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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袖,搖頭:“不撒,吳家三公子與你是好兄弟,你先帶我見到崔五娘。”

她顯然早有預謀。

張長言:“……”

——他後悔了,他今天就不該來找容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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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

吳家三公子哭喪著一張臉,唉聲歎氣將容昭與張長言送出府。

剛剛走出大門,吳家三公子拉著張長言去說悄悄話,容昭就站在馬車旁邊等著。

吳家三公子:“你可真是坑死我了,今晚我爹肯定要打我。”

張長言:“……你找容昭去。”

吳家三公子氣得磨牙:“我還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張長言帶著容昭來找他,他自然是熱情接待。

隨後,容昭提出拜見長輩,這是在禮儀之中,吳家三公子沒多想,帶他們去拜見。

沒想到容昭拜見吳家長輩後,竟然轉頭就對崔五娘發出“報社入職邀請”。

崔五娘一怔。

再然後,他們就被吳家長輩客氣“送”出來了。

張長言心虛地縮了縮脖子,小聲嘀咕:“早點告訴你,你肯定不會帶我們去。”

吳家三公子恨不得掐死他。

兩人說完悄悄話,走向容昭。

容昭就當什麼也沒發生,笑道:“明日報社就要開張,編輯之事暫時不著急,報社目前的人還能應付。吳三公子,能否幫容昭向崔五娘子傳話,若是改了主意,報社隨時歡迎她。”

吳三公子:“……”

張長言推了推他,催促:“還是不是兄弟?這個忙都不幫。”

吳三公子氣得磨牙,瞪著張長言:“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

他又看向容昭:“容世子,你那什麼報社雖不知道是作甚,但有容世子美名在外,又有三位皇子合作,想來應當能招到不少男人吧?為何要女子?”

容昭輕聲笑道:“因為許多有才的男子將來都會入朝為官,而女子則會安心做編輯,況且,女子們更為細心,也更適合處理報紙之事。”

她搖搖頭:“報社也並非隻有女子編輯,男子編輯更多,但我希望能多幾名女子編輯。”

——這是一個開始,其他一切解釋都是敷衍的理由。

吳三公子不說話了。

半晌,他才喃喃一句:“容世子,你可真是與眾不同,不拘小節……”

聘請女子,這可真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更彆說,還有已婚女子。

時下大家族已婚夫人日常便是處理家務,侍候公婆,這種再出去做事的,幾乎罕見。

張長言繼續催促,沒辦法,吳三公子隻能咬牙答應。

兩人這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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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長言麵無表情:“我為你都將兄弟給得罪了,你就請我吃這??”

他們兩人對坐在一個小攤位上,麵前各自擺了一碗麵。

是的,容昭請張長言吃麵。

張長言氣得磨牙。

容昭緩緩拿出一個罐子,露出笑容,“還有團團工坊的蘿卜乾,配麵最好吃,要嗎?”

張長言:“容昭!”

他氣得拍桌子:“我犧牲一個兄弟,就換碗蘿卜乾配麵?”

容昭委屈地看著他:“我不是你兄弟嗎?”

張長言:“……”

容昭把筷子遞給他,“兄弟就是要同富貴,共苦難,來吧,吃麵。”

張長言忍無可忍,怒了:“苦的隻有我,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有錢得很,護衛都能雇一百個!”

容昭委屈:“就是因為雇一百個護衛,又要辦報社,所以沒錢了。”

張長言:“滾——”

容昭:“你不吃?”

說著,她便要收回筷子。

張長言一把抽過筷子,深吸一口氣,轉身,朝著麵鋪老板喊道:“給我加一份肉!!”

——他再相信容昭這個狗東西。

——他就是豬!

這頓飯,張長言氣得吃了三碗麵。

而準備工作做好,第二日,報社正式開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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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張*口嫌體正直*三:我是豬。

第62章 報紙

永明二十五年十月二十日。

這一日原本與往常沒什麼不同, 但當團團外送員開始活躍在京城街道時,另一小撮人也突然活躍在京城街道上。

他們同樣穿著統一的藍布棉衣,很是厚實, 頭戴繡有“報童”二字的帽子,手臂上搭著厚厚一疊紙,上麵寫有密密麻麻的字。

洗得乾乾淨淨,麵色紅潤, 鞋也是新鞋, 跑動起來,十分靈活。

他們手上揚著一張紙, 在街道當中穿梭——

“賣報紙囉!”

“賣報紙囉!”

“郎君,買一份報紙嗎?”

“大娘,買一份報紙嗎?”

……

他們的出現,立刻吸引無數人的注意力。

“這是何物?”

“這便是昨日團團外送員所說新鮮之物?”

“何為報紙?上麵寫了甚?”

“難道不是宣傳單嗎?為何還要花錢?”

“多少錢一份?”

……

報童們停下腳步, 揚聲回道:“普通白紙五文錢一份, 糙紙兩文錢一份!”

他們曾經都在大街小巷發過傳單, 很是熟練地應對眾人。

不卑不亢, 也不畏手畏腳。

聞言,百姓們立刻理論開——

“這麼貴?!”

“這可是紙,還寫了這麼多字, 已經很便宜了,要是在前朝,那紙張都是天價,也就是本朝造紙技術提升,紙價才便宜下來, 好紙還是很貴。”

“哎呀,我們都不是什麼讀書人, 誰買這個?”

“我看看上麵寫什麼?”

……

報童立刻笑道:“並不單單是寫給讀書人看的,實際上更適合普通百姓,大家都能看,上麵有京中大事,還有各家消息,以及一些故事,甚至還有農事……”

這般多內容?

聞言,許多人好奇地湊過去。

小報童倒是也耐心,攤開一張給他們看,打頭便是“京城日報”這四個鮮明的字,隨即是“永明二十五年十月二十日刊”一行字,十分清晰。

先太子在時曾提倡識字,所以許多人雖不通文采,卻是認得不少字的。

或許其他城市識字的人很少,但在京城,在天下腳下,受先太子與先皇、當今的影響,識字人是真不少。

要不然容昭也不敢辦這京城日報。

因此,一眼掃過報紙,此起彼伏的驚呼聲便響起——

“天啦!福祿軒稅銀上萬兩!!”

“咦?這寫了什麼?昨日竟然有人橫死家中,原因是什麼?哎呀,你擋著我了!!”

“讓一讓,讓我看看。”

“不要擠!我還沒看清楚寫了什麼呢!”

“天啦,張丞相竟然還打兒子?”

……

他們圍著一個個報童,將周圍擠得水泄不通,許多人一看就癡了,根本挪不開視線,而一旦有人將他們擠開,當即便要狠狠發火。

報童都隻打開一張,根本沒辦法讓這麼多人都看到。

眾人便擠得越發激烈。

當然,也有人盯上小報童手上厚厚的一疊,他們見孩童年歲小,下意識便喝道——

“將你手上的東西都給我!”←思←兔←在←線←閱←讀←

然而,小報童絲毫不怕,他挺著%e8%83%b8膛,抬著下巴:“我是報社的報童,這報社是由三位皇子與安慶王府容世子合開,你動我試試?”

今日是第一天嘗試,雖然昨日外送員已經放出消息,但肯定還會有許多麻煩。

所以今日報社隻派了些年紀較大的報童,等今日之後,百姓們知道報社、了解報紙,更多的報童才會出來賣報。

容世子三令五申,告訴他們如何應對這些人,如果保護自己。

這些報童們心中都十分有底氣。

——他們身後,是如今赫赫有名的安慶王府世子容昭。

那人沒想到小報童如此硬氣,還待繼續嗬斥。

身邊人已經紛紛拉住他。

“你作甚?昨日你沒聽團團外送員說過嗎?今日這些報童是容世子與三位皇子的人,誰敢動他們,容世子必要不死不休!”

“是呀,容世子那般好的人,你莫不是對容世子不敬?”

“這人誰呀?竟然欺負小孩子,真當我們都是死人啊。”

“你想要就買啊,乾嘛威脅?”

……

那人沒想到這麼多人“管閒事”,驚了一下,隨即越聽臉越白,匆匆後退兩步。

安慶王府世子、三位皇子,哪一個都不是他能得罪的。

容昭還有“不死不休”之言在先,誰敢輕動?

再則,京城大多數人都還看著,他們不僅支持容昭的產業,也看不起欺負孩童之人。

那人囁嚅片刻,突然掏出兩文錢,遞給報童:“我買一張!”

“好嘞!”報童倒是也不生氣,遞給他一份。

那人拿到報紙立刻退出人群,還沒走遠便看向報紙。

甭管是不是糙紙,是不是字跡不夠清晰,兩文錢買這麼大一張,還有這麼多字,也是劃算。

他再將視線移到內容上去,當即便忘了剛剛的惱怒,瞪大眼睛,死死盯著上麵。

隨即,時不時發出驚歎之聲。

儼然他已經忘記自己在哪裡,看入了迷。

也因著他這一出,其他人察覺自己還圍著報童,頓時麵露羞赧。已經看過一眼內容的人,迫不及待掏出兩文錢,買了一份報紙。

這種新鮮玩意兒,又記載著許多他們好奇的大事、聞所未聞的新鮮事,許多人都願意掏出兩文錢買一份。

他們看過還可以拿回去,給家裡人看。

就算大家都看過,也可以反反複複看,等到不想看了,糙紙也是有作用的。

兩文錢,真的是薄利多銷。

唯一能賺錢的大概就是五文錢一張的白紙報紙。

糙紙上的字跡沒有白紙那麼清晰,但並不暈墨,隻要認字,也都看得清楚上麵的內容。

在這個缺少精神娛樂的時代,之前一份宣傳單都能讓人熱議許久,更彆說報紙。

當下便有許多人買了報紙,在街上就看了起來。

大街小巷,此起彼伏的聲音響起——

“天啦!”

“歐,竟然還有這種事?”

……

“哈哈哈,這笑話可真好笑。”

“這下麵說冷笑話,又是何物?為何要冷?”

……

“趙大人和李大人竟然因為吵架,將婚事給吵沒了?”

“看來這兩家人脾氣都不太好,也確實不適合做親家,早晚要吵架的,現在將婚事給取消了,也是好事,不禍害兒女。”

……

“哈哈,裴世子竟然差點被熱情的女郎輕薄,好些日子都不敢出來,近來出來時,竟然都躲