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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線索來看,安王竟然被容昭迷成這個樣子,他本是好女色,認識容昭之後,不僅不近女色,聯姻這樣對他極有好處的事情也不再做。”

“容昭再好,他也不能娶他做皇子妃,反而是折辱容昭……”

這些都是他想不通的事情。

他從蛛絲馬跡中摸到了很多違和之處,可是,卻又串不起來。

他看著張丞相,希望從他這裡探知答案。

張丞相一直在思索,片刻後,他喃喃:“安王殿下出京之前,向皇上求了一恩旨,免一人欺君之罪……”

裴錚點頭:“本王也記得這件事。”

當初他以為是鄭妃或者安王親近之人又犯了大錯,還讓人去調查,結果什麼都沒查出來。

張丞相手握緊成拳。

他突然抬頭看向裴錚,聲音沙啞:“鹿王殿下,臣什麼也不知道,當初真是小兒犯渾。”

裴錚一愣。

張丞相拱拱手,笑道:“殿下,臣還有事,就先行離開。”

說完,他轉身離開,背影有些倉促,腳步慌亂。

裴錚看著他的背影,眯起了眼睛。

張丞相一定知道!

隻是,他不願意告訴他。

張長言強闖安慶王府是張丞相安排的,甚至元寶的死因他也知道,更有可能是元寶出賣安慶王府,告訴了張丞相什麼……

張丞相懷疑,所以讓張長言強闖安慶王府。

強闖卻不懼怕,定然是一個讓安慶王府倒黴的大罪。

裴欽求寬恕欺君之罪?

這兩件事如果串起來呢?

是什麼罪讓裴欽願意幫容昭,而且這般一廂情願幫容昭,皇子妃不娶,反而一心撲在一個男人——

等等!

容昭,欺君大罪,裴欽的愛慕與重視!

裴錚瞳孔一縮,手握緊成拳。

與此同時。

張丞相走出宮門,腿一軟,差點倒地。

張長知已經修路回來,還升了官,此時就等在宮門,準備與老爹一起回府。

見老爹站不穩,他幾步上前,攙扶住張丞相,一臉擔憂,“父親,怎麼了?可是身體不適?”

張丞相擺擺手,聲音沙啞:“回府。”

這一瞬間,他的腦海中思緒紛雜。

容昭竟然真是女子!

容屏他怎麼敢,怎麼敢!

容昭她又怎麼敢?!

確定懷疑的瞬間,張丞相第一念頭是——安慶王府終於能倒黴了。

第二念頭就是——大雁朝完了。

欺君是大罪,但容昭現在能死嗎?

彆說死,她就是一天不管銀行,大雁朝都能完蛋。

張丞相不是戶部的官員,但作為丞相,他太知道現在容昭的作用,也太知道大雁銀行是個什麼局麵。

那些如流水一樣源源不斷湧向國庫的銀子是白來的嗎?

那些如流水一樣花出去的銀子是白來的嗎?

那剛剛遍布大雁朝的大雁銀行,可是牽動著整個大雁朝的經濟命脈啊!

無疑,張丞相是想弄死安慶王府的。

但現在弄死安慶王府的代價是整個大雁朝!

“不行,這件事不能透出去,我不僅要裝作不知道,還要不讓鹿王查到……不,鹿王多疑,既然已經懷疑,就一定會猜到,我得堵住他的嘴……”張丞相喃喃。

“爹?”張長知一臉茫然。

-

裴錚有了懷疑就一定會試探。

沒幾天,他便在京城的街道上,攔住了容昭。

容昭見禮,露出笑容:“鹿王殿下。”

她依舊風度翩翩,哪怕穿著厚實的冬衣,也不掩風華。

鹿王邀請她;“今日容大人可有空,能否一起吃頓飯?”

容昭一臉遺憾,搖搖頭,“哎呀,真是不巧,今日大雁銀行有幾樁大事需要下官去處理,還要去戶部,實在是抽不出時間。”

最近代表各個勢力想要找她的人實在是太多,容昭都是一概拒絕。

她如今已經有了拒絕的底氣。

無論是今日的鹿王,還是昨日的寧王,以及之前的鄭家人,都已經奈何不了她。

鹿王倒是也不生氣,似乎並不是非要拉攏她而來。

他隻是緊緊盯著容昭的臉、脖頸,聲音淡淡:“無事,容大人繼續忙自己的事就好,本王隻是正好見到容大人,打個招呼。”

頓了頓,他狀似不經意說了句:“容大人,本王剛遠遠見你,仿佛見到一女郎,竟是差點沒認出來,世子好容色。”

很隨意的一句話,卻緊緊盯著容昭的表情和眼睛。

然而,容昭沒有一點異常,隻是微微皺眉,“那鹿王殿下下次莫要認錯。”

鹿王深深看了她一眼,隨後開口:“容世子,若是想找本王,隨時去鹿王府,本王等你。”

說完,他上了馬車,擺擺手,馬車遠去。

鹿王皺緊了眉。

莫不是他猜錯了?容昭隻是麵若好女?

他竟然看不出一點異常!

是時候找一個大夫確定了……

而馬車離開之後,謝洪從安慶王府的馬車上下來,小心翼翼開口:“世子?”

容昭看著鹿王離開的方向,神情平靜,聲音淡淡:“鹿王發現了。”

“什麼?”

“我為女子之事。”

謝洪瞳孔一縮,麵色蒼白,差點沒站穩。

容昭卻十分淡定,甚至還笑了笑。

-

就在鹿王試探容昭的第二天,永明二十七年正月二十七。

邊關八百裡加急——

安王受了傷,但性命無虞,於正月二十二,與鎮安將軍配合,在正月寒冬用炮,打了北燕一個措手不及,又重新占領丹州。

消息傳回京城,這個冬天緊繃的氣氛一下子就放鬆了下來。

永明帝心情也好了很多,下令工部繼續造炮、研究炮。

同時,因著之前通敵之事,工部所有官員都還在監視當中,包括謹王裴懷悲。

至於安王,永明帝則賞賜了藥材,還寫了信,讓人帶去邊關。

安王這一次用的是當初裴懷悲那一招,明明沒事,卻不著急將消息送回來,而是讓京城亂一亂,他自己則想辦法打個完美漂亮的仗。

將麻煩扔到京中各勢力頭上,他穩坐釣魚台。

許多人都在私下稱讚安王現在確實不一般了。

永明帝將容昭叫到宮中。

造炮需要燒錢,寒冬興兵,又需要更多的冬季戰備物資,這些都是流水一樣的花銷……

容昭淡定臉,“皇上放心,臣說過,不會讓皇上缺錢。”

永明帝露出笑容,真切道:“朕如今都不知道離了阿昭怎麼辦?滿朝文武,也隻有阿昭給朕省心。”

容昭眉眼帶笑,眼神狡黠:“那希望臣不給皇上省心的時候,皇上也能寬恕臣……”

永明帝無奈一笑:“你呀。”

他隻當玩笑,並沒放在心上。

而邊關。

裴欽頂著風雪坐在帳中,胡子拉碴,身上帶著傷口,眉目間遠比當初在京城時成熟了很多。

他望著賬外,聲音沙啞:“阿昭,我會儘快得勝歸去。”

玉佩丟了。

而且不出意外,是他的二哥撿到的。

裴錚是個狠人,裴欽害怕給容昭帶去麻煩,唯一能做的就隻有儘快大勝。

隻如今,他們不單單要對付北燕,還有西缽。

這次是他突然出現,打了個措手不及,但下一次就未必了……

這場仗想要勝,還需要時間。

裴欽眼神擔憂。

-

永明二十七年正月二十九。

前兒還在議論安王之事,今兒百姓就議論起了其他。

“什麼叫做理財啊?”

“你沒看銀行公示欄嗎?理財就是,讓你的錢越來越多,容世子近日與銀行聯手開了個理財項目,你若是買了這理財,半年後,連本帶息還給你,半年大概就是九厘利息!”◤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嘶——這利息也太高了吧?”

“所以是大概,因著這錢銀行是要用去做水上貿易的,若是賺得多,就能多分,若是賺的少,利息就會少。”

“啊?那會不會虧本?”

“不會,容世子說了,他給百姓兜底,就算貿易虧錢,他也按照活期利息全部兌現。”

“容世子真好,賺了算我們,虧了算他,隻有容世子會這般好。”

“你乾嘛去?”

“買呀,容世子的生意還能虧錢?而且,他給咱們兜底,我是絕對相信容世子,這肯定是門好生意,絕對不會出錯!”

……

也有官員和商賈麵麵相覷——

“容世子說給百姓兜底,咱們也是百姓吧?”

“當然,咱們怎麼不算是百姓!”

“走走走,咱們去買!”

“哎呀,我錢都存完了,壓根兒沒有啊,要不我當件東西吧!”

……

某個鄉紳家中。

老爺帶著少爺在後院偷偷摸摸挖著。

“爹,真的都要拿出來嗎?之前買國債和存錢的時候你都沒拿完……”

“九厘利息,而且才半年,萬一容世子生意做得好,九厘都不止,埋在這裡不會下崽,但在銀行能呀!”

“也對,那咱們全買容世子的理財,半年就能下崽,嘿嘿嘿。”

……

又是大批銀兩入賬,容昭一點不心疼,留下一部分做貿易,剩下的全都送到國庫,可著工部、邊關到處花。

有了銀行和容昭之後,永明帝就沒缺過錢,甚至大手一揮,開年就下公文減稅,安定民心,讓後方安穩。

果然,整個大雁朝都是誇讚之聲,明明在打仗,年前還敗了一場,卻都生機勃勃,一片欣欣向榮,市場興旺。

戶部徐尚書也十分悠閒地喝著茶。

但第二日,他的茶水就噴了出來,一臉震驚:“啥?”

小廝震驚臉:“不知道怎麼突然傳出的消息,說是安慶王世子、戶部侍郎容昭,是女子……”

徐尚書:“???”

——這啥玩意兒?

這消息傳得很快,一下子就人儘皆知。

所有人都是一個表情:啥玩意兒?

張丞相直奔鹿王府,質問道:“鹿王殿下,你為何傳出這等消息?這是要毀掉大雁朝,動搖國本啊!”

他最近給鹿王找了麻煩,想讓鹿王無暇他顧。

沒想到還是有了流言,而且一下子便沸沸揚揚,人儘皆知。

鹿王也皺著眉,看向他:“本王正想問一問張丞相,這消息是誰傳出來的。”

他們同時懷疑對方,眼神充滿了質疑。

安慶王府。

容昭在房間裡麵看著那件衣服,露出笑意。

容屏闖進來,門沒關,他便直接進來,神情慌張,拔高聲音:“阿昭,街上的流言——”

容昭遞給他一杯茶,“淡定點,我傳的。”

容屏:“???”

第116章 女裝

消息傳得十分突然, 一日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