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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他們不敢讓報紙出現在徐銘誌麵前,最近上麵多了很多世家女子寫詩罵他,徐家怕他被氣死,一份報紙都沒給他看!

他想阻止徐銘誌繼續說話。

然而,徐銘誌已經說了:“但後來,大夫查出五娘不能有孕……”

百官們:“!!!”

——全對上了。

——連將喂了寒藥說成人自己不能生,也對上了!!

他們原本很同情徐銘誌,畢竟,他被歹人傷害,是個受害者,可是,因為成為了太監,名聲不好,恐怕不能再當官……

還沒個孩子,基本上此生都廢了,看不到一點前路。

都是當官的,都是男人,自然帶著同情,自然就偏向他,甚至還有人準備幫他說話。

但此時聽他“辯駁”,腦海中隻瘋狂回響著家中女眷們近日的口頭禪——

這天殺的徐賊!

第83章 休夫

看徐銘誌一眼,腦海中響一句:這天殺的徐賊!

再看徐銘誌一眼,腦海中再響一句:這天殺的徐賊!

百官們:“……”

什麼幫他說話,什麼同情, 這一瞬間都變成了心情複雜,沒本能將這句話罵出口,已經是這些官員比較有自製力了。

不得不說,洗腦包是真的很有用。

徐尚書已經變了臉, 嗬斥徐銘誌:“誰讓你說這些?!你隻需要說到底是誰害——”

容昭笑眯眯打斷他:“尚書大人, 徐知府正在回話呢,尚書大人著什麼急?”

徐尚書冷笑:“世子, 安慶王府真是好教養。”

這是說容昭懟他,十分失禮。

剛剛還不要臉的容昭立刻換了副麵容,可憐巴巴看向永明帝:“皇上,我沒有……”

徐尚書簡直想掐死她。

張丞相等朝臣也有些無語, 紛紛看向今日也到場的容屏, 安慶王到底怎麼教兒子的?

當年安慶王就霸道, 有些蠻狠。

原以為容昭最多不過就是像父親一樣不講理, 沒想到竟然是這種性格!

真是……讓人束手無策。

安慶王一臉淡定。

平時都是他一個人被不孝女禍害,現在就應該讓她出來禍害眾人。

上首,永明帝沉默一瞬, 緩緩開口:“徐銘誌,你繼續。”

已經讓人家開始說了,怎麼能說到一半又讓人停下?

徐尚書當即麵色一變,趕緊給徐銘誌使眼色。

然而徐銘誌沒能理解爺爺的意思。

畢竟,尋常人都不會想到, 他苦思冥想的一番說辭已經被容昭提前製作成洗腦包,廣為流傳。

徐銘誌要解釋的方向就那麼幾個, 容昭摸不準是哪一個,所以她發了很多個洗腦包故事,將所有能解釋的方向都堵完了,徐銘誌怎麼解釋都要撞上一個!

徐銘誌沒理解,所以遲疑片刻後,繼續說道:“容五娘不能懷孕,但我想著她是嫡妻,就隱瞞了這件事,日後妾室有了孩子,就都教給她來教養……”

這也沒問題。

對於這群男人而言,如果嫡妻不能生,能這樣操作已經是非常尊重妻子,並且妻子也會很滿意的。

但現在,所有官員麵無表情。

——哦,又對上了。

徐銘誌:“可是萬萬沒想到,妾室祝氏懷孕之後,容五娘竟然因為嫉妒,毒害祝氏,使得祝氏流產!”

他神情激動而認真:“此事千真萬確,祝氏、家中奴婢都能證明。”

上首永明帝沉默了。

每期報紙他都是要看的,隻不過,因為時間有限,他通常隻是簡單瀏覽一遍,隻在重要信息上停留,其他內容並未放在心上。

這個“其他”,就是報紙後麵的故事。

因此,永明帝其實是記不得故事內容的。

但後宮妃嬪都很喜歡看故事,永明帝最近很寵愛一個小妃嬪,那小妃嬪年輕,但卻乖巧懂事,他難免偏愛。

前兩日他去看望時,小妃嬪正在屋子裡麵哭,他還以為有人為難小妃嬪,當即皺眉。

小妃嬪趕緊解釋,她隻是在看故事。

在皇帝麵前,小妃嬪比較收斂,隻是簡單給他講了故事,側重點在後麵的審問環節,這也是皇帝願意聽的內容。

小妃嬪說:“用報紙之前的話來說,這是在侮辱人的心智!什麼話都是這徐大人一家之言,人證也是徐大人的奴仆,妻子既然能被委屈成這樣,說明奴仆都是向著男主人的,證詞怎麼能有用?”

“審查案子的大人應當了解一下那妻子平日為人,以及了解那妾室平日的行為,怎麼能隻聽一人的說辭?這審案的大人分明是因為徐大人是同僚,所以偏頗他,根本沒有認真審案!”

“這徐大人的陳詞如此輕鬆被采納,臣妾一介女子都認為簡直侮辱心智!”

小妃嬪說得憤慨,永明帝點頭讚同。

“簡直侮辱心智”這幾個字十分洗腦,永明帝不知不覺記住了。

此時,永明帝垂眸看著擔架上激動、痛苦的徐大人……

腦海中隻有六個字:簡直侮辱心智。

徐銘誌還在繼續:“我因此斥責了五娘,沒想到她竟然一氣之下跑回安慶王府告狀,之後容昭便為姐姐做主,上門毆打朝廷命官!”

他激動哭嚎:“皇上!你一定要給臣做主啊——”

辯解結束,激動的一句哭喊過後,徐銘誌看向其他官員,他等著皇帝的憤怒,也等著其他官員幫自己說話。

然而……

百官麵無表情。

上首永明帝麵無表情。

徐銘誌一怔,終於意識到不太對了……

容昭涼涼一笑:“到底是我五姐霸道,還是徐知府寵妾滅妻,皇上、關大人,你們皆可差人去變州豪紳處詢問,看看他們平日裡打交道的知府夫人,到底是姓容還是姓祝,我安慶王府不心虛,但憑審問!”

這點確實是不心虛的。

徐銘誌猛地看向他,目眥欲裂,正要開口,上首永明帝咳嗽一聲,緩緩道:“雖說徐銘誌治家不嚴、寵妾滅妻,但當務之急還是查一查到底是誰對朝廷命官下手……”

他掃一眼徐銘誌,很是不悅。

就算不是被閹了,因為這一出,永明帝都得把徐銘誌給擼了。

至於補償,那更是彆想了。

——寵妾滅妻,竟然還說謊,企圖侮辱皇帝智商。

皇帝一開口,沉默的百官紛紛出來。

“是呀,徐知府有再多錯,也不該對朝廷命官下手。”

“還請皇上查出行凶之人,以儆效尤!”

“不管是否在情理之中,都不該是對朝廷命官動手的理由,行凶之人這是不將朝廷放在眼裡。”

……

徐銘誌:“???”

——等等,我之前不是辯解了那麼多?

——怎麼你們都默認我寵妾滅妻,我有罪??

為什麼?!

他的辯詞這些人都沒聽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徐銘誌不理解,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因為虛弱與震驚,身體顫唞,幾乎坐不穩。

永明帝又看向容昭:“容昭,徐銘誌指認是你,你怎麼說?”

容昭抬手,恭敬行禮,一臉無奈:“昭已經辯解過許多次了,我不是攻擊他的人,隻有六天,我沒辦法來回變州,更何況,雖然因著、因著……有人不敬那幾天鮮少出門,卻也不是沒有出去過。”

“十一月二十四日,我五姐姐回來,因著受了委屈,所以我在家安慰她;十一月二十五日我也在家中;十一月二十六日我出門,遇上了不敬之人,報紙上有報道,那日還有一些百姓,若是皇上不信,可登報讓那日瞧見的百姓主動出來為我作證。”

這話那叫一個冠冕堂皇。

可所有人都知道,就算容昭說的是假話,憑借容昭的名聲,也會有百姓為了支持她,站出來幫他作偽證的。

永明帝微微垂眸:“還有呢?”

容昭繼續:“十一月二十七日,愉親王世子與榮親王府裴二公子登門與我說話,在府上待了半日,他們可以為我作證。”

“十一月二十八日早,我在早點鋪子遇到關夢生公子,還打了招呼,之後也見了些人,但都已經記不得了。”

“十一月二十九日,我給張三公子衣服,還與張三公子聊了許久,晚上與裴世子、裴二公子一起在福祿軒吃飯,這是有福祿軒記錄的。”

“十一月三十日,我去了福祿莊,路上遇上張三公子,帶上一起,他們都可以為我作證。”

如果這幾個人可靠的話,容昭的證詞簡直天衣無縫。

張丞相心中咯噔了一下。

他原本是看好戲的,順便準備坑一把容昭。

卻萬萬沒想到——

老三那個不成器的東西,竟然攪合了進來,還要給容昭作證。

他忘了張容兩家不對付嗎?!

張丞相氣得沉了臉,哪裡還管朝上局麵,隻想脫下鞋子,狠狠抽張長言一頓。

永明帝:“宣他們進殿。”

早就在外麵等著,此時一宣召,他們立刻一起踏入大殿,不得不說,一群年輕、風光霽月的公子們一起出現,十分養眼。

裴承訣、裴關山、張長言、關夢生,四人一起行禮。

永明帝看了關大人一眼。

關大人立刻道:“諸位公子,可否說一說,在十一月二十六日至十二月一日之間,是否見過容世子?”

裴承訣笑了笑,笑容溫和有禮,先朝著永明帝這個伯伯行禮,而後才道:“我們經常與阿昭見麵,原是不太記得具體日子,不過這幾日反複詢問,我已經想起並且確定,十一月二十七日、二十九日,都見過容世子。”

裴關山同樣上前行禮,而後客氣疏離道:“我也可以作證,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懷疑阿昭,旁的不說,阿昭身體不太好,以前還養了十幾年的病,六日快馬來回,十二月一日又主持雲容坊大賽,阿昭的身體恐怕做不到。”

關夢生:“是呀,容五娘剛剛回京,容世子就去變州毆打徐知府?怎麼可能?容世子是個聰明人,就算真因為徐大人寵妾滅妻想打他,也會雇人啊,容世子又不差錢。”

關夢生說得真情實感,激動道:“況且,我在京城見過他,容世子莫不是會飛?上一刻還在京城,下一刻就飛到變州?”

關夢生是真以為容昭在京城,還非常生氣容昭被冤枉。

真情實感,說話就難免不客氣。

“咳咳!”關大人狠狠瞪他一眼,關夢生趕緊閉嘴,臉上還帶著憤懣,看起來真不像是裝的。

裴關山與裴承訣更是一個裝得比一個像,帶著惱怒看向徐銘誌。

仿佛在說——

你竟然冤枉容昭。

可惡。

最後一個張長言,他同樣上前行禮,而後揚聲道:“皇上,長言可以為容昭作證,那日我穿上雲容坊衣服打馬過街之前,在雲容坊見過容昭,衣服就是他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