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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真是老了,固執、愚笨、膽小、怕事,還一而再再而三,差點釀成大禍。

老嬤嬤聲音沙啞,滿臉擔憂:“老夫人……”

老王妃:“去佛堂吧。”

而此時,容昭已經坐著馬車出城。

剛剛走到無人處,她便從馬車上跳下來,此時身上著一身麻衣,圍巾遮住半張臉,翻身上馬,點了十幾個高手——

“走,去變州。”

碎發之下,容昭一雙鳳眼犀利,一抖韁繩,帶著那十幾個高手,快馬朝著變州而去。

馬蹄聲噠噠響起,帶起煙塵,漸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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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兔崽就問——

這麼肥,不辜負你們等待吧!!

第80章 閹了

變州在京城東北方向, 距離京城不遠,是靠近京城的州郡,也算是官員下放極好的去處, 再往北是近日雪災嚴重的馬洲。

變州邊緣有所波及,但情況並不嚴重。

快馬加鞭,三天三夜能到變州,容昭路上都沒歇息幾次, 星夜趕路。

而此時,收到消息的眾人。

張長言眉頭緊鎖,一臉疑惑地喃喃:“容昭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要幫她掩飾?

她要去哪兒?

張長行好奇湊過來:“什麼啊?”

張長言頓了頓, 隨即道:“沒什麼。”

——雖然不知道容昭要做什麼,但他隻需要配合。

當然,他是為了那件衣服才肯配合,絕不是因為其他!

裴承訣與裴關山收到消息也同樣疑惑。

但毫不例外, 他們所有人都做了相同的選擇:配合容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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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州。

知府的府邸華貴, 寬敞又雅致, 本是天寒地凍的時節, 隔壁馬洲更是災民遍地,徐銘誌的府上卻溫暖如春。

府內處處燒著從青州運來的好碳,讓屋內極為暖和。

“沒追上?”徐銘誌聲音壓著火氣。

下麵跪著一個人, 一臉忐忑與不安,聲音低沉;“沒追上,發現的太晚……現在應當已經到了京城。”

其實容香惜雖然竭儘全力,卻跑得不快,如果有人快馬加鞭, 絕對能追上。

但可惜,徐銘誌忙著安慰祝氏, 都在等容香惜死,自然沒人去看她。

當發現容香惜逃跑時,已經過了三天。

“砰——”徐銘誌猛地摔了茶盞。

隨即他站起來,手背在背後,皺緊眉頭,急得在屋裡團團轉。

一衣服華貴的女子在丫鬟們的攙扶下走進來,她聲音嬌滴滴:“徐郎,怎麼了?沒找到姐姐嗎?”

徐銘誌見她過來,揮退下人,伸出手,將她攙扶到床榻上坐著,歎口氣:“怕是已經進了安慶王府,此時安慶王容屏與安慶王世子容昭已經知曉。”

見徐銘誌滿臉憂愁,她安慰道:“徐郎莫要擔憂,姐姐不過是去一趟娘家,回頭再去接回來便好。”

說的若無其事,像是什麼也沒發生般。

“安慶王不是個好脾氣的,那容昭如今聲名赫赫,我便是在變州都能聽到他的名聲,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徐銘誌咬牙,“早知道當初就該一碗毒藥結果那個賤人!”

祝氏一點也不在意,她輕描淡寫:“徐郎怕他們作甚?安慶王年邁,那世子沒有實權,隻會些商人小道,老太爺是戶部尚書,他們不敢對徐家做什麼。”

“可那寒藥……”

祝氏淡定:“他們沒有證據,姐姐什麼時候吃過寒藥?我們隻當她是不能生育,徐郎沒有因為她不能生而休妻,已是給安慶王府麵子。”

這就是顛倒黑白了!

徐銘誌有片刻遲疑,皺眉:“容昭絕對不是個好想與的,他與三位皇子以及四大親王關係都極好,恐怕會刁難與我……”

“徐郎,我們在變州,他在京城,又如何能刁難我們?”

祝氏一點也不放心,反而繼續笑道:“況且,徐郎不了解女子,容香惜如今不能生育,他們容家怕是會瞞著這個消息,根本不敢泄露,更不會拿來做筏子……”

這就是時下風氣,女人不能生,那就等同於完了。

容香惜就算是被害的,但他們拿不出證據,這事情說出來,就算有人同情他們,還有更多的人會戳容香惜與容家脊梁骨。

她不相信容家願意鬨大。

祝氏十分淡定。

徐銘誌一想也是,他忍不住冷笑一聲:“那賤人竟然害我們的孩兒,落此下場活該,至於容昭,不過是一階商人,投機取巧罷了。”

他到底還是有些酸。

當年他在京城,如何折騰都被京城雙傑壓著名聲,如今容昭才不到一年,竟然聲名鵲起,天下皆知。

祝氏聞言,眼中閃過懊惱。

她輕輕依偎著徐銘誌,一臉怯懦:“徐郎,容家若是疼女兒,或許會為姐姐做主,讓徐家處置我……我怕……”

徐銘誌一把摟住她,心疼道:“莫要害怕,我定不會讓人傷你,我們如今在變州,沒人能乾涉我們。”

祝氏笑了,輕輕點點頭,嬌嬌弱弱:“若是容家為難,徐郎可以打我幾杖,再假裝冷著我,應付過去,我不怕疼。”

徐銘誌頓時一臉心疼,他身體前傾,摟著人哄:“我怎麼舍得打你?誰也不能傷害你,我們的孩子沒有了,再要一個吧……”

祝氏咬了咬唇,解釋:“大夫說還要再養幾日,徐郎莫不是忘了?”

她是妾,除了夫君的寵愛還需要兒子傍身,此生才能安穩。

之前的孩子不小心沒了,大夫交代要養養,就是太想要孩子,所以祝氏才會恪守醫囑,養好身體。

聞言,徐銘誌懊惱:“差點忘了,今日的藥吃了嗎?”

“還沒……”

屋外冰天雪地,屋內卻十分溫暖,徐銘誌與祝氏你儂我儂喂著藥,盤算著等容五娘回來,要如何收拾她……

此時天已經全黑,正待兩人要歇下時。

有人跑進來;“大人,大人,外麵有人來了!!”

徐銘誌從床上坐起來,一臉惱怒:“是誰?大半夜怎還有人上門?”

祝氏也坐了起來,眼神不悅。

下人麵色古怪,垂著頭低聲道:“他說他叫容昭,送夫人回來,想要大人出門去接夫人。”

“容昭?!”徐銘誌瞌睡都嚇醒了。

祝氏也是一臉大驚:“安慶王世子來了?而且還送姐姐回來?”

下人點頭:“後麵是有一輛馬車。”

祝氏簡直想笑。

容五娘還是個正室,怪不得總是忍氣吞聲,原來在家裡根本不受寵,這前腳回去,沒人做主,後腳就被弟弟給送回來了——

她就說,嫁了人的女子,除了丈夫還能指望誰?

真以為娘家厲害,還給她撐腰?

徐銘誌卻沒有那麼放鬆,反而眉頭緊鎖:“真是容昭?他莫不是來找麻煩的?”

來的太快了!

就算真的要把人送回來,也不至於不交涉就直接送回吧?

還是那容昭太要臉,怕姐姐損害王府榮譽?

徐銘誌不解。

祝氏這些年猖狂慣了,從來沒人下她麵子,在地方上,徐銘誌就是土皇帝。

所以她趕緊起來穿衣服,聲音帶著笑意:“徐郎莫擔心,那容昭自報家門,就算是找麻煩,也不敢做的太過。”

難道容昭還敢實名製傷害徐銘誌嗎?

多半是不準備為容香惜撐腰,還怕她不能生之事泄露,生出風言風語。

徐銘誌一想也是,這是變州,這是他的府上,他站起來:“更衣,馬上去見一見這位安慶王世子。”

一刻鐘後。

兩人收拾妥當,一前一後趕往門口。

半夜三更,府內點著燈籠,但府外依舊是一片漆黑,遠遠隻能看到門口有一輛馬車與數匹快馬,以及幾道看不真切的人影。

徐銘誌遠遠笑道:“容世子!久仰大名,怎半夜登門?”*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容昭就站在門口,一沒遮臉,二沒偽裝,含笑看他:“徐大人。”

徐銘誌與祝氏越走越近,他們身後有護衛、家丁,倒是不害怕,當然,他們也不認為容昭敢做什麼。

——真要做什麼,那也是殺手偷偷來,哪有這樣露麵實名製的?

眉心一點紅痣,俊美的不似凡人。

這不是容昭,還能是誰?

徐銘誌就這麼走到了容昭麵前,聲音帶著笑意:“我與五娘有些誤會,世子是送五娘——啊——”

客氣話戛然而止,變成了尖叫。

容昭身後一個高手抓住他。

而容昭狠狠一腳,朝著徐銘誌下麵踹去,再抽刀,往下一刺,徐銘誌叫都叫不出來,直接暈厥過去。

容昭拔出刀,朝著祝氏勾了勾唇,十分尋常的一個笑容。

但她拿著帶血的刀,眉心紅痣跳動,黑夜中,如同從地獄來的閻王,殘酷血腥,令人恐懼。

那一笑,也儘是嘲諷,似乎已經寫書了他們悲劇的結局。

收起刀,容昭利落翻身上馬,這支突然出現的隊伍,又眨眼間消失,前後不過幾息功夫,隻剩下地上呼吸孱弱的徐銘誌。

那些護衛們都僵住了。

若是有刺客,或是殺手,他們定然立刻撲上去。

但那是安慶王世子,算是徐銘誌大人的小舅子……

變故太快,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祝氏:“啊啊啊——”

她尖叫著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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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昭與隊伍已經出城,見沒人追上來,長出一口氣,勒住韁繩。

石頭%e8%88%94了%e8%88%94乾澀的唇,有些擔憂:“世子,真的無礙嗎?”

容昭冷笑:“放心吧。”

她取下水囊,仰頭灌下幾口水,寒夜當中,水也是刺骨的冰冷,但%e8%83%b8中原本一直憋著的一股火,終於緩緩散去。

重新將水壺掛回去,她一抖韁繩,繼續趕路。

石頭等人立刻跟上。

幾個時辰後。

他們歇下吃乾糧,也有人太困了,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容昭吃完,也小眯一會兒。

六天六夜不睡覺的話,人會撐不下去。

她感覺自己才剛剛閉眼,石頭便推了推她,語氣著急:“世子,那邊有人打起來了!”

容昭腦袋還有些暈,她從未這般勞累過,腦袋像是要炸裂般疼痛。

甩了甩頭,順著石頭指著的方向看過去,隱隱約約,確實能聽到廝殺之聲,刀劍相撞。

而且,兩支隊伍都比他們強。

容昭皺了皺眉,翻身上馬:“不要多管閒事,我們必須要立刻趕回京城,一定要在十二月之前回到福祿莊。”

說完,一行人繼續趕路,至於那邊的打鬥,被容昭拋在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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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一日,卯時,淩晨五點。

容昭風塵仆仆,一身狼藉趕到福祿莊,立刻洗漱換了衣服,閉上眼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