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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不及待地回了消息。

——你是誰,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隻是個不忍心看孩子一出生就沒了媽的好心人。

樊雨當然不信了,但對麵又發來了一條。

——而且任家就要倒大黴了,這個孩子如果還是任家鴻的孩子,也跑不了。

樊雨猛地一怔,死死盯著這句話。

新的消息立刻就來了。

——想要你自己和孩子好好活著,最好不要想著去告密。

樊雨抿著唇,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對任家是沒什麼感情的,隻和任家鴻有感情。現在家鴻沒了,她最重要的就是保住他的血脈,至於其他的,就算有心也沒有力。

如此幾次,說服了自己,她才打字回複。

——你想讓我做什麼?

——離開這裡,走得越遠越好,最好改名換姓,讓任家永遠找不到你。這樣,你和孩子就都是安全的。

雖然是天網時代,但是一個人想要隱藏蹤跡消失,也不是不可能。畢竟人家無法調動全國的力量去搜捕她,隻要走得夠遠,躲得夠隱蔽。

樊雨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兒,但她必須要動起來。

她站起來就準備收拾行李,但想到一會兒還有阿姨來打掃做早餐,就又放棄了。她關上手機,換了衣服,跟平時一樣下樓,去公園轉了一個小時,回來時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她坐下來吃完飯,阿姨收拾了碗筷,把家裡打掃了一遍,才離開。

樊雨立刻從沙發上彈起來,衝進房間裡開始收拾東西。

最要緊的是錢和證件,彆的都可以之後再考慮。而且包太大了,難免引人注意。所以最終,樊雨隻收拾了一個雙肩包,帶了最重要的東西,就出門了。

她先去銀行取了十萬現金,然後就出發了。

先坐火車,再轉汽車,最後轉那種城鄉結合部的大巴車。這種車雖然買票也要證件,但下麵的人總有自己的辦法。如果是在路上攔車,順便多帶一個人,就不會打票,這就是司機的私人收入了。

樊雨是在底層長大的,對這些很清楚。就這樣不停換車,輾轉了幾座城市,確定不會被人跟上,她便又深入鄉村,找了個環境不錯的村子暫居。攝像頭裝不到這種地方來,也就沒人會知道她的蹤跡。

找了一戶有空房的人家,租了一個房間,樊雨就在這裡定居下來。對外的說辭是城裡的空氣不好,懷孕之後身體一直不舒服,到鄉下來找個環境好的地方養一養,倒也沒人不信。

……

任澤霖不知道樊雨住在哪裡,他也沒有找上門去。不過,隻要盯緊了任夫人的動態,自然就能確認樊雨有沒有跑。

她果然跑了。

她和任夫人共同的目的是孩子,最大的分歧也是孩子。說不定她自己就想過,任夫人會不會直接把孩子抱回去,不認她,隻是不敢想到去母留子這麼殘酷的地步。可是有人提醒,就由不得她不想了。

事實上,任夫人打的也是這個主意。她連孩子的來曆都已經編好了,就說任家鴻之前去凍過精Zi,她用精Zi代孕的孩子,就是想留下一個任家鴻的血脈。

她在任家所住的小區買了另一套房子,就是為了安頓這個孩子。

什麼都準備好了,但孩子沒了。

任夫人差點兒直接瘋了。任家鴻死後,她其實情緒就已經不對了,但是根本沒人在意。後來找到了樊雨,她有了新的期望,就自己穩定了下來。現在計劃落空,就變成了雙重的打擊,甚至還有一種無言麵對任家鴻的惶恐感。

她不知道樊雨是自己走了還是被人弄走的,也不知道孩子現在究竟怎麼樣,可是人不在視線範圍內,她隻會往最壞的方向想。

這時任夫人也顧不上保密了,她連忙將事情對任長生和盤托出,讓他發動自己的力量去搜尋那個孩子。

任長生得知還有一個孫子,先是大喜,但繼而就懷疑了起來。

人失蹤了,任夫人才將事情告訴他。如果一切如常,是不是等孩子生下來了,他都未必知道?妻子瞞著他這件事,又是為什麼?

懷疑就像種子,一旦種下去,就會破土發芽、茁壯成長。

任長生已經對任夫人失去了信任,滿心懷疑,自然越想越心驚。而他所想的這些,又正好都是事實,因為任夫人確實打算瞞著他搞事情,所以稍微一查,就找到了證據。

他一直在防備公司裡那些旁支,怕他們鬨起來。沒想到這些人還沒行動,他的枕邊人倒是先動手了。

任長生當然不會去想,這麼多年來他讓任夫人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對方才會完全不信任他,隻想把一切都抓在自己的手裡,幫兒子守住。他隻會懷疑任夫人早就已經有了二心,這些年來不知道做了多少準備。

原本對上任夫人時,還有幾分留手,現在卻是不需要了。

任長生畢竟在任氏經營多年,一旦他決定下狠手,任夫人很快就損兵折將,被削去了一大塊勢力。但同樣的,她也咬了任長生一口,雙方都沒有占到好處,全都是任氏的損失。

這兩位鬥了起來,下麵的人怎麼可能安分?自然各有各的打算。

以前常東旭在,還能壓一壓,現在是山中無老虎,大家都毫無顧忌了。趁此機會,自然能扒拉多少就扒拉多少。

等到任長生將任夫人徹底壓下去,整個任氏也元氣大傷。而且不少項目都出了問題,需要他去堵窟窿。臨時找不到能接替常東旭的人,任長生也隻能自己硬著頭皮上。

坐到這個位置上,從前看不到的那些弊端,才突然出現在了眼裡。

他以前覺得常東旭沒用,現在自己去管這些事,才知道厲害。這還是他是老總,常東旭是個打工的,隻會更難。

這時任長生終於後悔了,不該輕易放跑一員大將。但是任長生都已經自己創業去了,不會再回來給他乾。

他便又再次動起了把任澤霖弄回來的念頭。

任氏終究是要傳承下去的,他老了,這些事情或許交給年輕人來做更好。——雖然這時候已經知道有了一個孫子,但是任長生反而下定了決心。等孫子長大還要多久?又要多長時間才能交出來?任澤霖卻已經二十了。

為了表明自己的誠意,任長生這一次親自去了W大。他這樣紆尊降貴,給足了任澤霖麵子,想必他不會再拒絕了。

第76章 秘密

任澤霖過了第一個安安心心,什麼都不需要操心的好年。

說是過年,其實跟平時也沒有太大的不同。

琳琅和王詩文都不懂這些,在大城市生活的時間長了,樣樣便利,也就沒有了過年特意操持一番的習慣。反而是任澤霖,以前跟奶奶一起過,雖然手頭拮據,但老太太總會想方設法地置辦年貨,要把這個節日過得體麵一些。

所以現在,小樓裡的這些事,也是任澤霖在準備。

哪些是要去街上買的,哪些可以自己在家裡準備,他每天都在念叨著,忙忙碌碌,小樓裡外被打掃得乾乾淨淨,該貼的貼,該掛的掛,還成日彌漫著食物的香氣,倒是讓過年的氣氛濃鬱了許多。

不過總體來說,在吃穿用度上,現在的每一天跟過年其實都沒什麼分彆。

對於任澤霖而言,這種感覺尤為強烈。

再加上家裡也沒什麼可走動的親戚,所以這個年很安靜地就過去了,對於琳琅來說,除了房子多了一些裝飾之外,就是每天的零食變多了。

於是吃著吃著,從不運動的她發現,原本剛好合適的褲子,已經快套不進去了。

晴、天、霹、靂!

雖然照鏡子的時候,看起來還並不明顯,但是琳琅已經有了危機感,於是打算運動鍛煉,把這些肉都甩掉。§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對她來說,就算運動,最好也是能在家裡完成的那種。

所以年後一連好幾天,家裡都在收包裹。什麼走步機、跑步機、瑜伽球、跳繩、啞鈴……但凡是網上看到人家說好的東西,琳琅就都買了回來。

隻是拆開了新鮮一會兒,又堅持不了,就丟在了一旁。

那兩人原本不知道她在折騰什麼,看到這麼多的運動器械,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王詩文暗笑不已,但是笑完了,她捏著自己肚子上新添的小肉?肉,也忍不住發起愁來。

琳琅還不用那麼擔心,畢竟她每天貓在家裡不出門,也沒幾個人能看見。任澤霖倒是能看到,但是王詩文覺得,這小子看琳琅,已經完全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就算她不洗頭不梳頭穿著睡衣拖鞋,在他看來也是可愛的,根本挑剔不出任何毛病。

可是她自己就不一樣了,她每天都要出門進行各種商務接洽,衣服都是乾練貼身的剪裁,小肚子凸出一點就能看得明明白白。

於是她默默走過去,把琳琅丟開的器械撿了起來。

大多數人的所謂自律,不過是因為情勢所逼、迫不得已,至少王詩文是這樣。

為了不走出門去被人嘲笑,她可比琳琅自覺多了,還給自己弄了個鍛煉計劃,每天至少要花一個多小時在這上麵。

琳琅也曾嘗試跟她一起運動,隻是動著動著,她就會慢慢停下來,陷入自己的思緒之中,完全忘記了自己原本在做什麼。這樣一來,自然就沒有多少效果。

任澤霖見琳琅不高興,就提議說他可以陪琳琅出去跑步。

這樣就算琳琅想停下來,他也會拉著她跑完計劃的路程,就不用擔心會半途而廢了。

琳琅猶豫了一下,答應了。現在是假期,大部分學生都已經放假回家,她們這棟小樓又是在教學樓區域,平時幾乎沒什麼學生過來,也不用擔心會遇到人。

於是每天早上,任澤霖開始了督促琳琅起床並出門跑步的職責。

王詩文對此是很佩服的,再次覺得這個生活助理請得好。除了任澤霖,大概誰也管不住琳琅了。

天氣很冷,外麵風也不小,不過據說就是在這種天氣裡跑步才有感覺。總之,在被任澤霖強行拖著出了幾天門之後,琳琅也漸漸習慣了這件事,開始覺得早上運動一會兒挺好的。

冬天跑步是一件很舒服的事,尤其是等身上熱起來,那種運動的暢筷感,是其他季節很難比擬的。

出門的時候,任澤霖會順便在口袋裡放上一小袋貓糧。

假期學生都走了,校園裡的流浪動物卻沒有離開,所以任澤霖也加大了投喂的分量。

不過他從來不在固定的某個地方投喂,而是每天讓琳琅隨手一指,挑選投喂地點。至於那些貓貓們能不能找到這裡來,就要看運氣了。

……

說是“早起”跑步,但其實到了假期,任澤霖也稍微懈怠了一些,早上可以睡到八點之後。

所以等他們跑完步,順便去市場買了菜回來,已經九點多了。

這一天,買菜回來的路上琳琅又開始發呆,任澤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