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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真絕色 玖寶 4391 字 6個月前

子抽的感覺。”

林儘染半真半假的故意這麼說,私心是想賣萌耍寶逗謝明燭開心一下的。

謝明燭的神色果然輕鬆許多,看向林儘染的眸光中,浸著林儘染從未見過的一抹溫柔。

林儘染:“你有挨過家法嗎?”

謝明燭:“不曾。”

“我覺得也是。”林儘染有點酸溜溜的說,“少掌門端莊自持,按行自抑,任誰也挑不出錯來。”

不像他,離鏡祠堂就是他第二個臥室。

謝明燭瞭望遠方,說道:“父親待我溫和寬厚,從不責備。即便有時的某些行為不合他意,他念在我母親早逝,也會對我網開一麵。”

林儘染一下子卡了殼。

他父母健全,雖說林芳年古板苛刻,但素練對他無比溺愛。

有雙親寵愛,自然勝過單親。

年幼喪母的苦楚林儘染是體會不了的,一時不知該如何安慰謝明燭:“雖然你母親早逝,但你父親加倍的疼惜你寵愛你,而你現在年少有為,一表人才,伯母泉下有知,也必以你為傲。”

謝明燭心中觸動,情不自禁的看向他,唇邊勾起淡淡的弧度。

笑了?

林儘染沒有看錯,謝明燭真的笑了。

似春風化雨,瑞雪初融。

“多謝。”謝明燭深深看著他,“林儘染。”

林儘染心尖顫了顫,要是沒記錯,這好像是謝明燭第一次叫他名。

從小到大有很多人叫過他名,但被謝明燭叫出來,感覺好像不太一樣。

莫非是字以稀為貴?因為謝明燭平時不能說話,所以顯得與眾不同。

“你……”林儘染莫名有點心亂, “然後你再尋個情投意合的道侶,不一定非得門當戶對,隻要兩情相悅就行,攜手並進,結伴一生。”

謝明燭唇邊的弧度似乎更深了,深邃的目光落到林儘染瑰麗的容顏上,再往下落到他垂在身側的手。

“嗯。”

月黑風高,烏雲飄渺。

打更的弟子一邊敲竹梆子一邊高呼“夜半子時”。

林儘染困得打了個哈氣,雖說時間充裕,但他本身是個急性子,這樣等待心魔現身實在有夠無聊。

林儘染拍拍屁股起身:“要不咱進去把柳暗花打一頓?”

謝明燭:“……彆鬨。”

“那我睡會兒。”林儘染躺回去,伸了個懶腰,閉上眼睛。

謝明燭:“傷勢如何?”

林儘染楞了一下才知道謝明燭在慰問自己,擺手道:“好得很,我去找周公了,回見。”

在柳暗花心境裡睡覺,就是讓元神休息。

明明“深入敵後”卻睡得很熟,或許……是少掌門神功蓋世就算有危險也能保護他吧!

“畫楓。”

林儘染一叫就醒了。

天色大亮,小昭從屋裡出來,才走出院子,迎麵遇上趕往習武場的兩個兄妹。

男孩冷哼一聲道:“不僅變態還又懶又饞,太陽曬屁股了才起床。”

女孩一臉嫌棄:“快走吧大哥,當心被傳染了!”

兄妹倆逃也似的走了,小昭拿著佩劍跟上。

習武場內,男孩舞出漂亮的劍花,引得周遭弟子連聲喝彩。

女孩“啪啪”鼓掌,一邊為男孩喝彩,一邊用力擠眼睛。男孩心領意會,走到小昭麵前,居高臨下的說道:“比試比試?”

男孩出劍,小昭躲閃不及,一個笨拙的閃身摔倒在地。對方並未因此收招,而是反腿一腳踹上去,踢的小昭四腳朝天。

周圍的喝彩聲連成一片。

男孩得意洋洋:“快起來啊笨蛋,比姑娘家都弱,遜斃了!”

一上午下來,小昭被打的鼻青臉腫,稍微動一下都疼的齜牙咧嘴,肋骨肯定斷了不止一根。

三個孩子回到偏殿,下山采買的父母溫柔的迎了出來。

男孩撿起兩塊布問道:“昭弟,這兩匹料子你喜歡哪個?”

小昭站在角落裡,弱弱的說道:“……我喜歡妹妹那個。”

女孩一怔,果斷將手裡的胭脂色布料扔掉,唯恐臟了手似的,還不忘踩上兩腳:“好惡心,我不要這個了!”

小昭不知所措,母親忙抱住女兒哄:“不要就不要了,娘明天再給你買新的。”

女孩消了氣,摘下頭上的珠釵,遞到小昭麵前晃了晃,“昨個兒你一直盯著它,喜歡嗎?”

小昭看著地上臟兮兮的布料,再看那支流光溢彩的珠釵,誠實的點頭道:“喜歡。”

女孩把珠釵狠狠摔在地上,抬腳踩爛:“宮昭你變態啊!你喜歡女兒家的東西,你不男不女,你好惡心!”

“好了,該到用膳的時間了。”母親籠著孩子們遠離小昭,仿佛他是瘟疫,一靠近就會傳染。

父親對他視若無睹,對兩個孩子笑的和藹可親,“都是你們愛吃的菜。”

第48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林儘染沒想到柳暗花還有這樣不為人知的往事。

柳暗花確實與眾不同, 他身為男子,卻格外喜歡女孩子的東西。

漂亮的衣服,金光閃閃的首飾, 包括胭脂水粉等等,偶爾心情好的話也會化化妝,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 雖然另類, 但是自信。

林儘染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走到偏殿門口了。

他正要進去, 小昭剛好回頭望過來,四目相對的刹那,林儘染被無形的衝力整個撞開!謝明燭眼疾手快的一把接住, 一道耀目的白光照耀而來, 晃得他們陷入短暫的失明!

過了許久才漸漸有了視力, 小昭坐在自己房間的化妝鏡前, 哥哥妹妹都在,還有母親拿著胭脂為他點嘴唇:“真好看。”

妹妹滿眼豔羨:“二哥真美, 打扮起來比我都好看。”

哥哥也不好意思的低著頭:“若,若昭弟是彆人家的姑娘, 我非得求母親上門提親不可。”

林儘染急喘口氣,方才好懸被震出心境。

看來柳暗花的防禦性太強,甭管是誰, 隻要有外部因素靠近, 他就無差彆攻擊。

又是一道煞白的光閃過——

小昭站在自己房間正中央,屋裡能打翻的東西全打翻了, 一片狼藉。

小昭手足無措, 看著打翻在地的金銀首飾, 心疼的眼圈都紅了。

母親趴在案上哭的撕心裂肺:“造孽啊!我怎麼生了你這個不男不女的孩子!”

小昭沒忍住,上前撿起他攢了三年零花錢才買到的胭脂,抬頭的瞬間,得到母親狠狠一耳光。

“你是太監嗎!啊???”母親嘶聲力竭的把胭脂踩爛,怒指門外,“滾,你不是我孩子!我沒有你這變態孩子,滾出去!”

就著被謝明燭扶住的姿勢,林儘染聽見他的心音:【一日天堂,一日地獄。】

沒錯。

子時一過,是柳暗花渴望的那樣,家庭和睦,兄友弟恭,父慈子孝,人們接受他,寵著他。

子時再一過,是柳暗花不得不麵對的殘酷事實,父母憎惡,兄妹厭棄,人人對他避之唯恐不及。

心魔讓他一會兒天堂一會兒地獄,反反複複的折磨,摧殘,直到走火入魔失心瘋,最後油儘燈枯而死。

這是林儘染第一次赤摞%e8%a3%b8的直麵心魔,原來心魔是這個樣子的。

或許在柳暗花的心境裡,他很容易共情,看得久了聽的久了,心口堵悶,難受得很。

謝明燭:“寡人心經。”

經此提醒,林儘染默默背誦,果然好些了。

又是一日天堂,吹雪宗來了一位客人,自稱道清散人,小昭的父親對他很是殷勤。

席間,道清散人一雙眼睛就沒離開過小昭,將這年僅十歲的孩子從頭到腳反反複複的看,眼底透著不懷好意的獰笑。

到了傍晚,道清散人說:“五百年的妖丹在鬼市能賣多少錢,你應該知道吧?”

“宮掌門,妖丹有多不易得,你我都心知肚明。有了這五百年的妖丹,你何愁神功不成?”

“一個孩子而已嘛,嫂夫人正值盛年,再懷幾個不成問題。”

“混賬!”男人怒不可遏,上去給了道清散人一拳。

子時一過。∫思∫兔∫網∫

“……嫂夫人正值盛年,再懷幾個不成問題。”

“好,成交!”

小昭被拖出了偏殿。

他無助的大喊,以頭搶地磕的滿地血汙:“娘!”

“彆叫我娘!我沒你這變態兒子,痛快的滾蛋!以後彆說自己姓宮,你不配!”

母親眼中滿是解決了心腹大患的如釋重負。

而父親,雙手接過賣孩子換來的五百年妖丹,如獲至寶,迫不及待的回了後山密室,至始至終沒看他一眼。

道清散人捏住小昭的下巴,眼中跳躍的火光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小東西,你屬於我了。”

小昭尖叫想逃,道清散人提溜起他的領子,將他粗魯的拖進屋裡。

林儘染捂住心口,呼吸淩亂而短促。

緊閉的門窗,漆黑的深夜,屋裡傳來“乒乒乓乓”的響聲。

林儘染險些窒息,因站立不住而搖搖跌倒。

謝明燭趕緊上前半步接住他:“你怎麼了?”

林儘染躺在謝明燭懷中呼吸困難,強烈的壓抑感讓他緊緊掐住心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謝明燭頭一回感到手足無措:“林儘染,你哪裡難受?”

林儘染說不出話,因為那些撕心裂肺的絕望哭喊不斷的往他腦子裡衝。

他不想再聽,卻又被迫一直聽下去。

肝膽俱裂的呼喊,錐心刺骨的求救,滅頂的絕望和滔天的怨憤,它們結成了一條浸著毒液的韁繩,死死勒著林儘染的咽喉。

若是旁人也就罷了,偏偏那嘶聲力竭苦苦掙紮的人不是陌生人,是曾經朝夕相處過的朋友!

好不容易喘出口氣,林儘染額前碎發全被汗濕了,艱難的伸手抓住謝明燭的胳膊:“救……”

謝明燭忙仔細聽:“什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吹雪宗滿門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滾開,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救命啊,誰來救救我……】

【嗚嗚嗚嗚嗚嗚……】

林儘染幾乎要捏斷謝明燭的手臂:“救,救他。”

謝明燭雖也心如刀絞,但保持著理智:“這是他的回憶,不是真的。”

林儘染使出渾身力氣叫道,“謝明燭。”

“你去,救他。”

謝明燭隱去眼中的焦躁和憂慮,將林儘染往懷裡一摟:“咱們先出去。”

眼前一暗,宛如狂風驟雨片刻不停歇的呐喊驀地中斷!

林儘染猛地睜開眼睛,大半個身子都被冷汗浸透。

“邪醫?”黃搞心急火燎,“你怎麼……”

“彆碰我!”林儘染猛地朝後退,後脊梁骨撞在石壁上,生疼。

黃搞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