:你該不會真的有斷袖之癖吧?
但話到了嘴邊,實在很難以啟齒。
首先,謝明燭飽讀聖賢之書, 從小接受良好教育, 比皇宮裡的太子爺有過之而無不及,克己慎行, 端芳自抑,明知斷袖之癖是魔修的邪門歪道,又豈會放縱自己不懸崖勒馬?
其次, 年輕氣盛難免誤入歧途, 他隻是想想而已, 又沒有真的實施。驟然說出人家的小秘密, 這樣不好!
林儘染亂七八糟的想著。
若是彆人,他不僅懶得管, 說不定還會拍手鼓勵一下。
但這人是謝明燭,被覬覦的對象還是自己, 切身相關,豈能袖手旁觀?
為了謝明燭的名聲,也為了對男人不感興趣的自己, 林儘染覺得該扳一扳謝明燭這個毛病。
“少掌門, 來坐。”林儘染十分殷勤,還給他倒了杯茶, 裝作兄弟之間閒聊天的模樣說, “你也十六歲了, 可有心儀的女修?”
謝明燭還以為他突然熱情是抽的什麼風,一聽是這股無聊透頂的邪風,瞬間沒興趣了,起身要走。
林儘染猛地把人按回去:“聊聊嘛!”
謝明燭眼底透著不耐煩:“你有?”
林儘染以身作則的表示道:“我有啊!”
謝明燭緊縮的眉峰一下子鬆緩了:“兒時見過的那個?”
林儘染一愣,忙道:“當然不是!你沒看我都不找她了嘛,我變心啦!”
謝明燭先是一怔,然後目光一沉:“誰?”
稍等,容我編一個。
林儘染端著下巴琢磨。
謝明燭在無人看見的角落氣笑了。
什麼苦思十多年的小仙女,什麼魂牽夢縈的半個心上人,說變心就變心,你是花心大蘿卜嗎?
荒唐,簡直荒唐!
要不怎麼說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嗬嗬!
被劈頭蓋臉一通臭罵的林儘染:“……”
重點是謝明燭麵色冷然,連唇角的弧度都透著流暢和自然,眼底平靜無瀾,像一麵飄落海棠花的絕美湖泊。
誰能成想內心這麼狂野?
“我不告訴你她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