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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神 北途川 4522 字 6個月前

略掉她的戰鬥力的話。

“那她沒事吧?昨晚都那樣了,怎麼還要亂跑。”

黑貓:“沒事,她沒那麼脆弱,隻是她靈力本來就弱,賜福消耗太大了。”

又繞到這個點,富貴兒撓頭:“所以那玩意兒到底是什麼?”

桑洛也是落地神胎,但因為不在六道內,雖然上了神籍,

但關於她的能力,卻是一片模糊。

貓咪拒絕回答。

桑洛終於皺了眉,她側頭,彈了小鳥一個腦瓜崩:“小鳥,你很吵!”

富貴兒頓時噤聲,一動不敢動地僵直在那裡,安靜得恨不得原地消失。

靠,這什麼變態,傳音術這種單向通話,她也能聽見?

沒有聽見這隻鳥發出任何聲音的秘書頭頂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桑洛去集團待了半個小時就出來了。

她出來的時候,一群人跟在她身後,但都默契地不說話,整個氣氛就像是一個黑老大帶著一幫小弟準備去哪裡砸場子。

但事實上這些人隻是想彙報工作,但一路上,竟然一個敢先開口的都沒有。

最後就變成一群人送她上了車。

她踏入車後座。

司機替她關上車門,小鳥趴在車門,貓咪盤臥在她腿邊。

忽然,有人鼓起勇氣敲了車窗,司機從中控台把右後側的車窗降下來。

桑洛緩慢地轉過頭,眼神冰冷沒有絲毫情緒地看著那人。

徐經理的背後起了一層薄汗,桑家這位義女,總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

他撐起一個微笑,低聲詢問了句:“小桑總,衍山那邊的項目,我希望您能再考慮一下,其實從長選來看,它並不值得投入那麼大的資金。”

桑洛歪了歪頭,眉頭微微擰起來,唇角壓得平直。

秘書從後視鏡裡看到她的表情,頓時警鈴大作,每次桑小姐露出這種表情,都會有人遭殃。

她的狠辣程度,是整個桑家都沒有的。

秘書立馬開口截停了話題:“桑總做的決定不會更改,徐經理不用再說了,很多事翻來覆去說,對大家都不好。”

徐經理是被推選的代表,而事實上他也並不太敢叫板。

秘書怕事情淪落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示意司機合上車窗走人。

天氣巨變,烏雲密布,頃刻間風雨交加,電閃雷鳴。

車子走出去很遠,一群人還愣在原地,其實誰都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麼個丫頭片子,會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出。

桑洛自己都不知道,她隻是很煩躁,她的情緒總

是突如其來,貓咪適時捏了空間擋住了她現在的樣子。

不然車上的兩個人類,就會看到桑洛渾身火焰騰地燃燒起來。

她的好心情隻維持了幾個小時。

她從車上下來的時候,秘書殷勤地為她打著傘。

桑洛恢複了正常,隻是神色有些懨懨。

景區的負責人來接她,悄聲說:“仙人村那邊出了點變故,我們也是不大懂,還是您親自去看看吧!”

秘書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她是不太信那些怪力亂神的東西,但仙人村確實還挺邪門的。

桑洛輕輕地“嗯”了聲。

沒走兩步,一個滿頭紅毛的人領著十幾個黑衣保鏢走過來,隔著老遠就開始喊道:“欸,扶桑家的小崽子,站住。”

聽到父親的名字,桑洛回過頭,呆呆地看著那個人。

赤瀾九是今早才知道這踏馬是扶桑跟春神的孩子。

赤瀾九像一串殘影三兩步就走到她身邊,摟住她的脖子,壓低聲音道:“你踏馬對你爸媽做了什麼,你爹的本體昨晚長得半個幽都的人走湊過去圍觀,跟踏馬發倩了似的。你媽說你給她種了印記,什麼玩意兒?”

桑洛不理她,自顧自跟著景區負責人去了仙人村。

有人領著他們下了地下河。

那個被鎖鏈捆住的洛神雕像,還在那裡。

桑洛忽然指了指那雕像,露出一個天真的笑意。

“你知道嗎?他們供奉我為……愛神。”!

第42章 春神之怒

桑尋被請去了樓上。

三樓的露台有百來平,上麵種滿了植物,老爺子坐在輪椅上,花白的頭發,眉眼耷拉著,像是在閉目養神。

桑家的老爺子年紀已經不小了,他還有一個兄弟,哥哥住在私人宅院裡,就是上次桑尋去找過的那個,算是桑尋的大爺爺,大爺爺早些年有過一段情緣,但天不遂人願,女方命薄,早早病逝,他也就終身沒再娶,一直獨居在老巷。

吃穿用度,都是眼前這位供養著。

桑尋小時候住在禦瓏灣,隻那位大爺爺偶爾關照他,讓他對桑家不至於那麼憎恨。

或許是這微薄的聯係,讓桑尋對眼前人也沒有那麼討厭。

今天天氣不好,陰沉沉的,不多時就下起了雨,空氣中有潮濕的水汽,雨絲時不時飄進來,混合著草木的味道,有一點沉悶,但卻讓他感覺到一絲熟悉和安定。

他喜歡這種草木的味道。

像是……

像是景春身上的。

她昨晚實在是……他不忍回想,就感覺自己像是程序失控的電子玩偶,被她控製著做出很多自己都無法理解的事。

恐懼混合著欲望,那種瀕死的筷感,讓他想起一些模糊的碎片記憶。

關於草木、關於生命。

關於生命最原始的欲念。

植物的神經要比人類更為敏[gǎn]一些。

又或者說,他的本體,在麵對景春的時候,是會更加荒%e6%b7%ab和無度的。

因為他就是因著欲望而生的。

碎片……都是碎片……記憶破碎得不成樣子,根本拚湊不起來,以至於稍稍回想,都會頭疼欲裂。

不過他也終於相信,自己或許……可能……真的曾經是一棵樹。

老爺子終於察覺到了他的到來,微微睜開眼,側頭的動作輕而緩,似乎是漫不經心似的,吐出一句:“坐。”

桑尋坐下來,離他有一米遠,那是一個舒適的安全距離,他在人群中,總是保持著這樣疏遠的距離。

老爺子終於側頭看了他的一眼,眼睛裡露出幾分悵然的表情:“或許你注意到了,桑洛跟你很像。”

桑尋沒有想到對方找他來,是

為了說這個。

“嗯,”他應,“看到了。”

“你沒有什麼想問的嗎?”老爺子目光看向他的時候,眼神銳利,倒和剛剛的虛弱判若兩人了。

桑尋想起景春述說的那些,他想他知道答案,那是他和景春的女兒。

但同時他也好奇對方知道什麼,於是抬眸問了句:“您想說什麼?”

“很多年前,我見過一個和你長得很像的人,他大概有二三十歲,氣質倒是和你很像,疏冷,不怎麼說話。他坐在血泊裡,渾身都被血水浸透了,掏出一把刻刀,在血水裡涮涮,繼續雕刻木雕。那樣子……實在是叫人印象深刻。”

那是很多年前了,但他依舊清晰地記得當時的每一個細節。

那時桑家還沒起家,他不過是一個農戶之子,每日裡隻知道在田間地頭上胡亂奔跑,有一天跟著夥伴去了很遠的一個村子,玩瘋了,也走丟了,闖進一片水潭,沿著水潭岸邊走,卻仿佛越走越往下。

他後來一度覺得自己應該是闖進了某個幻境裡。

因為無論如何他也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走到一個山洞裡的。

那山洞很大,裡麵有一條地下河,河水死寂,看不出是活水還是死水,隻覺得陰森森的。

青年一身古時的青衣,木簪挽發,活像是從影視劇裡走出來的,尚在少年時期的桑元正楞楞地看著,在這樣的場景裡,儘管眼前人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光明和聖潔,但卻無端讓他感覺到一種恐懼。?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下意識想逃,可渾身像是被打了釘子,牢牢把他釘在了原地,無論如何也動不了分毫。

青年轉過身,漫不經心看了他一眼:“小孩,你不該來。”

桑元正吞咽了口唾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更不敢輕舉妄動。

青年扯了下嘴角,“罷了,你和她有因果。你過來,我賜你一個願望吧!你想要什麼?”

桑元正身子不受控製就到了地下河的岸邊,他終於看清楚了眼前的人。

湊近了看,更讓人震撼。

他身上有一種說不清的威嚴和壓迫感,讓他不敢直視他。

青年就坐在岸邊,他不知道坐了多久,渾身都濕透了,地麵上都已經有了個坑,坑裡的血水是

他身上流淌下去的,那木雕栩栩如生,纖毫畢現,因著太過於逼真,而看得人心裡發毛。

“你想要什麼?”青年嗓音低沉,冷冷的,像是淬了冰。

桑元正隻覺得害怕,但最後還是被願望蠱惑,說自己想要開一家小賣部。

那是他能想到的最宏大的願望了。

因為他最好的朋友家裡是開小賣部的,總是有吃不完的零食,他很羨慕。

青年愣了愣,繼而寬容地笑了。

大概是因為人類偶爾簡單純樸的快樂而動容。

他抬手,在他額頭上留下一個葉子的印記,那是他的賜福印記。

然後隻是一晃神的功夫,桑元正突然就到家了,家裡依舊家徒四壁,他很遺憾地沒有看到自己家裡憑空出現一個小賣部,以為自己是遇到了哄小孩的騙子。

隻是沒多久,好朋友家裡有了其他際遇,要北上去投奔親戚,家裡小賣部來不及出手,因著兩家關係好,低價盤給桑家。

桑元正如願擁有了一個小賣部,那一年村子附近在修路和房子,經常有工人來買東西,小賣部為了方便村民和工人,進了不少新貨,但效益不錯,竟然越做越大了。

後來又賺了點錢,他爸爸就在鎮上盤了一家店,開起了超市。

桑家最初的生意,也不過是一家超市。

但卻為他後來白手起家,墊下了第一個墊腳石。

讓他知道,做生意是可以賺很多錢的。

他的哥哥桑元明卻醉心於民俗事業,他去村子采風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女人,那女人長著一張姣好的麵容,但卻是個眼睛看不見的。

村子裡的老人說,是因為開了天眼的緣故,便被收了俗眼。

女人有些靦腆,不太愛說話,深居簡出。

她對桑元明也很有好感,但卻始終都淡淡的,總是拒絕他。

後來問清楚,才知道原來是家裡舊俗,他們村裡像她這樣的女人是不能結婚的,不然會遭詛咒。

桑元明覺得荒唐可笑,他雖然是個民俗愛好者,但卻是個新時代的唯物主義者。

但他也無計可施。

畢竟人是社會化的產物,民俗禮製是能製約一個人的。

但他還是不想放棄,於是常年租住在村子裡,試圖了解她和她的生活環境。

這個村子裡供奉了一尊神像,那神像卻和旁人拜的都不一樣,好像隻有他們祭拜似的。

桑元明有時候會盯著神龕裡的神像仔仔細細觀察,最後隻得出一個結論,雕刻的工匠實在是手藝不怎麼樣。

村子裡的人說,這是洛神像,他們給他講這個村子的曆史,經曆過不知道多少代人的變遷,這個故事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