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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勾著唇笑起來,伸手將鄭芷的小手拉過來,放到自己的衣襟上:“那就幫相公將衣裳脫了,相公給你變熊。”

鄭芷隻感覺臉蛋兒騰的紅了個透,手指尖都著火似的發起燙。

他羞的想將手抽開,卻被人緊緊攥住,如何掙脫不了。

熊熊寬大的手掌帶著他的小手撫到衣襟邊,盤扣被一一挑開,露出裡頭雪白的裡衣。

鄭芷心口子砰砰砰震蕩的厲害,他忽然想起什麼,忍不住挺起小%e8%83%b8脯、獻寶似的哼哼:“脫了、將我的衣裳也脫了。”

熊熊一愣,舌尖掠過唇邊,順著他的意,伸著粗手指將他厚重的嫁衣輕輕挑開了。

他不疾不徐的像在剝一顆滾圓的粽子,扒開厚實的粽葉,裡頭是軟糯香甜的粽米……

熊熊以為自己忍得住,直到瞧見鄭芷雪白裡衣的衣擺上、繡得栩栩如生的棕熊。

鄭芷紅著小臉兒,挺了挺細瘦的腰,伸小手將熊熊的粗指拉到衣擺處,淺笑道:“好看吧?白梧哥親手繡的。我本來不打算穿,怪羞人的,可我又想著今兒個成親……就將你穿身上了。”

就將你穿身上了。

熊熊隻感覺腦子轟的一聲炸響,燥/熱得厲害,控製不住的急喘起來。

他再也忍不住,大手托住鄭芷的後腦勺,將人狠狠%e5%90%bb住了。

秋風漸起,打得窗框子輕輕的響,連屋內喜燭的火光都跟著搖晃。

燭影交錯、明明暗暗,熊熊緩緩抬起頭,可他厚實的%e8%83%b8膛仍緊緊貼著鄭芷不放。

他湊到小人兒的耳邊,呼出的熱氣濡濕了白皙的頸側:“明兒個再給你變熊,今夜,有更要緊的事兒做……”

鄭芷的臉頰、頸子到手指尖全泛起紅,他抿了抿唇,伸小手羞澀的勾住漢子厚實的肩背,嚅嚅道:“那、那你可輕些呀……”

*

第98章

夜闌更深, 熊家宅子外院的喜宴席麵上,或趴或臥的癱倒了一群人。

淵嘯一頭虎,大半輩子沒喝過幾兩酒,這回為了熊熊, 算是舍命了。

不過好在他神虎族血脈, 就算喝得頭昏腦漲, 還能勉強撐著, 不至於倒地不起。

淵嘯瞧著躺在地上橫七豎八的醉鬼, 那個季長年更是酩酊大醉,卻還趴在桌上嗷嗚嗚的要同人拚酒,他滿臉通紅、搖晃著酒碗——

“淵兄弟!你可以!你酒量不、不錯!”

“你這朋友我交定了!徐三!再來一壇子!”

他喊了好幾嗓子, 徐三都沒來, 估摸著也是醉在哪兒了。

“喝不動了、真的喝不動了。”淵嘯擺了擺手, 踉踉蹌蹌的繞過桌子,吊著最後一口氣往外頭走。

他腦子早就一片混沌,可冥冥中有個聲音在告訴他,他得回家, 他的梧寶兒還等著他呢。

自打出了匪賊這檔子事兒,林白梧到眼下仍心有餘悸,隻要淵嘯不在家, 他心口子就慌。

即便漢子出遠門兒時, 院外頭的老樹上,會多掛兩隻小猴兒, 可他心裡頭沒底兒, 輾轉反側的咋也睡不踏實。

匪賊這事兒鬨得可大, 上下河村人人自危, 生怕有朝一日, 禍臨己身,就連往日少閉的門戶,眼下也關得嚴實。

有慌得緊的,上過門閂後還得多堵兩道長條桌。雖然真遇了山匪,堵幾條桌都是白費力氣,可到底求個心踏實。

村長為了這事兒焦頭爛額,親上衙門口子尋得縣爺,隔天,十數衙役浩浩蕩蕩進了上河村,提著長刀順著村東走去村西,卻也沒瞧出個所以然。

實在不得已,村長請了個老道,在洇血土麵上做了場大法事,才草草將事情平息。

村子人便尋思著,這夥子山匪流寇,沒準兒真是瞅著鄉親們日子好起來了,劫財的。

又瞧見林家青磚新房敞亮,頭一個開了刀。

可淵嘯卻知道不是——

林家既不在村頭也不在村尾,就算擴開的兩間青磚房惹眼,可到底連著破舊老屋,真要比氣派,遠遠不及村長家的宅院,匪賊沒道理辛苦繞過曲折土路,非來劫林家的財。

再說黑燈瞎火的,路都瞧不清,各家的房子能有啥大分彆。

若非說是因著當夜、林家沒有壯年漢子在,那上河村毗山而居,很是閉塞,村子進個生人都難,林家沒漢子的事兒匪賊又是咋知曉的。

最要緊的是,淵嘯沿著匪賊的氣息行蹤,一路追到了村西頭。

村西頭,秦家,秦風……那個一瞧見林白梧便走不動道、麵露猥瑣的下/流男人。

淵嘯雙手緊握成拳,一雙眼淩利如刀。

可他知道,林白梧馬上就要臨盆,沒有什麼事兒是比梧寶兒更要緊的。

秋夜露重,長風穿過山穀、嗚咽長鳴。

已是深夜,山路一片漆黑,星子寥寥,遠天圓月泛出冰涼的薄光。

淵嘯出了熊家大門兒,很快便隱進了蒼茫夜色裡。他沒走寬闊大道,而是迎著長風,直奔入峪途山中。

忽的,深濃黑夜下,乍起一片耀眼白光。

仿若白晝裡,搖曳的鬼魅樹影再無處遁形。

隻見一頭凶猛巨虎,銳利如尖刀的齒尖咬著衣裳、甩著粗壯長尾迎風疾奔,不消片刻,便消失在了峪途山林間。

上河村,林家屋內。

炕麵的小方桌上亮著盞油燈,豆大的燭光幽微,照得室內忽明忽暗。

淵嘯不在家,林白梧心裡頭沒底兒,說啥也不敢睡。

他心口子難受,乾脆趁著夜深人靜縫了會兒娃兒的小襖。

林白梧懷胎不過三月,肚子卻已經有尋常婦人七八個月大小。

他伸手摸了摸,想著自己該是隨了母虎的習性,最多再一月餘,便要臨盆了。

母虎……不知咋的,一想到這個,林白梧的小臉兒紅了個頂透。

尋思著那壞心的大老虎,可不就將他當作母虎了,虎崽都揣上了。

他伸手揉了揉發燙的臉頰,手下趕緊快縫了幾針。

他肚子裡兩個娃兒呢,虎頭帽、小衣裳、小鞋都得雙份兒。

雖然淵嘯為了叫他安心、信誓旦旦說過,他是以人形讓他有了身子,生下的娃兒該也是個小人兒。

可林白梧仍想著,就算是兩頭毛乎乎的小老虎,他也歡喜,隻要是有淵嘯血脈的娃兒,他都歡喜。

正想著,就聽見門外忽起一陣嘎吱響,似是有人開了他家的門。

林白梧隻感覺心下一慌,趕忙將桌麵剪繡線的交刀攥進了手裡。

交刀冰涼的環把硌著手心,林白梧的心口子砰砰砰亂跳,忽然一聲輕柔的“梧寶兒”,打破了長夜的寧靜。

林白梧怔忡,皺緊的眉頭倏然展開,他捧著肚子緩緩下炕,一把將門打開了。

高大漢子就站在房門口,垂著頭溫柔的瞧他。

林白梧隻覺得眼眶子發酸,一頭紮進了淵嘯的懷裡,翁聲翁氣道:“你咋回來了?不是得擋酒嗎?”

因為擔心著人,淵嘯這一路馬不停蹄,酒氣都散了大半,他伸著寬大的手掌輕輕揉著林白梧的小腦瓜:“想你了,就趕回來了。”

他話兒說得輕巧,可林白梧卻知道,鎮到村的這條路有多長,又是大夜,這漢子跑得有多難。

他心疼的將淵嘯冰涼的大手包進小手裡,正要搓搓熱,卻被高大漢子反手抱住了。

林白梧的肚子太大,抵在兩人中間,淵嘯抱不全人,隻得虛虛的摟著,他摸向他滾圓的肚子,柔聲問:“鬨你沒?”

快生了,這兩個可是不老實,總要在他肚子裡比劃拳腳。

林白梧怕他擔心,柔軟的笑起來:“可乖呢。”

忽然一道穿堂風,順著關不嚴實的門縫驚掠而過,林白梧冷的縮了縮頸子,淵嘯趕緊用高大的身子將風擋住了:“門口風冷,進裡頭說。”愚zl.s

一進屋,淵嘯就瞧見了炕麵的小桌上,正擺著沒繡好的小襖子。◆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皺緊眉頭,沉聲道:“梧寶兒,你不瞧瞧這都幾更天了?還繡小衣裳?”

林白梧垂下眼睫,鼓著小臉兒,委屈道:“你不回來,被窩兒都是涼的,我睡不安穩,想著還不如乾點活兒……”

沒到冬,還不到燒炕的時候。

淵嘯伸手進棉被裡摸了摸,林白梧窩裡頭這久了,還不見多少熱乎氣。

“咋不灌個湯婆子?就這麼忍著?”

林白梧不好意思說,淵嘯不在,他乾啥都提不起勁兒、乾啥都想湊合。他伸小手摟住漢子的粗胳膊,軟軟的撒嬌:“阿嘯回來了,啥也不要了,你抱著我睡。”

過了剛知曉淵嘯是老虎的那股子憤怒勁兒,眼下的林白梧,軟軟糯糯的像塊兒糖糕,戳一戳,心兒裡頭都冒著甜。

淵嘯伸手給人抱到炕上,將他草草趿上的小鞋脫下來,抬手一摸,腳底一片涼。

他眉心皺緊雨 演事,想也不想撩起衣裳下擺,將林白梧的小腳塞進了懷裡。

林白梧隻感覺腳底板暖乎乎的,貼著漢子硬實的腹部,讓他有種穩當的踏實感。

捂了有一會兒,林白梧將腳收回進被裡,又將小方桌推到炕邊上,紅起臉:“阿嘯,你也上來嘛,想你抱著我。”

淵嘯伸手摸了摸林白梧越發圓潤的臉蛋兒,聲音又低又沉:“想我咋抱你?”

林白梧垂著頭,耳朵連著頸子起一層緋色:“想你、變成大老虎……”

淵嘯輕輕笑起來,喉間微震:“好。”

每每這時候,最讓林白梧受不得的,不是淵嘯變老虎時晃眼的白光,也不是猛虎乍現時巨大的壓迫感,而是他一件一件誘/惑的、緩慢的脫衣裳。

明明以前都不是這樣的,可這會兒,他學得可壞,粗手指頭挑著衣邊,非要他瞧清楚了才罷休。

結實的虎腰、粗壯的大腿……倆人娃兒都有了,可林白梧的心還是砰咚砰咚悸動得厲害。

他臉色通紅,提著眼睛想看又不敢看。

終於,衣衫除儘,一頭銀紋白虎兩步躍上了炕頭,將寬大的炕麵塞得滿當。

巨虎順從的仰躺下,露出了柔軟而脆弱的肚皮。

林白梧抿著唇,搓了搓小手,實在忍不住,一頭紮進了它毛乎乎的懷裡,他舒服的喟歎出聲:“大貓兒,你好暖和啊……”

白虎歡喜的動了動毛耳朵,伸著巨碩的腦瓜和林白梧貼貼:“嗷嗚!”

方才還睡不著的小人兒,不消片刻,便輕輕起了鼾。

淵嘯一雙金黃瞳仁深深的凝著他,滿眼的寵溺,它忍不得湊頭過去,用溼潤的鼻尖碰了碰林白梧的小臉兒。

夜色沉沉,野獸抱著它的三個寶兒,心滿意足。

*

第99章

到了後半夜, 忽然下起了山雨。

起初不大,到後頭聚作雨幕,劈裡啪啦的衝洗過嶙峋山壁,打得曠野一片霧白。

到了辰時, 天光微明, 雨才逐漸小下去。雨絲纏綿, 群山籠罩在溼潤的霧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